《[柯南]过客》古盘

17、第 17 章

　　游荡在楼道里，幽蓝的灯光一闪一闪，与满地的鲜红形成强烈的视觉冲击。每走一步，都会有回音，却没有人回应，仿佛世间只留下了自己一人。
　　孤独、压抑紧随而至，犹如猫抓老鼠一样，远远坠在后面，只是骚扰，不给自己致命的一击，似乎是想将自己逼疯，然后欣赏自己抱头痛哭的丑态。
　　破败的墙面被溅上血渍，前方传来断断续续的枪声。越是向前，尸体越多，鲜血聚成一个个小小的、红色的水洼，一不小心踩到了，就会在地上留下一个个血脚印，如若一个从地狱归来的亡者。
　　枪声断了，战斗已经结束了？这并没有激起她的好奇心，她依旧一副闲庭信步的样子向着前方走去。但很快，她就在拐角处停了下来。那个满身伤口的女人呆呆地看着手中的烟，另一只手紧紧攥着一个金色的打火机。
　　一连串的爆炸声从远处咆哮而来，但她丝毫没有恐惧的意思，反而蹲了下来，仔细的打量着这个将死的女人。
　　另一个世界的我吗？女人看着那张跟自己一模一样的脸，猜想着。
　　看着“自己”流下泪水，看着“自己”的瞳孔慢慢涣散，看着“自己”一点点被火吞噬......她的心里没来由地一痛，熟悉的灼热感好似要将自己体内的水分一点一点地烤掉。她开始颤抖，手不自然地痉挛起来，那是从灵魂深处传来的恐惧，警告着自己离开这里。
　　“这算什么？”她抱住了那个已经失去神采的“自己”，不知是问自己还是再问“她”：“我到底是谁呢？”
　　——我是乌丸酉吉，但乌丸酉吉不是我。

　　维罗妮卡从梦中惊醒，入眼的是熟悉的床头柜。她呆滞的看了看摆设，还好是自己的房间。她大口的喘着粗气，只觉得嗓子一阵干疼。
　　“做噩梦了~”贝尔摩德的声音从身边传来，这才让她的神志回归。
　　维罗妮卡这才发现自己枕着贝尔摩德的手臂，还被人家搂在怀里。但这些都不能影响自己撒谎，“不记得了。”
　　回答完气氛又变得僵硬起来。
　　“几点了，”维罗妮卡翻了个身，两人面对面的侧躺着，难得享受着平静的时光，“我想我还有事要做。”
　　贝尔摩德撑着头，饶有兴致地回味着维罗妮卡沙哑的声音，“我想你还是先跟我说说客房的事？”
　　“......”维罗妮卡犹如被掐住了后脖颈，面对这秋后算账，缩了缩脖子，硬着头皮解释道：“你是第一个进这间公寓的。”
　　贝尔摩德眯着眼睛，面上一片风轻云淡，但心里还在盘算着这话有几分可信度。
　　维罗妮卡见贝尔摩德不说话，便伸手摸向了枕边的手机，已经九点了。
　　“BOSS，这里的安全系数可不高呢~”贝尔摩德坐了起来，揉了揉肩膀，走到衣柜前直接从里面挑了两条白衬衫，一条披在自己身上，另一条扔在了维罗妮卡的脸上，“你要不还是回那个地方吧。”
　　“哈？”维罗妮卡将衣服从脸上扯了下来，忍着浑身的酸痛，一边穿一边问道“没有这个必要不是吗？”
　　“啊啦，这种事情可说不准呢。”贝尔摩德将纽扣扣好，手指划过衣橱的橱沿，调侃道：“也是，毕竟不够方便。”
　　维罗妮卡的脸一下子就红了起来，她掩饰性地干咳了一声，强硬地转移了话题，“等会给我梳头？”
　　“或许你可以考虑一下换个发型。”贝尔摩德穿着一条衬衫就去了客厅，等再次回到主卧的时候，手里多了一杯温水、一袋衣服。
　　“润润嗓子。”贝尔摩德把水杯塞到了维罗妮卡的手里，然后就当着她的面开始换起了衣服。
　　“咳咳！”
　　“别太紧张，sweet~”贝尔摩德换好后给维罗妮卡抛了个媚眼，然后好心地给她顺了顺气，“衣服挺合身的，谢谢了。”
　　“咳，”维罗妮卡白了她一眼，开门见山道：“客厅里的窃听器处理了吗？”
　　“放心吧，除了几个中看不中用的，其他的全毁掉了，”贝尔摩德见维罗妮卡扶着腰一步三颤的样子，干脆直接上手将她抱了起来，“你这小身板不行呐......”这语调拐了又拐，丝毫不掩饰做了那档子事后的好心情。
　　“你昨天生气了。”维罗妮卡环住贝尔摩德的脖子，想了想啪叽一下在人家的脸上啃了一口，“克丽丝，我需要盟友......”
　　“我知道的，”贝尔摩德被暂时安抚住了，将人抱得更紧了些，“暂时放过你。”
　　“我有好多事要忙了......”
　　“啊啦，我可是在休假呢~”
　　“克丽丝！我打算到时候吧龙舌兰扔到芝加哥练练......”
　　“我可是会收保护费的~”
　　“收多少？”一番洗漱后，维罗妮卡被贝尔摩德按在梳妆台前，“我都给你。”经过了一夜的折腾，维罗妮卡的头发都有些打结了，贝尔摩德拿起梳子动作轻柔的给她梳了起来。维罗妮卡通过镜子观察着贝尔摩德的表情，只可惜道行太浅，看不出什么来。她敛下眸子，说道：“最近有人在调查组织成员的身份。”
　　“是嘛，”贝尔摩德直视着镜子里的那双如黑曜石一般的眼睛，“这是琴酒的事吧。”
　　维罗妮卡微微扬了扬头，手指叩击着台面，“柏翠的档案被内部成员翻阅的次数很多？”贝尔摩德握着梳子的手顿了顿，敛默着。“但他没有问题......为什么有人对他这么感兴趣？”
　　“这么有魔力的人，我都想见见了。”
　　“维罗妮卡，”贝尔摩德的手按在维罗妮卡的肩上，“行动组的人不多了。”
　　“你是在为谁考虑？我，还是组织？”她歪了歪头，看向贝尔摩德的眼神里充满了复杂，她有些恍惚地说道：“总得选一个，对吗？”
　　“维罗妮卡......”贝尔摩德似乎察觉到了什么不对劲的地方，刚要开口，就被打断了。
　　“贝尔摩德！叫我BOSS！”维罗妮卡猛地站起身来，眼前一片昏黑，踉跄了一下，险些跌倒。她一把甩开贝尔摩德想要扶她的手，恍惚间贝尔摩德的目光似乎是在透过自己，思念着另一个人。
　　这让她失控地推开贝尔摩德，却又扯住她的衣领，魔怔了一样地盯着她的眼睛。
　　那种情绪，太复杂了......
　　“叫我BOSS！”维罗妮卡咬着牙将字眼一个字一个字地吐出。
　　由于贝尔摩德比维罗妮卡稍微高一点，这时的她只要一低头就可以看到维罗妮卡冷汗涔涔的额头、眼睛里的血丝、脖子上暴起的青筋。
　　“Well，BOSS，”贝尔摩德缓缓举起双手，向她示弱，“Calm down, calm down.”