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7、第17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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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轮比赛结果在三小时后出炉。
上午十点整，主持人的声音在全部休息室响起：
“各位观众，各位参赛者，本次妆造大赛首轮成绩已公布，参赛者可登陆邮箱查看。观众可直接在平台比赛区查看排名。”
许噫所在的休息室，几乎是瞬间，所有人都没发出一点声音，统一的动作是：打开邮箱。
休息室寂静的落针可闻，所有人都绷着脸，气氛凝重，许噫不由心跳加速，跟着紧张。
她打开邮件。
【致亲爱的主播：许噫小姐您好，您本次AI打分排名为第125名，恭喜您成功晋级！】
晋级了，许噫心蓦得掉了回去，深深松了一口气。
第二轮选拔赛，前五十名晋级。
125名，这个成绩并不出众。但许噫对这种事情向来心态比较积极，她没急着否定自己，将原因归结于AI和人类的审美毕竟会有所差异，而且她更适应精细妆容造型，快速做造型她本来就不是非常擅长。
她此刻心态良好自信，抬眼看周围人，有的人神情低落，有的两眼空洞，还有的开始哭，从各自的表情里就可以看出有没有过。
只有一个齐耳短发的女生，和她一样，也在观察周围人。
视线相撞，许噫常社交，不怎么容易害羞不好意思，她礼貌性先笑了一下。女生愣了一下，也对她弯了下唇。
上百万人选一万，多的是一个休息室没一个晋级的，她们这个休息室，有两个人，并且都是女孩。
出来的时候，感知到这个女孩虽然长相清冷，但是好相处的类型。许噫主动搭话，两人一同前往食堂。
短发女生说她叫梅清，来自许噫没听过的，一个戮米纳帝国的殖民星。他们星球传统，排斥科技，她一直瞒着家里人直播，来比赛也是偷偷来的。
第二轮比赛耗费时间长，提前用餐后，在中午十二点正式开始，一直持续到傍晚六点，整六个小时。
许噫和梅清在食堂低调的吃完饭，没停留回到休息室。昨晚的事情已经在参赛者之间传遍了，梅清也知道，和许噫一样的想法，免得惹上什么人。
选拔赛依旧在刚刚的比赛间中，只是重新分配了房间号。现在走了一大批人，完全可以一轮比完。
十一点五十分，主持人提醒：“主播们，比赛即将开始，请各位前往比赛间等待。”
“本次比赛时长六小时，各位参赛者需在规定时间内为模特完成穿搭化妆，本轮比赛将由评委与观众两方评选出前五十名！各位请全力以赴吧！”
这次不止准备了梳妆台和衣架，墙角另外摆了裁缝台，还又添了架子，挂上了各式布料。
这么短时间做一件精美的衣服自然来不及，这次本来也没让做，只是为参赛者提供修改衣服的工具。
许噫挑出件桃粉色的大摆裙子，她打算把它改成一件洛可可风的宫廷礼服裙。
她也想过做简约有设计感有韵味的裙子，后面细想，设计得再怎么漂亮，也得愿意细细品位的人多。倒不如一件奢侈精致冲击感强夺目的服装更吸引人的目光。
许噫从各种服装风格一一排除，最终确定第二轮做这种。这个风格和这里某些衣服风格差距不是特别大，可以更稳妥些，避免审美差异导致他们欣赏不了。
除此之外，也免得太突出扎眼，被某些人盯上。
许噫只给化妆与发型预留了一个小时的时间，整整五个小时，她都在改衣服，刺绣，做裙撑，缝蕾丝边、各种各样的宝石，制作各种繁琐的细节。
她直播间的观众数越来越多，通常观众都是各个主播跳着看，她这么久了还在缝衣服，观众开始好奇看她要做个什么，等了一会儿，眼看着衣服逐渐完善，越来越漂亮。退出去就找不到这个直播间了，于是绝大多数观众想看最后的成品选择留下来。
如今的技术，假人模特制作的堪比真人。许噫检查了一遍裙子，开始给它做造型，娃娃本身就是纯黑发色，她只把它卷了，别上自制的粉色宝石发夹。
妆容许噫快速画了个清透粉润的妆，眼影用微闪的粉色亮片，外眼角下点缀了几颗亮亮的细钻。她给娃娃穿好衣服，重新整理了一下造型，时间刚刚好。
十二点整。
许噫看着都想夸自己手艺，简直美爆了，像极了皇室小公主！优雅高贵，又充满少女感。
她回去要给自己做一件，当不了真公主，至少能戏精扮演体验一下。
想到这儿，她忽然想到久远的以前，在七岁之前爸爸妈妈还很恩爱，每年给她办隆重的生日会，爸爸总叫她小公主，妈妈叫她宝贝。直到家里生意出现危机，爸妈矛盾开始越来越多，后来家里生意更上一层楼，他们的感情却回不去了，也渐渐不耐烦和她相处了。
整个少女时期，她都有点自闭，最大的爱好就是给娃娃做衣服。虽然朋友们很关心她，但那时候她很搞笑的内心给自己塑造了一个强颜欢笑的自闭少女人设，从来不跟朋友说心里话，一副忧郁的样子。
直到高二有一天，忘了被什么刺激到了，忽然把自己人设改成戏玩人生，交朋结友，醉饮高歌的不羁少女人设，状况才360度大转弯，爸妈被惊到第二天就带她去看心理医生。
许噫想到以前，简直尬的头皮发麻，那时候跟傻逼似的，关键当初她还特自信，不知道怎么想的，更傻逼了……
胡思乱想有效减轻了她的紧张，毕竟是比赛，她心态没强大到毫无波澜。
想到这个，许噫脑子里忽然冒出连瀛，他那种人，会不会就毫无波澜？还是说脸上毫无波澜？他上战场的时候会紧张吗？还是没感觉？还是兴奋？……
她八卦好奇之心顿起，在光脑里记了条备忘录，等下次见到问一下。
梅清就在食堂门口等她，她没谈比赛相关的问题。
“许许，你想吃什么？”
“我，我想吃好多，甜品和肉都想吃。”
两人谈着食物往里走。
和梅清相处很舒服，她很有分寸，社交距离保持的刚刚好，但并不冷淡，就像秋天的风，清爽不冷不燥。
吃完晚餐两人便各自回房，同样的理由，不想撞上什么人。
许噫窝在客厅沙发里跟路莉闲扯聊天。
“莉莉，保佑我吧，但愿明天别让我捅自己一针。”
路莉：“那得你能过才行。”
许噫捂住小心脏：“……戳心了姐妹。”
“嘿嘿开个玩笑，你肯定能过！咱家许宝绝对得得个前三吧！”
一条邮件过来，许噫看完一下磕巴了：“我我我、我真的前三！老天爷啊，我第三名！！”
许噫激动的简直想做一个扔书的动作！这简直跟高考一样让她兴奋！
许噫实在太兴奋了，在地上健步走了一会儿，终于稍微平静下来。
这成绩实在太出乎她的预料，因为时间原因，她没能把裙子做到更加精致完美，本来想着能进五十就满意了！
洛可可风重繁琐，如果时间充足，她完全能做的更好。
路莉从刚开始跟着傻了，到激动到狂干三瓶酒。
能晋级和排名在最前列，完全是不一样的流量！前排关注度高太多。
许噫一看粉丝数，跟坐火箭似的，短短时间，已经直接飙到三千多万！此刻还在不断飞涨，重打开一次就变个数。
她私信平时关了提醒，此刻打开，一大片，全是想买衣服的，她的小店直接全售空了！
许噫盘坐冥想了一会儿，想到明天决赛原定的服装，她有点犹豫。
许噫打开两张设计图，一张是富贵喜庆的大婚汉服，另一张是撩人妖媚的印度纱丽。
她原先是定汉服的。帝国人才这么多，再加上谁知道有没有什么黑幕，她没肖想过排名特别靠前，只想着能进入决赛，那就有了曝光，吸引一波小众风格的粉丝，扩大店里生意。
可现在洛可可风竟然这么受欢迎，她完全可以冲一波前三。
相对而言，纱丽更符合这里的风格，可能受众更广。但私心里，许噫自己喜欢汉服，她想把汉服推广到这儿，这是流量最大的时候。
之前局限于工艺，她没办法制作出非常精美的汉服，就店里售出的那些，同等工艺下，纱丽卖的更好。
但这次是比赛，可以排除纱丽日常穿着不方便的影响，或许汉服大众喜爱度并不低。明天的决赛每个人都将拥有一个团队，并有最好的机器和布料宝石，完全可以做出一件精美的汉服。
只是相比纱丽要面临的风险更大。
许噫心里纠结，要不要搏一把？明天皇室会参与评选，真的是整个帝国都会关注，如果成功，得到皇室的赞美，简直一举将汉服推广到这个世界。
路莉道：“许许，要不……要不纱丽吧？稳妥点。”
许噫扶着脑门纠结，内心很抗拒，一想到以后街上许多人穿汉服，和许多人穿纱丽的对比，她就瞬间难以接受这差别了。
就在此时，许噫忽然感到眼前一黑。
针呢？针呢？她别在衣服上了，哪去了？
最后的意识是：完了。
睁开眼时，她在索彦给她造的房子里。其实人变小后相对于在很大的地方，小一点的地方让她更有安全感更舒适。躺在一张十几米大的床上，并没有感觉更好。
许噫绝望盯着天花板，完了。
她简直有种要发疯的感觉，恨死自己不成器了，总丢三落四一点不谨慎，也不做多重考虑。
以前没觉得这毛病影响多大，毕竟不操心谨慎自由舒服。此刻真的遇到大事，她才意识到问题会有多严重。
明天早上五点开始比赛，按她往常，最快也得明天上午才会穿回去，根本来不及。
许噫晃晃悠悠走出房间，她爬上桌子，如果她掉下去摔坏了，会不会能回到自己身体？
许噫盯着下方，吞了下口水，人生中第一次体验跳楼，虽然看上去只有四层，就算穿不回去也死不了，但……
她深呼吸，往前迈了一只脚，死死闭上眼，心里默念，女人不狠，啥都没有，jump!
她往前一倒，失重感瞬间袭来，掉下去后，她刚开始没回过神，随后发现，不疼？
许噫睁开眼，就看到她在一个垫子上？
“西西，你要干嘛？吓死我了，幸好连瀛反应快！”索彦一开门就看到她跳下去那一幕，都来不及阻拦。
许噫尴尬，目光从索彦脸上到他稍后一步的……连瀛。
面无波澜。
都被看到了，这种自残行为，她有点怂，不知道该说什么解释一下。
被他带走进了飞行车，许噫有点害怕缩在副驾座椅上，时不时悄悄撇他一眼。
是不是生气了？
今天把她放在座椅上了。
静默了好一阵，许噫又不知所措又绝望比不了赛，抱着膝盖埋下头，脑子里嗡嗡响，她还是得再来一次。可是经历过刚刚，她现在更害怕了。
“为什么要跳下去？”
本来难耐的寂静像被闪电划过一般，是打破了，但更难熬了。
许噫不知道应该怎么解释，有抑郁症？
她抬起头小心翼翼撇了他一眼，实在判断不出他的情绪。
他也不再说话，静默着好像在等她解释。时间一点一滴过去，许噫煎熬到有点崩溃，他给人的压迫感太强了。
许噫实在耐不住了，攥了攥手，小声道：“我明天有重要的事……”
她悄悄观察连瀛的反应，天啊，太能藏了，完全看不出来。许噫崩溃的想，真想变成他肚子里的蛔虫。
情绪高压下，她等了一会儿一直等不到回应，没忍住就委屈又心焦绝望哭了。
她无声掉眼泪，连瀛偏头，皱了下眉，心里有点懊恼。
他极快的反思自己，他刚刚的处理有问题，不自觉的就用上了审讯的技巧。
想得到答案就采用一些技巧平时用的习惯，一时没注意到。
“对不起，你别哭。”
许噫愣住，眼泪都不掉了，他说对不起？
竟然会说对不起？
“……你能送我回到我的身体吗？”许噫吸吸鼻子，红着眼眶看着他，眸中祈求。
她咬了下唇，一想到比赛参加不了，眼泪就控制不住的往出流，“我真的有重要的事情要做……”
错过这次机会，比错过十个亿都糟糕……
“我不知道能不能让你回去，我带去你基因院。擦擦脸。”
许噫接过帕子，满脸泪露出笑容。她从来没有一刻，觉得连瀛居然这么好过。
他真的和整个皇室的人都不太一样。
作者有话说
第17章 第1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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