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上桃花》水轻寒

11、原来如此 3

　　输人不输阵，没了里子也要保住面子。
　　我未语先笑：
　　“孜然妹妹应该听说了，大婚前，我跌伤了头，许多事都记不得了。”
　　你定要叫我姐姐，那我承你这声姐姐又如何？我在腿上狠捏了一把，疼出满脸愁苦，感伤的叹口气：
　　“我正想着自己真是福薄，咱们王爷这下怕是不让我过门了。谁知，王爷不但娶了我，还亲自对我伯父承诺，一定会好好照顾我，不让我再有任何差池，我真是……”
　　我抚着脸，低下头，做出含羞带怯貌。过了一会儿，估摸着“羞”够了，我抬头，正色道：
　　“我实在不知妹妹说的那档子事指的是哪件事，不过想来王爷早已知道了，毕竟谁能瞒过王爷去？妹妹就不用担心了。”
　　我喝了口水，组织一下词句，接着说：
　　“至于那些传言，我是一个字都没听过的。咱们女孩儿家还是不要打听那些街言巷语的好，就是不小心听到了，也该当作没听到，妹妹说是不是？”
　　“妹妹在这赏花，我去看看小公子，这半日没见，怪想得慌！”
　　我笑着离开，不去看她的脸色，搜肠刮肚拽了半天文，累得我头疼！
　　“姐姐对小公子倒是上心，只不知王爷是什么心思？”
　　苏孜然的声音随着风飘到我耳边，我当做没听到。过分！拿小孩子说什么事！

　　回到房里，我越想越不对劲，苏孜然到底抓了我什么把柄？还有那个传言又是怎么回事？最重要的是，燕无期先前有三房妻妾，怎么没人跟我说？苏孜然要嫁进王府，怎么越老爷和芍药从来没提过！
　　我唤来芍药，哪想到她一问三不知，三问九摆头。直把我急得声色俱厉，她才慌得赌咒发誓真的不知道苏孜然说的是什么事，那个流言她也不清楚；关于那三房妻妾，人都死了，横竖是争不了宠的，又有什么好说的；至于皇帝同时指了两门婚给燕无期这件事，普天下还没人不知道吧？她不能确定我失忆的内容是否包括这件事，也不好贸然提起。跟一个准嫁娘说，你家男人在你过门一个月后，还要再拜一次堂、再洞一次房，这样的话实在太残忍！
　　我不得不承认，她说的有几分道理。这事要是放在了现代，就相当于你刚度完了蜜月，却得知老公有个被父母认可的小三，他还大喇喇地把小三带到你面前，小三还大喇喇地叫你姐姐。正常人都接受不了这样的事吧？如果是在现代，我会立马阉了这个王八蛋男人，然后离婚，顺便跟那个小三说：这个不能人道的男人让给你了，你们就柏拉图去吧，财产分我一半，大家各有收获！
　　可怜我现在身在大荫古国，遇到这样的事，打不得、骂不得、恼不得、怒不得，看到燕无期这个王八蛋男人还得陪着笑脸，憋屈死我了！
　　待燕无期送走了瑞王和苏孜然后，我貌似随意地问起了他那即将到来的婚礼。
　　“王爷和苏小姐的婚事准备妥当了吗？”
　　“你记得？”他了无兴趣地看了我一眼，接下来的话却十足欠扁，“本王当你忘记了，还想给你个惊喜呢！”
　　惊喜，说得是人话吗！哪天我给你找个“弟弟”，看你惊不惊喜！我暗自咬牙，心里噌噌的冒火，却要堆出满脸的温柔：
　　“本来是不记得的，下午苏小姐说起了这件事，我又问了下芍药，这才确定了。”
　　“现在知道了也好，接下来这段日子，就劳你操持了，毕竟你是过来人。”
　　他说完径自脱衣上床，也不管我是什么感受。我站在床边，懒怠动弹，就一直站下去。过了一会儿，燕无期坐起身，看看我，说：
　　“站着做什么？睡吧。”
　　我还是没动，只低低地问他：
　　“王爷，若是不娶苏小姐会怎么样？”
　　说完我就后悔了，多么白痴的问题！不娶就是抗旨，总没好下场就是了。皇帝的婚哪是轻易指的，里头的权利纠葛何止千丝万缕？
　　我突然灰了心，脱衣上床，背对着他躺下来，却怎么也睡不着。过了半晌，燕无期淡淡地说：
　　“你是个懂事的！”
　　我闭着眼不说话，心里有酸有涩有苦有辣，很不是滋味。
　　洞房那晚，他说你是我一个人的妻，我猜测他是喜爱越白的。相处了半个月，他待我一直很淡，可我猜测这是他本性使然，甚至盲目地对他有了好感。本想着随遇而安地认命过日子，谁知这个要和我一起过日子的人只一句“你是个懂事的”就把我打发了，还让我帮着准备迎接他的新欢。再想想今天吃午饭时，他有点反常的举止，那分明是做给苏孜然看的，他知道我出身不如苏孜然，就做出一副喜爱我的样子，是想制造一种平衡吧！
　　心里有几分恻然，多凄惨，我认下了命，命却不认我！
　　转过身面对着他：
　　“王爷，你喜爱我吗？”
　　实在不想承认，可我的声音里定是溢满了哀怨。他没说话，我又问了一句：
　　“你喜爱越白吗”
　　在我以为他不会回答时，他却说：
　　“我会喜爱我的妻子。”
　　他说的是会喜爱，而不是喜爱。这就好像一个学生说：我会好好学习！那意思是说以后好好学习，“会”后面的事情都是没发生的。
　　我觉得没意思，翻个身，说：
　　“睡吧。”

作者有话说

　　打个分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