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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8、第十八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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程家明
清早,阳光照进来,我睁开眼睛,添躺在旁边,双手耷拉在胸前,睫毛一动一动。我看着她起伏的胸部有些泛红,昨天一定太粗暴了,像是一头困兽一样,后来我们又做了好多次,她一直抓着我的背,但是眼睛发出光来看着我,我有满腔的热血和话抵在喉咙,但是碰见这样的她却什么也说不出,我害怕那个失控的自己。我这么想着的时候,添头歪了一下,我以为她会醒来,但是她只是往我怀里钻了个舒服的姿势继续睡,她可真美丽。我脑子里幻想出一个大大的水晶瓶,而她躺在里面,我随身把她带着,闷了她就笑眯眯地出来和我讲话,累了我就把她带回家。我为自己的想法的幼稚而笑出声来。
我想起昨天我们在路上的闲聊。
添:如果我和你喜欢的那位一起掉水里,你救谁?
我:你
添:可是如果你那位已经晕了,你救谁?
我:你
她还是不罢休,又问:为什么
我说:已经晕了,再晕一会儿也没关系。
她嘴巴里喝着水,呛了一大口,我从来不知道自己原来如此年轻。
起来后,冲了个澡,又给添留了张纸条,然后套了件外套,去办公室。能把我的地址和号码都供给杂志社的人,必定是身边的熟人,而上次一同前往开研讨会的学院博士非此即彼。
我神清气爽,开着车,放了好些以前不曾听的歌,我的心境一下子开阔起来,生活变得鲜活。
车刚停下来未熄火的时候,明芳给打来电话。
“家明”
“恩?”我腾出手接电话
“怎么,接到我电话很意外?”
“哪里的事”
“那好吧,你倒是老实说说上次借你的圣经,怎么会有女人的笔迹”
“这事……”我换了一只手接电话,关上车门,“什么女的男的?”
“你还狡辩,帮你女人借书,现在留下证据了,写的那么工整,诶,我有事先挂了,晚点再打给你说这事,小心你爸回去又得审问你……”
我一时想不起来上次是谁托我借的书,但确是我借的,疑心重重挂断电话,左思右想还是没有结果,干脆作罢。
从办公室出来,拿了份开会的记录,上面写的都是些院里的年轻博士,关系都不错。车开出中口大街,我一直在想,是谁有这份心?一瞥眼,从反光镜里看见刘伯涛和陈博导的小女人走在一块。我停下车,关上车窗,看着他们经过,想起了明芳说的话。
我马不停蹄地赶回去,临时又回了趟医院,找大妈要了两颗药,大妈说年轻人要注意些啊家明。我有些想念添了,奇怪,这种感觉就像人饥渴了很久一般。
我跨步上楼,开门以后,迫不及待地问:“添,午饭吃了没?”
没有回音。我走进卧室,“起来了,懒猪。”
没人,她早已离开,阳台上晾着洗好的床单。
添
起来的时候,浑身都疼,有一瞬间,我忘了这是在哪,我是谁。我赤脚起来,看见桌上家明留的纸条:
添,起来就吃点东西,冰箱里有。我出去一会,很快回来。还有,不要忘了喝些牛奶。
我把纸条贴在胸口,很久都不知道自己在想些什么。
我穿着家明的大衬衫,在客厅里走,又在厨房里来回。好不容易把衣服吹干,穿着还有淡淡的洗衣粉味道。我把房间打扫好,一切都像来时一样。然后轻轻关上门,心里说着,再见。
我想念路路了。
我回到宿舍时,冷冷清清。我躺下来,闭上眼睛,熟悉的味道,
这时胡路路从厕所出来,惊叫:“你怎么回来了啊!”
“大娘小声点,好累”我不想睁开眼睛。
没有声音,我睁开眼睛,她直直地看着我,手里拿着十字绣,天那。
“你怎么绣这个了?”
“这是女孩的事”她一副理所当然的样子
“这不是女人的事……”然后耳边一阵呼啸,她大力扔过来一个枕头。
小憩计划被理所当然地打破。
路路坐到我的床沿,“你的脸还好吗?没破相吧?”
“没……没”我偏过头,把领子抬高些,“你呢?这两天都在做什么?”
“诺,你看……”她举起一个四叶草模样的十字绣,“我觉得我们最近太邪乎了,这个绣好了你得时时刻刻带着,宁掉头,不摘下!”
我把头靠在她肩膀上,又有想哭的冲动,喉咙哽住,只说出一句话:“路路,你知道吗?有时候,我真想抽自己两巴掌”
彼时没有一丝声响,只听见外面风的声音,我抬起头看她,只见她笑眯眯地对我说:我帮你抽吧,不用客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