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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第三章 秦王脾气坏 ...

  •   秦玉卿故意激着薛问心发了一通火的事情自然没有后文,何况他既没碰他,又没打他,连他屋子里的茶都没喝一口,秦游故一向是不管这些事情的。
      他一连几天在宫里住着陪太后说话解闷,太后有意拘着他,他自然也只能作陪。
      “皇兄,你这宫里实在寂寞得紧,臣弟府里可还养着好些刁蛮客呢,一日不见就要闹腾,还请皇兄同母后求求情,把臣弟放出宫去罢!”
      这会子正是下了朝,秦游故陪着秦钟炼在御花园里走着,说些话。
      “哦?朕倒第一次听闻,怎么,你那些小宠架子比你还大这许多?”
      秦游故伸手折了一枝开了一串的桃花到跟前把玩,含着一抹浅笑,说道:“皇兄莫要调笑臣弟了,实在是臣弟过不惯宫中这安静日子,少不得要败败火。”
      他说得几近直白,原本陪在秦钟炼身边的梅嫔耳尖一红,只装做不曾听闻,微微垂眼,却又用眼尾好奇地偷看秦游故。
      她是新近入宫的一批官家女子,近日很得秦钟炼宠爱,却也是第一回得见名动京城的三王爷。
      从前待字闺中之时,教养嬷嬷说到京中贵人,她便仔细留心听了一耳朵,实在是三王爷的名头太大,她听丫鬟说在街上都有许多讲三王爷的戏本。
      “天潢贵胄,也是可以任人戏说的么?”
      丫鬟捂着嘴笑,“小姐有所不知,那戏本里自然是唱的三王爷的丰功伟绩,私底下的事儿,谁敢拿到台面上说呀!”
      彼时丫鬟说不明白,她听了教养嬷嬷的话,方才明白缘何这样一个名声不如何好的王爷,却屡屡在父亲和朝中大员的嘴里提及。
      三王爷虽说看着年岁不大,也三十有二了,可带兵的年头却也有十八年了,十四岁跟着叔父上阵杀敌,平西北,定东南,威名摄四海,谋略足而智勇全,大魏的江山一半靠先王智定,一半却靠三王爷武安。
      尤其是先王骤发恶疾,新帝登基那阵,恰逢荒年,北边的突厥进犯,朝政不稳,正是靠着三王爷阵前御兵,亲自上阵才堪堪平定。
      比起三王爷,新帝做太子时,就已经无法与其争辉,更有传闻说,先王原是指着三王爷继承江山的。
      “老三,你也老大不小了,母后正是忧心你继续游戏人间,这才有意拘束你,你就真的不明白她的意思?”
      秦钟炼微微收了笑意,略带些严肃地看了一眼秦游故。
      “烦人,皇兄,你是最了解我的,连你也说这些混账话,我实在厌烦,”秦游故皱起眉头,赶苍蝇似的摆了摆手,“我说了我对女子没兴趣,也……”
      他扫了一眼跟在秦钟炼身后娇滴滴的梅嫔,止住话头,厌烦道:“谁家顶着本王的恶名还愿意送女儿来我这儿,你且让他送,左右不过养多一张口罢了。”
      秦钟炼朗声笑起来,说道:“好了,你这顽儿,把话说得这样绝,朕哪里还敢给你指婚。此事有待从长计议,你既府中有事,便出宫去吧。母后那头,朕跟她说。”
      秦游故这才满意地行了礼,不再摆出烦不胜烦的恶样,告了退便转身离开,手里还摇着那刚刚折下来的桃花枝。
      等回了府,秦游故一语不发地下了马,挥开围上来的众人,径直朝后院走去。
      揽月阁是照着他设计的图纸建的,楼阁下依着秦玉卿的记忆种了满院子的桃花,这会儿颤颤巍巍地也开了一树一树花。
      秦玉卿和青明等人正在院中的亭子里赏花,青明画工了得,央着秦玉卿坐在树下好让他画一张,秦玉卿今日穿了件黑云绣金袍,佩着金玉制成的长命锁,衬得原就白玉般的脸颊像是蒙上了一层莹润的光泽,含着笑立在桃树下,神仙似的叫人挪不开眼。
      可秦玉卿不肯答应,懒洋洋地倚着栏杆,娇气得很:“你画一张画,连累我好半个时辰不得自在,我不给你画,你自个儿寻别的人去画。”
      青明还要央求他,秦玉卿抬手一指,对着亭中抱着琴的蓝田说道:“喏,你看蓝田今日多好看,就他了。”
      被指中的人无奈地笑了起来,行了个礼,说道:“公子折煞奴才,奴才哪里当得起青明公子替奴才作画。”
      他只是一个小小的音官,今日也只是被叫来给秦玉卿奏乐助兴的,青明自然不满意,还要哀求秦玉卿,却忽然发现了什么似的,叫起来:“咦?蓝田,你把脸抬起来。”
      蓝田依言抬起脸,低眉顺目地供青明好好地端详他的脸。
      “玉卿哥哥,你看,蓝田的眼睛,瞳色这样浅,和我们不大一样!”
      青明凑近去看,蓝田便有些不自在了,眼神也有些躲闪。
      还是秦玉卿开口:“我说了让你给人家画像,你不肯,如今又叫人家跪着给你看,真是胡闹。蓝田,快起来,别理这画呆子。”
      蓝田应了一声“是”,垂着头站了起来。
      可他一站起来,倒比青明高了个头,青明仰着头看了一阵,便跑回了秦玉卿身边,又仔细端详秦玉卿。
      “玉卿哥哥,这么一看,你和蓝田长得好像都和我们不大一样呢?”
      秦玉卿在椅子上坐下来,托着腮帮子喝了一口茶,说道:“你终于发现了吗?当然不一样了,我和蓝田有三只眼睛,四个鼻孔,怎么会跟你们凡夫俗子一样。”
      金珠一听就捂着嘴乐起来,青明红了脸,撅着嘴说道:“就是不一样嘛。”
      他还想争辩几句,忽然瞧见了一人分花拂柳而来,立时便闭了嘴,垂下眼睛不说话了。
      秦玉卿正奇怪,一转头看见了秦游故拈着一枝桃花气定神闲地朝这边走来,顿了顿,嘴唇抿出一个有意压抑的笑容,站起身来,对秦游故行了礼。
      他一动,身后的人便也看见了,呼啦啦跪了一地,秦游故只信手一挥,上前拉住秦玉卿的手,又转身朝跪在一边的青明说:“借你的玉卿哥哥用一用。”
      青明吓得睁大眼睛,咕噜噜地转了一圈,语不成句地说:“爷、爷别笑话我。”
      秦游故挑了一下唇角,也不理会他,牵着秦玉卿往亭子外走,走了几步,骤然发力将他打横抱了起来。
      秦玉卿失了平衡,连忙抱住他的脖子,问道:“爷打哪儿来?”
      秦游故瞥了他一眼,说道:“只管问我要往哪儿去就是了。”
      他抱着秦玉卿的手掌也不安分,往下轻轻拍了一拍,把秦玉卿臊得不行,埋着脸在他脖颈边不肯抬起来。
      屏山正在屋里煎茶,远远瞧见秦游故抱着人往这儿来,便见怪不怪地指使了身边的人进屋子铺床,想了想,又亲自进屋子里取了一个金镶玉的小匣子放在床榻边趁手的台子上。
      刚做完这些,秦游故便抱着人进屋里来了,屋子里掩了门窗,已经点起了袅袅的熏香,床榻前的几道帘子都下了。
      屏山弯了弯腰,抬脚出了门,又转过身将门关上。
      衣裳委地,秦游故捉住他笔直的长腿,一脚踢开地上重叠的衣袍,一边弓着腿上了秦玉卿的床榻。
      屏山在外屋等了等,便看见金珠抱着秦玉卿的琴回来了,连忙招呼她去府里沈大夫那儿取药。
      金珠点了点头,轻声道:“爷是又从宫里回来罢?”
      屏山瞪了她一眼,示意噤声,把她打发走了,这才坐回屋檐下继续煎茶。
      ——
      ——
      ……
      ——
      等到天擦黑了,屏山凝神细听里屋的动静轻了,便准备着叫婆子准备汤浴,自个儿先端了热水进屋,隔着重重的帘子轻声问安。
      秦玉卿趴在秦游故身边,身子还沉浸在余韵中,可眼神渐渐清明了,他伸手将秦游故插在他鬓边的桃花拿下来细细嗅闻。
      那桃花教两人剧烈的动作摇散了不少花瓣,沾在他的发间、颊边和枕席上。
      秦游故发作了一回,拉了锦被遮住身边人斑驳的肌肤,翻身下榻,披了一件外袍,松松系了一根腰带,掀开帘子到了外间去用热水。
      等他再回到里头,秦玉卿躺在床上,还没有气力起身,只是用眼睛看着秦游故,等他把自己抱到腿上坐着,忽而将手里的桃花插到秦游故的发髻里。
      秦游故拿他泄火,把他作弄得发髻散乱,自己倒是人模狗样,噙着一抹笑揽着他,倒真是人面桃花相映红,好看得紧。
      秦玉卿嗓子喊哑了,不乐意说话,只是轻佻地捏起他的下巴看了看,骤然低头吻住。
      他吻得动情,长睫微微颤动,身上抹的蜜香幽幽地发出来,秦游故任他吻了,两手在他的细腰上缓缓滑动,像哄孩子似的。
      秦玉卿分开两腿坐在他身上,吻完了,又捧起他的脸看着,忽而按住他的脑袋,专心地拨弄秦游故的头发,没两下把他的发髻就弄乱了。
      “做什么?”
      秦玉卿哑着嗓子,说道:“不是说叫人砸了么?”
      “我看看,伤在哪儿?”
      秦游故捉住他乱动的手,扯下来吻了吻细嫩的腕间留下的勒痕,说道:“这是大夫操心的事儿,你凑什么热闹。”
      秦玉卿捧起他的脸,两颊红艳,双眸水凌凌的,可眼神却执着得很,秦游故挑了挑眉,也定定地看着他,便听见他好像醉了似的,一下一下地吻在自己的额头,鼻梁,下巴上,吻一下便说一句:“我的。我的。我的。我的。”
      盖戳儿似的动作把秦游故逗笑了,他伸手掐住秦玉卿的后脖子,逗小狗儿似的揉了揉,说:“谁的?”
      “我的。”
      “你是谁的?”
      “我是你的。”
      秦玉卿眨了眨眼睛,一点也不害臊,秦游故眯了眯眼睛,用拇指揉搓他嫣红的唇瓣,秦玉卿张开嘴唇含住他的拇指,垂下眼来,用舌尖轻轻地动作。
      “你再舔下去,今日是下不了地了。”
      秦玉卿顿了顿,吐出来,双手还是抱着秦游故的脑袋,低下头用自己的额头蹭了蹭他的额头,闷闷地说:“下不了就下不了,赖定爷了。”
      “怎么?不开心?”
      秦游故把他用被子裹住了,一把抱起来,屏山在外头一道道把帘子掀开,又跟着转了个弯穿过回廊进了屋子旁的小浴池。
      那地儿是秦玉卿住进揽月阁第三年的时候,秦游故命人加建的,特意把后山的温泉水引来,一年四季都方便秦玉卿温养身子。
      两人下了浴池,秦玉卿又抛了心里记挂的事情,一边用水瓢舀水给秦游故沐浴,一边问道:“爷,我听说,城外的小山寺这几日在办法会,好热闹。”
      秦游故闭着眼,好一会儿“嗯”了一声。
      “你带着我去嘛。”
      秦游故睁开眼睛,幽深的眼神看得秦玉卿有些不自在,不由得错开眼神去看水上漂浮的花瓣。
      “这个月你出去几回了?”
      秦玉卿闭了嘴,他其实是害怕秦游故的,这会子更不好顶嘴了。
      “我给你的规矩,一个月两回,你自个儿用完了,费再多唇舌,你觉得规矩立来是给你犯的么?”
      秦游故冷下脸来,忽而抬手拍了拍他的脸,轻慢地说道:“府里不好?”
      秦玉卿煞白了脸,眼圈儿一阵红,倔强地抿着唇,既不看他,也不回话,腰板儿挺得僵直。
      “既然没有不好,就别整天想着往外跑。”
      秦玉卿觉得今日的水格外地冷,忽而一言不发地转身,踩着台阶出了浴池,挑了块地直挺挺地跪了下来,硬邦邦地说道:“爷饶了奴,奴再不敢犯了。”
      秦游故没有说话,只是看着,过了好一会儿,才笑了一声,道:“觉得我把你当狗儿,又不痛快了?”
      秦玉卿眨了眨眼,胸膛起伏两下,跪得标准:“回爷,奴就是您的狗儿,不敢不痛快。”
      秦游故冷哼一声,背过身去,也踩着台阶出了浴池,离开前命令道:“忘了规矩,跪满半个时辰,十六鞭,今晚到惩戒堂来。”
      末了,又加了一句:“前几日你到薛问心那儿,嘴皮子很是利索,我不记得教过你这样的规矩,明日你自去登门赔不是。”
      秦玉卿猛地抬起脑袋,对上秦游故面无表情的脸,嘴唇颤了颤,看起来真是可怜极了,下一秒他重重地磕了个头,说道:“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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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章 第三章 秦王脾气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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