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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1、(十一) ...
盛云开离开后,延慈回到员工更衣室,就见于宛在补妆,她热络地招呼她,她却用蔑视的目光扫向她。
延慈从没想过,于宛会用那么恶毒的语调同她说话。所以当她真这么对她说时,她除了震惊,剩下的仅是屈辱。
她嘲弄她:“原以为你会和别的女孩子不一样,懂得洁身自爱,不会做些飞上枝头变凤凰的春秋大梦。竟然看到条件优厚的豪门公子,就立刻不要脸地贴上去了!怎么,说你漂亮,还真以为自己是天仙美女,随便就能狐媚男人?!”
延慈气得浑身颤抖,出口的话尚且冷静:“请你说话放尊重些。”
“尊重?自己都不尊重自己,还要别人尊重你吗?”于宛冷笑,“你们这些名牌大学生,看着清高,真实想法龌龊了去了!还真以为这里是你们的跳板了,就想着攀龙附凤,也不管那些个是什么样的男人,做人家的二奶还乐得跟做娘娘似的!呸!”
“那位先生是我同一专业的学长。”延慈捺着性子解释。
于宛顿下话头,上上下下地仔细打量着延慈,然后冷笑出声:“你就自欺欺人吧。别说我没提醒你,粉色水晶不是随便的地方,由着你们这些不自爱的大学生胡闹!”
领班的指责,很难听,旁的人都听了去,想起于宛往常的跋扈强势,纷纷往延慈投去或同情,或看笑话的目光。
延慈没有回嘴,只是觉得于宛的脸竟然在那一瞬同元凯妈妈的脸重合,同样尖酸刻薄的话,同样的周遭人的异样目光,那让她窒息,情绪似乎也快同样失控,心里千回百转着愤怒,胸口也叫嚣着疼痛,恨不能呕出最黑毒的血,诅咒这些人--
不!她低下头去,直到攒紧的拳头慢慢放松,才抬起脸,只对于宛恭敬客气地微笑,然后一言不发地转身离去。
整个元旦节,延慈和谁也没多说话,仅是照面就微笑寒暄,包括于宛,好像她们的矛盾不曾发生,她依旧恭敬有礼地服从领班的安排,乖巧麻利地完成工作任务。
这三天,她的作息规范的像个小老太太,早上早起上班,晚上回学校,夜里慢跑一个小时,再看两小时的书,便入睡。直到第三天,餐厅体恤她节日加班勤快,便早早放她下了班。
回到学校,时间尚早,她竟然不知该做些什么事好,一个人坐在中心公园的长椅上发呆,直到被冷风吹得快流鼻涕了,她才起身回宿舍。还没打开门,就听见宿舍里电话在响,等她推门进屋时,电话响完最后一声,一切回归寂寥。
延慈站在电话前发呆,以为它会在下一瞬响起。不知等了多久,电话仍旧没有再作响。她终于放弃,心里突然觉得很想念,仅仅是想念而已,却不知道自己在想念什么。
元旦假期结束,同学们纷纷休假归来。
好久没见着楚天罡,所以当他又殷勤出现在延慈自习的教室时,延慈很高兴,兴冲冲地追问他的假日。
楚天罡几乎是受宠若惊的,连忙问道:“才几天,徐姑娘看来甚是思念本座啊!”还是一贯痞痞的语调,娃娃脸竟然笑得花枝乱颤。
延慈没好气,连连给了几个白眼:“真是的,乱没正经的。”
楚天罡从口袋里掏出一把糖果,献宝似的捧到延慈跟前:“来来,给你专程带的礼物啊,甭客气啊!”见延慈狐疑地拣了一颗巧克力尝,他才继续说道,“徐姑娘,这可是正宗瑞士进口货,国内可没得卖的!好容易从我老妹那虎口夺下来,专门孝敬您老人家的!”
“觉得你长得挺愤青的,结果还是崇洋媚外?”嘴里含着巧克力果,延慈打趣楚天罡。满口可可的香甜馥郁,醇厚的感觉让她心里顿觉充实满足,好久没吃这么好吃的巧克力了,果真一如记忆中的味道。
“谁愤青!”楚天罡又从口袋里掏出一把糖果,没心没肺地哼,“我乃标准小资!”然后极尽讨好能事地递到延慈跟前:“来,徐姑娘,请笑纳!”
毕竟收了好处,经不住楚天罡强烈申请,延慈终于答应晚上请饭。
收拾好东西,两人有说有笑地步出教学楼,结果恰巧碰到丁宋瑜和关晓月。关晓月热络地上前招呼,丁宋瑜则满面铁青,根本视延慈为透明,冷哼一声转身就走人。
见关晓月追随丁宋瑜而去,延慈不由得抱怨道:“楚天罡,你可真把我害惨了,现在我们宿舍的气氛老是怪怪的,关系不好处。”
楚天罡无辜地摊摊手:“干我什么事吗?”
延慈瞪他一眼:“是谁乱说话、乱坑人来着?”
“我吗?”楚天罡无所谓地耸肩膀,然后娃娃脸绽开大大的笑容,那神情说不出的诡诞,他道,“一般人我是不会随便坑的,是你,我才会那么说的,对于我来说,你是特别的。”
那可真特别,特别到让她随时遭受他人怨毒的目光,结果有苦说不出来,活像吃了哑巴亏。延慈闷声往前走去,这家伙,真爱给她添乱。延慈只顾自己想着,走了很远才发觉楚天罡没有跟上来,她回头,就见他还站在原地,看着她的身影,唇角露出若有似无的笑。
这家伙怎么呢?延慈朝他叫喊:“诶,还要我请客不?”
话音刚落,楚天罡小跑地赶上前来,也没多做解释,拉着她往前走去。
烟熏火燎的小食店,这时候挤满了T大的学生。延慈好容易在旮旯角落里寻了个位置,刚巧能挤下她和大块头的楚天罡,匆忙点着餐,这家小店北方面食还算地道,便做主要了饺子。
结果一直到饺子端上桌,延慈终于要忍不住了,也不知楚天罡怎么回事,突然沉寂了很多,像是有满腹的心事,看着别扭。
在延慈主动问出口前,他终于开口了,只是他问出的问题让她不知该如何回答,他居然问起了元凯:“你跟F大那个元凯认识?”
延慈因这问题愣了愣,茫然回答:“认识,他是我高中同学。”
楚天罡没有马上接过话去,延慈觉着莫名其妙,正夹了颗饺子往嘴里送,他突然问:“他是你初恋情人?”
刚出锅的饺子果然烫口,慌忙将饺子放到碗里冷却片刻,延慈才回答:“不是。”
楚天罡的神情变得高深莫测,仔细端详延慈的脸,像是在寻找什么蛛丝马迹,久久不着一语。
被看得发毛,延慈忍不住问:“你怎么回事?发什么神经呢?”
娃娃脸露出浅浅的笑,抓过筷子,拼命吃起饺子来,等满嘴塞满了食物,他才含含糊糊地说:“我爱吃饺子!”
这顿饭简直是抢着吃的。延慈觉得肚子快撑破了,一边指责楚天罡把她吃穷了,一边慢慢地散步回学校。
结果到分手时,他突然对她说,想送一份礼物给她。
这下不奇怪也奇怪了,延慈问:“没事干么送我礼物?无功不受禄,你丫不是有什么阴谋吧?”
娃娃脸冲她龇牙咧嘴,楚天罡没好气地回嘴:“想对你好些不行啊!”
延慈乐了:“行,行,行!”
几天后,还没看到楚天罡的神秘大礼,她倒是收到了份礼物,还是相识的同学从F大转赠过来的,元凯的礼物。
小小的包裹附了一张卡片,打开一看,果然是他的笔迹,工工整整地写着“对不起”三个字。延慈顺手拆了包装,里面是个记事本,浅蓝色的封皮,海天一色的图画,一个男孩儿与一个女孩儿背对背坐着,看不见他们的脸,就是觉得分外幸福甜蜜。
这是什么意思?心里没有半丝起伏,她甚至想笑,可是又觉得嘴角酸涩,脸上肌肉僵硬,无法绽出些微的弧度。
回想那些时日,万念俱灰时,她其实奢望过,奢望过他会像故事里的男主角,在她最最无助的时候拥她入怀,为她提供最最温暖的避风港湾。
最终,故事还是虚无的故事,现实还是残酷的现实,年幼的她果真是幼稚天真的。她被狠狠敲醒,才突然明白,这世间,之于她徐延慈,原是没有半点温度的。
那恨,是铭心刻骨。
携着蓝色的小本子,她将它掷进废纸篓。
快要期末考试了,平日不爱上自习室的关晓月,也在教学楼进进出出起来。总是托延慈同她占个好位置,拿着课本时时讨教。
这天,延慈照例替她留了位置,结果一晚上也没见小公主来报到,等回了宿舍,才知小公主憋坏了,拉了可桢她们去逛街,血拼了一大堆的衣物东西,正在寝室里试穿。
延慈走进宿舍,关晓月便上前来,扭着问她的新裙子漂亮不。延慈笑着答漂亮。
是,关晓月原就生得容貌秀丽,总是甜甜蜜蜜地笑着,像团蜜,惹得多少男同学倾慕。如今一身粉嫩的崭新裙装,更是衬得她身姿婀娜,窈窕优雅。
看着关晓月床上堆满了新购置的衣服鞋子,都是冬季的名牌新款,价格自然不菲,更何况还是不事生产的学生?
人生来是不公平的。
心头漫过涩涩的味道,从前的她在家里,也曾是最爱添置漂亮衣物的小女生,父母乐于把最好的东西给她,乐于将她照料成全天下最幸福的小公主。
“延慈,我觉得你穿这件,肯定好看,你试试嘛!试给我们看看嘛!”关晓月拿着一套衣服硬塞给延慈。
延慈自然是推拒的,又拗不过关晓月,手里抚触着衣料,那簇新的质感令人心潮澎湃。她终于依言换上,可是还没穿好,关晓月的笑声传来。
“延慈,你好好笑,哪有穿这么淑女的裙子的,还穿着运动鞋?呵呵,好好笑!”关晓月笑得前仰后附。延慈只得尴尬地陪笑,是,没有谁会用这么旧的运动鞋配这么高档的套裙,她真像是个跳梁小丑,自取其辱。
将穿到一半的衣裙,脱下,再还给它们真正的主人。她没有半分的留恋。面上浅笑着,眼光却是坚定的。
关晓月兴高采烈地换了新衣裳,提着新买的LV小包,蹬着双漂亮的雪地靴匆匆出了门。可桢取笑道:“这丫头,真是恨不得把自己的漂亮的样子马上给心上人看!”
心上人?盛云开吗?这金童玉女,真般配不是?
心绪紊乱,她换了身方便的衣服,出门夜跑。
晚上的操场,人很多,有叫嚣着减肥大业的女生,累得呼哧呼哧,也没命跑着,恨不能将一身的肥肉立刻甩掉。延慈可不认同,健康才最重要不是?
她绕了两圈,便慢慢跑出露天体育场,跑上校园主干道,漫无目的地四处闲晃,一不小心晃到学校南大门。
正要转身回宿舍楼,就见前面路灯下,一个挺拔的男子从一辆车上下来。那车可真漂亮,虽然是黑色的,完美的车型,低调的华丽。这车展翅腾飞的B字商标她认识,名副其实的车中贵族,是她想都不敢想的豪华坐车。
白衣男子下车,又站到车窗旁,同车里的人说话,时不时展露微笑,那英俊的容颜便露出温柔又多情的神色来。
是盛云开,延慈终于认了出来。他分明是坐着这车从南大门才回的学校,那关晓月又是赴谁的约会?
盛云开对车里人做了再见的手势,那黑色轿车便驶离。延慈觉得不是有意撞见,意欲趁黑低头跑开,结果还没跑出一步,盛云开已经在叫她。
于是她抬头,像是乍然才看见他,露出惊讶又礼貌的笑容:“你怎么在这里,好巧!”
盛云开斜睨她一眼,眼中闪烁不以为意的光芒,看得延慈心虚,好像被他当场揭穿了什么的心虚。不过,他又没就此多说什么,只是问:“你一个女孩子跑这么偏僻的南校门来做什么?”
“呵呵,我有夜间跑步的习惯,今天广场人多,就出来转转,结果一不留神就从北跑到南了。”
盛云开道:“你的好习惯,看来不少,劳逸结合的很好。”
“一般一般,全国第三。”她笑。
“小丫头,就爱得意。”盛云开的话,让延慈蓦地怔住,随即觉察不对,才发现他面上酡红,说话之间,是浓重的酒气。他原来喝酒呢?
“你喝酒呢?”延慈问。
“嗯。”盛云开回答。
“喝的不少吧?”
“不多,酒逢知己千杯少。”盛云开答,“担心我会醉倒?放心吧,我没那么不济。”
“喝醉的人都不会说自己喝醉了。”延慈摇摇头,“你要真倒下,我这身子骨可驮不动你。”
“把我撂在这里得了,我不会怨你的。”他突然笑着伸手揉她的发顶。
延慈不客气地拍开盛云开,说:“我心没那么狠。趁你清醒,把你们宿舍电话给我,我好随时打电话搬救兵。”
他笑笑不语,见路旁有一长凳,便往上坐去,张开双臂仰躺在椅背上,微闭双眸。延慈迟疑地探向他,心里不由担忧,不是真醉了吧,她可真扶不动他,怕到时候要找来楚天罡帮忙了。
正思忖着,盛云开又张开眼,酒精让他黑色的眼瞳像是罩了一层雾气,又掩不住益发明亮的光芒,竟然透着妖冶的风情。
“家里不乐意我到T大求学。”他说。
延慈默然,并没有傻傻问出“为什么”这三个字。他如果真有她不敢想象的家世背景,他家里必然是为他设下了更宏伟壮丽的人生蓝图的,只要照着走下去,他的前途只会更加光明。
“不问我为什么?”盛云开看向延慈。
延慈笑着摇摇头,然后似是开玩笑地说:“年轻人爱玩叛逆,我能理解。”
盛云开道:“我是想,趁年轻体会体会我姥爷当年的心情,虽然时过境迁,还是很向往他老人家年轻时的意气风发、叱咤风云。”
延慈问:“你对你姥爷的感情很深?”
盛云开没有就此话题继续下去,眼光直直落在延慈面上,但见她白皙的皮肤映着昏黄的路灯,显得如白瓷般细腻,一双亮晶晶的杏仁圆眼,带着些楚楚可人的无辜,令他不由自主低吟出声:“沧海月明珠有泪,蓝田日暖玉生烟。”
延慈不明所以,他继续说道:“没见过你这么爱哭的女孩子。”
没料到他突然这么说,一时片刻,延慈竟然找不到适合的话来回他。盛云开则低头在衣服口袋里翻检起东西来,不一会儿便摸出一把东西,牢牢抓握在手里,直递到延慈跟前,才展开手掌。
就见一串莹润的珍珠链子,静静躺在他手心。该是串手链,珠子颗颗银亮饱满,大小匀称,每一颗都足有玻璃弹珠大小,映着路灯,在暗夜里散发出迷人的光泽。
“送给你。”盛云开道,便将手链往延慈手里递。
延慈一时没回过神,直直看着那串珍珠,明明那光芒莹润柔和,却看得她心慌意乱,在手指被动触上冰冰凉凉的珠子时,她像触了电,猛然收回手,抱歉地看向他,推辞道:“这东西很贵重吧?我受不起。”
盛云开挑挑眉,将她不肯接受的链子把玩在手:“如果用货币衡量的话,大溪地珍珠倒是挺值钱的!”
竟然还是大溪地珍珠,以这串链子的成色,怕是真实价格贵得咋舌。真的不明白了,盛云开突然送她东西,还是这么贵重的珍珠。他是真喝高了吧,会不会是意识都不甚清明了呢?
似是洞悉她内心所想,盛云开朗声笑道:“久未见面的朋友送的,不过是比较漂亮的沙粒包裹物而已。我一个大男人拿来也没用,就想送人便好。”
“为什么送我?”她问。
他看着她,微醺的黑眸里,眼神明亮地像烧了两把火:“不是说,珍珠是鲛人的眼泪变的吗?”盛云开站起身,将链子放在长凳上,转身就走,走了没两步,又回头对延慈说,“1月18日是你生日吧,生日快乐。”
原本写到第14章了,结果我可怜的神舟笔电被蟊贼入室偷走了,于是那写好来不及备份的两章多就这么没有了,呜呜呜,哭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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