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6、无梦之夜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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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也太夸张了……”赫敏一进礼堂就忍不住感叹。
他们到达礼堂的时间不算早，分院帽的歌声已经响起，台下各个学院的长桌却松松垮垮，怎么也坐不齐。
尤其是斯莱特林那边，零零散散的，学生一半都不到。
相较于上个学期末这里的热闹，眼前的情况简直就像霍格沃茨快倒闭了一样。
罗恩没注意也没细看，拉着他们随便找了个位置坐下，心心念念的只有今天的晚餐。
格兰芬多和拉文克劳的长桌相邻，阿贝多施施然坐在了他们身后的位置，一侧身就能无障碍交流。
小孩子睡饱了精力充沛，可莉抱着从卢娜那里借来的《唱唱反调》看得津津有味，然后就听见哥哥的声音从背后响起。
“可莉，吃饭的时候不要看书哦。”
“知道啦。”小精灵吐了吐舌头，乖乖收起了杂志。
开学典礼按照惯例，首先是分院帽的回合。
几分钟后，分院帽的工作结束了。
“？？？”罗恩这才明白过来赫敏说的夸张有多夸张，“今年的新生…就这么几个？”
他环顾四周后，忍不住倒吸一口凉气，压低了声音感叹道：“霍格沃茨真要倒闭了？”
赫敏白了他一眼，“是因为这学期有不少人办了休学。”
“啊？为啥？”
“……”赫敏又白了他一眼，不愿搭理傻子的态度十分坚决。
“因为伏地…？”哈利低着头，一字一顿地开口。
“好了好了我知道了，你不用说了。”迅速反应过来的罗恩立即将最后一个字捂在了哈利嘴里。
哈利阴沉沉地看他一眼。
罗恩讪讪笑了两声。
可莉眨巴眨巴眼，不太理解，“所以他们是怕在学校不安全所以不来上学吗？可是霍格沃茨外面不是有好大的防御法阵吗？应该没有几个地方比学校更安全了吧。”
“因为在很多孩子眼中，只有父母身边才是最安全的地方。”阿贝多声音温柔。
单纯的小精灵歪着脑袋想了想，恍然大悟，“可莉也觉得在阿贝多哥哥身边最安全！”
阿贝多笑了笑，刚打算说什么，就听见可莉小小声嘟囔道：“在妈妈身边也很安全，只是要离爆炸的地方远一点…”
优雅的白垩之子陷入了沉默。
第二项议程是邓布利多的发言，这位德高望重的校长先是颇具风格地随便说了两句，介绍了一下这学期的新任黑魔法防御课老师——多洛雷斯·乌姆里奇，话还没说完就被介绍的主人公抢走了话头。
乌姆里奇表示由她自己来说两句。
台上人开始了长篇大论。
赫敏神色难看，“现在整个魔法界都进入了战备状态，学校原本打算停课，但教育部有些人坚定地认为《天空岛》的报道是在危言耸听，不但强制下达教育令要求照常开学，还派了人过来过来监督，别的人我不清楚，但这个人——多洛雷斯·乌姆里奇，康奈利·福吉的心腹，绝对来者不善！”
阿贝多耐心听了几句台上的发言。
经过一个暑假的舆论攻势，现任魔法部部长的声望大不如前，人们对魔法部的态度也大不如前，但这位乌姆里奇女士却是一如既往的嚣张傲慢，言语中仿佛霍格沃茨的正常运作都要仰赖魔法部的支持和指导。
霍格沃茨大礼堂，台上台下、教师学生，没几个对她的发言有什么好脸色的。
待到长篇大论结束，大家稀稀落落不情不愿的掌声彰显着这座学院对她的不欢迎。
晚宴开始了。
师生们开始大快朵颐。
礼堂灯光下的面容影影绰绰，没人注意到哈利苍白的脸色。
烛火，黑袍，惨叫……
噩梦般的场景在他面前不断闪现。
猛地回过神又发现自己并没有在做梦。
眼前真实的灯火通明，佳肴美食散发着诱人的香气。
但他毫无胃口。
只是…臆想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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乌姆里奇的第一节黑魔法防御课就带给他们及其糟糕的体验。
且不提那令人恶心的故作矫揉的嗲嗲的声音，充斥着形式主义和教条主义的照本宣科，她甚至还能大言不惭地把之前卢平和空的实践教学贬低到一文不值。
课堂向来是赫敏的主场，在全班同学的注视下，未来的魔法部部长大胆提出质疑，“黑魔法防御课的总体目标应该是练习防御性咒语，不是吗？我们都知道现在外面很危险，如果在这种情况下课程还只是为了应对考试，无疑是在浪费我们大家的时间。”
“危险？哪来的危险？”乌姆里奇嗤笑道：“难道你们认为在我的课堂上会遭到黑魔法攻击吗？还是说，你们都沉迷于那本《天空岛》上刊登的奇幻故事？”
赫敏的质疑是第一个，但绝对不是最后一个，同学们接二连三地举手提出质疑，但乌姆里奇始终以一种亲切到诡异的音调，不容置疑地灌输着她的思想。
外面没有危险。
故事都是捏造的。
传言都是无稽之谈。
到最后，连可莉都有一点生气了，但本质是个乖孩子的小精灵在课堂上生气的方式也只能是鼓着脸颊，撇过脸不听她讲课。
可莉尚且如此，更别提“奇幻故事”的主角哈利了。
尽管他在课堂上克制住自己没有说些过于令人瞩目的话，但本就状态不好的他出现幻觉和幻听的次数更频繁了。
而出于某种未知的忧虑，他没有将自己的情况告诉任何人。
几天后休息室里，格兰芬多的学生们想到这节糟心的课依然忍不住聚在一起吐槽。
谁都知道魔法世界此刻面临的危机，但架不住就是有人装睡，怎么也叫不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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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莉对阿贝多向来乐于分享，他很快了解到了黑魔法防御课上发生的事，正当他考虑该如何应对乌姆里奇时，哈利出事了。
他出手袭击了乌姆里奇。
事情还要从这女人自己的作死行为说起。
作为新任教授，她几乎是肆意妄为地运用着自己的职权，比如关禁闭，比如给学生洗脑。
两项针对的都是哈利。
她几乎是不择手段地想令哈利亲口承认报纸上刊登的都是编造的故事，视频画面里的都是魔法制造的幻象，言语间还提到了邓布利多、小天狼星和凤凰社。
结果当然不成功，反而彻底激怒了哈利。
阿贝多到达时，哈利正靠在墙边大口喘息着，仿佛经历了一场艰难的对抗。
现场并没有其他人，乌姆里奇是私下叫住的哈利，两人的冲突没有惊动任何人。
就连阿贝多也只是碰巧路过，敏锐地察觉到动静赶过来。
乌姆里奇僵在原地，应该是中了石化咒，阿贝多皱着眉头扫了一眼，没有在意，他扶住哈利，“你怎么样？”
哈利摇摇头，缓了好一会儿，终于回过神来，“我…我干了什么？”
场面有些尴尬，但并非难以解决。
但哈利先一步提出了解决措施，“阿贝多，帮我把她身上的咒语解开吧。”
阿贝多沉默片刻，还是尊重了他的想法，“Finite Incantatem！（咒立停）”
毫不意外的，恢复过来的乌姆里奇叫嚣着要让哈利付出代价，接受惩罚。
“惩罚？”阿贝多目光冷淡，“如果追究责任，乌姆里奇教授不妨先坦言自己对哈利说了什么，将哈利刺激到了这种程度。”
乌姆里奇瞪着他，竟也无法狡辩什么。
正当两人对峙时，阿贝多察觉到一旁的哈利悄悄扯了扯他的袖子。
哈利低着头，迈出一步站在阿贝多身前，“我接受惩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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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贝多没有离开，哈利被关禁闭时，他就待在门外。
哈利的状况明显不对劲。
按照原本的剧情，哈利自此火焰杯结束后就会逐步受到伏地魔的影响。
但前期剧情已经变动了太多，塞德里克没有出事，小天狼星也相处良好，哈利没有待在女贞路孤独地煎熬整整一个月，假期里哈利没有出现任何异常。
一到学校就开始走剧情了吗。
这才短短几天，不知道哈利现在到底被影响到什么程度了……
“咔——”禁闭室门开了，哈利缓缓走了出来。
“哈利。”阿贝多喊了一声。
完全没想到阿贝多会在这里等他，哈利有些恍惚，随即睁大了眼睛。
阿贝多一眼就看到他竭力往后缩的左手，但是并没有点出来，而是告诉他：“明天过来的时候，把我送你的徽章带上。”
“我知道了…”哈利愣愣地点头。
“所以哈利，现在你能告诉我到底发生了什么吗？”阿贝多平静的语调却有着安抚人心的力量。
“我不知道…阿贝多。”哈利一下子就崩溃了，他绝望道，“我很害怕……我不知道下一次睁开眼睛还是不是我自己。”
幻觉的影响越来越深了，原本只是几个画面，现在逐渐发展到精神控制，他的行为举止和思维方式都在逐渐被同化……
阿贝多叹了口气，抬手释放了一个“Cheering Charm！（快乐咒）”帮他平复情绪。
“哈利，感到不安的时候就放出你的守护神，它不仅是对抗摄魂怪的强大武器，也是你心灵的伙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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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天夜里，哈利深沉漆黑的梦境再次复刻了白天发生的一切。
聒噪的声音就像怒火升腾的薪柴。
脑海中的声音不断叫嚣。
闭嘴。
闭嘴！！
让她闭嘴！！
杀了她……
终于，在到达某个临界点后再也压制不住，如潮水般蔓延至哈利的整个大脑。
不受控制地，哈利嘴角微动，念出咒语，又在出口前靠着仅存的理智更改了咒语内容——
“Mimble Wimble！（缄口结舌）Petrificus Totalus！（统统石化）”
完全没想到哈利会发动攻击，乌姆里奇猝不及防地僵在了原地，舌头蜷曲着，瞪着眼睛发不出一个音节。
两个无杖魔法。
经过一整个假期的练习，哈利对魔法的运用几乎成了本能，即使如此，他也从没有如此轻易地使出两个无杖魔法。
若是在平时，他一定会为此感到骄傲并且立马跑去跟罗恩他们炫耀。
但此刻从梦中惊醒的他已经无力思考更多。
“Expecto Patronum！（呼神护卫）”
他轻声念出咒语。
月光下，莹白的牡鹿踱步而来，无声地驱走黑暗带来的恐慌。
静静守护着无梦的安眠。
作者有话说
第56章 无梦之夜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