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成仙之美》恬多

12、第十二章

　　“人情是怎么回事？”
　　众人从西山回到天界，飞霆把燕合和砂魔交给天帝，临沧被月老带回了仙衣府。
　　月老寻来医仙药仙给临沧救治伤势，待他确认临沧伤势虽看着吓人，却并未伤及要害之后，便离开仙衣府，给天帝汇说西山情况。
　　月老留下潼江在仙衣府照看临沧，临沧正有些无聊的梳理此次事件，潼江突然想起灵凤在西山时说的“人情”一事。
　　他便问了临沧。
　　临沧脸上带笑，语气也悠闲：“这是在鸿山时，我答应灵凤的要求，将她此次出山助力的人情算在我头上。”
　　潼江双目微睁大了些：“临沧，我……”
　　临沧：“无妨，这也是我自己当时办事不力，怕是有些话惹她不高兴了，但最后她去了西山也救了我们，这人情，就算她不提也该要算的。”
　　潼江皱眉：“她如果提出任何无理之事，你便来寻我。”
　　临沧安慰地点头：“嗯。”
　　通天殿。
　　燕合与砂魔被压在殿内，无法动弹。
　　此时，天界三千上仙都聚在殿外，都想瞧瞧这燕合到底是哪般人物。
　　而殿内，气氛却冷如寒冰。
　　灵凤先他们一步到了天界，已把她得来的记忆内容告知了天帝。
　　天帝正坐在通天殿高处，面若冰霜，眼神锐利而痛恨地看着下方两人。
　　月老飞霆一干人等郑重地守在两旁，神情严肃。
　　“万年前，天界耗费全力历经磨难，才战胜魔界灭了漠翼，却未曾想到，时至今日，还能见到砂魔。”天帝坐在高位，语气不善地看着砂魔说道。
　　砂魔不屑地嗤笑一声，并未说话。
　　“过了这么久，你竟还能活着。我倒想问问，你到底要如何？”天帝又问。
　　砂魔听了，摇头晃脑，无所谓地环视殿内，语气满是轻蔑：“天帝，你不是一向自诩甚高？欲知如何，自己去查吧。”
　　天帝听了这番大逆不道的挑衅，神色自若。
　　“飞霆，将他二人分别看押，砂魔锁进诛魂塔，燕合锁入雷霆峰。”天帝毫无感情地下了指令。
　　“雷霆峰？！帝君，您确定要……”飞霆听到雷霆峰时，惊讶了一瞬。
　　天帝轻微颔首：“神将去了便是。”
　　飞霆再无话可说，押着两个魔族便离开了通天殿。
　　月老在旁蹙眉，这诛魂塔，是专门折磨灵魂的地方，任何有点灵力的呆在里头，灵魂都会日夜被塔内的法阵撕扯灵魂，痛苦万分，却并不会消亡。但这雷霆峰，却是会死人的。峰顶设了上百道雷霆法阵，一旦上了峰顶，法阵便即时开启，身体受到源源不断的雷电击打。
　　上过峰顶的，从未完身下来过。
　　这雷霆峰，因太过恐怖，已上万年未曾有人踏入了。
　　月老对于天帝的决定，亦是十分震惊。
　　看来，这燕合身上，是藏了大秘密。
　　而天帝见飞霆离开，神情也未有丝毫放松，他忆起方才宇灵殿内，灵凤与他的对话。
　　“天帝，你可知燕合在千年前就已与那砂魔勾结了？”
　　“她动用龙族禁术养魂之术，帮砂魔聚齐了魂魄。”
　　“后来，燕合又去了魔界，受了砂魔蛊惑，为她提供藤石，让她名扬天下。”
　　“而那名扬天下的代价便是……”
　　“造出能养漠翼身魂的器皿。”
　　“天帝，如今的燕合，已经是以自身养魂了。”
　　天帝疑惑：“那砂魔是如何找到燕合，又怎会笃定燕合一定会帮他？”
　　灵凤：“那砂魔，是个心肠恶毒至极之人，当时燕合会堕魔，是他让当时的魔界之主诱了燕合，以至燕合身怀魔胎，无法归海。”
　　“后来，砂魔便用魔胎控制燕合，使她也堕入魔族。”
　　“砂魔虽是威胁燕合，却也满足了燕合的虚荣心，为她提供大量藤石，造出了那‘合衣’，让燕合心甘情愿做了聚魂的器皿。”
　　天帝：“那魔胎……？”
　　灵凤：“魔胎，不见了。燕合偷偷生了下来，却被砂魔藏在妖界，不知所踪。也正是如此，燕合在妖界大闹一场，碰巧让妖界一位洞主知晓她已堕了魔，燕合在情急之下，杀了那洞主。”
　　天帝：“所以，燕合不是在妖界堕魔，而是早就堕了魔？”
　　灵凤：“正是如此。”
　　灵凤：“如今，燕合体内的魔力大增，是漠翼快回来了。”
　　……
　　天帝回忆至此，望着通天殿内其他的仙家，情绪复杂。
　　他犹豫几番，终是全都交代了出来。
　　一番话说下来，满殿哗然。
　　随后，殿内殿外到处是激动又疑惑的讨论声，在天帝耳内响起。
　　“各位仙家，可是有话要说？”天帝问到。
　　天界老君第一个站出来，拱手行了一礼。
　　“帝君，这燕合的魔胎，至今都未现身过吗？小仙认为，这魔胎和漠翼或许亦有关联。”
　　老君一语惊人，天帝只是点了点头。这正是他如今想知道的，只有找到魔胎的下落，才能知道漠翼是否只在燕合体内。
　　如今燕合上了雷霆峰，不出三日，他便能知晓漠翼的动静。
　　之后，帝君便派了风、火、雷、雨四位上仙前往妖界寻魔胎踪迹。又派了神将战霄去了西山，查探魔界势力。
　　月老回到府中，把这些事告诉了临沧。
　　临沧听后，惊讶更甚。
　　原来之前他从立昀君那处听来的故事，只三分真，七分都是假的。
　　临沧颇为八卦地问月老：“若那魔胎是漠翼，岂不是成了如今那位魔王之子？这辈份该如何算？”
　　月老听了立刻敲临沧头：“顽徒！未定之事，不可妄论！”
　　临沧无趣地翻了个白眼，说道：“要是最后真如我说这般……”
　　月老：“那就不是你能管的事了！我看，你还是好好想想你这条快断了的手臂，千万好生养着，本君可不需要一个断了臂的徒弟。”
　　月老说了一番阴阳怪气的言论，便离开了仙衣府。
　　临沧待月老离开，立马扶着“断臂”下了塌。
　　“司卜！”临沧朝外唤了一声。
　　司卜随声而至，看到临沧双足踩地，急声叫到：“可别下床！医仙特地与我们说，要你每日卧榻休养，万不可下床。”
　　临沧未被吓住，轻笑道：“这要是再躺下去，会误了我的大事。”
　　司卜：“可……”
　　“莫担心，我自有分寸的。”临沧摆了摆还能动的那条手臂说道。
　　司卜瞧着临沧那滑稽的动作，无奈地退了一步，行了一礼：“司卜听命，仙君有何吩咐？”
　　临沧便说：“快去把灵羽君请来。”
　　司卜听命离开，临沧独自徘徊在床边，脑中思绪如柳絮纷飞。
　　那日灵羽君带来的海迹石除了指引线索，还有何用途？
　　秦山姑姑给了如此关键的物件，为何这几日从未见过？
　　如今那海迹石是在月老手中，还是其他地方？
　　临沧越想越多，却不知，门外此时已站了两人。
　　是司卜和她带来的灵羽君。
　　两人就站在外面看临沧在室内如小鸡踱步，时而抬头，时而低眉，再加上他一直扶着那条“断臂”，画面颇有一番趣味。
　　“仙君。”司卜小声叫了一句。
　　临沧即刻转头，一头柔顺长发随身形一动，绕于腰间，灵动飘然。
　　灵羽君上前一步，行礼道：“仙君唤我，可是有事要议？”
　　临沧立即回了一礼：“正是，还需耽误灵羽君一些时辰了。”
　　灵羽君：“哪里，仙君直说便是。”
　　接着临沧便让司卜离开了内室，如此室内便只有临沧和灵羽君。
　　“仙君可知前几日秦山姑姑托你交给月老的海迹石，是作何用处？”
　　灵羽君双目一凝，认真道：“秦山姑姑带来的那海迹石，如今被西山拿走了。”
　　临沧一愣：“西山要此物能有何用？”
　　灵羽君听到这里，叹了声气。
　　“不知，若仙君想知道，只能去问秦山姑姑。”
　　临沧点头：“待我好了，我便自己去问她。”
　　灵羽君：“那我便告辞了，仙君仔细养伤。”
　　临沧送他离开。
　　司卜过后进来，看到临沧还站在原处未挪动，急忙将他扶上了榻。
　　过了几日，临沧已好了许多。潼江来了几次，同他讲了几日前通天殿内的事，临沧便想去看看那燕合。
　　“你当那雷霆峰是你的？想去便能去？”月老说到。
　　临沧又磨了磨：“师父，我如今也算知晓不少事了，只是去看看，不做别的，这也不许？”
　　月老看了他一眼：“你心里打着几两主意，本君清楚得很。临沧，莫要再涉险。”
　　临沧注意到月老难得露出的严肃神色，只好打消了月老这条路。
　　他转头便去找了潼江。
　　刚进潼江府，临沧便觉得要被满屋梨花香味熏晕了。
　　“潼江，你在做何事？”临沧在后院找到潼江，正看到潼江蹲在地上不知在烧何物。
　　不过，那浓烈的梨花香在此处更是浓到了极点。
　　“烧树枝呢。”潼江淡定地回了一句。
　　“树枝，烧树枝做什么？”临沧问到。
　　潼江向他招手。
　　临沧便也蹲下了。
　　潼江凑近，低声说：“为了酿酒。”
　　临沧望着那一堆树枝，不懂这怎么酿酒。
　　“昨日酒仙告诉我一酒方，梨花香，这是剩下的树枝。”
　　“所以我来时闻到的，是酒香？”临沧眼神立刻亮了。
　　为了养伤，他已有些日子未曾饮酒了。
　　潼江一笑，“就等你来了。”
　　他站起身，领着临沧走到前厅。
　　仙侍等两人入座，便开始布菜。
　　随后，便端上了酒。
　　“潼江，真不愧是潼江！如此好酒，也只有你能从酒仙那里拿到方子，今日临沧定陪仙君畅快一番。”临沧端起酒杯，先敬了潼江一杯。
　　潼江立马回敬。
　　“昨日你便一直念叨要酒，今日身子大好，我便知你定要来一趟我这里。”潼江笑道。
　　临沧摆手：“那当然，今夜我与仙君，不醉不归！”
　　潼江点头：“行，不醉不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