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综］我以为我是鬼》九九不喝酒

3、第三章

　　“这不可能，兄长是不会这样做的。”
　　清亮的男声成功盖过了院中窸窸窣窣的讨论声。
　　距离鸢一诺把继国严胜变成鬼已经过去了两个月，一直没有得到消息的鬼杀队已经默认继国严胜已经战死，只有继国缘一不放弃，还在继续寻找。
　　然而就在三天之前，队里的一名乙级剑士在京都附近斩杀恶鬼的时候，遇上了一个有着六只眼睛的鬼。
　　熟悉的服饰打扮，面上的红色斑纹以及同样配置的日轮刀，让剑士瞬间想到了被认为是牺牲了的月柱继国严胜，唯有脸上不应存在的眼睛说明了他非人的存在。
　　继国严胜折断了剑士的四肢，确认没有反抗之力的时候救带走了鬼，并没有杀掉他。
　　“严胜大人，为什么！为什么您会变成鬼！为什么要救鬼！”
　　直到现在，剑士还能够清楚的复述出继国严胜平静的回答。
　　“我追求的是武道的极致，而人类之躯到达不了那个境界。”
　　……
　　“缘一，这已经不是你能够控制的的了，你能保证你兄长变成鬼之后不吃人吗？”
　　水柱跪坐在一旁，往日里如深谭般无波的双眸此时不再平静，他凝视着继国缘一的红色的眼睛，语气十分严肃。
　　加入鬼杀队的都是被鬼伤害的人，柱更是对鬼深恶痛绝。
　　面对水柱的诘问，继国缘一无法做出回答，也不知道怎样给出答复，在人类成为鬼的那一刻，对于血肉的欲望是胜过一切的，。并且据情报描述，兄长已经有清醒的神智了，这无不说明，兄长已经吞噬过血肉了。
　　“缘一，不论你兄长吃没吃过人，他现在都已经是鬼了，变成鬼的人灵魂将永远被□□所束缚，沦为血腥的奴隶，你能够做的就是让你兄长解脱。”
　　“就是啊缘一，你要想清楚，最吸引鬼的就是亲人的血肉了，你兄长还有妻儿、家臣，现在最危险的就是他们了。”
　　……
　　“缘一，”这一届的产屋敷家主才继任不久，对于事情的处理手腕还很稚嫩，血脉上的诅咒还没有蔓延到眼睛，“我相信，你可以做出正确的选择的，大胆的去做吧。”
　　唯一的亲人被变成了鬼，相信换做是任何一个人都没有办法立刻做出选择。
　　平和的语气缓解了一些尴尬的氛围，但现场依旧有些凝重。
　　“主公，我……”继国缘一内心十分的复杂，还有些焦虑，他知道作为鬼杀队的一员，他的职责就是杀鬼，但是那是他的兄长，他不知道要怎么办。
　　“相信你的心，遵循你内心的想法。”
　　继国缘一看着主公额头上眼睛初现的诅咒痕迹，以及淡紫色眼睛里的信任，心里即使有千言万语要说，张嘴的那一刻也不知道要怎样说。
　　“是。”
　　……
　　对于产屋敷主宅发生的事情，黑死牟全然不知，他现在为他正在逛街的转化者提东西。
　　是的没错，提东西。
　　在作为继国家的家主的时候，黑死牟每次出门都是有人跟随的，即使是低调出行，像拿行李这类琐事也轮不到他来做，而现在他居然沦落到这种地步，真的是世态炎凉。
　　“好了，大致就这些吧！”鸢一诺语调轻快，随手就将手中刚刚尝了一口的酥饼扔给了身后大包小包、步履艰难的黑死牟，见男人手忙脚乱防止身上抱着的物品掉落，不时还要注意来往的人群，又要艰难的接住了鸢一诺扔过去的东西，这笨拙中又带点利落的动作让她不由得一笑。
　　“没想到堂堂月柱大人接个东西都会这样慌乱啊！噢对了，记着付钱啊！”
　　听了这话的黑死牟不由得生出满脑黑线，但还是要给不靠谱的前辈买单。
　　“你为什么可以吃人类的食物？”
　　虽然不满被叫出来给人提东西，但鸢一诺吃下人类食物的时候没有半分难受，反而一脸十分享受的表情，这让黑死牟心中生出无限困惑。
　　按理说，从人类转化为鬼，血肉将会取代一切食物，成为鬼唯一能够吃下去且能够被吸收的食物，人类的食物在恶鬼口中只会是一种难以言喻的恶心物体。因此，鸢一诺食用人类食物的行为使得黑死牟不解中带有一丝困惑。
　　“嘛，谁知道呢。”
　　黑死牟的困惑同样是鸢一诺的疑问，她完全没有成为鬼之前的记忆，只知道自己是在一片火海中睁眼，第一眼看到的是鬼舞辻无惨，且是他救了自己。但是，她的直觉告诉她那是假的，她相信这份直觉，因为直觉她知道自己是可以吃人类食物的，太阳也是不会伤害她的，只不过不知道为什么太阳还是能够晒伤她，就像是鬼一样接触到太阳就开始溃散，却又不会像鬼一样被消灭。
　　对于黑死牟的问题她没有回答，而是换了一个话题。
　　“无惨大人要‘闭关’研究了，接下来的事情就交给我们来处理了，”说到‘闭关’时她略微停顿了一下，神色有些许微妙，“所以我们现在有三个任务。”
　　说着，鸢一诺停下来脚步，转身望着黑死牟，毫不在意的同时又带有一丝认真。
　　“第一，看紧你的神子弟弟吧。”
　　鸢一诺拍了拍黑死牟没有挂着东西的肩膀，表情无辜地看着他，顺手抽出来他背在身后的绢伞，背对着黑死牟摆了摆手，步履轻快的蹦跳着在往来的人群里穿梭，朝着相反的地方走去。
　　“加油哦！我看好你哦！剩下的交给我就可以了。”
　　不同于鸢一诺的轻松，黑死牟心中只有沉重。
　　“神子……是啊，多么贴切的称呼……”
　　只要一提到继国缘一，黑死牟除了会一直冒酸水之外还会觉得emo。
　　“啊对了，这些东西就交给你了，我拿这些就行了。”
　　在黑死牟怀着对神子弟弟的嫉妒，打算朝另一个方向离开的时候，突然贴近的脸和耳边冒出来的女声吓得他差点拔刀砍过去。稍稍平复了内心的波动之后，就看见鸢一诺在他拿着、挂着的东西里面挑挑拣拣的拿了一两样之后再次消失，留下他和满身的小物品，活像一个人形置物架。
　　此刻，黑死牟的内心是崩溃的，为什么他会摊上这么一个转化者啊！
　　此时，华灯初上，祭典才刚刚开始，人潮拥挤，面具小摊前人来人往，一个个精致的夺人眼光，但带着面具穿梭在人群里的却不知是人是鬼。
　　本应高悬空中，散发皎洁月色的圆月竟不知何时被层层乌云所掩盖，光洁不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