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铜钱》白如晨

145、铜钱2-第十八章

　　江湖哥自己家都是没读过多少书的人，看着自己的堂哥多少也是个文化人，感觉说出去也有面子，很想和他好好相处，毕竟自己的弟弟也不在世了，遇到点事情也有个人商量商量出个主意的。他在想着关于江有财的事情，江有财说：“别说我了，你现在跟这个工伤姐过得咋样？能不能弄到手里点钱，弟呀，这二婚都分心眼，你可要多长点心眼，不能就吃饱喝足，把她忽悠明白了，自己手里存点钱是真的，别的都是假的，有钱了，啥样的女人都能找到，咱们爹妈没钱就得靠自己想法子弄钱，咱哥俩一个成为有钱人就妥了。”江湖哥听得一直在点头说：“有哥，你说的对，这些我也都明白，现在的女人不好糊弄了，为了钱有时真他妈的装孙子，不管咋样我都认，因为我就不是那干活的料，也吃不了苦，唉！现在钱不是太好弄，这不，我得回家了，不然那娘们又要打电话催了，把我看得死死的，还是你弟有点魅力呵呵。”
　　江湖哥说完就走了，江有财自己向二叔家走去，他今晚真的不想回学校了，几个大男孩让他头疼，他想静一静，有没有别的地方可去，他也想有个女人和自己一起散散步，只谈爱情美好的样子，可是当他回过神来，这一切又让他绝望，他深深地知道，所有的一切向往在自己这都是幻影，因为自己没钱，没有女人们想要的一切，他有时甚至憎恨所有女人：“妈的，她们为什么都那么世俗，为什么不能把男人当成天，没有男人这个世界都会崩塌，我是个男人，就该被女人崇拜，就该给男人生孩子，女人就该为男人做一切事情，而且是心甘情愿的那种，不要任何条件，在古代男人就是王。”骂完他觉得自己所有的压力和不快都缓解了，再看看远处的烟火气，他又懊恼了，自己不知道那个是现实，那个是幻想，他时而是痛苦的，时而是亢奋的，或许只有他自己在自己的世界里才是真正的快乐。江有财走在并不遥远的路上，他思考着这个世界，也在玩味着这个世界上的种种人。越走路越难走，也就是他到了二叔家，思绪才收回来，在门前他习惯性地在粗糙的地方蹭蹭鞋底上的泥土，免得带进屋里，然后推开门走了进去，一股浓浓的酱味扑了过来。二婶正在窄小的厨房里忙活着做饭，葛朗台看见江有财进来了，他说：“有财来了，没吃饭呢吧？你二婶做饭呢，一会就开饭，他二婶做点好的，他有哥来了。”
　　老婆子知道葛朗台又在拿江有财说事就是他自己馋了，想让老婆子做点好的还不想花钱买。”老婆子可不是个省油的灯，气囊囊地把勺子一磕过边“当，当，”响说：“做啥好吃的，我做的土豆酱爱吃不吃，你要吃好吃的你去买，我没啥做的，你可别拿他有哥说事，我看就是你馋了，人家在单位食堂啥吃的没有，你一天不整事都能死，你一撅屁股我都知道你能拉几个屎蛋。”葛朗台让老婆子一顿怼，有些下不来台，看看江有财嘴一撇眼珠子一翻棱像个娘们似的说：“有财你看看，我这些年是咋跟她过得，要不是有这三个孩子，我能跟她将就到现在，你二叔这辈子太难了，摊上个这样的，还不如你一个人过省心呢！我也想明白了，以后该吃吃该喝喝，给谁省着啊，得对自己好，你二叔这辈子太亏了，明天你带二叔去你食堂吃顿排骨，上次我吃还真有味，多亏我还有个侄子，谁也指不上。”说完拿出手绢歪着脑袋挤出几滴眼泪，轻轻地擦拭着，然后把手绢叠好又踹进口袋里。葛朗台和江有财在天南海北地聊着天，他几次催问老婆子饭做好了没有，老婆子说：“你不让用电做饭，这烧柴火可慢了，柴火有些潮还冒烟，把我呛得直流眼泪，这锅就是不开，我还着急呢，我也饿了，等会吧。”
　　葛朗台说：“上个月电费用得太多了，我想这个月少用电，再说这平房你不烧点火炕也凉啊，明天好天晾晾柴火。”两个人你来我往的在计较着过日子，让江有财看着很是无奈。葛朗台等了很久，天都黑了终于等到了老婆子把饭菜端上桌来，葛朗台和老婆子两个人吃着土豆酱还有大葱，江有财本来不想吃饭了，看见他们两个人吃得那叫一个香，自己也忍不住了说：“看你俩吃的咋那么香呢，我也很久没吃过土豆酱了，我也来点。”葛朗台急忙拿完给他盛饭说：“刚才我就说让你吃点，这天都黑了能不饿吗？这土豆酱好吃。”老婆子也附和着说：“也没啥吃的，就做点土豆吃，你们食堂是不是不做这个菜吃，其实你们小时候家家都吃。”江有财也狼吞虎咽地吃了起来，三个人越吃越香就像在比赛一样，不一会一小盆菜就见底了，米饭也不剩多少了，老婆子放下筷子说：“咱们三个可真能吃，本来想剩下的明早都够了，没想到一顿都吃了，真是干活不行，吃饭一个顶俩呀！”她自己边收拾边絮叨着，葛朗台和江有财在聊着聊着就开始打瞌睡了。江有财自己来到小客厅的柜子上，铺好被子躺下，虽然这里连一张多余的床也没有给他，但是躺在柜子上听着二叔打着呼噜，他觉得这里还有二叔收留他，让他有一丝家的感觉。
　　他躺在窄小的柜子上小心地翻身，身下硬邦邦的让他一是还睡不着，他想：学校的宿舍不可能一直住下去，这里更不可能长久收留自己，那我真的要想办法尽快找个女人成家，这样才能让自己真正意义上有家有住的地方。他心里说：“云鑫是最好的选择，因为她有强大的经济实力。我自己也不差呀，我是老师有体面的工作，不管二叔一家怎么看先搞定云鑫再说。”他躺在床上，看着窗外的漫天星星，和鼾声如雷的二叔二婶，他也慢慢睡着了。这一夜他睡的很累。江湖哥在睡梦中就被刺耳的磨牙声吵醒，他厌恶地翻了个身转到冲向门的一边，想继续睡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