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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乘警A和乘警B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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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乘警和乘警
吴邪想了想,觉得这个警察没有那么好糊弄,于是又准备装疯卖傻,然而年轻的乘警再也不看他一眼,直接开门出去了。
门从外面锁上了,他没有解开吴邪的手铐。
这下这间狭小的办公室里,只剩吴邪一个人。吴邪一时搞不清,他到底是真的以为自己是神经病,还是单纯的想要帮助他。这太奇怪了,他冷静的眼睛,不会看不出来自己是在装傻,刚才如果不是他不放人,自己早就落入那几个人的手里了;但如果他真的是想帮他,为什么却又把他锁在这里?
还有那一个转瞬而逝的微笑,又是怎么回事?
吴邪觉得很头疼,又开始担心胖子,不知道他有没有被抓到。同样的诡计不能运用两次,现在自己在这里,那胖子呢?会不会已经被灭口了?
他不由自主的焦躁起来,又想到这本书到底是从大人物家偷出来的,警察一定也已介入,冒着这样的危险,依旧有争夺和残杀,能让大家铤而走险的宝藏,到底是什么?
难道,比之前的古墓,还要肥的多?
乘警办公室狭小的窗户外面,景色飞速的变换着,吴邪的脑子也在飞速的变换。他想,怎样才能从这里逃出去,和胖子汇合。
正在思考的时候,忽然,门锁被扭动了。
一个身影闪了进来。
也是一个乘警,却不是他。
吴邪一眼就看出来,刚刚的乘警很年轻,瘦瘦高高,而这个却四十上下,身上肌肉虬起,看上去有力的很。
吴邪连忙堆起满脸假笑,说:“警察同志……”
然而他还没有说完,男人一拳打上了他的肚子。
一瞬间吴邪只觉得胃都要被打出来了,一阵翻江倒海的恶心甚至把剧烈的疼痛都掩盖下去。他强忍住呕吐的欲望,抬起眼睛,看着他。
男人傲慢的把手收回去,说:“你把书藏哪儿了?”
吴邪松了一口气,他们果然没有逮到胖子。但是脸上,他连一点变化也没有,只是漫不经心的看着他,说:“什么书?我不知道。”
男人果然被他激怒了,又是两拳。这下打在吴邪的心口,重的要命。吴邪大脑中一片空白,疼痛几乎瞬间就要把理智给吞没了。
但是如果就这样认输,那可不是吴邪。声音仿佛不是从自己的喉咙里发出来的,吴邪舔了舔嘴角的血迹,慢慢抬头,笑起来:“你再打也没有用,我本来就不知道。”
那人的眼睛眯起来了,吴邪看见,这一回,里面充满的,都是杀气。
门口忽然有人敲门:“老李,你在吗?”
吴邪心中一喜,连忙高喊:“救命!有人要杀人了!”
门外的人停了一下,又问:“老李?”
眼前的壮汉看着吴邪,轻蔑的笑起来,高声回答:“神经病又开始嚷嚷了,没事!我换个衣服,马上就来!”
“好!快点啊!”门外的人看上去毫不怀疑,敲门声停止了,脚步声也渐渐的远去。
壮汉低下头,脸上是胜利的微笑:“你逃不掉的,也不会有人来就你。我就是这里的乘警,而你,就是一个发了疯的神经病。”
一丝冷汗顺着吴邪的额角流下来。他看来是认真的,无论吴邪说不说,他都会杀了吴邪,他的眼里,有着愉快的杀戮的光华。而那些光华,吴邪无不后悔的想,似乎是被自己点燃的。
但是吴邪依旧保持着冷静,嘴上敷衍着他:“这本书我知道在哪里,你如果不杀我,我就告诉你。”他知道男人不会相信,他只是拖延时间而已。他的手被锁在桌腿上,只有手指可以自由活动。但是没有关系,古董奇玩店的老板,如果这点机关都不会,也是白活这么多年了。
吴邪正假笑着敷衍,壮汉仿佛发现了他在做什么,狞笑一声,忽然探过身,推开吴邪的身体,一把抓住了他的手!壮汉手劲极大,吴邪手里拿着开锁的长针,霎时间就戳进了自己指尖。十指连心,吴邪终于还是忍不住,哼了一声。
就只一声,壮汉的眼睛似乎就亮了起来,嗜血的光芒熊熊燃烧起来。他拔出吴邪手上的长针,扳过吴邪的眼睛,就要扎下去。
吴邪咬紧牙关,他知道刚刚自己错了,这个时候反而不能惊慌,因为越是疯狂的杀人狂,就越是想看受害者惊慌失措的样子。他已经明白,眼前的人是个疯子,面对疯子,他不能畏缩,也不能妥协。
于是顺着壮汉的动作,他抬起脸,挑衅的看着他,尽管针尖离他不到一厘米,他却眨也不眨眼睛。壮汉愣了愣,他头一次遇到这样的人,危险近在咫尺,他却不求饶,也不恐惧,那两只眼睛望着他,在灯光下明亮又清澈,漂亮的很,却满是不屑。
壮汉愣住了,也就是那一刹那,吴邪侧头,伸手就是一拳,打在他脸上。刚刚他已经解开了一只手铐,手掌中还藏着一枚解锁针,这一拳打在壮汉脸上,划出一个三寸长的口子,鲜血淋漓。
壮汉低声吼了一句,退后两步,他慢慢抬起头。他的脸上,吴邪的血和自己的血混在一起,说不出的恐怖,偏偏他忽然笑了,一瞬间,邪恶无比:“我叫做李墨修,你记住了。”
吴邪仰头,嗤笑道:“狗屁,谁会记住。”
李墨修抓住吴邪的头发就往桌角磕。吴邪只觉得脑后一阵剧痛,什么热乎乎的东西就顺着颈项流下来了。
李墨修问:“记住了吗?”
吴邪咳出一口血,笑道:“屁。”
李墨修尖锐的笑起来:“那么再仔细想想!”说话间,他又狠狠的打在吴邪心口。
吴邪只觉得一阵空白,似乎什么感觉都要离他远去了,但是疼痛依旧如寄生虫,死死抓着他的每一寸皮肤。他眼神已经迷离了,喉咙里呛满了血,说不出话来。
李墨修问:“记住了吗?”
滚烫的液体顺着额角流下来,流进吴邪的嘴里,但是他依旧笑,模糊不清的说:“鬼才会记住。”他满是鲜血的唇边绽放出一个笑容,不屑的,轻蔑的,挑衅的。
李墨修怒不可遏,他伸手。
忽然,门又开了。
刚刚离去的那个年轻乘警冷冷的站在门口,他整洁的警服现在变得破破烂烂,身上有很多血迹,头发也有点乱。但是他什么也没做,甚至连一句话也没有说,他只是静静的把身后的门关上。
李墨修喘息着,笑起来:“那几个没用的废物,竟然让你跑了。”说话间,他放开吴邪,慢慢站起来,紧紧盯着面前的人,他全身的肌肉都绷紧了。
而乘警一句话也不说,也冷冷的看着他。
吴邪大口大口的喘气,大量的失血让他有点缺氧。他的眼前朦朦胧胧的,什么也看不清,但是他看到那个乘警进来,一瞬间竟然松了一口气,想:这下不会死了。这个念头来的莫名其妙,连他自己都觉得好笑,明明还根本就不知道,那个人到底是敌是友。
李墨修低吼一声,向乘警冲过去,乘警行动出奇的灵活,只是侧身一让,就让李墨修扑了一个空。接着他手肘对着李墨修太阳穴打去,李墨修单手撑墙,身体下坠,险险避过。
一招过完,势均力敌。双方对峙着,看着彼此的眼睛,又不动了。
狭小的房间里,就只有喘息声,血液落地的声音。
许久,李墨修忽然笑起来,说:“你是谁?假扮成乘警要做什么?”
乘警并没有理他,他慢慢从背后抽出一把长刀。那一瞬间,李墨修的眼神变了,像是野兽找到了对手,充满了兴奋又诧异:“你是……”
他还没有说完,那把黑色长刀就携满风声,迎面劈来,李墨修闪身避过,手掌为刃,向乘警的颈项砍去。他们两人的动作是那么快,每一招又是那么致命,但是他们的表情依旧很悠闲,仿佛只是老朋友切磋功夫一样。
“我没想到你还活着,这真是一个惊喜。”李墨修说。
乘警没有说话,但是攻势不减。
“你要的东西已经找到了,为什么还要参合进来?”李墨修语气依旧很悠闲。
乘警的黑刀灵动,一瞬间仿若一条黑龙。
“看来白帝城真的有好东西。”李墨修愉快的说。
乘警依旧一声不吭。
李墨修还想说什么,忽然他表情一变,身体僵了一下,径直栽倒下去。乘警也似乎吓了一跳,退后一步,但随即黑刀跟上,抵在他的颈边。
李墨修抬起头,眼里布满红色的血丝,血从他的额角流下来。他拼命的回头,嘶吼道:“你这个混蛋——”
吴邪喘着气,靠墙坐着,一条伸出去的腿还没有收回来,他也没有力气这么做了。他几乎睁不开眼睛,但是他还是对李墨修扯出一个愉快的微笑:“我记住你的名字了,你叫菊花蚕。”
乘警一记手刀劈在李墨修后脑,李墨修终于趴了下去。他脱下外套,把李墨修的四肢牢牢绑起来,然后把他踢到桌子下面。做完以后,他冷冷的站起来,看着吴邪,说:“你怎么到这里来了?”
吴邪迷迷糊糊的说:“什么?”
似乎有些无奈,乘警问他:“你为什么到这里来?你也要找公孙述的墓?”
吴邪此时眼前已经一片黑暗了,只有几个微弱的光点里面,笑得猥琐的胖子在跳肚皮舞,这让他很不爽,他说:“才不是,结婚恐惧症……老子是来治结婚恐惧症的。”
说完,整片的黑暗就把他覆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