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贼]Heart songs》瞬华月息

31、心情

　　“海贼是邪恶？海军是正义？”
　　身穿着花里胡哨衣服的男人张开双臂，完全沉醉于自己的世界，得意洋洋地大声喊着，也不管别人有没有听到。

　　“那种概念早就被刷新无数次了！”
　　“不知道何为和平的小鬼们和不知道何谓战争的小鬼们的价值观，是完全不同的！”他越说越来劲，“立于顶点之人将会改写善恶……正义必胜？”

　　“那是当然！”

　　“因为，唯有胜者，才是正义啊！”

　　说完，他自顾自地在下面哈哈大笑起来，笑声具有异常的穿透力。歌雅捂着嘴，站在莫比·迪克号的甲板上，远远地看了过去。

　　多弗拉门戈先生……还真是想不到，这种话居然会是从他嘴里说出来的。
　　只是，丝毫没有反驳的余地。

　　因为，这是事实。正是如此。只有胜者，才有资格宣称，自己所坚持的，才是真正的正义。自古以来，所有的历史都是这么沉淀，积累下来的。

　　历史是这个世界上，最不可信的东西。小时候，罗曾经这么教过她。只是那时的她还不是很在意，没有放在心上过。
　　罗自小比她成熟。他一直都很聪明，比同龄人都要更快地理解这个世界的深意。

　　他教过自己很多东西。虽然年幼贪玩的她没有听进去。
　　少年时代的他曾经出过一次远门。说是要磨练自己。离开前对着她说，要她等他。一定很快就会回来。

　　她答应了。在那几年里，一直等着他回来。

　　然后他兑现了那个约定。真的回来了。带着一身的伤。和更加锐利深邃的眼神。还记得当初她是多么的心疼。

　　想要上去帮他擦拭伤口的血，可他只是摇摇头，然后摆了摆手，下一句话就是，「歌雅。走吧。是时候了。」
　　自然明白这是指，什么时候。
　　小时候两人的约定，要去找到onepiece，然后她陪他一起。

　　所以，那个时候，她虽然担心着他的伤势，却忍了下来，低下头，握住他的手，坚定地点点头。「嗯。走吧。我会一直陪着你。」

　　“喂，你听见了吗？”
　　“你这个傻瓜！”

　　忽然，有什么声音隐隐约约地传了过来。歌雅微微一怔。咦，这次又是什么？

　　“我说你做的太过火了啊！”
　　……是错觉么？她眨了眨眼，环视一下四周，似乎没什么人在说这些话啊？可是……她抿着唇，继续搜寻声音的来源。

　　“喂，你有没有听到什么声音？”
　　“诶，好像有。”
　　正处在莫比·迪克号上的白胡子海贼团几名船员窃窃私语着，原来并不只有她一个人听见了啊。

　　歌雅侧过头，忽然感觉到了什么，慢慢抬起，似乎……有什么东西。
　　很小很小的……几个黑点。

　　“诶？”
　　她怔了怔，眯起眼，想要看的更清楚些，越来越近了，周围的人似乎也察觉到了，纷纷看向天空。
　　越来越清晰的声音传入耳畔。

　　那是……
　　心忽然急速地跳动起来，等等，那个声音……难道说……

　　“啊啊啊，我是橡皮，所以没事的！”
　　独属于少年还没变声的软软糯糯的声音，听上去就像个孩子一般。恍如天空那般爽朗。让人骤然心情轻松了不少。

　　那是……
　　看着越来越近的身影，已经可以清楚地看见脸孔，大大的黑色眼睛，同样乌黑的短发，精神奕奕的模样。

　　“路飞……君……”

　　歌雅捂住嘴，掩住即将脱口而出的声音，但还是没能憋住，心底溢出满满的一片，她几乎又要哭出来，但这次忍住了。

　　——他没事！
　　路飞君他没事！他平安地度过了……来到这里……
　　他真的做到了……他兑现了自己的诺言！

　　太好了……忽然觉得更加安心，路飞君没事，伙伴也来到了自己的身边。
　　……那她还有什么可担心，可害怕的呢。

　　如果是路飞君的话……绝对会成功的。身为朋友，她只需要，一脸笑意地站在他的身后，去鼓励他支持他就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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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曾经听说，朋友是默默地，在背后支持的，即便不在同一条道路上，也会随时给对方留下来一个地方以备需要。

　　但是，如果是站在一起并肩前行，一起分享快乐，一起承担痛苦，不管发生什么事，也不会彼此离开对方，彼此的背后就是彼此。

　　那又是什么关系呢？

　　告诉她这句话的人，只是默默笑着摸了摸她的头，什么也没说，让她自己去好好思考再得出结论而已。

　　她也曾经思考过。
　　不过，直到今天才想通。

　　啊，所谓的朋友，就是像她现在对路飞君的心情一般吧。

　　至于后者，应该，是罗吧。
　　对罗，是这样的心情。

　　所以，这到底是什么关系呢？

　　从小就一直陪在自己身边的人。从小就一直和自己一起长大的人。她亲眼见证他从一个小正太成长为早熟的少年再到沉稳冷静的青年。
　　同样的，他也看着她，从一个小萝莉到青葱少女再到现在。

　　只是……喜欢和他呆在一起。

　　喜欢他始终挂在嘴角边的笑容，即便那并不是真正的发自内心。喜欢他下巴上的那圈胡子，即便可能会有些扎人。
　　喜欢他说话时的腔调，即便在别人看来那是多么的火大。喜欢他竖起中指时的动作，即便那是一种挑衅。

　　可是，就是喜欢。
　　他的眼睛，他的聪明，他的冷静，他的狡黠。

　　虽然经常被他欺负，被他捉弄，有时还会被他气哭，可是，她从来没有真正放在心上过。

　　因为她清楚，他也一直关心着，保护着，宠让着自己啊。

　　——在这个世界上。
　　——不会有比特拉法尔加·罗对赫罗茜·歌雅更加好的人出现。

　　比谁，都要更加清楚地，明白这一点。

　　正是因为特拉法尔加·罗的存在，她才会那么快乐地一直到今天。
　　真的……好喜欢他。

　　大概能明白了。
　　这到底是什么心情。

　　是……「喜欢」。

　　和朋友不一样，独一无二的喜欢。在心中，谁也不能替代的，喜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