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越——明记画影》紫苏芸香

11、契约定

　　我唤来个小丫头，让她准备好温水，好好沐浴了一番，又命她送来几盘精致的小点心，最后又仔细嘱咐她告诉其他下人，说我有些不适，要好好休息，不准其他人来打扰。
　　小丫头唯唯诺诺地应了，便退了下去。
　　我随便从桌上拿了些甜点充了些肚子，好在下午睡得舒服，现在只觉得精力充沛，并不觉得肚饿或是有其他不适。
　　我自床边的一个檀木香里拿出一套新的中衣中裤，素白棉麻所制。
　　净身，素白衣裤。
　　不错，我要试试道法。
　　日本的阴阳师有一种术法，能将自己的灵魂与某些灵魅订立契约，让其成为自己的奴仆，通过某些约定好的方式在任何时候都能召唤其为之服务，这便称为式神。
　　父亲也曾在找人弄出这么个法阵的资料，自己试验了几番，并未见成效。我一时无聊，也试验了一回，结果一施便中，而且唤出的不是一个，而是五个，因其属特性，分为水木金火土，其形态正是五神形态。
　　这件事，父亲却一直不知道，他也看不见，我怕惹起他某些乱七八糟的好奇心，也一直没和他说。现代生活一向安逸，我只是偶尔需要帮点小忙或是寂寞无趣的时候，才会命他们出现。
　　不过现在是大明朝，按理说，几百年后我才和他们制定契约，此番施法，也不知道能有几分胜算，就算成功，也不知道能叫出个什么东西。
　　我心里没底，可是单枪匹马在一无所知的情况下硬闯颜宅，我自认没那能力，姑且试一试把。我用清水在地板上勾勒出阵法，又用毛笔在宣纸上绘出道符，握住道符站在阵法当中，用小刀轻划手指，一道小痕慢慢有血渗出来。
　　我微闭了眼，低声吟道：“以吾之命，换汝之信，以血为誓，立之为约。守护之名，吾命汝，前来。急急如律令！”
　　顿时有疾风之感，我慢慢睁开了眼。
　　眼前的景色让我顿觉惊悚。倒不是召唤出了什么不得了的东西……只不过……额……且说眼前出现的这只，是五神中的青龙。若是现代，我将其名唤为清澜。只是现在这只虽然长得也和清澜无甚大的区别，可是为何胖了这么多？而且这幅自以为是的表情又是？……
　　我脱口而出一句：“清澜，你怎么变得这么胖了？！”
　　它本来还是满不在乎的表情顿时僵在那里，一副浓重的鼻音冒了出来：“汝怎知吾之名？”
　　额？你告诉我的嘛，还问我怎么知道的……可是现在又不能明说，谁让和他定契约的是几百年后的我……我只得含糊道：“阵法所指，我自知。”
　　它愣了愣，收敛了那副神情，看样子它是认为我的修为已经高深到能预知某些禁忌的地步。
　　神怪的名字一向是种契约的象征，在鬼术之道中，有一种御名之术，就是知道鬼怪的名字之后，便能将之驾驭的术法，但是那种只能对付些小鬼小怪，像五神这种高级神怪，就没那么容易束缚。
　　不过也不代表他们的名字能被随意知道。我此番正中了它的名，它吃惊也是难免的。可是要它心甘情愿接受契约，还要看他出什么样的题，只有得到相应的答案令其心服口服才能使契约成立。
　　我叹了口气，开口道：“请出题。”
　　它又是一愣，定是没想到我会这么熟悉契约的流程。迟了一会它才开口：“一坛酒。”
　　我嘴角微微抽搐，不是吧……这家伙出题真是没新意啊，第一次见面出的题和现在一模一样……当初我费了些功夫才得到答案，可是现在却能捡到个便宜。可是……它不会几百年来就惦记着那几坛酒吧……
　　我无奈地耸耸肩，幽幽吐出答案：“竹叶青。”
　　它僵住，不敢置信蔓上眼睛，只得认命地低了头：“汝胜，请立契约。”
　　唉，我还以为要浪费点时间，看来倒是蛮容易搞定啊。我将沾血的手指点在它的额头，轻声念到：“吾以吾之名，订以契约，吾为主，汝为仆，终不得负。”
　　它低低地应道：“诺。”
　　呼……我一个深呼吸，仪式终于结束了。
　　“主人有何令？”他谦恭地低着头，问道。
　　啊，我最喜欢这个时候了，可以下命令什么的，真是太有感觉了！我一本正经道：“我要颜府的地图，以及守备状况。”
　　清澜疑惑地看着我，这点小意思还要它出马，实在有点大材小用。但主人的命令是不能违背的，它只是低低地应了声，便隐了身，办事去了。
　　其实以清澜的能力，要它直接将柳儿救出来也是容易的。但是我怕柳儿有个觉察，或是在行动中被其他人看到，惹来些不必要的麻烦，我觉得还是小心点好。

　　我从床边的一个檀木箱底摸出一套黑色短打，这是之前为了方便行动，让柳儿偷偷去给我置办的。好吧，我承认，本来是打算躲过耳目偷偷出去玩特地准备的。只是没想到第一次用，还真成了夜行衣了。
　　短打穿起来倒是容易，我原有套练功服就是父亲按照短打的制式给我做的，早就穿得极习惯，几下便打理清楚。我将长发编成小辫，细细盘成一个男式发髻。羽澄是个大家闺秀，头发养得又黑又长，若不仔细缠好，会很妨碍行动。最后摸出块黑色的轻薄纺纱，学着电视里面的造型蒙了脸。
　　我床头本有一把上好的精钢剑，虽然锋利坚韧，却有些大，不好佩戴，不适合夜探这种暗地里的事。我想了想，只是将笛中剑塞在了腰间。收拾好这些，我仔细地盘算了下，又从柳儿的床边找到一排绣花针。（柳儿和我睡在一个屋子，只是我睡在内间，她在外间。）几个并作一小捆，用丝线连接，细细缠好，看起来有了飞镖的式样。明代的绣花针还不是现代这种工业化生产，都是比较长，比较粗的，所以飞镖式样还是很有暗器的模样的。
　　我小时候和父亲玩飞镖，目标不是钉在墙上的靶子，而是各种飞虫爬兽。因为父亲的工作关系，在野外露营这种事我是自幼便习以为常的。从最开始的见到毛毛虫都会哭出声，到最后闭着眼睛也能把飞蛾射死，我的蜕变速度让父亲都为之咋舌。
　　我又翻来覆去想了一番，头回夜探别人的大屋，应该没什么要准备的了。等等……根据电视剧提供的线索，貌似爬墙需要个类似于什么龙抓手似的东西……我上哪弄去……算了……反正最近翻墙也翻习惯了，应该没什么大不了的。不过，绳子应该是个必需品……我在房间转了一圈并没看到，也是，哪个小姐的闺房会准备绳子。可是如果让人拿进来又很可疑，还是算了。不过应该有什么东西可以可以顶替……我从另一个檀木箱摸出几条襦裙上的大带，使劲拉扯了一下，恩，应该还算结实，就将就一下，以备不时之需吧。
　　不过半盏茶的功夫，皆已收拾妥当，桌上已经放上了颜府地址的具体位置，详细的布局以及家丁的巡视情况图。清澜果然是高效率，我满意得一个微笑，下回一定要给它多带几坛酒，犒劳它一番。
　　准备完备，我一个转身便跳下了阁楼。
　　明朝已经出现了夜市，此时也不算晚，街道上陆陆续续出现了人。我贴着暗处往前行着，几步转移，已经到了颜府门后。

作者有话说

　　我个不良居心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