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不可以呢？[校园]》楚怀山

86、保送

　　就在全班同学尴尬时，许梦进来了，岳霖恺也不好意思当着许梦面不给校长面子，于是他万分不情愿地起身，然后十分鄙视地看了看校长身后的秘书，拉着孟彦的手去了校长室。

　　校长：“……”
　　其他人：“……”

　　孟彦十分别扭地想躲开岳霖恺的手，但岳霖恺执意不松开，手指一直紧紧箍着孟彦的，一直走到校长室门口都没松开。

　　直到校长秘书上来开门，岳霖恺让出一条路，孟彦给了他一个眼神，岳霖恺才十分不情愿地松开，但眼睛还是一直盯着旁边的孟彦看，仿佛在说：这就是我老婆，你们谁都不用惦记，谁也抢不走。

　　孟彦仿佛感受到岳霖恺内心的一万字小作文……

　　校长走进校长室，关上大门，只留下孟彦和岳霖恺两个人。

　　这回，校长难看的脸色才缓和了一点。岳霖恺抱着肩膀，整个人百无聊赖地靠在墙边，还无聊地打了个哈欠，一只手玩着衣领子，眼睛都不正眼往校长这边看。

　　孟彦白了一眼岳霖恺，岳霖恺才收敛一点，但还是根本不愿意搭话。
　　孟彦：“校长，请问找我们两个有什么事？”

　　校长用力揉了揉眉心，把胳膊搭在桌子上，提了提眼镜，能看出来眼睛下面黑了不少，浓重的黑眼圈挂在脸上，“之前由学校找过你们，被你们拒绝了？”

　　“……”
　　孟彦没想到校长找他说的会是这件事。但他也没隐瞒什么，照实回答，“是，他们来找过我们，但是我们没有答应什么。本来学校就不允许学生私自和学校提前聊保送的事，现在是他们自己违反规定，不是我们这边的问题。”

　　这句话足以把校长和学校两边都顶回去了。

　　校长脸色更难看，把手换到了右边，这回变成了揉太阳穴，“那你们两个上次为什么要拒绝京大给你们的保送？”

　　这次换岳霖恺来回答，他从容地走了出来，还挑着一侧的眉毛，整个人都散发着叛逆的气场，“校长，你看我假如我这个‘模范学生’当了保送生，以后你的学生该怎么想？是不是都高一高二不认真学习，都等着高三一年逆袭冲刺，最后把基础全都丢了，高三的时候一起恶补，你觉得这样的学生能考出好成绩吗？”

　　“……”
　　校长整个脸都黑得像锅底。只有岳霖恺还在微笑，孟彦在背后掐了岳霖恺一把，岳霖恺笑容凝固了一下，才缓缓收回嘴角。

　　校长迟疑一会才回答，“……你说的对。”

　　“要是连你这种学生都能保送，那二中的学生就都没有未来的。”

　　他这话不知道是说给自己听的还是说给岳霖恺听的。岳霖恺自然是不会生气，但孟彦听了这话，感觉无比刺耳。

　　孟彦站了出来，站在岳霖恺前面，身体挺得很直，眉峰聚在一处，重重地注视着校长。

　　“岳霖恺他不是那样的人。”

　　“他只不过是有不得已的原因才隐瞒自己的成绩，现在重新认真学习，也是因为有了别的原因……”

　　校长听到这也愣了。
　　孟彦在他印象里一直都跟这个‘年纪吊车尾’关系极差，还经常跟他吵起来，怎么这时候孟彦就突然给他辩解起来了。

　　“校长，我想考青大。我要放弃和之前京大签的保送。你把名额让给别人吧。”

　　“……”
　　校长今天的脸已经黑了八百次，现在已经变成五彩斑斓的黑了。

　　“你说什么？”

　　孟彦怕他没听清楚，又重复了一遍，“我要放弃京大保送，我要考青大的航天系。”

　　“……”
　　“…………”
　　“………………！”

　　校长偏倒着从椅子上站起来，身型还有点不稳，脸上也由惊讶变成不可置信，“你要放弃这个唯一的名额？今年因为整体缩招，咱们市只有这一个京大的保送名额。不少人都从高一开始努力，还特意学了特长准备竞争一下除了保送以外的条件，但是这么好的条件，你就这么放弃了？”

　　校长显然是对孟彦的决定感到不可思议。

　　按理来说，作为一个普通家庭的孩子，能拿到京大的保送+全额免学费+额外奖学金已经是非常非常好的条件了，还能在进学校之后挑任意想学的专业，这世界上哪有这么好的条件了？

　　但是，孟彦偏偏不。

　　孟彦说，“如果京大有航天专业还好，我肯定不会改决定。但是京大是偏文科的学校，我想学航天，所以不能走京大的保送。”

　　“……”
　　校长简直快要被气得鼻子都歪歪了。

　　他愤怒地拍桌子，还把笔筒里的笔都拍出来几支，哗啦啦地散落在地上，
　　“你知道你自己在说什么吗？你就这么放弃三年的努力？你知道多少状元候选因为心态调整不好最后考砸了最后什么都没走上，然后跟其他平时比他差几百名的学生考到一个大学，最后默默无闻了吗？你觉得自己是被理想冲昏了头脑吗？还是你觉得自己能比其他省市的状元还牛13，能竞争到这个全国才十几个的名额？”

　　对于孟彦所选的这个专业，要求极高，不仅仅是招生少，连省市都要限制，有的省市甚至没有名额。

　　就算有名额，大概也是一个省一个，而且最后可能还要全国省市放在一起比较，最优秀的才能进这个专业，没考上的就会轮进第二志愿里。

　　孟彦动了动喉咙，眼神里没有任何动摇。
　　“……我确定。”

　　岳霖恺心里像是被春风拂过一样，整个人都被一股暖流包裹了。

　　这股暖流像是温柔的风，一路吹进他的心底。孟彦就是那个打开他门扉的人，他就是喜欢这样的孟彦，为了理想奋勇追求，从不言败。就算有再强大的阻碍，他也会最终克服。

　　岳霖恺看着如此坚定的孟彦，慢慢勾起嘴角，露出一个欣慰的笑容来。

　　他慢慢走到校长前面，手搭在桌子上，整个人倾斜下来，凝视着校长。

　　“校长，你不是想要名额么？假如这次我和孟彦都考上青大航天系，就绝对会跟那边的人说，每年都给北城一个航天系的保送名额。只要校长努力把状元位置留住，这个位置就绝对会归咱们学校，这样就没问题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