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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2、第 22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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鸡固有一死。
或重于泰山。
或重于其他山。
但不能是这样。
被人锁在怀里快要勒死了!
我提脚往后一踹,“放开!”
这一招是跟小马哥学的,他说他会拆尼斯空腹。
看来小马哥诚不欺我。
陛下果然吃痛后退了两步。
我回头看见的他已然稳定了身形,唇角依旧微勾,只是笑意不见眼底。
陛下:“姐姐为了她们打我。”
他平淡陈述,不带任何感情,好像在说一件再平常不过的事。
我看看陛下刚才被我踹到的地方,又抬眼和他对视,“痛?”
他不说话。
只是看着我。
明明眼里看不出一丝情绪,但我却能从那双眼睛里读出答案。
走近陛下身边。
我抬手摸了摸他的脸。
陛下似乎很意外我这突然而来的举动。
身体已经止不住微微开始颤栗。
我们对望。
从对方的瞳孔里互相看着自己的身影。
“啪——”
不和谐的声音也在此刻响起。
我扇了他一巴掌。
“腿还痛吗?”我问他。
他显然被这一掌有些扇懵了,有些不知道该怎么回答。
我:“疼痛是会转移的,脸上痛了,腿上就不该痛了。”
更痛的地方会分散你对原来地方疼痛的注意力,这是丑狐狸教我的。
陛下几乎僵硬着回答,“不痛了。”
“坐那儿去了。”
他照做。
我勾勾他的下巴,“抬起来。”
他麻木抬头。
陛下几乎是机械性地在按照我的指示行动,眼里已经完全没光了。
估计那一巴掌把他魂都打散了。
可是人家也没有很用力嘛。
“让我检查检查有没有打伤。”
话是这么说的,但我很清楚自己下手的力度。
毕竟力的作用是相互的。
我只是想看他的反应。
果不其然,他的眼神里蕴着一丝委屈。
终于不是刚才毫无情感的样子了。
我轻笑,轻抚他已经微微泛红还有些发烫的侧脸,“痛痛散散。”
弯腰,在最炙热处落下一吻。
有些幼稚。
但看起来有效。
他的眼里瞬间有光。
看向我的眼神真的很像一只等待主人摸摸头的小狗。
我也顺势摸摸他的头,耐心教导,“姐姐怎么舍得扇你呢,下次别把姐姐勒得那么紧,会痛的,知道吗?”
他在我的掌心中蹭蹭,“知道了。”
“那陛下会怪姐姐打你吗?”
“不怪,是我的错。”
他闷声闷气说:“姐姐,对不起。”
说着已经依恋地抱住了我,只是完全没有刚才失控的用力感。
我满意地点点头,“原谅你了,听话就还是我的乖乖。”
真不错。
孺狗可教也。
*
谢瑶瑶和白茶被罚禁闭一个月了。
还被关在了一起。
情理之中,意料之外。
毕竟当着别人的面疯狂嘬别人老婆算怎么一回事啊!
谢瑶瑶隔着窗户不满哀嚎,“这算什么意料之外啊,最意料之外的是陛下来寝宫找你好吧!”
“就那么几分钟都等不了吗?”
白茶在旁边白了谢瑶瑶一眼,“你消停点儿吧,少说两句,现在只是禁闭,已经很好了。”
谢瑶瑶沉默了。
几秒钟后终于恢复平静,似是想到了什么,心有余悸地摸了摸自己的脖子,然后重重点了个头,“确实。”
她又探出头,透过窗户,小心翼翼地看了看四周,仿佛在担心有什么暗杀组织正在监视她。
谢瑶瑶小声嘀咕:“在腊腊旁边待久了,感觉自己好像有金刚不死之身一样,差点忘了陛下的本性。”
白茶也认同地点了点头,“鲁莽了。”
我真能被这种场景笑死。
我和她俩一窗之隔。
配上她们俩恨不得马上“改过自新重新做人”的表情。
真的很像探监。
“走啦。”
我和她们俩告别。
谢瑶瑶疯狂叫住我,“诶诶诶,别走别走!”
我:“还有什么事?”
谢瑶瑶像做贼一样放轻声音,“帮我搞点儿可以玩儿的进来。”
她哭丧着脸说:“疫情隔离也没这么久的,要我一个月不出这个房间,我真的会死的!”
我:“不是有牌?两个人也不是不能玩。”
只是相对没那么好玩而已。
她更气了,“扑克牌被没收了!”
我幸灾乐祸,“那就待在里面好好写话本吧。”
让你带头把我快嘬出血了。
谢瑶瑶知道这条路走不通,忙拿身边人当借口,“这可是足足一个月啊,我受得了白茶也受不了。”
白·因为淋过雨,所以专撕别人的伞·茶柔柔一笑,“腊姐姐不用担心我,我会打坐。”
谢瑶瑶:“?”
谢瑶瑶:“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彻底发疯。
*
讲真。
我觉得把十一和白茶禁闭在一个房间里长达一个月真的挺像养蛊的。
陛下听了我的想法只是轻笑,“养蛊能这么温和?”
这也算温和?
谢瑶瑶和白茶斗起嘴能把天都掀了的。
我:“那真实养蛊是什么样?”
“厮杀,吞噬,死亡。”
他眼里是我看不懂的情绪。
*
我到底还是和陛下住一起了。
在这之前陛下还专门给我打了汇报,“姐姐没有理我的时候我都有好好工作,把奏折提前批完了,所以不用担心。”
不用担心什么?
当祸国妖姬吗?
可是本娇娇入宫的时候不就是想当祸国妖姬吗?
路是不是走偏了。
陛下让我睡床上,他说他睡地下。
我:“不至于。”
如果睡地下,不如直接睡外面。
皇宫能少了陛下一间床榻吗?
……还是说?
我懂了。
我向他保证,“我不会碰你的。”
什么蹭蹭不进去,不可能的,我不是那种渣女。
请尊称本辣鸡为柳下惠本惠。
陛下欲言又止。
终究还是同意了。
本来一切都很顺利,我们俩就这么静静地躺在一张床上,活像最亲密的陌生人。
我都快睡着了,结果旁边的陛下忽然开始颤抖起来了。
一瞬间被吓醒。
我起身看向陛下。
什么情况?丧尸变异?
陛下似乎在尽力隐忍着什么,“打扰姐姐休息了,姐姐继续睡吧,我去一趟御书房。”
我:“?”
去御书房干嘛?不是说奏折都批阅完了?
而且他都这样了我怎么还睡得着。
这好像不是第一次了。
刚成妃子还不知道他是当年小崽子的那回就有过这样的情况,我还给他按过太阳穴。
还有上次。
他浑身冰冷,气息微弱得一度消失。
心理已经很变态了,怎么身体还不健康!
“不许走。”我把他拦下。
我的表情被他尽收眼底。
哪怕已经痛苦得在不自觉发颤,他还是忍不住翘起了嘴角说:“姐姐担心我。”
陛下说的是肯定句。
似乎在为把我的情绪窥探清楚而开心。
我都要气死了。
这能不担心吗?
感觉他下一秒都能直接去世!
陛下还在那边气息奄奄地说:“我没事的,只是身子骨不太好,等今夜过去了就好了。”
“怎么搞的?”我眉头都皱紧了。
我记得我见他那会儿最多也就瘦弱了些营养不良啊,也没到这种地步。
况且那段时间我还把他喂胖了,怎么我走这么一段时间,他把自己搞成这样了!
“蛊。”陛下淡淡,“父王下的蛊。”
瞬间。
他的痛苦。
他的习以为常。
还有他眼神里看不懂的情绪。
一切都串联起来了。
我一下明白了他在说什么,“这皇位就非坐不可吗?”
我不理解。
“不坐就只有死路一条。”
陛下抬眼反问我,“姐姐希望我死吗?”
“说什么晦气话。”我瞪他,“快呸呸呸。”
他很乖跟着我学,“呸呸呸。”
“我当然希望你好好活着。”
他的神情依然落寞,“那如果这样活着的代价是让别人死掉呢?”
我真不知道他脑子里都是些什么东西。
但很显然。
他对我有些误解。
我告诉陛下,
“我没你想的那么大度,我也很自私。”
“如果真有那种情况。”
“那我要你活着。”
我说得很坚定。
这是一种护犊子的心理。
从丑狐狸那儿潜移默化学来的。
无论是陛下,还是谢瑶瑶、白茶、盛世美颜四个小鹌鹑等等,因为已经相处出感情了,如果真的有这么一个选择,那我肯定会不顾社会大义,只保护身边人。
如果连身边人都保护不了,那保护再多人于我而言都没有意义。
陛下终于有些动容。
心理的安慰好像能疗愈身体的疼痛。
良久,陛下将头埋在了我的肩头,闷声闷气地说:“姐姐,不要再丢下我,我只有你了。”
只有我了。
这话倒也没错。
他父母双亡,兄弟姐妹也都没了。
我见证过他低微时的不堪。
也领略过他腾达时的傲气。
比起那些阳奉阴违的远亲。
我才是他的亲人。
他一遍又一遍地说着,“姐姐不要骗我。”
泪水已经湿透了我的衣衫。
但他埋头不让我看见。
“腊腊。”
陛下这样叫我。
他已经很久没有这样称呼我了,最初在我不知道他身份的时候,他还这样光明正大地叫了我很多次。
但之后,在发现陛下就是当年那个小可怜之后,我就不允许他这样叫我了。
所以除了最初嘴倔非要叫几声过瘾的那几回,和醉酒的那次,他都叫的我姐姐。
否则我是坚决不会回应他的,弟弟就该有弟弟的样子,可不能让他占了这个便宜。
这是我们当年定下的规矩。
可是如今。
他又这么叫我。
我却没有办法反驳。
“腊腊。”陛下又叫了一次。
“我在。”我握住的他的手。
转变姿势,他和我十指相扣。
“不要丢下我。”他说。
“好。”
“还有……不要骗我。”
回应他的是一个沉默的吻。
*
虎毒不食子。
我实在不理解为什么亲生父亲会给自己的孩子下蛊。
都说兽性可憎,可我总觉得,有些时候人性似乎还不及兽性。
我问陛下这种情况该怎么办。
他说没办法。
这种蛊已经与他共生了,没有药,他只能硬扛。
勇士。
我敬他是条汉子,他却在下一秒立马转变成弱不禁风的状态,虚弱问我,“如此的话,姐姐会怜爱我吗?”
要我怜爱?
这可不是GB。
所以陛下是真不行?
“我可以的。”
他的声音忽然正经了起来。
我:???
我:……我也没说出来吧。
我问陛下,“我说出来了吗?”
陛下冷笑:“姐姐的心思已经写在脸上了。”
我:“……”
唉。
瞧我这漂亮的脸蛋,就是藏不住事儿。
我马上为自己辩解,“我不是那个意思,我就是觉得你已经挺厉害了,也不需要怜爱,只要再努力一点,就可以成为真正的男人了!”
陛下:“还差哪一点?”
我:“该软的地方软,该硬的地方硬。”
陛下一愣,然后回答:“可以硬。”
但他好像始终有些疑惑,看遍了全身也没找到另一个要求的答案,“但是姐姐希望我哪里软?”
没等我解释,他把目光放在了一个地方,有些不可思议地看向我,“还是说……姐姐喜欢软的?”
我:……草。
心软骨头硬。
小狗脑子里每天都在想些什么啊!
不要骗你?
呵,专门骗你,小狗崽。
作者有话说
第22章 第 22 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