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霹雳）望流年》最爱柿饼

394、要淡定，淡定

　　趁着心思单纯的出家人被从未见识过的无耻招数雷的风中凌乱之时，迦梨瞄准机会嗖的一声便窜进了山径。
　　招提再要拦阻已是不及，更何况与那白发女子不同，这紫发的姑娘却是面上含笑一步一步不紧不慢往山路里头晃悠，忽闪忽闪的眼眸明确的表示出你要是敢靠近她就真喊和尚耍流氓给你看……
　　罢了罢了，人家要进就进，他何必强求呢。某扫地僧默默扭过头，继续扫着地上落叶。

　　玉流萤慢悠悠溜达上山，这一路也发觉山径之内有可迷惑人心的术法，待到山路尽头，竟然没遇到自家好友……
　　惨，莫不是某位幻术白痴走丢了吧？
　　刚要回头去找，只闻呯嗙一声巨响，玉流萤手搭凉棚极目远眺，远处高峰崖壁上的庄严大门正打着卷飞向天边……
　　看来她家好友应该已经到了。

　　云鼓雷峰大殿之上已然一片混乱，事情的起因也只是迦梨的一句话……
　　迦梨这一趟卯足了劲头冲上来，速度自是无以伦比，直接冲进大殿，只见殿上一方法台，碧浪为形，正中端坐一名僧侣。
　　作为混苦境混很久命够长朋友够多的迦梨，当即就瞠目结舌了。
　　“鱼族！”
　　单这二字，本来很是淡定的那位僧侣也瞬间不淡定了，连同刷刷冒出的数名罗汉，中间自然夹杂着几位鼻青脸肿有过一面之缘的某几只。
　　“吾乃光世大如，云鼓雷峰庄严殿殿主，施主与鱼族有旧？”
　　迦梨皱着眉头思索了一会儿，点头道：“如果你说的是先在天河冻死一半然后相信那个被修龙客死劝活权不能去占魔族地盘还非看上魔族地盘的素还真最后集体扑通扑通跳下是非河被素还真岸上围观声称不会游泳结果死的差不多的那鱼族……还算认识吧。”
　　光世大如乃是昔日自我牺牲的神鱼一丝灵识凝结化成，这点云鼓雷峰上下有点位阶的和尚都知道。所以现在迦梨这番话不单是踩了人家痛脚还是狠狠的践踏了一番……
　　被打的很委屈的某几位罗汉一看光世大如刷刷黑掉的脸色，顿时很开心的运起把式扑了上去。
　　前几天很无辜的被个白发神棍暴打，如今来了个白发白眼衣服都一样的女人，说没关系才是有鬼。
　　佛者面前红颜枯骨，管你是不是女人先打了讨回面子再说。

　　理想是美好的现实是残酷的，能成功出一口恶气的前提是你拳头比较大，很可惜，面对迦梨这妞，很少有人拳头能大过她……
　　真要说起来，当初是非河是七重冥王的地头，正逢迦梨一手养大的好姑娘魔魁之女跟七重冥王对掐，连带着某位第一次带徒弟的护短无理智，你七重冥王想干啥就偏不让你干啥。
　　当年天河鱼族进入是非河引出魔界脉流，素还真在岸上围观的时候她在水底下到处搞破坏来着。要说当年怎么没因此结识素还真？她在河底下唯一遇见个沉的够深的澈悟人生，后来那人再也没浮上去就继续下沉了……
　　现在在她家鬼域扩展板昔日的妖域地头上大概还放养着当年顺手捞回家的鱼苗三两只，反正她家奇奇怪怪的生物够多也不缺这几条鱼的口粮。
　　综上所述，她跟鱼族无仇无怨甚至还算有点缘分，不过她平生就喜欢跟和尚打架，能殴打和尚她就身心舒畅，这种美丽的误会就让它继续下去好了。

　　眼看六尘罗汉很有被当沙包打的趋势，出面接洽的现场最高领导人光世大如也不能坐视，虽然觉得这场架打的有点莫名其妙，但总不能看着外人殴打六尘罗汉不管……
　　光世大如甫出手，顿时察觉有哪里不对。
　　或许眼前之人根基确实超绝，但如此轻松的单挑六尘罗汉未免太过。他出手相助，却发觉掌风挥出恍若入无人之境，不光如此，被六名罗汉围攻那女施主毫不吃力也就算了，再加上他一个反倒似乎更轻松了？
　　不对劲！一定有哪里出了问题。
　　留心之下，光世大如渐渐看出写门道。六名罗汉看似围攻她一人，但似乎每次法杵近身都有些违和感出现，就仿佛根本没造成任何影响。同时力量之间的作用完全平衡在六名罗汉身上，就如同……就如同……
　　光世大如眉头一紧，若是将那女子身影刨除，那六名罗汉根本是互相之间对掐！
　　山门外的情形雷峰之上亦有感应，若不是眼前人藏拙，从先前反应来看此人应当不精幻术，那么会造成这种情况的原因……
　　光世大如想起，这人此番再来，本应是有两人才对。

　　光世大如当即喝阻六尘罗汉，口中念了一声佛号道：“另一位朋友，既然来了何不现身呢。”
　　但闻一声嬉笑，自光世大如身后……没错，就是他的私人坐塌上，渐显一人身形。
　　并非安分的位于座位上，反倒是斜卧在腾浪金龙背脊，青紫色的长发瀑布一般自龙头一侧垂泻下来，手肘当正支在龙头之上，露出半截小臂。邪性双眸似笑非笑，盈盈玫红色的光亮，那眼眸正是如新近出现武林的佛狱禁忌一般模样。

　　云鼓雷峰大殿被人乒乒乓乓砸的欢快，连大门都已经飞到天边，自然没可能不惊动云鼓雷峰其他僧侣。
　　被判定‘外敌入侵’，殊印塔三聚僧老无惑渡迷、断业舍妄、拔苦刑招；□□殿殿主法丈轮王，齐刷刷飚到现场。
　　拔苦刑招第一个爆了怒火，老眼一瞪，胡子一飘一飘对着玉流萤便是冷喝：“妖女！竟敢来云鼓雷峰放肆！”
　　当即玉流萤就晃了两晃，迦梨亦是一副瞠目结舌的样子看着拔苦刑招。
　　好霸气，好大胆，如此直抒胸臆的表达手法真不愧是佛门高僧！
　　玉流萤悻悻然摸了摸鼻子，她这算不算躺着也中枪？打人的又不是她……虽然成分上来说这声妖女似乎也许也不算错。
　　拔苦刑招想要冲上去把那无视雷峰威严的妖女拖下来，身边突然横来一只手臂拦阻去路。
　　出手拦阻的是三聚僧老之首无惑渡迷，无惑渡迷紧盯那斜卧女子，眼中利芒一闪，冷笑道：“哼，集境阎浮提首座，言如雪•玉流萤！”
　　此言一出，几乎是在场全部僧人皆紧张戒备起来。
　　玉流萤当真一头雾水，她倒不知自己何时成了众矢之的。
　　“集境贼子也敢上云鼓雷峰，该说你大胆还是不知天高地厚！”
　　“这位……大师，您到底在说些什么？玉流萤怎不知原来雷峰之上只许苦境之人不许集境之人了？”何况她还不是集境人……
　　“无惑僧老何必跟集境贼子多言。”拔苦刑招已经亮出了招子，“谁不知阎浮提情报缜密繁杂，我云鼓雷峰方应允素还真对抗集境，她便找上门来，可见说什么阎浮提中立根本就是妄言，何况这邪魔出身火宅佛狱，立场不言自明！”
　　…………
　　好劲爆，好多内幕！玉流萤有点哭笑不得，默默的看向迦梨，后者默默举手。
　　“那个……虽然被你们忽视了很久不过我还是得说是我委托她解除山下迷障送我上山的。”
　　一时满场静默。
　　那他们刚才……是不是自己说露底了……
　　三聚僧老相互对视一眼，彼此已有默契：既然玉流萤已经知晓此事，断不可放虎归山！
　　眼看就要再次演变成更大规模的全武行，光世大如有点茫然……
　　话说，最早这俩人上山是干什么来的？他怎么不记得了呢？
　　还好□□殿殿主法丈轮王向来是个刚正不阿的，看情势不对立刻开口道：“三聚僧老，此事前因后果未明，贸然动手难免有失公正。”
　　光世大如立刻接上话茬，念了声佛号对着迦梨问道：“既然来访我云鼓雷峰是女施主的意思，敢问所为何事？”
　　听了这话，三聚僧老三人也将视线投注向迦梨。
　　白发白眼的姑娘挠了挠头发，指着那边更加鼻青脸肿的六尘罗汉道：“他们老大是谁？”
　　“六尘罗汉自是归属我殊印塔管辖。”无惑渡迷回到。
　　“哦，失敬失敬……其实我来云鼓雷峰就是想跟他们老大说一声，前两天我把他们当沙包打多有不敬还望谅解。”
　　“不可能！”一罗汉立刻跳脚，“那日跟梵天一道分明是个男子。”
　　白发白眼的姑娘怔了怔，极为诚恳的问道：“敢问大师，您听过有门手艺叫易容么？”
　　“你！”罗汉一时气结：“若无阴谋何须藏头盖面！”
　　“这嘛……”迦梨更加无辜：“我听闻苦境中原重男轻女女权低落，女人说话没地位又得不到尊重，这才换了容貌便于行走，如今看佛门竟也如此可见传言诚不欺我。”
　　“………………”不带这么打脸的。
　　头回见上门道歉跟踢馆一样有木有！！！在场僧人全部很不淡定的斯巴达了。

　　骤然，云鼓雷峰大殿之上一片光华绚烂，一颗光球环绕佛印悬落众人头顶，简直如黑夜中的曙光梅雨天的太阳，分外抢眼。
　　众僧见到这粒光球皆做恭敬状，无惑渡迷一声‘佛首’道出来者身份。
　　云鼓雷峰乃佛门之高律法准则，最高位者帝如来号称四境佛宗战斗之首。玉流萤懒洋洋靠着龙头看得津津有味，迦梨搓着下巴内心感慨佛门中人出场为毛都是个球样。
　　那金光闪闪的光球开始说话：“晨星姑娘……”
　　玉流萤瞥了眼迦梨，这厮又套马甲。
　　“晨星姑娘若真有致歉之意，云鼓雷峰可不再追究，但捉拿梵天一事，云鼓雷峰势在必行，还望晨星姑娘莫要再与我雷峰为难。”
　　某人毫不在意的摆摆手：“我尽量吧。”
　　无惑渡迷气的直跺脚，听听，听听！这什么态度？！这是道歉的态度吗！！
　　佛首的涵养明显好了很多，至少语气依旧淡定无比，转而向玉流萤又道：“阎浮提首座，苦集大战，集境发起的侵略必然造成生灵涂炭，无论阎主立场为何，集境若要侵略，云鼓雷峰绝不坐视，请将这句带给集境军督，也望阎主谨记。”
　　斜卧的某人懒洋洋哼了一声：“我尽量。”
　　瞧瞧，瞧瞧！！这根本是一样的态度有木有！！
　　三位僧老俨然已经濒临暴走边缘。
　　“晨星姑娘随曾与六尘罗汉有所过节，皆因误会而生，今日亲自登门致歉，云鼓雷峰自然不当追究，雪座与阎浮提至今不曾做出危害武林之事，既无罪过云鼓雷峰本公正之理就不该主动结怨。”天上的光球依旧不为所动，只是道：“两位若无它事，就请回吧。”言下已经是明晃晃的逐客之意。

　　两道流光飞离云鼓雷峰，百里有余方降落地面。
　　迦梨一脸兴致不减：“好友你看到没？那光世大如是神鱼阳体唉，鱼族唉！好稀有的。”
　　玉流萤恍若未闻，思索了一番却是问了其它问题。
　　“好友，你过那山径速度可是不慢，不曾遇到幻境？”
　　迦梨一愣：“并无啊？那山径中还有幻术？”
　　玉流萤点头：“无处不在。”
　　“………………”
　　面对茫然中的某好友，玉流萤突然眉头一跳，二话不说飚起一道流光飞速远离。
　　“哎？你跑什么？”
　　风中远远传来回复：“我怕被•马•踢！”
　　“搞什么……”打扰人恋爱才会被马踢再说哪有马敢踢……
　　犹在腹诽，迦梨脸色一变，隐隐一道魔气自云鼓雷峰方向紧随而来，黑色魔气丝丝缕缕顿时把她绑了个结实。
　　一片阴影笼罩己身，身后一道听不出喜怒的声音。
　　“玩的开心？”
　　…………
　　好吧，她现在知道自家好友跑什么了……

　　破军府内，千叶传奇一边喝着茶水一边看着情报，眼珠骨碌碌直转不停想着集境下一步的战略。背后忽来一阵冷风……
　　“小黑~~”
　　光听这称呼便知是谁，千叶传奇挂下黑线三道的同时心中也在纳闷。
　　这军督去了阎浮提，为毛她跑来了破军府？
　　“小黑，许久不见阿姐甚为想念，友情赠送素还真的下落给你知如何？”
　　千叶传奇一脸怀疑起身回视：“这么好心？”
　　“当然，小弟你看阿姐我这真挚的眼神。”
　　怀疑顿时变鄙夷：“你不会是在躲军督吧？”
　　“咿——哪有的事。”
　　“那就好。”千叶传奇不怀好意的贼笑，伸手指了指玉流萤身后。“军督的脸色看上去可不太好。”
　　掉头，跑路，一气呵成。
　　………………千叶传奇你个死没义气的！白养你了！！
　　已然感受到身后压抑的气场，玉流萤迅速调整表情微笑回望：“唉……居然被你堵到，您变聪明了~”
　　就知道在阎浮提堵不到人！
　　烨世兵权冷冷抱胸而立，脸色更黑一层。
　　几乎是拦腰夹着，烨世兵权直接把玉流萤甩进私人书房。
　　关门的声音震耳欲聋，没等玉流萤从耳膜受创中恢复过来，迎面一掌擦着脸颊拍在身后墙面，扑簌簌抖落一片灰尘。
　　您这儿的保洁做的不咋地……看到烨世兵权现下脸色，玉流萤默默把这句吞回肚子里。
　　“玉•流•萤！你当真很好！把咒世主留在阎浮提，这么大的事把我完全蒙在鼓里！”
　　“唔……阎浮提是我地头来的，没必要报备吧。”
　　呯的一声，墙面生生被烨世兵权挠出一窟窿。
　　“你是我的女人！”
　　这种什么事都瞒着他的感觉让烨世兵权非常不爽！
　　“军督，容我提醒一句，虽然你对我说‘做我的女人’这类的话很多次，但是我记得我似乎没答应过。”
　　好！当真很好！
　　烨世兵权掌已握拳，握紧到青筋尽现。另一只手忽地捏住玉流萤的下巴，极为用力的捏着，强行抬起与自己对视，一字一句。
　　“身子给了我，心也给了我，还说不是我的人？”
　　玉流萤一时怔住，随即狠狠甩开禁锢下巴的手，不再对视，只是冷笑。
　　“我能给你，也可以给别人。”
　　“你再说一遍！”
　　威压扑面而来，甚至带了刀锋般冷冽的杀气，此时的虓眼军督正如饥饿的猛虎，危险到了极致，随时准备撕碎猎物的喉咙。
　　还是那份似笑非笑，玉流萤这副模样分明挑衅一般。烨世兵权几乎忍不住要出手，却被她执起一手，放在她心口的位置。
　　“军督对我，猎物的意味更多一些吧？单看当年那一刀，玉流萤就自愧弗如，但至少，君若无意，玉流萤也是能控制自己的感情的。”
　　烨世兵权的气势顿时灭了一半……
　　“当初是你有意为之。”这话说得自己都觉得底气不足。
　　“是我故意的又如何？”
　　笑意更深，嘲讽更重，两人间那道裂口终是越来越大。
　　“是我故意让你以为我背叛，是我故意让你对我拔刀，那又如何？军督难道不知道女人最是善变，我偏就记恨如何？有本事你命令我不要记恨！但是容我提醒，你烨世兵权还没那个权限！”
　　军督的气势已经跌破零值了……
　　这个话题吧……谈起来伤感情，不谈又必然是心结。他虓眼军督征战无数，偏就对感情问题苦手。早知道他就该先召集弑道侯千叶传奇开个战略会议，事先讨论一下该如何应对这个话题才对。

　　封将台前，千叶拿着同一份资料来回踱步，已经半天没翻页数。这来回走动的频率看得弑道侯一阵眼晕……
　　好歹他前两天被一卷冰雪迎面一掌命都去了半条，要不是当时对方着急赶路搞不好小命都要交代。他这么个重伤初愈的伤号千叶传奇也不照顾一下，有没有同僚爱啊喂。
　　千叶传奇晃悠了半天，眉头紧锁的坐在对面喝茶水，一副欲言又止实在憋得不行。
　　“你没有担心的必要。”弑道侯实在是看不下去了。
　　千叶眉头不见半分舒展：“你不觉得长久以来，那两个人相处模式很奇怪么？”
　　“你是说……明明很亲密却随时可能对掐掐到死的气场？”
　　“………………很贴切。”
　　弑道侯揉了揉额角，端起茶抿了一口：“反了。”
　　“什么？”
　　“你担心的方向反了。”
　　“什么意思？”
　　弑道侯冷哼一声：“你当军督这么多年来不对阎浮提出手是善心大发么？再怎样感情也不过是两个人之间的事，还是你觉得军督是爱屋及乌的人？”
　　“嗯？”
　　“阎浮提是为商都，并无多少兵力，但破军府真要开战也未必讨得到好处。”弑道侯掂了掂茶杯，有点八卦的微微倾身道：“当年军督协助圣帝统一集境的时候，那祸害已经瞄上太幻楼很久了，天知道她在太幻楼藏了多久。”
　　“太幻楼……那不是？”
　　千叶传奇曾在学海无涯典籍中见过上一次苦集大战的记载，太幻楼内专司研制机关科技，有不少威力惊人的造物。
　　“无论是圣帝还是雄王，都对那些东西不大在意，而且说实话，也没人会弄那些奇奇怪怪的东西……你说，那些东西最后落在了谁手里？”
　　“…………”千叶传奇觉得自己有点懂了。
　　“简单的例子。”弑道侯更加八卦兮兮的小声道：“当初有山贼劫了阎浮提一票物资。”
　　“然后？”
　　“然后阎浮提开出三门大炮对着人家山头轰了一天一夜，硬把人家山头轰成一马平川。”
　　“…………”千叶传奇觉得自己完全懂了。
　　军督跟阿姐吵架没什么，这都是小打小闹，真要担心是万一认真起来他阿姐搞不好会轰平整个破军府……
　　千叶传奇远目了一眼军督的书房。
　　牺牲您一个，幸福千万家，军督您辛苦了。

　　书房内，依旧是沉默。
　　许久，烨世兵权叹气道：“你要如何……”
　　烨世兵权很想告诉玉流萤，当初他后悔了，一动手就后悔了。在那个结局出现的一瞬间他就已经发觉，如果重来一次他肯定下不了手。但是话在嘴边，却说不出口也不知如何说。
　　“恨不得把你吊起来打。” 玉流萤磨了磨牙。
　　…………驳回，那太没面子了。
　　玉流萤靠在烨世兵权怀里，脑袋搁在他胸膛上，手指头在对方胸口一寸一寸游弋。
　　“这事暂且按下吧，现在我没解决的心情，或许等哪天我心情好，你让我捅一刀回来咱们就算两清。”
　　“允你。”
　　烨世兵权回答的特别爽快，军人么，捅一刀而已，这解决方式对他而言不用头疼而且毫无负担，甚至还有种如释重负的感觉。

作者有话说

　　鱼族……还有死的比他们更无辜的了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