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承诺不说永远》薇雪夜澜

1、承诺不说永远

　　再过一年就要毕业了吧！
　　时间就这么飞快的过了两年，不知不觉，竟然已经是初二后的那个暑假末了呢！真令人惊奇。兰自嘲地笑了笑，喜欢他也已经两年了……
　　幽幽的叹了一口气，兰收拾好了书包，明天就要去报到了，就可以看见了他。这一个暑假，不知道他是怎么过的呢？虽然后来发过不少的短信，但始终只是朋友般的问候。是啊，想和他有进一步的发展，那简直是不可能的。
　　因为在他的心中，恐怕早就住着别的女孩了吧！
　　以前和他同桌的时候，兰曾不止一次的逼问道：“你到底喜欢谁？”却无数次地听到这样的回答：“小学时喜欢过的女生是党倩。”
　　党倩。
　　这个名字就像一根小小的木刺，扎在兰的心里面。不碰的时候没什么感觉，但是只要稍微触及到，那么心便是发疯的疼痛。
　　所以她努力不再去想她，也不再去想他。
　　可是不管怎么费尽心思，兰始终没办法控制自己。
　　算了，反正早就知道和他是不可能的了。
　　早在生日那天，不就收到了一份简直称得上令人心寒的礼物吗？
　　一个漂亮的玻璃工艺品，里面却很嘲讽地刻着两个字：友情。
　　收到礼物时，她的眼泪几乎就要掉了下来，却还是笑着和他说谢谢。天知道那天她是如何和他告别，又回到家里面的。只是在晚上，她的眼泪终于很不争气地浸湿了枕头。
　　一切皆成往事，就让它这样过去吧！
　　第二天一早，兰就迷迷糊糊地报到去了。
　　再见到他时，他还是那么阳光的笑着。但看到他笑的时候，兰的心便忍不住疼起来。他从来没有对自己笑过呢！
　　“宇……”当他们两个擦肩而过的时候，她差点就喊出了口。但终究还是硬生生的咽了回去。那一刻，兰不敢喘气，因为每呼吸一下就会痛一下。
　　不是没有试过遗忘，只是根本忘不掉。
　　每天都告诉自己，忘掉他，忘掉他，终于可以不再提起他的名字，完全忘记这个人的时候，却又会很意外的收到一条他的短信。所有努力便全部报废。这种办法用了两次，兰才明白了这个道理。
　　如果忘不掉，那该怎么办？
　　有一天早晨，因为怕早读课迟到，兰很早就到了学校。很远就听见了男女生的打闹声，兰不以为意的摇了摇头，肯定又是那些没事干就尖叫的女生和男生又打了起来。可是推开教室门的那一刹那，她原本洋溢着的笑容彻底凝固。
　　映入眼帘的，是她怎么也不敢相信的一个画面。
　　同班的女生小琪正和宇在追逐打闹。宇就这么风一样地从她身边跑过，却看都没看她一眼。“哦，小兰你吃醋喽！”另一个女生注意到了兰脸上表情的变化，起哄道。
　　牙齿紧紧地咬住下唇，兰皱起了眉：“谁吃醋了！你要是没事干的话别在我眼前晃！”
　　女生悻悻的走开。
　　是吃醋了，可是，她有什么权利去吃醋呢？她不是他的任何人，管不了他那么多。
　　可是，她害怕，害怕有一天，他会连一个笑容都不给她，害怕他们变成陌生人。
　　他从来没有关心过自己。兰这么想着，她不敢和欺负她的男生正面交锋，这是为什么，有多少人知道？因为那些男生是他的朋友，她不想惹他讨厌。
　　为了这个男生，她从小学时期的飞扬跋扈变成了现在的任人欺负，从对男生没有过好脸色变成了根本不敢对他说话他大声……她到底改变了多少？
　　在这两年中，她恐怕早就迷失了当初的自己吧！
　　讨厌和别人的八卦，因为和别的男生传绯闻她怕他认为自己花心；讨厌和他的八卦，因为怕他会生气。
　　是什么时候开始，她的心情也会随着他的改变而改变了？
　　很快，初三上学期来临了。
　　不巧的是H1N1也在这时候到来了。兰本来身体就不好，这次也没指望能躲过去。果不其然，九月还没过完呢，她就病了。
　　下午天气很热，她顶着毒辣的太阳往学校走。
　　校门口测体温时，她被留了下来。无语啊……怎么回事啊，她无奈的耸了耸肩，拿体温表开始测。37.5°，算高吗？兰眯了眯眼睛，将体温表还给老师。其结果便是：“打电话叫家长接你回去。”
　　一个小时之后，爸爸接她去医院抽血化验检查。
　　本以为这一天非常的倒霉，不过……
　　正在看书，一条短信却来了。
　　是他！兰的眼睛一下子亮了起来，糟糕，手机没有话费了……她急急忙忙地拿着钱跑到公用电话亭。等待电话被接通的心情是很奇怪的，紧张但又希望听见他的声音。
　　“喂，谁啊？”
　　“是我，我是兰。”兰的嘴角不自觉地上扬。
　　“哦，你好点了没？明天能来上课吗？”他的声音听起来好像有点担心。
　　“嗯……我不清楚，明天还要去医院复查一下。”兰有些无奈地说。
　　“哦，那你要快点好啊！”他说。
　　“嗯！”兰的病好像一下子都好了，什么病痛的感觉都没了。
　　接下来他们就闲聊了几句，便挂了电话。但仅仅是这一分多钟的通话，也让兰开心的一个晚上没睡好。于是，她第二天起了个大早，跑到医院复查，然后又急急忙忙的赶回学校。
　　过了几天，兰翻了翻日历，发现再过几天就是他的生日了。
　　送什么礼物呢？她歪着头想了想，嗯，巧克力？不好。工艺品？不好。……接连否定了N个意见，她实在是没什么想法了。不过，她就算准备了礼物也没用了。
　　明天他就过生日了。兰想着，翻个身又睡了。等再醒来时，便觉得头痛。怎么回事啊？她浑身都不舒服，草草地写完作业就倒在床上。直到爸爸回来：“你怎么了？”
　　“没事，头疼。”兰说。
　　“给你量体温。”爸拿出一支体温表。兰乖乖地接过来，心里却有种不祥的预感。果然……超过37.5°……完了……
　　爸毫不犹豫地带她去了医院，开始打点滴。
　　“那个，我明天能不能去上课？”兰问医生。
　　“如果明早不发烧就可以去了。”医生说。
　　兰玩着手机，想了想发了条短信给他：“因为生病所以有作业没写，老师会不会说啊？”
　　但等了好久，他都没有回短信。
　　直到她都要睡着了。手机却意外地响了起来。
　　“喂。”兰故作镇定。“你又生病了啊？”他有些无奈。“嗯……我在医院吊水呢……”不知道是生病所以鼻音重还是撒娇，兰的声音有些奇怪。
　　“那你明天还能来吗？”
　　“不知道……”
　　第二天一早。“量体温。”妈妈凉凉的手伸进被窝。“哦……”兰觉得比之前还不舒服。可是今天是他的生日，怎么能不去学校呢！
　　“多少度啊？”兰问道。
　　“37.8°。”妈妈皱了皱眉，“你今天不能去学校了。”
　　“啊？！”兰一听这话，眼泪立刻掉了下来，不管不顾的喊道：“不干，我要去学校！我要上课！”喊到嗓子都哑了，她也不肯听下来。
　　但是兰还是没有去学校。
　　下午，她的体温又升高了，变成了三十九度。
　　脑子里混混沌沌得不清楚，眼皮重地睁不开，嗓子里直冒火……兰的思绪有了一瞬间的清明，喃喃道：“我要上课！”忽的声音变大：“我要上课！我要去学校！”
　　眼前出现了他的身影，兰不由自主的喊道：“宇……”
　　猛然清醒过来了之后，她赶紧闭嘴，把脑袋埋进被子里。
　　不能去上课了……可是今天是他的生日……
　　泪流满面，不知道是因为高烧不退还是心里面太难受，兰哭得越狠，头就越痛。发疯了似的想念他，一言一行，一颦一笑，全部都反复出现在她眼前。
　　沉沉睡去是在两个小时以后了，实在是累到一点力气都没有的她终于渐渐安静下来，进入梦乡。可是无奈，梦中还有他的身影……
　　也不知道睡了多久，她一睁开眼睛就看钟，已经晚上九点了。
　　要不要发短信祝他生日快乐呢？兰费力地拿着手机。太晚了吧，或者，他还在写作业，别打扰他了……这么想着，兰又把手机放了下来。
　　一夜都是如此，根本就没睡熟，一翻身，眼前就全都是他。
　　在家休息了一天半，兰终于重返校园了。
　　临走时，她在口袋里装了一块巧克力。
　　到学校时，还很早，只来了一两个人。等了一会儿，他走进班级。
　　兰握着手里的巧克力，犹豫。去不去呢？
　　纠结N久，她深吸一口气走到他面前，放下巧克力：“充当一下你的生日礼物吧。”说完就转身离开了。
　　晚上发家校通的时候，他走在她前面。
　　“嗯……谢谢你的巧克力。”他对兰说完这句话之后，就很快的走掉了。
　　只剩下兰一个人慢吞吞的走着。她低着头，脸上却是掩饰不住的开心。
　　国庆假之后，发生了一件事。
　　这件事，彻底改变了兰和宇的生活。
　　“我有件事要告诉你。”晓梦一来就说道。
　　“什么事？”兰一脸迷茫。
　　“下课说。”晓梦故作神秘地眨了眨眼睛。
　　等到下课时，这两个人早不知道把这事儿忘到哪去了。“你不是说有事要告诉我吗？”兰突然想起了这件事。
　　“哦，对了！”晓梦拍了拍脑袋，“我跟你说啊，昨天我和他一起骑车，我问他到底喜不喜欢你，他一直笑又不说话……”
　　“什么！”兰瞪大了眼睛。
　　“你先别急，听我说。后来我说你只要点头或者摇头就可以了，他点头了。”晓梦接着说。听到这里，兰觉得不太可能。
　　“而且，我问他如果你去告白他会不会答应，他说会。”晓梦又补充了一句。
　　告白吗？兰摇了摇头：“可是……”
　　“没什么可是的，我帮你去找他，现在就去告白好了。”她二话不说立刻把兰往教室外面拖去。“在这等我！”她匆匆丢下一句话，又回教室去找宇。
　　“什么事啊？”宇站在兰的面前，一脸无辜。兰突然开始怀疑他到底知不知道这件事。“我也不知道。”兰也故作迷茫的看着他。
　　结果不但没有告白成，还被晓梦狠狠的训了一顿。
　　时间又改为下午。
　　放学，在车库里面。
　　“我，那个，我……”兰就是说不出口。
　　最终仍然不了了之。
　　晚上，兰登□□，看见他在线，最后发了一条□□息：我喜欢你。
　　两个小时后，兰接到了一条让她后悔到想撞墙的信息。宇的妈妈看到兰的告白了。这下子死定了！兰这么想着，一夜没睡好。
　　第二天又进了医院。
　　不过还真巧，她刚从医院回来，就接到了宇的电话。
　　他说事情已经解决了。
　　一颗悬着的心终于放下，兰总算是松了一口气。
　　不过，这个告白估计会被很严厉地拒绝了。
　　第二天，她抱着必死的心态去了学校。
　　放学时她到车库等他。可是他看到她之后一句话也不说推车就走。兰觉得很奇怪，又不好说什么，只能跟在他身后。过了一个上坡之后，他停下来等兰。
　　“其实，我想的和你是一样的，只是不好意思把那几个字说出口而已。”他突然开口。
　　“哦。”兰重重地点头，“那你是接受了？”
　　“嗯！”他点头。
　　这不是做梦吧？！兰愣了好久，明明连被拒绝之后的台词都想好了，怎么就被接受了呢？她很诧异地喃喃自语：“接受了？”
　　这时候，同班的几个女生看见他们两个从车库一起出来，便起哄道：“哎呦，你们两个居然，真没想到……”
　　兰也不好再说什么，只能匆匆走开了。
　　但是她心里真的很高兴，居然一直傻笑着在房间里呆坐了半个小时。他真的是喜欢我吗？还是为了保存我的面子才接受的？兰突然胡思乱想起来，最后把自己差点整了个精神崩溃，只好写完作业上床睡觉了。谁知到连睡觉都不安稳，还梦到他要和自己分手……结果从梦中惊醒，吓得一身冷汗。
　　不过令兰没想到的是，他们之间的关系并没有因为在交往就热切起来，见面依然忽略对方的存在。每次想要开口的时候，兰却不知道该说什么，只好沉默。
　　然后每天都看着宇和他前面的女生有说有笑，更加沉默。每次看到这种场景，晓梦总是会挺生气的指着他们，说：“你看你家他和那个女的……”兰不敢抬头，生怕看到这样的画面之后会胡思乱想。于是便对晓梦说：“就算我们在一起，我也没有权利干涉他和别人正常的交往啊，他……我没有权利限制他。”
　　只要，他开心就好。
　　不管他的笑容是对谁绽放，只要他笑了，那么自己也会开心的。
　　可是兰的心里会很难受。她知道这又是那该死的嫉妒心和贪婪在搞鬼。人，就是这样的一种动物，得不到的时候想着能看到就好，看到之后又想着如果能得到会更好。贪婪的心，是永远无法停止生长的。
　　有一天下午，后座的男生对晓梦说：“宇都把她的电话号码删掉了。”“谁的？”兰下意识回头去问。“你的啊。”男生回答。
　　听到这句话，兰心里的不安又加重了。
　　是因为他母亲不让他再和自己有联系了吗？还是，他讨厌自己了？
　　一个下午，她都没有在专心听课。
　　直到发家校通的时候，他正好拿着手机。“借我看一下。”兰拿过他的手机，翻到通讯录，却清清楚楚的看见自己的名字在里面。下楼时她终于忍不住开口：“原来你没有把我的号码删掉啊……”“删过，后来又存进去了。”他想了一会。“为什么？”兰呼吸一窒，脱口而出。
　　“为了忘掉你……”他的声音在兰听来竟有几分伤感。
　　心里没由来的感动，兰的眼眶湿润了。
　　不过，这样的浪漫，也只有这一天而已。
　　之后的半个月，什么事也没发生。
　　而期中考试，却在这时侯悄悄来临了。
　　在期中考试的前几天，正好在下雨。有一天放学，兰本来想去练跑步，却因为没看到晓梦而放弃了。也不知怎么回事，她就走了另一条路回家。
　　更巧的是，宇就在她前面。
　　拿手机拨通的他的电话，然后挂断，他终于发现了兰。他停下来，看着她：“你不是跑步吗？”“我没看见晓梦，所以后来没跑。”兰解释道。
　　一段不算短的距离，两人一句话也没说了。
　　第二天，也是如此。
　　临道别时，兰不知道该怎么开口，只好拿出一颗糖塞在他手中。他不会知道，这是兰不知所措才会有的动作。“怎么又给我糖？”宇问道。
　　“那你又不跟我说话……”兰闷闷地说了一半，停了下来，眼泪在一瞬间盈满眼眶，却又硬是被逼了回去。就此分开，兰犹豫很久发了一条短信给他：我只是想让你看见我还在你身后而已。他的短信也很快来了：我知道，只是我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对不起。
　　兰微微一愣，手指在按键上飞舞：不用说对不起啦，我和你一样。
　　一大早，兰就起床了。明天就要期中考试了，她可紧张得很呢！
　　无奈天还在下雨，不过和宇很要好的一个男生在放学时告诉她：“今天他和你一起走。”
　　本来兰不相信，可是晓梦去证实了之后发现这件事是真的。
　　同样的路，同样是沉默。兰收起了雨伞。
　　他把伞拿开，发现还在下雨，就重新打好伞：“你怎么不打伞？”
　　“下的不大了……”兰握紧伞柄。
　　宇也收起了伞：“你再生病的话……”
　　“不会的。”兰回答得很快。
　　“你怎么知道？”
　　“就是不会。”
　　临走时，兰本来是打算捏一下他的脸，可是手刚抬起他就转过头看着她。又不能把手放下来，她只好顺势揉了揉他的头发：“拜拜拜拜！”然后迈出一步。他却一把将她拉了回去，只说了两个字：“打伞。”
　　她笑了：“好。”
　　撑起伞，她觉得整片天空都放晴了。
　　第一场考试结束，已经是下午五点四十了。
　　兰走出教学楼，看见宇正和同学说着话。她也开始和别人聊天，可是他怎么一直都不走？兰觉得很奇怪。“你不走吗？”他忽然问了一句。
　　“走。”原来他在等自己……兰立刻答应道，然后乖乖的跑到他身边。
　　这一路上，他们聊了很多。
　　本以为又是分别了，兰说：“那我先走了。”
　　“嗯……你说我要不要去工大北区坐车呢？”他突然开口。兰反应过来他要跟自己一起走，下意识挽住他的胳膊：“好啊，走！”
　　忽然觉得不太妥当，还是松开了手。
　　至于接下来的几天嘛……当然是很快乐的喽！
　　数学成绩不理想，他和兰被叫到了办公室。老师好像看出了他们的关系，问道：“你们两个的关系好像不正常啊？”
　　两人同时愣住，很有默契的保持沉默。
　　老师也没再追究，开始说别的问题了。
　　兰以为这件事情就这么过去了，可没想到，半个月之后的某天，会听到一个让她哭了很久的消息。
　　那天，六点多钟，她在等小如。
　　看见他从教学楼下来，兰心一动。
　　“你等谁？”他问道。
　　“什么？”兰正在散神，没听清楚。
　　“等谁？”他又重复了一遍。
　　兰居然还没听清：“什么？”
　　他无奈：“没什么。”
　　兰忽然开窍了，发现他刚才说的话是‘等谁’便说：“一起走。”
　　“好，我去拿车。”他点了点头。
　　小如对不起啦！兰在心中默念道。
　　“我有事要说。”他对兰说。“好的坏的？”兰忽然有种不祥的预感。
　　“一个好消息一个坏消息。”
　　“那先说坏消息吧。”
　　“老师们都知道我们的事了。不过好消息是他们不准备找你的家长，也不打算找我们两个去谈话。”他的话让兰心惊肉跳。
　　“你怎么知道？”兰反问。
　　“这你就别问了。”他摇了摇头。
　　“还有，我还有几件事要告诉你。”他沉默了半晌才开口。
　　“说吧。”兰已经没力气了。
　　“第一，以后我们不能一起走了。”
　　“嗯。”
　　“第二，我不和你说话不是不理你……”
　　“嗯，第三呢？”兰不住的点头。
　　“第三还没想好呢，别那么急嘛！”他无奈地说，“第三，你不要伤心。”
　　“我知道。”兰继续点头。
　　又是一阵死寂一样的沉默……
　　“其实……”还是他先开的口，“我真的很喜欢你。”
　　兰从来没想过能亲耳听到他说出这句话，所以这一刻，兰彻底愣掉了，只是静静的听他说。“我觉得我们之间猜疑太多了，所以今天干脆说清楚。以前，我一直把你当做竞争对手。直到那天，是星期三，老师把你从我身边调开，我忽然觉得心里面空空的……然后回家，在生物书上的每一页都写上了‘LT’……”
　　兰对这两个字母再熟悉不过了，这是她名字的首字母……
　　是从那时候开始，他喜欢上自己的吗？
　　“那，从明天开始，我们是什么关系？”兰纠结再纠结还是问出了口。
　　“我们以前什么关系？”他问道。
　　“嗯……”正好有一辆车经过，在按喇叭，兰飞快地说：“不算分手吧？”
　　“当然不算。”他很快的回答。
　　“那就好，我还没被你甩……”兰松了一口气，本来以为今天就是他们恋情的句点了呢。“我怎么可能把你甩了，我还怕你甩了我呢……”他汗颜。
　　“我是不会对你说那两个字的，我不会说分手……”兰省去了两个字：永远。因为我们都不知道永远有多远……
　　“那我就更不会了……”
　　几句话，就好像是一个承诺。
　　眼泪一下子模糊了双眼，兰努力不让自己发出声音。
　　这是最后一段路了……兰心里不停的挣扎着。不想等到以后再来后悔……兰深呼吸，然后装作很自然地挽住他。
　　不想……就这么离开……
　　“你没有伤心吧？”他忽然问道。
　　兰摇头。
　　“那你笑一个。”他盯着她说。
　　兰努力的扯着嘴角，但还是没有笑出来。“你没事吧？”他问。
　　“没事。”
　　“真的？”
　　“真的。”
　　“那回家以后呢？”
　　真是个尖锐的问题，一下子就猜到了兰的想法。
　　“我不知道。”兰诚实地回答。
　　“你不要伤心。你难过我也会难过的……”他的声音很轻，但却清晰地飘进了兰的耳朵里。只为这一句话，兰没有哭。
　　在十字路口，她看着红绿灯交替。
　　“陪我把这个绿灯等成红灯，再从红灯变成绿灯好不好？”兰带着央求的口气问道。“好。”他毫不犹豫的点头。
　　“那个，我还有最后一个问题。”兰说。
　　“问吧。”
　　“你是什么时候喜欢我的？”
　　“嗯……我想想哦……”他歪着头想了一会，“就是那次，你记不记得我们换了一个政治老师是老李老师，我回头跟你说话，说她字写得好难看那次？”“嗯！”兰点了点头，她怎么可能忘记呢？那是和他的一点一滴啊……
　　“就是从那次开始。”
　　“哦。”兰看着马路对面的绿灯，心想：要走了。
　　她看着宇，很镇定也很轻地说：“我喜欢你。”然后转身大步离开。
　　身后的他，也骑车离去。
　　小如突然追了上来，拉着兰的衣服。
　　听到熟悉的声音，兰再也忍不住，抱着小如就这么站在路边哭……
　　这个承诺不说永远……这是他们的约定……
　　望着漆黑的夜空
　　我不由自主地想起
　　你和我那天许下的约定
　　承诺不说永远
　　因为永远有多远
　　我们谁也不知道
　　即使到了生命的尽头
　　对你深深地爱与思念
　　也不会少一点
　　不愿你离去
　　因为我害怕看不见你
　　害怕你变得陌生
　　不愿回头望着你
　　因为我怕看到你的笑容
　　那不属于我的笑容
　　会深深刺伤我的眼睛
　　你也许不知道
　　我爱你有多深
　　甚至连我自己
　　也不知道在哪一刻
　　心就这么为你沦陷
　　那段单车旁永恒的回忆
　　我绝对不会忘记
　　也许
　　这是我生命中最美好的事情
　　那一瞬间的甜蜜
　　让我觉得
　　就算失去生命也不可惜
　　因为
　　任时光匆匆流去
　　我只在乎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