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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9、二十八。谁念笙歌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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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是奇迹般的造型吧，是真没见过这种独特姿态的——您见过用大刀当翅膀的人么？
面前这个造成五虎将和貂蝉一通忙乱的人物，有着一张楚衿再熟悉不过的面孔。
不过，他不是楚衿所熟悉的那一个人，只是他在银时空的分身。
这个人，相信银时空的诸位会如雷贯耳地熟悉着——他就是大名鼎鼎的大魔法家，左慈。
但是对于他，楚衿也不觉得陌生。不单单是前几天匆匆见过一面的原因。而是，这个人物在几个时空的分身，都有着那么一点不可思议的联系。左慈是大魔法家，他喜欢研究各种奇奇怪怪的阵法、武功及兵器等；而处在金时空的钱莱冶，虽然也会发明创作——漫画，却同时也是不折不扣的拜金男，名副其实的见钱眼开；相比前两位，楚衿最熟悉的铁时空“兵器境管局”副局长陈不实，却是集这两个人的特点于一身了，掌管着违禁兵器的陈副局长最骄傲的就是自己手中发明改造的违禁品A级仿冒品（差不多可以算是A货啦）可以转换为大叠大叠的钞票。陈副局长不会知法犯法，他的售出品大部分都是缺胳膊少腿的瑕疵品，在时空内流通造不成太大的伤害，可是一旦流落到时空以外，就不是那么回事情了。
所以前几天夏流阿公找她一起去见左慈，就是因为怀疑铁时空内的这种瑕疵品是否流落到了银时空，暗访一下。当然未果。
而楚衿回来后，也以“找回家族失落的宝物”请求曹操帮忙搜索过，目前也是没有什么结果的。
那这个老头到底是做什么来了？
疗个伤、合个影、跟阿修炫耀一下吉他，这样是不是也太无厘头了一点？当然他教给关羽“行天功”——行天破、行天迫、行天魄三式，倒还是比较靠谱的事情。
果然——
第二天，左慈叫住了楚衿。
老头搓着手笑道：“小姑娘，又见面了。”
楚衿拱手：“前辈，很‘巧’啊。”
“啊哈哈，是啊是啊，怎么就这么巧呢。”
“言归正传吧。”楚衿斜睨他。
“这个……你看……你们在找的那个东西吧……我是闻所未闻啊……这个自古有说‘好奇之心人
皆有之’，所以嘛……呵呵……”
“你想要看看？”
“呵呵，研究一下，切磋切磋嘛。”
楚衿转转眼睛：“可是这个，是我阿公在负责的诶。”摊摊手，一副爱莫能助的表情。
“这个我知道啊，我找过他了，可是他不肯——不如你替我说说嘛，就一下下就好。”左慈比划着，状似撒娇了。
楚衿一阵晕眩。这老头倒会看眼色，早看出阿公对她很是尊重。这个人在哪里都是不能小觑啊。
见楚衿不语，左慈大手一挥：“你帮我说清，我可以帮你一个忙。”
“这里是你的家乡，救民于水火，不是等于自救吗？”楚衿不答反问。不划算吧。
“乱世中，小隐隐于野，大隐……”左慈笑眯眯。
“成交。”这老头好不容易出现，还是别让他跑掉为好。说不定关键时刻真的还要靠他呢。
“楚楚，你跟左慈大师认识？”曹操远远见到楚衿似乎跟左慈言谈甚欢，不禁有些疑问。
“啊？没有啦，只是关于老……大师的事迹那么多，有点好奇啦。趁他暂住在这里，就请教一下
嘛。”楚衿一边解释一边觉得牙酸。老奸巨猾的都是大师，真是真理。
“……是这样啊。”曹操迟疑了一下才慢慢开口。“看来你们很有缘分的样子，很不容易啊。我会尽量留大师多住些日子，你放心跟他老人家请教吧。”
不知为何，仅仅凭着莫名其妙的直觉，他就知道楚衿有事情瞒着他。有些微的失望，这个女孩并没有交托全部信任给自己的认知，压得他胸口有些气闷。而这些日子陆续传回的调查结果也让他有些茫然，刘备的线索又被挖出来不少，跟风评一样的差却跟现实异样的相反，但是关于他的表妹，却什么消息都没有，好像这个人根本就是从天上掉下来的一样。这样的来历不明只有两种可能，第一就是楚衿的身份是假的，她隐藏了真实的身份；而另一个就是楚衿家真的是隐士高人，为避战祸躲在深山中。曹操宁愿相信是后一个可能，但是第一个可能的阴影蔽在心头，让他轻易无法释怀。
“这样，多谢会长咯。”
“跟我何须客气。”楚衿神态没有任何不自然，让曹操也放松下来。他还有时间，可以从长计议，眼下还有更要紧的事情要办。“我先去客厅了。袁绍来了。”
楚衿略有些诧异：“他来干嘛？你要小心些。”
“不是战就是合。不过眼下他还没有实力与我为敌。”曹操的眼神恢复了冷峻，一时间睥睨天下的肃杀之气遍溢全身，月光的清凉光辉仿佛也结了冰霜。
“这里是曹府，自然……是没事的。”楚衿愣了一下，声音就有些低。
曹操也感觉气氛似乎有些不对，忙转头笑了笑：“不用担心。闷的话，去我书房看看书吧。”
楚衿点头。她自然明白，曹操怕她担心，意思是让她去书房等，他结束了跟袁绍的会面就会过去跟她谈论。不知什么时候，两人养成了一种默契，曹操将事情讲述给她听，借以理清思路，更在她寥寥数语不着痕迹的旁敲侧击下得出事件的新解。她慢慢似乎代入了军师的角色，但却远远不够红袖添香就是了。
这样的默契，让她暂时忘了一切繁杂，可是，还能延续多久呢……
天色已晚，曹操临时有公务，楚衿便先行回了房间。
本来只是预备谈论时事的随意谈话，却在次日被噩耗完全打乱。
曹操悲痛欲绝地带来消息，为了学校经费问题去见董卓的王允校长“不翼而飞”了！大家都无比震惊，一时都难以消化这个事实。
楚衿怔怔地看着曹操，良久都没有发出声音。发生的事情与她看过的情节不尽相同，但总归还不算太离谱——只是，她明白，王允校长对于曹操来说，是一种什么样的存在。
精神的领袖就这样莫名地倒塌了，该是如何的伤怀如何的茫然。
关羽追着得知实情的貂蝉出去了，而曹操在悲痛到几欲落泪的时刻，还是鼓励着大家。大家决定要为了王允的理想而继续奋战。
楚衿不由松了口气，这样的曹操，在悲伤时仍能自持，杀伐决断的枭雄风范隐隐透出，将悲愤的情感转化成力量喷薄而出，才果然能让人心折吧。
凶手是谁自然不言自明，事不宜迟，曹家密室内，曹操带着众人连夜部署。
楚衿跟小乔一起陪伴哭泣不止的貂蝉，自然就并没有去参与。
不过她大致也猜得到，事情已经发展成这样，不动手恐怕是不可能的了。董卓势力膨胀，已经丝毫不顾及一切，杀了王允，下一步根本就是想挑起跟曹家、五虎将等人的战斗，董卓老奸巨猾，必定已经埋伏下了，此行不可谓不凶险。
楚衿思索再三，轻轻跟小乔说了一声，借故出来。有人欠了她一个人情，还是趁早收回利息的好。
等到楚衿回来，正好在门口遇到准备送貂蝉、小乔回去的关羽等人。原来貂蝉执意不肯留宿曹
家，小乔自告奋勇会照顾好貂蝉，关羽也不忍在貂蝉如此心灰意冷的时候拂逆她的意愿，一行人跟楚衿简单打过招呼就离开了。
楚衿并没有说什么，只是轻轻抱了下貂蝉。目送着他们的背影消失在大门外才走进屋子。
客厅连接着露台的地方，曹操静静立着，望着虚空中的一点出神。眉宇仍然锁着，只是眼前的轻愁已经散去了不少，略微有些疲惫却也不显得那么颓丧了。
楚衿一眼扫过，就知道一定是小乔安慰过他了，手心传来指甲陷入刺痛的感觉，她也停下待了一瞬，才走过去。
“都妥当了吗？”
“楚楚。”曹操见是她，明显松下一口气。“是啊，明天一早我们就出发去讨伐董卓。我已经叫兄弟们回房间休息了。”他引着她向书房走去，却被楚衿勾住了袖子。
曹操疑惑地回头，楚衿神色淡淡：“会长，我们换个地方。”
不算太晚的夜里，琴房没有开灯，只任凭一掬月光透过窗子映在地面。
曹操不禁暗赞楚衿心思细密。讨伐董卓的事情是机密要事，所以才会在密室中部署研究，如若在书房讨论确实有欠妥当。琴房则不同，由于他自幼酷爱弹琴，又怕深夜弹奏会弄得满室不安，所以琴房是加固过的隔音室，就连玻璃窗都是特殊加工的钢化防弹玻璃。琴房虽不是重地，但他爱护钢琴人尽皆知，也是轻易不让人进的，而常年都是他一人在此弹奏，就算是有人刻意想要窃听什么，也决计不会料到这里有一天会被用来讨论机密。所以很是安全。
曹操坐在琴凳上，细细将之前的种种部署、袁绍来找他谈话的原委以及他的分析，清清楚楚讲了一遍。
楚衿背对窗子坐在窗台上，任由银色的月光为她镀上一层朦胧的光晕。她细细盘算着书上看来的情节，估计着董卓的死期会不会与这次行动不谋而合——如果真是如此，倒也算是功德圆满了。
不过，吕布在此又扮演着什么角色呢？明天的行动，可千万不能因他而横生变故啊……
正在思索间，却听到曹操的声音，在深暗的空间里仿若馥郁有质的清爽香气缓缓流动。
“楚楚，明天的事情，你不要插手。”
“嗯？”楚衿抬起头来，仿佛很惊讶。
从她仰头的角度，看不大真切曹操的表情，他的声音却低沉而清晰：“我知道，之前大大小小的很多战斗，都是有你从旁协助的。你在暗中帮助我们，我们才能更加轻易地全身而退。这些日子以来，有你和刘兄还有兄弟们的帮忙，真的是让我如虎添翼。我……大恩不言谢——只是，暂且不说是为了刘兄，单单只是为了你自己，你也要珍重，不然我无法原谅我自己……”
楚衿听他说的严重，不由愣住了，半晌才讷讷道：“会长，你怎么……”
曹操叹了口气：“你那么聪明，也知道有些事情总会留下蛛丝马迹的。”
先前她扭到脚受了伤，修养了很长时间，他是知道她身怀奇异武功的，看她养了那么久仍旧反反复复，又加上时常的脸色苍白，不难联想到什么；及至她去怪医那里治疗归来，便遇上为关羽恢复武功的事情，他虽然不知她武功的深浅，但魔的能力和大家武功的实力差异却也是知道的，虽然她说并没有事，周瑜让小乔传来她受伤的消息也不会有太大偏差。如此一项项算来，她本身就有伤在身，即便怪医妙手回春在短短几日就将她完全治好，要抵挡魔人的攻击也不是容易事情，更何况……他是不清楚她在筹谋什么，也不懂她为何仿佛对自身安危混不在意，可是，他却不能忍受她继续这样下去！
楚衿低下头去。没想到，其实他都是知道的。他的眼里，居然看得如此清楚，之前的不问不说，只是一种包容，而并不是完全的无动于衷。想到这里，心里酸酸涩涩间或夹杂着一丝丝甜意，说不清是什么滋味。
一时静谧下来。曹操望着思绪飘飞的楚衿，似乎也有些恍惚，任由气氛缓缓流动出犹如丝绸般柔滑的质感。直到楚衿轻声说出一句“好”，才仿佛打破魔咒。
“好，会长，我答应你，我不逞强。”楚衿微笑，反正她已经预料这一次她无力插手，早就安排妥当了。
曹操轻轻吐出一口气，有一种如释重负的轻松感：“这样我就放心了。”
“不过，我可不可以有一个要求？”
“你说，只要我能，必定帮你办到。”
“请你和我表哥以及兄弟们，一定一定要平安回来！”楚衿缓缓起身走过来，郑重道。“而现在，将你心中的悲苦都化作音符，留下愤慨的力量，明天的战场上全部如数还给董卓！”
曹操看着楚衿打开琴盖，双眼在月华的光辉下犹如两丸盈盈的黑水晶，坚定而执着，心内不由激荡起伏：“好，我答应你！”
轻纱一般的月光，凉滑如水，翩跹起伏的手指，激荡出忽而昂扬忽而幽缓的曲调，久久弥散在空气中。
绵延时空中，谁念笙歌……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