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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4、第二四章 ...

  •   胡子安看似专心的看着图册,却趁着祁时打量着周围装潢、注意力不在他身上的空挡时,悄悄侧眼看她。

      看完后,回想起自己的胆大包天,才悄悄红了面颊。

      胡子安有些慌乱的翻着图册,凝了凝神,各自给三人都买了些或精致或舒适的布料,暗自想着等回灵舟上他可以多抽出些空来为祁时做衣服。

      一想到祁时会穿他亲手做的衣服,他内心就涌上了一点满足与欣喜。

      “主人,就这几款吧。就是——”他白嫩的指尖在图册上点了四五下,迟疑了一下,有些迟疑于高昂的价格。

      “啊,不用担心银子。”祁时语气随意,似乎毫不放在心上,带着几分笑意,“前几个不长眼来找麻烦的给咱们提供了不少钱财,不仅把之前花的钱都还回来了,还富余了不少呢。”

      “好的,主人。”

      胡子安的尾音有些轻快,他唤李掌柜进来,把布料和成衣定了,祁时又额外给胡子安和邹瑜定了几身成衣。

      李掌柜一时有些为难,这么大量的昂贵成衣,她们向来每款只做一两件,一时没有太多库存。

      “这位贵客,我们小店一时拿不出这么多成衣,不知能否等待几天,容我们给您现做。我们工期很快,只需五日就好。还有就是,能否请您留一下衣服的数据,我们给您量身修改。为了补偿您等的时间,这次的订单就给您算九成价。”

      祁时思考了下,反正他们现在不急着赶路,魔修也安分下来,待几日也无妨。再者,李掌柜把原因、解决办法、多等待时间的小补偿都爽利的一并说了,令她好感满满,就点了点头,拿出一些银两,“可以,那就先把布料备好,成衣五日后来取,这是定金。”

      掌柜的帮祁时量了身体维度,倒是没擅自做主帮胡子安量。她将软尺恭敬地交给祁时,指点了一些量体时需要注意的细节,随后便退了出去。

      祁时看着手中的软尺愣了一下,带了几分跃跃欲试的新奇,招呼着胡子安过来。

      她温热的指尖骤然触到他白嫩的脖颈,后者带着几分瑟缩不安的动了动。

      “别乱动。”

      祁时固定住他的脑袋,轻叱了句,胡子安立刻像被卡住了后颈皮的小兽,不安地垂眸看她。

      即使看着再纤细瘦弱,胡子安的身量到底是个男子,比祁时高了半头,只是比邹瑜矮了几分。

      量完肩宽,祁时让他举起手,为他量腰围。

      她虽然每次看他跪伏的身影都能看出他腰身纤细,当真的圈量住时,又难免为这个弧度而心惊,堪称盈盈不足一握。

      胡子安全程羞涩难当,闭紧了双眼,战战兢兢地仍由祁时动作。

      祁时把胡子安的身体数据量完交给李掌柜,又带走了一条软尺,等回灵舟后给邹瑜量。
      双方都皆大欢喜,李掌柜恭敬地把人送出门去。

      祁时又带着胡子安去买了些食物,不过凡人集市上没有卖灵米的,就退而求其次随意买了些其他吃食和熟食,又饶有兴趣地挑了些看着干净卫生的小吃饴糖,一并塞到灵镯中。

      倒是胡子安,在集市上一看见小鸡崽就移不动脚,可怜巴巴地蹲在商家面前,殷切地抬头看祁时,精致到魅惑的狐狸眼勾魂摄魄,叫人一看就想答应他的所有请求。

      卖小鸡崽的是个健壮淳朴的农妇,见状爽朗地一笑,“哪里来的俊俏后生,可怜见的。这位小娘子,看小郎君这般想要,就给他买些吧,咱当家作主的,可不能委屈了自家夫郎。”

      胡子安的脸一下子通红,觉得自己现在的样子实在不好看,又因为农妇的话羞涩难当,嚅嗫了半晌,辩解道:“主人……主人不是我的娘子。”

      但他音量实在过小,那农妇没有听清,热情地招呼着祁时。

      祁时挑了挑眉,带着几分新奇,为他付了钱。

      胡子安欢天喜地的抱着一筐小鸡崽,跟在祁时身后回了灵舟。

      小鸡的声音细细弱弱的,带着几分叽叽喳喳的农家乐趣,倒也不惹人厌烦。

      邹瑜不知在忙什么,一直待在炼器室没有出来,胡子安则先把带回来的东西收拾整齐,把他心心念念的鸡崽安顿好。

      过了片刻,邹瑜眉眼有些疲倦地从炼器室走出来,面上带了几分欣喜。

      没看见胡子安在祁时身边,他抿唇对她微笑打招呼的弧度大了些。凝了一些水洗手,注意到灵舟此刻停留在地面上,向祁时投去疑问的眼神,“灵舟怎么停下了?”

      “那倒没有,有些无聊出去逛了下。我记得你的衣服也不多了?给你买了几身衣物,五日后送到。”

      “啊……好的。”

      邹瑜突然后知后觉的发现,自他出岛,所涉及的一干花费都是祁时在出钱。

      他突然有些羞赧,还带着潮意的指尖刮了刮鼻尖,急急走上几步,牵起祁时的手腕。

      见她不反抗,就把自己灵戒中的灵石和金银——不拘是什么,都转移到她灵镯中,声音闷闷地说了句,“一直忘了给你,怎么好意思花你的钱。”

      祁时笑眯眯的看着他,反握住他的手,阻止他的动作,“我已经把青玉岛最珍贵的宝物拐走了,这些开销不算什么。”

      意识到祁时话中的含义,邹瑜耳尖红的发烫,直视着她含笑的眼眸,心尖微颤。

      她温热的体温隔着指尖源源不断地传过来,逐渐暖热了他冰凉的指尖。

      自前几日不算争吵的争执过后,祁时再也没主动接触过他。他急于讨好她,想通过自己的表现让她看到自己,想破了脑袋寻找她可能会喜欢的东西。

      空闲下来的时候又控制不住自己望向她的视线,却总只能看到她漫不经心随意投来的一瞥。

      对于胡子安能够亲近她,为她端茶倒水、洗手做羹汤的特权,他嫉妒得快要发疯,仿佛一口吞了几个酸宁果,酸到了极致又变成了苦,从舌尖泛起,又顺着喉口流入心田,叫他口中生津、心中滞涩。

      苦涩的心情却又因为她今日的突然亲近而变得欢欣雀跃起来。

      邹瑜完全没注意到,他的全部心神正在祁时的一张一弛中为她所全部掌控。他仿佛是她手中的风筝,喜怒哀乐仍由她拽着的风筝线所主导。

      但祁时又仿佛神座上端坐的神女,自顾的随着自己的心意垂怜着世人,不会对他多余半分的关注。

      祁时时热时冷的态度折磨得他辗转反侧,他会因为她的冷淡而暗自神伤,又因为她的亲近而小鹿乱撞。她的一举一动都叫他心思百转,猜测着她的每个用意,解读出千百种意味。

      他还从未尝过心思全部为一人所系,只需要想起她、或者把她的名字含在舌尖之上,就能让他如此开心的心情。

      “你知道自己的身量吗,掌柜的量体裁衣,需要把身体尺码报给她。”

      邹瑜心跳漏了两拍,猜测到某种可能性,声音干哑,学着他最鄙夷的胡子安的狐媚做派,垂下眼尾,装可怜道:“好久没做新衣,我记不清了。”

      只是声音还有些僵硬喑哑,但也大差不差。

      素来清隽矜贵的仙人眉眼低垂,眸光如水,又故作坚强,看上去惹人心怜,却又让人忍不住升起把他弄得更碎更乱的暴虐欲。

      祁时被这副我见犹怜的淑色所蛊惑,心中暗自唾弃自己意志不坚定。

      好吧,她承认,她就是喜欢楚楚可怜、泫然欲泣的美人。

      她伸出手,爱怜地摸了摸他泛红的眼尾,眼中带了几分怜惜。

      “无事,我来帮你量吧。”

      邹瑜露出个雨过天晴般的温和微笑,弧度比以往大了些,牵着祁时向房间走去。

      恰巧遇上了刚整理完东西、显得有些灰头土脸的胡子安。

      胡子安垂着头侧立在走廊,恭敬地为他们让出路来。

      邹瑜反射性地握紧了手中祁时的手腕,又连忙放松了力道,怕攥疼了她。

      二人步履不停,快速掠过他。

      与胡子安擦肩而过的瞬间,邹瑜状似不经意的将与祁时相牵的手露出来,对着胡子安的侧脸上唇角微勾,流露出几分说不清道不明的炫耀之意。

      胡子安绝艳的眼眸中看不出什么情绪,平凡的面容一片平静。等到两人都走到他身前,进入房间后,他才缓缓抬头,看向邹瑜走过的方向。

      祁时没怎么注意到两人的交锋,或者说,就算注意到了也不会太过在意。

      祁时略微打量了下邹瑜的房间,他没怎么改变房间内的原有装饰,只是把床铺铺得格外舒适,看上去就觉得一定会让人很好眠。

      她从灵镯中掏出软尺,看到了邹瑜眼中暗藏的期待之色,挑了挑眉。绕到邹瑜身后,声音淡淡,“稍微蹲一下。”

      “好。”

      邹瑜应声屈膝,隔着衣服露出的形状优美纤细的蝴蝶骨停在祁时眼前。

      她拉直了软尺,将起始点按在一边肩线上,指尖轻轻沿着肩颈线横着滑过去,掠过蝴蝶骨尖端,将软尺压平。

      祁时的力道轻如羽毛,轻飘飘地落在他的肩头,衣料下的肌肤敏感地微颤,他不自觉地绷紧了皮肉。

      “肩宽量好了,接下来量一下……胸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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