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帝女传》玖悠

2、小白脸？

　　洪树看着我，我笑盈盈地看着他，洪树的眼睛原本炯炯有神，在看到我笑出的刹那，所有的光亮都熄灭，他负手转身，瞪着顾卿玉，“叫你找来施翩然，施元帅，为何找个和你一样的小白脸？”
　　一闻此话，我有些忍俊不禁，心中暗忖，这顾卿玉在这头子的眼中倒成了小白脸？
　　本以为顾卿玉会跳起来和洪树争辩一番，却未料到在我看到他时，他摸了下自己的鼻子笑嘻嘻地说着：“大哥，他便是施翩然，施元帅．．．．．”
　　那洪树顿时转身，又对着我进行一番扫荡，抱着最后的希望转身问着顾卿玉，“玉贤弟，他．．．．．．当真是施元帅？”
　　顾卿玉点点头，洪树嚯的转身，竟在我面前跪下，“施元帅，请受洪树一拜。”
　　这下换我懵住，满眼迷惑瞪他，顾卿玉也在位上愣着，似不解这是何种情况。
　　扣完一拜，洪树就站起，往上位上一坐，举起桌上的茶水往口中一倒，冲我嚷道，“施元帅，您可能忘记了，五年前你曾在回京的途中救下一快死的男人，那人便是我。”
　　我又是一愣，转眼明白，五年前，那是大哥翩然，大哥向来心慈手软，甚至清廉无比，又乐善好施，救下难民在他而言，无非只是举手之劳。
　　施家田地多如牛毛，无需买粮便能自家产，大哥也从不吝啬，有多少收成就留下自家能吃的份，剩余的都往灾区送去。
　　“我还是忘了，难得洪大人有心记挂这么多年。”我一笑，坦诚相待。
　　他叹息一声，难掩失望，“确实，五年了，施元帅早就忘了，今日洪树请施元帅来当这农民军的总教头，教他们功夫，纪律．．．．．．让我们洪家军成为铁军。”
　　我不急于答应，只是反问一句，“这些都是顾兄提议的？”我问，视线幽幽看着顾卿玉，他冲我微微一笑，转头看向墙上的山水画。
　　洪树点了点头，望着顾卿玉，似发现了这块魁宝而欣喜。
　　我怔下，莞尔笑问，随意至极，“这顾兄，在洪大人的心中定是非同一般？”
　　闻言，洪树脸如猪肝，似有一丝欣喜，又有几分不甘，“只是．．．．．．”
　　“在下认为，倘若二人真心相辅，大家定会乐见。”洪树喜欢顾卿玉，这让我有几分好笑，断袖之癖，这大明国并非没有。
　　而顾卿玉依旧表情淡淡，只是将视线看向了我，眼神深邃含有警告之意。
　　回视着顾卿玉，我顺便打量他一番，嘴角含笑，顾卿玉很白，有着一双睫毛很长的眼睛，眼睛不美，却因啊睫毛而熠熠生辉。
　　其实，顾卿玉的眼皮有些耷拉着，似乎总感觉睡不饱的模样。
　　鼻梁很高，有突厥人的硬朗而脸颊又很圆润，多了大明子民的柔软，很矛盾的一张脸，却又衬得很优美。
　　见我这般眨也不眨眼的瞅着他，顾卿玉的脸上腾得升起了热气，将那张白皙的脸染得通红。
　　我依旧笑盈盈，只是更加暧昧和戏谑，他似乎受不了这样子的打量，往洪树一回礼，将我从椅子上扯起，飞快地往外冲去。
　　大明朝堂，气氛压抑如雨云般沉重，明祯帝一袭明黄，修长的指腹掐着龙椅，指节苍白，眸中汹涌着洪水，死死地盯着跪在下方的一群臣子，为首的秀清更是更是让他恼火。
　　“赵秀清，你再把事情的始末说上一遍！！！”
　　“施元帅被贼人掳走，起义军保证，两月内不会对河西发战。”
　　满朝震惊。
　　施元帅功夫实属上等，在这大明也算数一数二，当年的武状元便属施元帅所夺，若说被掳期间不发出任何的声响，着实有些诡异。
　　明祯帝脸上阴云更厚，唇线紧抿，心脏似被捅了一个洞一般，馥然，你当真已经舍弃了施家？你莫要忘了，施家十余人口皆在你的一念之间。
　　“将那顾卿玉与你说的话重复一遍。”
　　待赵秀清将顾卿玉与施翩然的对话重复玩，一人惶惶磕头，“皇上，恕老臣直言，施元帅怕对痛失令妹才会降与叛军。”
　　“混账！！施元帅乃大明忠臣，怎会降与叛军？”沈睿陵火气正旺，咬牙恨恨，抓起那砚台往那打头仗的臣子丢去，破口大骂，“翩然若降，定会带着她那施家将一起归降叛军，为何只她一人？为何她又遣剑风向陆信求救？”
　　连着两个为何将那臣子吓得全身颤抖，哆哆嗦嗦地往地上磕着脑门，“皇上息怒，臣知罪．．．．．．”
　　“皇上息怒！臣认为，王大人所言也有理，那施元帅虽说是一届忠臣，可若对害他痛失令妹的皇上也是有怨的。当时情势正如赵将军所说，敌众我寡，臣认为，施元帅怕是考虑到两军交战，我军必败的事实才会只身一人降与叛军，而在叛军内，施元帅也与他们做了交易，才会让这战争时间拖延两月，施元帅是想让皇上－－－做好准备。只是，寄人篱下，施元帅将来也难保会做出违背心意的事情，与大明作对，臣认为，不如先将施家监视起来为好－－”
　　“臣认为宰相所言有理！”
　　“皇上，考虑清楚啊。”
　　一时间，群臣力挺宰相。
　　“皇上，还有一事，臣不知改讲不该讲？”
　　．．．．．．
　　“卫粱卫副帅在战场上下落不明－－”
　　先前施元帅被掳，紧跟卫粱失踪，卫粱党羽霎时陷入混乱，相互环视一眼，腾腾跪下，“皇上定夺－－”
　　施翩然被掳，卫粱下落不明，大家心知肚明，卫粱约摸是已经背叛了这大明，这一次河西之战，结果议和，大明却因此失去了两名要将，着实损失惨重。
　　御书房，明祯帝拟好圣旨，交予边上公公，只说一句：“去施家－－－”
　　合上眼，忽的忆起了那个紧跟在翩然身后的馥然，眉眼清朗，举世无忧。
　　沈睿陵心中不仅念念，是否当初我便错了，还是说不顾你的意愿，将你娶回宫才是正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