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癔症》二次元的三维人

5、第五天

　　第五天
　　转机（中）

　　是两道宾语从句的题目，连接词的选择和代词的选择。
　　讲了思路和方法，人事听完又出去了。
　　再推门进来的，是刚才在走廊上碰到的那个穿红色羽绒服的女人。
　　难道这人是领导？
　　孟桥起身打招呼，“您好。”
　　“你好，来，你坐这边。”
　　孟桥刚要原地坐下，就被红色羽绒服指使坐到老板桌对面背靠门的位置。
　　“啊，好。” 孟桥在心里嘟囔 ‘您是领导您说了算’。
　　孟桥从桌边绕过去，坐定，人事也进来坐在孟桥旁边。

　　寒暄，了解基本信息，红羽绒服开始摆谱。
　　“说实话，政策下来之后本以为会有大量优秀的老师被释放出来，没想到招聘会这么难。”红羽绒服一边低头揉瘙痒的眼睛一边说。
　　“是的。”人事应和。
　　“听我们人事说电话打过去，这些老师基本上都转行了，说不打算做这一行了，啊，就被这个政策影响得对这一行失去了信心。”
　　“哦~”
　　“上星期人事跟我一起去局里开的会，我们是第一家本地营转非，所以这个后续我们肯定是合法经营的，这个你放心啊。”
　　“嗯。”哦，嗯地附和，孟桥感觉自己像是在捧哏。
　　“没有营转非的5号以后是一律不允许办学的。对了，递交材料的时候，没见你们公司，应该是在走注销。”
　　“这个不清楚。”
　　“咦？你们没有接到通知吗？”
　　“这些信息老师们了解不到，也不会跟我们说。”
　　“那真是不地道了，业务办不下去不要互相影响嘛。我得知这个消息之后第一时间跟我们老师通知的，就有什么说什么‘目前我们面临的情况就是这样，要是觉得想继续跟着我的，觉得这边待遇不错工作也轻松，可以待在这边。有其他想法的，我也不会干扰，大家跟随自己的意愿。’”
　　红羽绒服语速很快，孟桥非常认真地在听，“没有一个人，真的，没有一个人离开，那说明在我们这里是非常有保障的。”红羽绒服一脸自豪，鼻孔都要翻到天花板上去了。
　　“但是，说实话，刚才人事跟你了解你目前的课时费情况，我听到之后都惊了，我在想，怎么会这么高呢？”
　　“可能是因为底薪比较低吧。”孟桥回答。
　　“但是我们这里可是连底薪都没有的呀！”红羽绒服突然抬高了音量，孟桥一时间有点不太适应这么高分贝的人声。
　　“只有课时费是吗？”
　　“对的呀。我刚才一直没进来，但是我一直在对面的办公室，人事跟我说‘一会怎么跟孟老师聊呢？人家课时费这么高，咱们符合不了孟老师的需求，肯定聊不下去了呀’我说‘就实话实说——满足不了需求’事实摆在这里，‘就把咱们所有老师的课时费清单告诉孟老师，不用隐瞒’因为我不说，假如你以后加入了我们，大家同事之间也会自己去问，去了解，我要是为了招你从一开始就哄骗，之后就没有信任了，也就没办法合作了。”
　　“对。”红羽绒服说的确实在理。
　　“那孟老师，我就跟您实话实说，你目前的课时费水平，我们确实给不到，但是生源我可以跟你打保票。我们从09年到现在就是靠着口碑。”
　　“嗯嗯。”
　　“所以，你要是觉得能接受，我们人事就继续跟您往下对接，你看怎么样？”
　　孟桥想了想‘好像也只给了一个接受的选项’，就先应和红羽绒服说没问题。
　　“主要是什么呢，我也被坑怕了。”
　　孟桥瞪大了双眼，示意红羽绒服继续说。
　　“你认识一个叫文文的老师吧？就是你们公司的。”
　　“不认识。”
　　“怎么会呢？就是你们公司过来的。”
　　“那可能是班课的，一对一和班课是分开的，也没交流，所以不认识。”
　　“哦，这样的。她那时候也是刚毕业就进了你们公司，待了一年，经验方面不比你。然后来我这面试，一开始啊把自己包装的贼好，跳槽嘛，美化自己也能理解，这样方便涨工资，肯定是希望课时费比以前高的，我就在她的基础上加了一点，不多，也是想观察一下，毕竟没合作过。一整个暑假，我把她的课排得满满当当，十七八个学生，两个月，拿了5万多，不算少了对吧。”红羽绒服顿了下，翻了个白眼，继续说。
　　“结果呢，暑假结束了之后没一个学生续费，为什么呢，9月份开学，所有她手上的学生没一个进步的，反而出现了成绩退步的情况。我作为一个小学生的母亲，很能理解这些家长把孩子们送过来时的心情，目的就是提高成绩，成绩没提高反而退步，学生到她手上来一个‘死’一个。前端招一个学生进来多不容易！那我肯定不能跟她合作了呀，其实也是我把她逼走的，因为我不给她也不敢给她排课了呀，她自己也看没课，自己主动辞职了。”
　　孟桥心思开始有点游离了，想打哈欠，硬是憋回去了，早上起太早了。
　　“我总说那句话‘真金不怕火炼’，刚开始我们避免不了一段互相了解的时期，我们前端、咨询、学管都会对你的专业度和受学生喜爱程度在心里进行评判的。学生喜欢，学管合作愉快，课，我跟你说会排的满满的，满到你身体吃不消，那课时费自然就上去了。”
　　“嗯，明白的。”
　　“那就让人事接着跟你聊聊？我就先撤了。”
　　“好的，”孟桥起身，“谢谢老师。”
　　“不客气，以后你要是觉得我们这值得托付，转全职我们就都是一个团队的战友哈哈哈！”红羽绒服笑着出了门。
　　人事坐到刚才红羽绒服坐的位置上接着跟孟桥唠，从刚才开始她就一直拿着笔记本记录，也不知道在写些什么。
　　“那孟老师觉得没问题的话，我们就商量一下您的课点，因为我们现在已经开始排寒假课了，其实我这边还有几个候选人想要兼职，但是我觉得孟老师不管是经验还是性格来说还是相当不错的，所以想先紧着您来排。”
　　“啊，谢谢。”孟桥不好意思地笑了笑。
　　“那您这边寒假能给到的时间还是之前跟您沟通的4-8是吗？”
　　“呃，目前看来是的。”
　　“您不确定的地方是考虑到公司那边会给临时排课是吗？”
　　“对的……”
　　“我手上有3个学生要排，尤老师那边有1个，李老师那边还会再有新生进来,4到8只能排2个学生，那这样的话就还得再招一位老师……”人事自言自语，然后笑出了声。
　　孟桥也跟着笑了起来。
　　“孟老师这边什么时候能敲定一个时间呢?我们敲定了就不好再频繁挪动了哈。”
　　“现在是在是说不好……我这两天得准备教资面试所以其他的事情可能关注不太到……”
　　“那明天可以吗？明天下午我在跟您电联，您看方便吗？”
　　“下午……”孟桥看着屋子右上角的角落陷入思索，“晚上吧，晚上下了课我们联系。”
　　“晚上可能时间有点长了。”
　　“我就尽快吧。”
　　“好，那您尽快确定，我们随时联系。”

　　人事送孟桥出了校区大门，孟桥定睛看了看，其实就是个消防门。
　　下楼之后直觉得口渴，看了看手机，2小时，滴水未给。
　　‘真够可以的，2小时，水都不给倒一杯。’
　　果然，小作坊就是差点意思。
　　孟桥撑起伞，赶去公司。

　　下午，面试兼职的人事又联系孟桥，想要确定课点。孟桥还是耐心温柔地跟人事解释现在还没有办法确定。
　　“就是担心会有临时上课表的新生，这样，我再去跟这边确定一下再答复您可以吗？”
　　“好的孟老师，那我等您消息。”
　　撂下电话，孟桥习惯性的打开公司教师端刷新课表，肯定还是空空如也。
　　打开之后却惊喜地发现竟然出现了一个学生的寒假课点！

　　明天教资面试，求好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