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铜钱》白如晨

241、铜钱2-第一百一十三章

　　欠。债还钱天经地义，就是现在咱们这没有买腰子的，要不然你们就卖了换钱。我早就看他不顺眼了。剁呀，还等什么呀？反正他的爪子长着也没啥用，剁下来喂狗。”云鑫的一顿大骂，让债主惊讶了，他仔细一看认出来了说：“是你呀！云姨，你还记得你帮助过我妈呢！那次在市场上看我妈哭，你还塞给她不少钱呢！你当时买的芹菜，到现在我都记得，你走后我妈让我一定记住你，市场上人告诉我的你叫云鑫，是个好心人。我在外地才回来就遇见你了！”说完放下手里的菜刀就给云鑫聊了起来。其他几个人像看犯人一样看着二铁，钥钥也不哭了。急忙跑到云鑫面前拽着云鑫就要跪下，云鑫一看这情形就说：“你们自己研究咋还钱吧，尽量要钱别剁手，他那手也不值钱，你砍人也犯法，要不他这还有个店……”债主说：“我都打听了，店面是租的房子不是他的，店不够，还得再加十万现金，不然咋地我也弄残了他。”经过协商二铁保全了手脚，店给人家还要再加十万现金，他不干也得干，谁让他欠人家钱还有仇呢？尴尬地是十万现金，她们也拿不出来，最后她们三个都齐刷刷地看向了云鑫。云鑫说：“我不能借你这十万块钱，你们都还不起，没啥抵押，在商言商，我可不趟这趟浑水。”二铁说：“我俩给你打工还钱，给你干啥活都行。”钥钥说：“我给你打工还完这十万块钱，我就跟他离婚，不还没办法是夫妻，云鑫我可以加班加点干活，早点还完你钱，我好离婚你就当帮我了。”云鑫说：“我借给你十万块钱，既不是看你俩的面子上，我们也不是朋友，更不是见死不救的道德绑架，而是我为了债主能拿到钱，我是帮他，因为他们娘俩也是可怜之人。那你俩就干活还我吧！半路如果不还我就起诉你还双倍二十万，你俩不是有个住宅楼吗，房本抵押给我。把借条写好按上手印再签劳务合同，一切都按法律程序走。”二铁和钥钥都被迫给云鑫打工，胖垚想想福海死了，二铁沦为打工仔，自己又被吓破胆了，寻找城里的爱人还是骗子，再也不想在城里了，住在哥哥的房子里，她折腾来折腾去最后一无所有，她累了。她承认自己怎么努力也撑不起一片天，达不到自己想要的，就像野草本该在野地里生长，非要在花盆里蔓延。她想回农村了，不知她哥能不能收留她。如果不收留她，她又回到原点种她的一亩三分地，做个农民。
　　葛朗台出院后在家静养，他每天躺在床上努力地活动手指，希望能快点恢复行动能力。身体上不能行动自如，但脑子是清楚的，就是说不出来，说出的话也没人能听清楚。他躺在床上每天咿咿呀呀地说着，老婆子烦他就大骂他一顿，吃饭也不给他好脸子说：“这一辈子跟你没享过福，到老了还要伺候你，你一天栽歪的跟个绊绊倒似的，说走还能走两步说话呜呜呜啦啦的，爪子得得瑟瑟的，吃个饭掉的哪都是，跟你呀得，愁死，当初不让你往死吃你不信，这回看你还咋吃。你少吃点吧！拉屎都费劲，葛朗台每天被她骂着，嘴上反驳不了，就用眼睛瞪她。有时也被她骂哭，自己抹眼泪。这期间江有财没来看过他，他时时刻刻都在想着江有财还钱的事。他的脑子是清醒的不糊涂，看见儿子姑娘来，他就哭，总想让儿女都陪在他身边就像个小孩一样，可是儿女都有自己的事情要去做，没有多少时间来陪他，只是偶尔来看看他。他心里想：只有我自己好了说话清楚了，才能把江有财借钱的事说出来，才能跟他要钱，如果我真的死了，这笔钱江有财是不会提的，更不会还钱，他看不到借条，是不会给一分钱的。我要好好养病好好练习说话，好好练习四肢，让自己早点能像正常人一样，我绝对不能吃这么大的亏，这辈子跟谁我都占便宜，没想到老了栽在自己侄子手里，唉！都怪我当时心软不该借给他钱，也怪银行现在的存钱利息太低了，我才想着挣点利息钱。这钱绝对不能打水漂，那我死都闭不上眼睛。这江有财还是我住院那几天来看我的，那时他一定高兴坏了，以为我没几天了。没想到我还出院了，他心虚，没敢来看我！再等等他不来，我就让我儿子找他去。他正在床上胡思乱想呢！江有财还真来了，真是说曹操曹操就到啊！葛朗台很高兴。
　　江有财进来跟老婆子打了声招呼，就进卧室看葛朗台了，葛朗台看见江有财就非常激动，嘴里乌拉乌拉地说着什么，嘴歪的厉害口水也流出来。眼睛直勾勾地盯着江有财的手，希望他能掏出钱来给自己，江有财坐到床边的凳子上，像模像样地问他：“二叔你好点了吗？我单位最近忙也没倒出时间来看你，你没啥事多起来活动活动，别总躺着，得张褥疮就完了。”葛朗台嘴里一直没停，可是江有财不理会也听不懂。他乌拉地“钱”还是说的很清楚的，江有财就是装啥也听不懂，急得葛朗台的嗓门子就大了起来。眼里一会愤怒，一会充满了哀求，一会流下眼泪。努力地说话，可就是没回应，江有财看了一会就从卧室里出来跟老婆子聊天，老婆子说：“你二叔这样可是把我磨死了，一天乌拉乌拉地说个没完，我还听不清他说啥，给他洗屎洗尿地啥时候是个头啊？我是该你们老江家的呀！呜呜。”她也哭起来，江有财安慰她说：“二婶呀！你别哭了，他这样没多少时间了，你要好好照顾你自己，你也对得起他了，差不多就行了，你心烦就出去躲一会。唉！摊上了也没招，单位还有课我就回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