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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0、小告白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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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没有眼花,具俊表手里捧着的应该是花吧?
他一反常态的举动虽多少能参透些,却并不想是自己所想那般。感情的话,一见钟情才算爱情的吧?从朋友走到恋人的路,虽没有过实际经验,却一早在心里定下了模型以为会太过别扭。有时更像是一种习惯,因了相交甚好而自然的以为是爱情。林席若并不喜欢这种感觉,不否认自己的想法其实很劣质,装傻的问道:“该不会是想来问我这花好看不好看吧?或者是想考下我认不认识这花。”
具俊表撇开脸生硬的伸直胳膊将花堵在她的面前,别扭的说:“送你……”
他这样反倒让她别扭起来。但已决心将装傻充愣贯穿到底。配上纯真的不容置疑的表情,说:“你……又有事要找我帮忙对吧?”
“女人!”
责备的话会比较习惯。这样坚硬的声音也会比较习惯。她始终受不来他的温柔。在相交的过程中,他霸道又任性的话语虽不免有伤人,却更显得他可爱。伤害他人是他避免伤害的方式,早些年哥哥就告诉过她,人一定要保护好自己。
他的胳膊前伸,偏过头去,说:“我的胳膊酸了,女人。”
“那就放下呗。”她说的极为自然,仿佛不曾洞悉他话语背后的意思。
“前辈的意思是要送你,你不接,前辈怎么放下。”不知何时来了的韩陌指尖轻触她眉心,嗔笑道:“席若笨死了。”
犹豫再三后才接了过来,却是不大乐意的表情。具俊表几次想对她那种态度发火,却见一旁的韩陌宠溺的看着林席若,那些她与他同进同出的回忆立即蹿到脑门,他生生的咽下火气,心想决不能成全那个小人挑拨离间的奸计。
嗅了几下,也就是香味,她看着具俊表的目光散漫慵懒,说:“有钱人家的小孩就是这样浪费钱的,又不能吃又不能喝的,一点都不实在,还不如换些衣服什么的。”
忍的他有些内伤。拳头紧握的手青筋暴起,碰上韩陌媚笑着了他一眼,又温柔的对林席若说:“人家的一番心意,你这样说有些不对不是。”
“倒是挺会胳膊肘向外拐。还教训起人来了。”踮着脚拍韩陌的头,他依旧以隐匿极好的方式避免她踮脚的辛苦,她说:“我是你姐,不是你是我哥。记住了吗小鬼?”
他点头微笑,将脸侧向具俊表,脆亮的回应道“记住了”。
具俊表一下子冲到林席若身边夺过花扔到地上狠踩了几脚,剩下了一地的花尸。林席若惊愕的看着他,他一扬头,赌气道:“下次换送衣服,这些花不要了。”
对他无语中。林席若摇摇头,不知他什么时候才能长大。哪有人把送出去而又被人接受了的花踩在脚下的。但她本也不愿接受,倒是省事了。
“现在是吃饭时间,你怎么不陪金丝草?”
“我为什么要陪她?”
这次是用吼的,林席若觉得自在多了。又想自己是不是有点犯贱,竟然会觉得他这样的态度更容易接受。
不动怒,虚心受教那般“聆听”他的“教诲”。像是以前那样耐心的为他解释,说:“因为她是你的女朋友,我哥哥是说谈朋友的话就要一起吃饭一起看电影什么的。”
“谁说你她是我的女朋友!”
“你以为我为什么叫你女人,是真的想要你做我的女人。”
这个……是告白吧?如此坦白明显的话。
本来他的第一句话出来时她首先要考虑的是为什么故事没按剧情的发展来,现在脑袋里却被他的话充斥着。
有意的想要澄清自己与他不在同一国,手扯了韩陌到旁边,说:“俊表,要不要和我们一起吃饭?我请客。”后面的那句请客实在情非得已,虽然她的腰包瘪瘪。她必须用那句话将自己装的更显不在意。
手指向韩陌,具俊表说:“吃饭可以,不要和他一起。”
“刚好我有事,席若,我本来是想来跟你说一声的,现在既然有前辈和你一起吃饭,那我先走了。”
连拒绝的时间都不给林席若留下就飞快的消失了,林席若望着他“逃逸”的背影气的直跺脚,竟让自己交到这么个不厚道的朋友。具俊表还在旁边,她回过身子假笑着,猛的拍头说:“抱歉,我想到我应该去老师办公室一趟,然后还有些习题没处理,还有,刚好我最近出现了金融危机,请客的事下次再说好不好?”
“我可以陪你去老师办公室,也可以等你把习题处理完,金融危机的话可以先我请你。”由阴沉转向满意,具俊表双手按住林席若的肩膀。“总的说来,就是今天的这顿饭你必须和我在一起。”
为自己接二连三的交友不慎默哀,她颓丧着脸被具俊表像拎小鸡一样提走了,心里对韩陌已是怨声载道。
未开的便当盒直接被丢到了垃圾桶。韩陌阴沉着脸走出学校,却在上车前又转身走到垃圾桶出手摸索被自己丢到的便当盒。
利落的打开再将里面的饭菜全部倒掉。一起吃饭时她曾说过,他的便当盒很好看,也很适合他。
因了这些日子都没有睡的很好,在车上一闭上眼就睡着了。等到他自然醒来时已是四点多,他怒斥赵管家为什么不叫他起来,四五十来岁的管家面露难色,回道不敢打扰他。他恼恨自己耽搁了时间,却没有怪管家,一方面是因为他没有吩咐他们不敢,另一方面也是自小就算自己再怎样冷淡赵管家依旧默默无私的将自己当孩子般心疼,照顾着自己的起居。若是没了他的陪伴,自己怕是难能活到今天。
他本是打算陪了林席若吃过饭再来收拾的,他想要自己亲自动手,解决完后再回到学校装作是刚放学,然后与她一起打工,再替她搬东西过来。因想要做的更好怕时间不够才会放着具俊表和她一起吃饭的,心里又做了另外的打算。可是由于太累而睡到现在,他知道再气恼也没用,只能尽快。
虽然匆忙,他依旧拒绝了赵管家要给予的任何帮助。草草的收拾了一下,心想着也许让她看到些凌乱会更为真实,而且说不定还能和她一起做家务,不愉快也就没有扩散开来。
赵管家静站在身边看韩陌洋溢的幸福,许久没踏实的心也有了幸福感。
车开的飞快,卷起尘土飞扬。
下课铃声响起后众人蜂拥向教室。林席若赶紧加快速度将还没抄好的笔记做好,将书本整齐而快速的塞进书包,这才跑了出来。
韩陌站在风里笑,醉了行人。
她是见着他的轮廓从孩子般的稚气转向男子般的坚韧,始终不定的却是清秀的感觉和透澈的笑。他是美好的男子。她总是这样想着。并且总是默默的为他祈祷幸福。幸福说了不算,那么祈祷的话,应该可以。
他的脸上有倦容,却还是向她张扬着笑。责备的话她说不出口,拉了他的胳膊催促快些去音像店,这样也可以早些回去。
因觉他的倦意太重,林席若强行夺过他的包挎到自己肩上。她虽不说,他却懂了她的好意,所以韩陌轻笑着不予以劝阻。
“我的国家和你们的不同,为了个高考书本堆的老高。所以以前我上课犯困的时候就拿出更多的书巩固书堆,然后脸一埋用手撑着,很直接的就睡了。”
“你这有点教坏人,我可是好学生,不会在课堂上睡觉的。”
“好学生不是那么当的。要是累了的话休息是应该的,身体是革命的本钱,身子垮了还有什么好说的。”侧脸偏向他看了一眼,总觉得他在强撑着精神,说:“不要太辛苦了。自己都不照顾自己,还奢望别人照顾好自己不成。”
清澈又坚定的目光在她身上打转,他像孩子那样撒娇着,摇晃着林席若的胳膊,说:“你会照顾我的对吧?”
“你付给我钱的话我可以考虑。”
“那还是算了,我要留着钱买多些零食把自己养的白白胖胖更好。”心知她会照顾自己,就算是自己真的要给钱她,她也是断不会接受的,那么他这样的回答反倒更能让自己显得与她亲近。
这样的自己,倒是让他自己都觉得有趣。却从未想过要改变。
他不像具俊表,需要太过漫长的时间去确定感情,确定后又怕受到伤害。遇到她后,他早已做好了全盘的打算。
与她搭乘公汽,她喜欢坐在靠窗子的座位,喜欢风吹乱头发。
她已经很久没有扎起马尾了,因为他每次见面都会扯下她的发带且不归还,后来本着省钱的念头也就再也没买过。再想想省钱的话头发长有点浪费洗发露,几次起了要剪头发的念头,却想起尹智厚用心的抚摸过而不愿舍弃掉这些头发。
他的手总是很温柔,温柔的引导她进入陷阱。林席若想着,抚上自己的发。只是,没有他的气味。
后来慢慢的习惯了风将发带到脸上的感觉,是一种温柔的抚慰。
坐在车上对于韩陌始终都没开口问中午的事她觉得有些奇怪,后来想想觉得他也在为自己不仗义的临阵脱逃而羞赧才没脸问的。她有想说的,可是等她想好时却见他闭着眼睛恬静的睡着了。
车子停走难免颠簸,他睡的安详,嘴角还挂着笑,怕碎了他甜美的梦,林席若将身子僵直了后轻轻让他将头靠在自己肩上。韩陌发出一声轻笑,她心一惊,还以为是自己这意外的举措吵醒了他,忙扭头看他,还好没醒。也许是他在梦里笑吧,她想,应该是很美好的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