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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第二十章亲近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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赢然是被被爆竹声吵醒的,这么短的时间并没有让她喝醉的脑子清醒过来,反而真切感受到了喝醉后的那种混沌和飘飘然,有些迟钝地抬起头,想要直起身子,双手却没有从刑无伤的腰上松开,以至于仰头仰了半天也只能看到人的下巴。
刑无伤从看了赢然的话本子后,原本因为被她抱着而产生的绮丽心思,宛若直面浇了一盆冰水,整个人从里到外都凉透了。
他最近和赢然之间的亲密虽基本都是赢然主动,但他早已摸清赢然的行事方式,十次亲密接触里一大半都是他有意无意引导的结果。
他自觉自己回去就会解决尹家和皇室默认的婚约,自觉着赢然说他是不同的,所以他逐渐放肆,甚至生出解决尹家婚事后迎娶赢然的心思。
赢家是五品官,赢然是官家嫡女,完全符合如今皇室的择妃条件。
一切是如此的顺理成章。
以至于他忘记了,怀里的姑娘曾经和他做了最亲密的事情都能转身就走,就算如今他们黏糊成这样,她也从来不曾说过想他留下来,或者跟他走,成婚这种话更是一句都没有说过。
更别说,他现在还没有解决掉尹家的婚事,怎么有资格生出这种妄念?
刑无伤自从遇到赢然之后,从来不曾像这时候一样理智地去思考,去想他们之间的种种。
以至于到了这时候才发现自己的一厢情愿,以及他在赢然这里大概率就是一个好用的修炼器具。
于是脑子有些混沌的赢然被扶着双肩抱着坐到了刑无伤的腿上,一双眼睛茫然的对上刑无伤眼眶发红的乌黑双眼,下意识的伸出手摸上他的眼角,嘴里含含糊糊的道:“你怎么哭了?”
“然然,你想过要我留下来吗?一直留在你身边?”刑无伤盯着赢然的表情,他知道自己这会儿质问喝醉的赢然多少有些无理取闹,但是他哪里有这个耐心等到她酒醒。
再说了,酒后说不定就吐真言了呢?
虽然大概率赢然就是清醒着也不会骗他,依她的性子才懒得骗人。
“你能一直留在,我身边?这里?”赢然眨巴着眼睛好一会儿才有些大舌头的反问。
“……”刑无伤没想到被反问,犹豫了一下有些憋闷地道,“不能,我不能一直留在这里。”甚至依照他如今身体的恢复状况,离开也不过就这三五日。
“那你问个球?”赢然皱眉双手捏住刑无伤的脸颊往两边扯,“你是不是耍我?”
“我没有。”刑无伤立刻否认,但是赢然不听,吧嗒眼泪就滚下来了:“我好惨,我怎么那么惨?没有巧克力,没有冰激淋,还要被人耍……”
“然然别哭,是我错了,是我不会说话,我怎么会耍你呢?”刑无伤哪里还记得刚才对于自己工具人的认知,又是赔礼道歉,又是劝哄陪笑,好不容易才止住了小仙女的眼泪。
然后小仙女双眼还含着泪,眼巴巴地看着他:“那万一没有可可豆呢?”
刑无伤:……
刑无伤已经崩溃,第一次在和赢然说话的时候用了转移大法,只是那结果……心里更加哇凉哇凉的。
“然然愿意跟我走吗?我想求娶然然做妻子可好?”
“不要。”两个字回答的毫不含糊斩钉截铁。
想不想他留下来就犹犹豫豫,跟不跟他走却否定的这么利索?
“为,为什么?”刑无伤下意识追问,“是我哪里不好吗?我定然会对你好的!”
“那也不要。”赢然宛若……啊,不是宛若,就是一个吃干抹净不负责任的渣女,“麻烦。”
“那我们亲了抱了……”刑无伤没想到赢然的拒绝没有丝毫犹豫,尽管是喝醉了,但这个时候才最无所顾忌,才最真实。
“……”赢然有些迟钝的思考着抱着她的男人话里的意思,半响没想出个所以然来,顿觉晕乎乎的脑袋更晕了,索性抛开这些烦恼,推开刑无伤就要爬起来走人,“好烦,我走了。”
不能解决麻烦就远离制造麻烦的人。
赢然的动作一下子惊到了刑无伤,才刚刚直起身子的人一下子就被抱了回去:“我不问了,然然别生气好不好,我以后再也不问了。”
口气那叫一个委曲求全。
“不问?”
“不问了。”刑无伤摇头,最起码赢然从来没有拒绝和他亲近,他完全可以慢慢来,是他急躁了。
“……乖。”赢然很肯定的点头,整个人趴在刑无伤的怀里,微微扬起头看着略带委屈看着自己的男人,好想欺负他……
花瓣一样的唇带着醇厚的酒香,还有花蜜的甘甜,顺着探过来的小小舌尖搅乱刑无伤所有的思绪,什么委屈什么哀怨,在怀里人主动贴上来的那一刻统统都不见了。
外面的爆竹声渐渐消散,守岁的人也纷纷回房睡觉,整个庄子都安静下来,只有东屋里的温度在节节攀升。
两轮明月如皑皑白雪,在烛光下莹润透亮,红梅落在雪堆之上微微颤颤,冬日即将过去,春天在下一瞬到来,芳草萋萋,溪水潺潺,又到了万物繁衍的季节。
…………
大年初一本应该早起,但没人去东屋叫门。
喝醉的赢然可没有什么顾忌,庄子里的人除了最小的龙凤胎还有些懵懂,其他人都有些粗浅的功夫在身,五感虽算不上多敏锐,但整个庄子就这么大块地方,昨晚后半夜那个闹腾劲儿,谁还能不知道昨晚上发生了啥。
甚至曹案一大早起来就炖了鸡汤要给两人补身子,一个身体都没有彻底好利索,另外一个两道都不通,都属于身子娇弱的那一挂,可不就要好好补一补嘛。
然而曹案不知道的是,别人这么闹腾说不定真累得慌,但是这两个人那就跟吃了灵丹妙药一样,大中午起来的时候哪里像是折腾了半宿的样子,两人脸色红润精神饱满,就跟吃了十全大补丸似的。
要说赢然是被滋润的也就罢了,刑无伤可是昨天上午才从床上下来的。
所有人:两道皆修的人居然恐怖如斯!
不过用午饭的时候两人还是吃上了美味的菌菇鸡汤面。
吃饭的时候刑无伤时不时就看赢然一眼,似乎是想说什么,但又怕人生气。
赢然则淡定的很,特别是看到自己版面上高达两千的气运点数,心里琢磨开了。
昨晚上她喝多了,当时是迷糊的,但清醒过来后,昨晚上和刑无伤之间的对话基本都还记得。
记得最清楚的就是刑无伤说不能留在她身边的事情。
当然她也从来没有指望能把人留下来,毕竟两次遇到对方,光是看穿着和对方身上带的银票就知道刑无伤非富即贵。
这种人遇到蹭一蹭气运点就是天大的缘分,哪里能一直留下来给她当充电宝。
至于说什么要娶她这种话,听听就好了,男人床上的话要是能信,那真是母猪都能上树了。
再说了她好不容易混成嫁不出去,被迫单身的状态,是要多想不开才会想着嫁人。
昨晚她说麻烦也没有说错。
赢然是习惯咸鱼摆烂,但是她同样也是一个负责任的人。
这个世界的婚姻比现代世界和修仙世界都麻烦很多,现代人看得开,要是和父母合不来完全可以小夫妻单独住,一夫一妻也有法律保障,不管出了啥事儿,过不下去了还能离婚。
修仙世界更夸张,道侣之间举行合籍是要发心魔誓,万一有个啥异心那是要真实意义上的天打雷劈的。
只有这个全民尚武却总体停留在封建帝制时代的世界,关于婚姻最没有保障。虽然也是一夫一妻制,但是妾室通房也是存在于绝大部分富贵人家中的。
这个时代男人如果宠妾灭妻,不尊嫡庶确实也会受到各方面的压力,甚至大部分情况下还会失去大好前程。
但仅仅如此对于赢然来说是绝对不能接受的,妾室通房在这个时代或许根本就不能算个人,她们不但承担着家里的家务,还要帮助主母承担生育风险,还要充当主母的助手,如果要类比那就是及充气娃娃,保姆,家庭助理于一生的角色。
但人都有私心,明明是同一个物种,如何就能不把她们当人了呢?
或许这个世界土生土长的大家闺秀可以这样理所当然的认为,但赢然很显然是做不到的。
妾室通房的存在自然有这个时代的理由,赢然无意改变什么,自然也不会对这个时代女子的生活方式指指点点,但是她自己可以不接受。
所以婚姻这个东西从来都不在她的考虑范围里。
那么得出的结果就简单了。
她需要在有限的时间里,争分夺秒的蹭气运。
想到这里赢然看向刑无伤:“你什么时候走?”
怎么突然就问他什么时候走了呢?
“初三吧。”刑无伤情绪不太高。
原本估摸着要到初五才行,但是这会儿他已经感觉到自己完全恢复了,说是初三都是他自己私心作祟了。
“哦。”那就只有今明两天了。
赢然点点头:“临川及冠了吗?”
“今年九月及冠。”满二十岁就彻底成人了,下半年选秀大婚迫在眉睫。
赢然再次点头。
她看了长相身材都合她心意的刑无伤好一会儿,心中难免有些遗憾。
虽然之前已经问过,刑无伤在男女方面很干净,既没有过别的女人也没有订婚,但是他的年纪摆在那里,别说以后还能不能再遇见,就算再遇见也肯定已经结婚生子了。
对于有主的男人,赢然是绝对不碰的。
这样一来,能薅羊毛的机会就只有这两天了。
要抓紧了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