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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3、被安抚了 ...


  •   “清河,你可真是显山不露水啊,居然能让奚学姐来送你?”
      回到班级座位上的晏清,就看到beta张思雨鬼头鬼脑的转过身,一脸八卦的模样。

      “嗯,她是我妈妈好朋友,看养我大的。”晏清放下书包后,将保温壶小心放在储物柜里,“她以前也在这个学校读书?”

      “你居然不知道!”张思雨瞠目结舌,“她可是奚大神耶,联考全A+,总分满分,常年占据H市学霸榜第一名。”
      “更不用说奚学姐的美貌,当年在杭余上学时,追的人无论alpha、或者omega、beta,都挤破了头。毕业后在H市世家子弟中,不知道多少alpha梦想能迎娶。”

      张思雨滔滔不绝,说到后来扭眉疑惑了一句,“大家当时都很好奇,最后谁能摘得这朵H市之花。”
      “她有答应别人的追求吗?”晏清一时没掩饰住好奇,毫不在意的语气问道。在她印象中,奚照婉好像除了泡在公司的研发室,就是在家里,业余活动不多。

      “一个人都没有,那些追求她的人,都被一个理由拒绝了。”说到这里,张思雨的表情诡谲莫测了起来,“她说她已有孩子了,暂时不考虑结婚。”

      “额……”晏清没忍住,咳嗽了几声,这个孩子不会就是她吧,意识到自己可能被拿来挡枪了,心情既复杂又有几分浑然不知的愉悦。

      “清河,你究竟和奚学姐什么关系啊?”张思雨托着下巴,一双圆溜溜的眼睛在她身上上下打转,按年龄算的话,这俩说是母女,亦不是没有可能,而且两位都同出晏家。

      晏清漾起的嘴角,在觑见张思雨明显想歪了的眼神时,冷了下去,“她是我阿姨。”

      其实按前世算,奚照婉30出头的年龄,可以归类到她徒孙一代。

      “不过没有血缘关系。”她对张思雨补充道。

      不仅没有血缘关系,连抚养关系也算不上。
      奚照婉的存在,大概是她生命过客中,修仙长途里的一道靓丽风景。
      如雾如梦,雁过无痕。
      她如是告诉自己。

      何况,现在奚照婉也忙,每天晏清放学后,只要奚照婉不在家,她也不用应付去吃饭,洗完澡就上楼一心修仙。

      在她孜孜不倦的努力下,初来世界时的苍白面容,早已恢复了正常血色,体力也恢复了不少,如果再让她参加运动会长跑,第一名不敢说,第二还是没问题的。

      *
      “快放开我。”下课在经过厕所时,晏清听到隔壁omega厕所里,传来一道熟悉的女声。

      “你真是和季浅浅那个贱人一样,吃着碗里瞧着锅里,快说,是不是你私底下勾引的陈之健。”

      一道尖锐的女声,声嘶力竭的怒吼,伴随着“快来人……张洁发疯了!”的尖叫。
      陈之健,晏清有所耳闻,是杭余高中,三五班的一位beta学霸,长得好看,有很多女生喜欢,其中有位叫张洁的omega女生,就曾在顶楼对陈之健表白,据说两人还短暂在一起过,后来不知道为什么分手了。

      “我没有!"女生快要哭出来了。

      “张姐,你来压住她,我现在就泼过去,让所有看看,这个贱人有多脏。”张洁手下的一位叫崔涵的娃娃脸omega为虎作伥,眼看女生的白裙子和脸就快要染上漆黑的墨水。

      突然两人的手腕,都一道有力的劲道,制止住,被僵硬的钳制,怎么都挣脱不开。

      两人错愕睁眼,抬头就看到一位少女美眸冷眼,瞧着她们。

      “晏清河,原来是你!我劝你少管闲事!”张洁没挣开,大叫,“好啊,我要告诉老师,你居然擅闯omega女厕,偷窥我们!”

      晏清无语,扬了扬手机,“在你告状之后,我会给老师听听你们的对话,还有我刚拍到的画面。”

      “你们说,老师会相信谁。”

      “到底是霸凌同学的罪过大,还是我来omega厕所的过失大。”晏清狠捏了下两人的手腕。
      “我只说一遍,以后不想再看见你们欺负她。"

      “好的好的。我答应你,你先放开我。“张洁怂的很快,趁着晏清放开后,揉了揉青紫的淤红,手力真大,她暗暗的拉走瞪眼的娃娃脸女生,灰溜溜的走了。

      "谢谢你。清河。”女生对来人似乎也感到有些意外。
      “不客气,苏放。”
      晏清望了眼季浅浅的这位闺蜜,身上少了些之前的骄纵张扬,衣着几分凌乱,裙身上的上衣还被撕开了,不堪入目,几分楚楚可怜的样子。
      她暗叹了一声,脱下了自己的校服外套,递给苏放,让她自己披在身上。

      “因为我是季浅浅的闺蜜,所以你来救我的吗?”苏放倒是有几分感动的样子,咬了咬唇,弱弱的问了声。

      “不是,今天换成任何一位omega……”晏清思维到自己的大道,大道无情却也有情,不舍任何众生,“我都会进来的。”

      和浅浅无关?
      “你是不喜欢季浅浅了吗?”苏放的思绪一时跳跃,让晏清有点没接住。
      “为什么这样说?”
      “浅浅没说,但作为她的闺蜜,感到你最近对浅浅有些冷淡。”苏放披上晏清的衣服,双臂抱身,“所以,我有些好奇。”

      “我好像从来没说过,我喜欢她吧。”晏清感到有些好笑。

      不喜欢怎么会为季浅浅做那些事,最近也没追求的行动,难道是喜欢上别人了,苏放决定追问到底,“那……你是有别的心动对象了吗?”
      难不成,晏清河是移情别恋了?
      她问得委婉,心底也说不清,这个问题是为闺蜜问的,还是自己浓得化不开的好奇心。
      或许是身上披着的这件衣服太香了,一种从没闻过的信息素味道,说起来,晏清河的信息素是什么味道呢?浅浅从来也没提过。

      “没有。”晏清脑海里划过一缕似有似无的身影,但很快就否定,“什么叫心动,什么又叫喜欢?”无法定义的情爱,虚无缥缈。

      苏放一时怀疑,晏清河难不成是被季浅浅伤太惨,心如止水了。她搜刮了下脑海词汇,斟酌总结:“在喜欢的人面前会不自在,会追到你梦里缠着不放。喜欢上一个人后,会时而不安,时而欢喜。”

      “哦。”

      看着晏清一副已然大彻大悟的模样。苏放眨了眨眼,想说什么,又喃喃闭紧。
      她放下了抱紧的双臂,笑着说,“今天谢谢你,改天我会洗好还给你的。”

      *
      喜欢的人,会追到你梦里缠着不放么。
      苏放的话,开始让晏清陷入沉思,放学后,她陷入【觉情道】的思索中。
      在大道面前,情爱不值一提的。晏清面色黯淡,不知不觉又陷入了梦中。

      梦里,她回到了小时候,那个十几岁前就一直住在茅草屋的岁月,那时她既不是青云掌门,也未曾踏入仙途,有着一对普通却温暖的父母。
      可谁曾知,天地不仁以万物为刍狗。
      无常如风,吹散了她本就破败不堪的家。

      “清儿,国家征兵,爹得上战场,你在家……记得照顾好你娘。”
      结果,不多久,晏清和母亲,收到一封父亲战死沙场的来信,尸骸难寻。
      连年征战,又逢荒灾,村子里的人一个挨一个的饿死,她的母亲自己吃树皮草根,乞讨来的能吃的饭食给晏清吃,长期营养不良……最后染上恶疾,饥病交加,死去了。
      人生八苦,在母亲死去的那刻,她就流干了泪,在生命的彻痛中,感受到了母亲的病苦,还有父母死亡的【爱别离】之苦。

      还好,她还有一位姐姐,父母死后,她去投奔了远方这位出嫁的姐姐,姐姐和姐夫伉俪情深,可饥荒战乱也席卷了姐姐这里,有一天,她出去乞讨,想着姐姐和姐姐的三岁女儿都几天没吃了,她要努力找些吃的给他们。

      可回家,才发现,姐姐不见了,侄女也不见了,只有一位陌生的小男孩,还有煮锅的姐夫。原来这位常日里举案齐眉的姐夫,趁着晏清不在家,将姐姐卖掉换了几餐粮食。

      晏清气的想杀了这个男人,她发狂的找姐姐和侄女,姐姐没找到,在离不远的一家破落户里,找到了瑟瑟发抖的侄女,那家男人正煮着汤,饥肠辘辘的眼神,盯着3岁侄女。

      她被那个眼神恶心到,才明白,由于饥荒,邻里之间易子而食,这家的男孩换到了姐夫家,侄女自然就被送到了这家。

      饥荒年代,人性泯灭至此。
      如姐夫姐姐那样,再深的情爱,竟肤浅至此。
      父女亲情,都变得不值一提。

      她偷偷带回了侄女,开始逃命一样的逃,路上照顾一个小孩,还得小心野兽和难民,就这样她们来到了青云山下,遇到烛尘,命运由此初步被改变。

      她恨这天地,恨人生难以自控的苦难,恨不被驾驭的命运。
      她痛自己的至亲,及自己,在命运面前,如随波漂浮的小舟,被折腾,被随意摧残。
      都说我命由我不由天,可无情的天地,怎会窥觑凡夫的命运?

      在绝望中,青云门大长老烛尘出现,他只说了一句,就彻底激发了她的斗志。

      “孩子,天地无情却有情,你身负天命,可愿与它争上一争。”

      “我不负天命,也不愿负。”晏清凌然道,直直的身板如挺立的雪松,她咬着牙一个字一个字蹦出,“因为我就是天命!”

      都说天地无情,可若凌驾天地之上呢?
      凡夫渺小,人心易变,从踏上修仙道的那刻,她已决定——

      她要弃绝这无常的情爱,参悟天地,掌控自己的命运。

      肉身不灭,证悟天道。
      天地同寿,自在遨游。

      她也一直履行自己的志言,在18岁时,她便以惊人速度,达到了修炼第三层:圆光期,比修仙大陆最快的天才,提前了50年。
      她的面容,定格在了18岁时的青春模样,俏丽明媚。
      在她80岁时,看望了下山下侄女,侄女当时被烛尘送到山下无子女的好心人家,过完了普通无灾的一生。
      她理应幸福的吧?
      可望着侄女垂垂老矣的面庞,如枯树干皮的肢体,收缩成小小的样子,好像回到了3岁那年,生命完成了一个轮回。

      可晏清拒绝这种轮回,
      如果说轮回是种天命,
      她要成为掌控自己轮回的天命。
      这些,唯有一心修仙。

      “清儿,哪怕母亲不在了,你也要坚强。”那泯灭的私情,愈发坚定的道心,唯有母亲软温的话语遗言里,还是会让晏清动容。

      难以忘记,母亲死前虚弱却温暖的面容。
      这颗坚定的道心啊……还是会遥遥想起远古的记忆。

      那颗脏兮兮的馒头和一小块肉沫,是母亲以什么为代价换回的呢,她终于想起了……是男人肮脏的愚笑,“哧——”一声的残衣被撕声。

      “清儿,饿了吧。”踉跄的身影,苍白的面容。
      “清儿,快过来。”在看到女儿后,笑意被扯开。

      她那时太小,不知每一口粮食,暗中被命运以膈应的方式,让她在修仙之旅中的每一刻,都难以忘却。

      忘不了,食物被母亲干瘦的手,捧在手心。
      忘不了,母亲眼巴巴的望着她吃下,嘴唇蜕皮,眸色温暖的注视着她。
      她是母亲唯一的珍宝。

      从此,在修到圆光期后,她不愿再吃饭,闻到肉就想吐。仅仅喝水和甘露。

      可她好像还是破例了,是因为看到了一双和母亲一样,似曾相识的眼神的吗?

      眼巴巴的,温软如朝阳的,像母亲一般的温柔,低头在厨房做好的一桌饭菜、隔三差五让她带到学校的、端到她房间的煲汤。

      “清儿,快过来——”
      学校门口的树荫道下,有个人也是这样喊她,捧着一盅汤,走到她面前。

      这样的眼神啊……她开始啜泣。
      晏清在劈天盖地的暗沉重,在僵冷的被窝里,
      将自己抱紧,她怎么醒都醒不过来,在阴沉重陷入梦魇。
      “母亲…母亲…姐姐……”她快喘不过气来,在哽咽中上气不接下气,不安的心跳加快。

      在这样的不安中,
      一个温软的热躯,将她揽在怀里。
      润在眼角的泪,被她温热纤长的指腹抹去。
      心跳也渐渐平稳下来,被身后的掌轻拍,一下,两下,平稳轻柔。

      “清儿,不要怕……”她听到她在耳后低喃安慰,一声,两声,和掌拍的缓慢节奏一起。
      “不要怕……姨在这里,在你身边陪你。”
      渐渐,她的心跳平稳了下去,找到了呼吸的空间,放心将后背,陷入那片温软之中。
      梦境褪去,在熟悉的白栀清香中,她安心睡了过去。

  • 作者有话要说:  求评!谢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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