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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4、第14章 盈香萍儿的密谈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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齐姜夫人一到太子府,叔坚累虎也不待通传,直接引领着夫人去见太子。这样的礼遇偌大的晋国只有献公和齐姜夫人拥有,尽管不怎么合乎周礼,但是凡事总有例外吧。晋国偏偏就是特别喜欢例外的国家,否则那个猪脑袋夷吾也不可能最后登上了晋国权力的巅峰。
齐姜夫人刚走到大厅,便见重耳夷吾从太子阁摇头叹息的走来。重耳眼尖,早就发现了齐姜夫人,于是慌忙迎接叩拜:“儿臣拜见夫人!”夷吾随后拜倒:“儿臣也拜见夫人!”反应慢也就罢了,何必加个也呢?但是大家都知道这个夷吾是个高级白痴,所以就连夫人也没有生气。倒是重耳让人刮目相看,这也是重耳以后流浪国外能够生存的主观原因吧。但是夫人倒是起初担心的厉害,还好这个重耳是自己人,否则那该有多么恐怖呢。
“都起来吧!”齐姜招手示意请起。
“谢谢夫人!”重耳夷吾缓缓站起来。如今太子大病,却鲜见的朝中大臣前来探视。与以前贾君大病大相径庭,其实也不难费解,大家都在努力的观望,在主公与太子之间寻找个平衡。
“太子病情怎么样了?”齐姜夫人问道。
“回夫人,太医说吃下药没有问题。”重耳不仅眼快,而且嘴也挺快。
“大哥,你怎么撒谎呢?太医明明说很严重嘛!”夷吾插嘴道。
“这个?”重耳顿时非常尴尬,看来他还是有点高估二弟的智商了,早知道就不嘴快了。
“是不是很严重?”齐姜夫人既有不耐又有担心。
“儿臣也说不太准,夫人还是亲眼看一下的好。”重耳含糊道。
“那好吧,你们忙你们的去吧!哀家去看一下太子!”齐姜语气里有一丝无奈的伤感。
“儿臣告辞!”重耳夷吾异口同声道。
齐姜夫人便继续前行,重耳夷吾慌忙退让到侧面去了。
齐姜在推开门的那一刻,映入眼帘的一幕使她更加伤感:太子申生平静的躺在床上,紧闭的双眼证明他还处于昏迷期间。房间里没有几个人,除了抱病前来的老国舅狐突,就是贾君以及随时待命使唤的丫鬟盈香。见得齐姜夫人出现,大家慌忙跪拜:“拜见夫人!”
“免礼了!老国舅快快请起!”齐姜的语气明显柔和了许多,对于这个通情达理的狐突她还是非常敬重的。当初献公立齐姜为夫人时,他也并没有因为狐姬是自己人的缘故而表示反对,相反他还是拥护献公的决定的。但是她大概不会想到多少年前的事情会再一次重演,而这一次就是当年贾夫人的翻版。
齐姜夫人例行完客套的礼节,这才满眼泪水的坐到床榻上幽幽的望着依旧昏迷的儿子,齐姜虽然贵为夫人,但是在晋国却是举目无亲,除了自己的儿子外她实在说不清楚自己活着的目的。如今献公把申生弄成这个样子,齐姜如何不心如刀绞。想当初她嫁给晋武公,以为是个英俊的青年,至少也是个有欲望的男人吧。可是后来她才搞清楚,不仅不是俊男,而且新婚之夜那个老头竟是自己呼呼大睡起来。晋武公是什么人呢?说的好听点,那就是晋国的开国君主,说的不好听点那就是晋国夺权的乱臣贼子。不太了解晋国历史的人或许会感到莫名其妙,那么就把晋国以前的历史稍微说一点吧。
晋国在周初之时是周公收复的唐地,周成王有个弟弟叫叔虞,成王和叔虞是周武王和姜子牙的女儿成姜的两个儿子。从这点上看来,齐姜和晋国公族还是有一定的亲族关系的,只是太久远了。周成王没事干就搞了个桐叶封弟的故事,于是叔虞就成了晋国的始祖。传九世至穆侯,穆侯生了两个儿子,大儿子叫仇姬,二儿子叫成师。那个时代的人都是喜欢从右往左写字,加上一些现代史学家的乱搞,我们也只好对那个时代的人把名字写在前面了,不过我倒觉得好听多了。不然那个叫仇姬的反过来不就是记仇(姬仇的谐音)了?穆侯死了仇姬登位,是为文侯,文侯死了昭侯登位。昭侯害怕叔父桓叔,割地曲沃封之为曲沃伯,改晋国为翼国。这个名字改的实在太烂了,翼是翅膀,这不是分家吗?这个昭侯还真是谦让呢。果然七年后被大夫潘父杀死,国人杀潘父立昭侯的弟弟平姬是为孝侯。孝侯八年,桓叔死了,儿子鳝姬接任是为曲沃庄伯。孝侯十五年有天脑袋发热主动攻打曲沃,结果战败被曲沃庄伯杀死。国人又立孝侯的弟弟是为鄂侯,鄂侯两年后去打曲沃,结果战败出逃随国了。他的儿子光姬登位是为哀侯。哀侯两年的时候,曲沃庄伯死了,他的儿子登场了,自升爵位号为曲沃武公。哀侯九年,曲沃武公主动攻打,并且杀死了哀侯,定都绛都,改恢复国号曰晋。然后贿赂王室,周肇王贪污受贿,于是承认了他的侵略为合法,只是呼为晋侯而已。成代立三十九年武公死了,于是诡诸姬登上宝座,也就是现在的晋献公。
“夫人无需过于伤心,老夫想太子吉人天相必定会安然度过此劫。”狐突似乎察觉到了齐姜夫人反常的情绪。
“是呀夫人,太子一定不会有事的!”盈香插口道。
齐姜夫人叹了一口气,“但愿吧,如果太子有个三长两短的,哀家也会随了去。”
“夫人何出此等不祥之言,老夫以为主公过段时间一定会想明白的,夫人可以宽心了。”狐突安慰道。
“谢谢老国舅了,希望如此吧。萍儿盈香你们姐妹好久没得见面了,这里没你们的事情了,有事自会招呼你们。”齐姜夫人淡淡的说。
“谢谢夫人!”萍儿盈香欠身拜别。
萍儿盈香出了太子的卧室便亲切的拉着手去了一处的凉亭。萍儿欢快的像一个小鸟,可是盈香却如同一个倒霉的山鸡,于是萍儿好奇的问:“妹妹,你今天怎么了?不会为太子的事情难过吧?我们是丫鬟替主子难过是应该的,可是你却显得有点太过了?”
盈香只是愁眉不展,幽怨的望着园中的春色,“春园无限好,可怜冷霜至,美丽皆可忆,谁知目无春。”
“呵呵,妹妹竟然会作诗了,了不起,你以前可不是这般多愁善感的样子呢。”萍儿打趣道。
“人总会变的。姐姐只是好运气罢了。”盈香认真的说。
“怎么了?到底发生什么事情了?”萍儿不怀好意的望着盈香。
“没发生什么。”盈香的语气极低,脸却不由自主的绯红。
“是不是心中有人了?”萍儿嘻嘻哈哈。
盈香并不答话,脸却更加绯红。
“呵呵我早就猜出来了。呵呵,是谁?姐姐认识吗?”萍儿继续追问。
“姐姐你就不要问了。”盈香说这话的时候,眼里竟然充盈了泪水。
“怎么了?不会人家没有看上你吧?你可是少有的美女呢!给姐姐说说,你们发展到什么地步了?”萍儿似乎对男女关系十分的好奇。
盈香这次不仅没有回答,反而低低的啜泣。
“不会吧?那个混账东西有这个胆子?除非。。。。。。”萍儿没有说出来,她的脑海里出现了一个人,就是那个十分傲气的太子。
“不会是他吧?”萍儿见得盈香点头,于是喜悦道:“那他应该对你负责的,说过什么时候娶你留吗?”
盈香摇摇头,“没有。我觉得他在骗我。”
“没想到太子竟然是人面兽心的东西,落得这样下场活该!”萍儿咬牙切齿道。
“姐姐小心说话,这里不比别处。这事怨不得他,是我自找的。”盈香低声道。
“你不要包庇他了,什么小声点,我还怕别人不知道呢。这叫你如何嫁人?放心,当那个没良心的好了,姐姐为你做主。”萍儿气呼呼的道。
“姐姐不要这么做。”盈香哀求道。
“怪不得遭欺负,就你这幅软骨头能不遭欺负吗?你放心,这事我有分寸的。”萍儿仔细的盘算着当今的局势,眼中寒芒顿现。
“夫人请两位前去说话。”一个家奴悄悄的近前说。
盈香萍儿同时一惊:难道刚才的话传到夫人耳中了?盈香萍儿你看我我看你,最后只好垂头丧气的离开。
再次进入太子卧室,狐突已经离开了,只剩下齐姜夫人与贾君谈话,那个贾君泪雨涟涟,终于忍不住哭泣着跑出来房间。齐姜无奈的摇摇头,叹息不止。
“奴婢拜见夫人。”盈香萍儿胆战心惊的拜倒地下。
“起来吧。找你们有些话要说的。”齐姜夫人淡淡的说。
盈香差的承受不住提前承认了,但见的萍儿姐姐的眼色终于坚持了下来。
“盈香,照顾太子你辛苦了。哀家一直很喜欢你,不然也不会推荐你照顾太子哦。”齐姜话里有话,一时让人听不分明。
“夫人不必这般抬举奴婢,奴婢只是在做该做的事情。夫人有什么吩咐就直说吧。盈香一定竭力去做。”
“呵呵,怎么像去战场的样子呢?哀家只是想和你们姐妹俩聊聊,哀家可是把你们两个当做自己人呢。”齐姜少有的热情道。
齐姜的话倒是真诚,这也除去了盈香萍儿心中的忐忑不安,盈香自然是满心的感动,萍儿只是在心中低低的叹息一声:如果太子有夫人的好那就好了,不过好像很可惜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