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HP同人之空镜子》姽扇

29、第二十八章

　　“你确定要一个人去Voldemort庄园？”梅林不甘心地在卡洛亚斯身边绕着圈，一副不把他绕晕誓不罢休的模样，海尔波则是在地毯上装挺尸——一个个都不让人省心。
　　径自扣着长袍的扣子，卡洛亚斯连一个眼神都懒得施舍给这两只：“我就是带你们去了也没用，Voldemort庄园的防御魔法会把一切想要强行进入的生物反弹出去。”当他建立庄园的时候，便参考很多古老世家的防御体系，设置下了坚固的防御法阵，只要未得主人允许的人员闯入，一切警戒魔法将自动启动，如果你还能剩下一具完整的尸体就该感谢梅林了。而且这个强大的法阵从未出过故障——起码在他记忆中没有。话说他对自己的能力还是很有自信的，虽然现在只能称之为“曾经的自己”。
　　在他翻遍了霍格沃茨所有的藏书却一无所获后，他知道自己只有在那个人身上才能找到答案。这种羁绊太深也太危险，失去了掌控的滋味很不好受，尤其在事情关系到他的切身安全时。最好的办法便是找出原因，然后，毫不留情地铲除！
　　不想再浪费时间，卡洛亚斯直接用上了幻影移形。你说霍格沃茨内部不允许幻影移形？那只是对于一般人而言。作为斯莱特林最后一支后裔，打开过斯莱特林的密室，现在更是成为霍格沃茨城堡的主人，城堡的所有魔法物品，包括城堡的防御体系，都无条件的承认卡洛亚斯•布兰顿为其主人，竭尽所能的为他服务。所以，你见过有主人不能随意打开自家大门的吗？
　　唔，看来他的记忆力不错——虽然他的落脚点距离那个巨大的喷水池只有几步之遥。不过他衷心希望庄园的防御体系在检测到两个Voldemort时不会因为这种诡异到无法解释的情况而发生混乱。
　　卡洛亚斯小心地绕过家养小精灵们的聚集地以免这场混乱提前到来，然后迅速闪身进入别墅大厅。目标：二楼Voldemort本人的卧室。不过——纳吉尼是什么时候跑出来的而他竟然没有发现？
　　『嘶……好可爱哦，跟Voldy小时候好像啊！』有着一身漂亮的银色鳞片的美女蛇激动得朝卡洛亚斯爬了过来。她只是半夜饿醒了想要去厨房找点吃的，没想到刚一出门便看到一个像极了她家Voldy小时候的漂亮孩子站在客厅里，当即便毫不客气地扑了上去。
　　『纳吉尼……』仿似叹息般吐出这个名字，卡洛亚斯不由伸手抚上小姑娘光滑的脑袋。那时候他是五岁还是六岁来着？第一次在孤儿院那个阴暗的墙角发现纳吉尼时，她还不如自己的小手指粗，却已经可以“嘶嘶”地吐着信子恐吓那些朝他扔石头的孩子。从那时起他们便一直在一起，从未分开过。直到那最后一战，他亲眼看到她死在自己的面前……
　　『嘶……你怎么会知道我的名字？』小姑娘歪头打量着他，很可爱的困惑了。眼前的少年不仅容貌和Voldy如出一辙，身上的气息也是如此相像，让她莫名地想要亲近，而且他还听得懂她的话……『我知道了，是Voldy告诉你的吧？你一定是Voldy的小孩对不对？』自以为真相了的小姑娘开心地盘住卡洛亚斯撒欢。
　　卡洛亚斯嘴角抽搐——难道他这辈子都逃不开这种认知了吗？不过现在不是追忆往事的时候，他还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做。一个遗忘咒再加一个昏睡咒，小姑娘红宝石般的眼睛渐渐变得迷茫，原本缠住卡洛亚斯腿的尾巴也无力地松开。
　　『对不起，纳吉尼。』把小姑娘漂浮到壁炉前的地毯上，卡洛亚斯果断地转身，上楼。
　　熟门熟路地摸到原本属于自己的卧室，卡洛亚斯试探性地碰了碰门把手，很好，没有要攻击他的意思。黑暗公爵的卧室绝对是庄园内防范最严密的地方之一，所幸Voldemort再多疑也不会想到有一天“自己”会想要偷溜进自己的卧室，否则加诸其上的特别防御系统一旦开启，你会无比期待梅林保佑主人快点出现然后给你一个痛快——虽然他家里那只除了好吃懒做之外完全没表现出其他才能让他对这位巫师界的神信心早已down至谷底……
　　Voldemort可不像纳吉尼那般好对付，所以卡洛亚斯在来之前早已做好了充分的准备。问他准备了什么？答案就是——迷魂香！话说这迷魂香历史悠久价格公道，是居家旅行偷香窃玉杀人灭口的必备良药……卡洛亚斯还记得当初约翰外公把这包药塞到他的行李中时那一脸猥琐的笑，没想到今天竟然真得派上了用场……
　　估算了一下时间，确定房里的那个人即使打雷也不会醒过来后，卡洛亚斯打开卧室的门走了进去。昏暗的室内弥漫着天竺葵的香气，只有床头一盏小小的魔法灯散发出柔和的乳白色光芒，为床上静静沉睡的人敛去白日的锋利，变得异常的单纯，无害。但只有卡洛亚斯知道，这只是表象而已。如果不是强效的迷魂香，只要一点小小的响动，床上的人就会被惊醒，然后抓起手边的魔杖，给侵入者致命的一击。有多少年了，即使在睡梦中也无法放下戒备，已经成了他摆脱不掉的习惯……
　　对床上的人轻举起魔杖，一个个探测魔咒从卡洛亚斯的唇中溢出，魔杖发出的光芒将那个黑色的人影紧紧包裹住，缓缓地流遍全身……半晌，卡洛亚斯跌坐在了床上，原本紧握着魔杖的手臂无力地垂在身侧，顾不得擦去额上渗出的汗珠，卡洛亚斯只是死死地盯着那个在药力作用下一直昏睡的人，原本淡绯色的眸子已经转成了深红，妖艳得仿佛要滴出血来。
　　那不是什么伤害转移类的魔咒，也不是某种契约——事实上，那不是卡洛亚斯之前设想的任何一种可能性。那是直接由灵魂而生出的牵绊，使他们虽然表面上看起来是各自独立的个体，但却由一张看不见的网将他们牢牢束缚在一起，一荣俱荣，一损俱损。除非他抛弃自己的灵魂，否则这种联系便不会中止。但是如果失去了灵魂，那又跟行尸走肉有什么区别？
　　“看来，我不想负担你的人生都不行了啊……”低低的呢喃溢出唇畔，心情似是沉重，又似是解脱。原本以为，重生的自己可以以卡洛亚斯•布兰顿的身份开始一段不同的人生，却原来兜兜转转，还是斩不断这千丝万缕的联系，卡洛亚斯竟一时不知是喜是悲。成为Dark Lord，改变沉疴渐重的巫师界是他一直以来的梦想，即使经历了如许波折都不曾改变过。可是却又忍不住迷茫，因为在这个世上，那个被唤作Voldemort、也有着那样的理想并在为之努力的人，已经不是他。可是命运是一种多么神奇的东西，让他在这一刻忽然得知，原来他们仍是一体。那些过往的纠结与困惑仿佛突然离他远去，一个声音无比清晰地告诉他：你是卡洛亚斯•布兰顿，同时你也是Lord Voldemort，这一点从未改变过。他的过往，他的未来，他的理想，从来都没有被终结过。那就让他来改写历史吧，既然他已回归，就绝不允许那场闹剧般的过去重演！
　　不过现在可没有时间让他在这里想东想西，药效很快就要过去了，他必须马上离开这里，要是Voldemort醒来发现他，绝对会毫不客气地给他一个阿瓦达的。在Voldemort身上下了一个复杂的追踪咒语，顺带抹去一切可以暴露自己进入过这个房间的痕迹，卡洛亚斯就要准备离开。这是床上原本昏睡的人微微动了动手指，长如羽睫的睫毛微微颤动了几下，淡绯色的眸子似乎就要睁开……
　　卡洛亚斯手中的魔杖突然剧烈颤动起来，镂刻在杖身上的奇特纹饰仿佛突然获得了生命般开始扭动着生长，泛着银色光芒的纹路缠上了卡洛亚斯握着杖身的手指，顺着他的手臂一直延展到全身，束缚得他完全无法动弹。该死的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卡洛亚斯调动起全身的魔力想要挣脱开这束缚，却根本起不了丝毫作用。糟了，如果Voldemort这时候醒过来，他甚至连拖延时间的机会都没有，很可能会直接被他送去见梅林。他明明才是这根魔杖的主人不是吗？为什么魔杖会突然攻击他？
　　可是卡洛亚斯想错了，那并不是攻击。魔杖延展出的纹路在束缚住他之后，继续生长，而它的下一个目标就是Voldemort。泛着银芒的纹路触手一般缠上了Voldemort的身体，像对卡洛亚斯一般将他紧紧缠住。魔杖挣脱了卡洛亚斯的手，飞到了半空中。一瞬间，银色的光芒大炽，缠绕在两人身上的纹路仿佛一条条银色的小蛇般开始扭动着，在一阵闪光之后，隐入了两人的身体，消隐无踪。而原本漂浮在半空中的魔杖也仿佛突然失去了力量一般，落到了地上。与此同时，床上的人马上就要睁开那双绯色的眸子……
　　来不及思考这一切到底是怎么回事，卡洛亚斯一个无声的召唤咒把魔杖抓在手里，然后迅速地冲向窗台，直接从二楼的阳台跳了下去。脚下刚刚接触到柔软的草地，卡洛亚斯便立刻发动了幻影移形，眼角的余光只来得及看到那头夜色般的黑发露出窗口。
　　希望他没有看到我——卡洛亚斯诚心地祈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