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铜钱》白如晨

142、铜钱2-第十五章

　　初春的清晨还有些寒凉，多少人还在甜美的梦乡中，大美和小美早就起来了，姐两个穿着深蓝色的大褂，脚上穿着农用绿色胶鞋，头发挽成一个丸子扎在上面，帽子一戴，口罩一遮手上轮着铁锹俨然是一对干劲十足的工地大姐。两姐妹趁着早上的时间帮着妈妈清理一下猪圈里的粪便，她俩动作娴熟，分工合理一个撮成堆，一个往车上装，装满一推车两个人一起用力推到远处的土堆旁边等到来大车一起拉走。寒意未尽的早晨让出来晨练的人少了很多，只是一两个大爷背着手在路上慢走着，看见姐俩吃力地推着猪粪，额上都是汗，就搭把手帮着往前推说：“你妈可是借你俩力了，瞧瞧这俩大姑娘一点不比小伙子差，干起活来真不含糊，这一大早就起来干活了，真像样。你俩随你妈能干，将来过日子是一个。”大爷夸得姐俩都不好意思了，大美说：“大爷谢谢你了，我俩能推动，您晨练去吧！”老爷子看着两人边推边说话，高兴地直点头背着手走了。大美说：“一会清理完猪圈你回家做饭，我帮妈把猪喂了。你做好饭我也干完了，然后咱们再去上班就来得及，”小美说：“姐，妈一定会说“清理猪圈不用你俩，你俩就好好上班就行，都是店长了，还来打扫猪圈让别人知道了多不好听，她还以为一个店长多大的官呢！嘿嘿”大美说：“咱们俩挤时间能帮妈干点就干点吧，妈也不容易身体也都累坏了，咱俩好好努力以后让妈过上好日子，好好享福。”
　　小美点点头说：“姐，我会好好干的，到年底一定会有很多分红奖金的。”大美的妈妈昨晚实在是累了，今早一觉醒来太阳都出来了，她起床后看见两个女儿正在换衣服洗漱，饭也做好了，就说：“哎，岁数大了，累点就起不来了，本来打算今早给你俩弄点好吃的饭菜，没想到起来晚了，小美真能干还把饭给做好了，我就吃现成的了。”小美说：“你大姑娘也能干，把猪圈都给你打扫完了，猪也喂了，今天上午你就能轻松一点了。”娘三个吃着早餐，忙忙碌碌地奔着生活。大美小美骑着电动车从郊区出发像两朵刚刚绽放的花朵，小美笑着说：“店长，采访你一下，刚刚是圈长领导猪圈里的猪，收拾猪粪，现在摇身一变是店长领导店员，你感想如何，你是怎么从一个养猪女蜕变成米粉店店长成为职场精英的。”大美说：“你好小美记者，英雄不问出处，我觉得靠自己劳动干什么都是光荣的，弄猪粪也没啥丢人的，再说我也洗澡了，请问你问到猪屎味儿了吗？哈哈哈。”姐俩边骑着电动车边开着玩笑，像两个开心的孩子，在乡村的路上一路洒满欢歌。到了店里，换好高跟鞋和蓝色的职业套装，漂亮不失严肃的脸蛋，一双鹰一样的眼神，环顾着她的领地。大美永远是第一个来上班的，她开始检查后厨卫生和严格把关食材进店，然后会重点看顾客留言箱里的留言情况，对于优秀的店员她会嘉奖，对于有问题的店员会批评教育扣罚工资甚至开除，她俨然是第二个云鑫让每一个店员都有危机感，一旦不好好工作，分分钟就会被赶走。小姑娘们都叫大美是“铁腕店长。”大美告诉自己，努力成全的不只是老板，更多的是自己的人生。大美在店里忙碌着，突然店员小红跑过来凑近大美说：“店长，那个事妈又来吃面了，他吃碗面能折腾死人，不是面软了就是面硬了，再不然就是咸了淡了，总之就是鸡蛋里挑骨头，他还总来吃面，店长咋办呢？”
　　大美淡定地看着满脸愁容的小红说：“你去招呼别的客人，这个刺头交给我吧！我让他体验一下“贵宾”的待遇。”小红如释重负地说：“谢谢店长，那我忙去了，你也小心点这家伙不好惹。”大美看刚进来的男人也就三十左右岁，刚坐下就大声喊：“服务员，来碗面。”大美走过来说：“你好先生，你来碗什么面？”这个男人看了一眼大美说：“以前没见过你呢，新来的？我来碗肉沫米粉，再来一碟小拌菜，面不要煮太软，也不要太硬，口味淡点，快点我着急吃。”大美微笑着说：“好嘞。”说完就走了，然后就跟店员小声说：“他的面，我不让上你们就先不给他上，照顾别的客人去吧！”店里的顾客一碗碗接着一碗地吃着面，而这位事妈男士也等得不耐烦了，就不停地催促着给自己上面，自己着急吃。每次都是大美微笑着说：“好的，你是Vip一定要多等会的，你的面要单独一个锅来煮，要小火慢煮，这样煮出来的面才会不软不硬，口感比较能让你满意，汤也要单独调制，每一样调料要用微小的称来精准称量，不然调不出来不咸不淡的口味，先生你对吃的面要求比较高我们要尽量满足每一位顾客，所以你不要着急耐心等待，我们一定能给你做出一碗让你满意的面来的。”大美的微笑礼貌让他无话可说，只能乖乖地等着，其它顾客也看出来是怎么回事，都小声嘀咕：“就是吃个面，这犊子装的，这回好，我们吃着你就看着吧！这个店长不但漂亮而且聪明，是个好样的，这样的人就得有个人治治，不然这生意还怎么做，十块八块钱的面还想要国宴的标准，这回饿着吧！”
　　店里的顾客换了一批又一批，他也饿得不行了，只好央求大美说：“面差不多就行了，你快点给我上来吧，我都快饿死了。”大美说：“那口味不一定能达到你要的标准啊，那给你上来能行吗？如果不满意你好要多谅解。”说完她一使眼色，店员到后厨给端来一碗面，这家伙也不挑了三口两口就把一碗面给吃完了，连汤也全喝了，喝完了摸摸肚子说：“这面太好吃了，吃得真香啊！”然后满足地走了。几个店员看看大美都捂着嘴大笑，冲着大美竖起大拇指说：“店长就是店长，没有搞不定的顾客。”正说着金刚推门进来了，美滋滋地看着大美她们，坐下来说：“快给我来碗面，可是要饿死了。”大美过来说：“你们的案子还没完事呢？这都在这吃多长时间了，你们破案我们店搭进去多少碗面啊！我都不知道我们老板咋想的。”金刚笑着说：“你们老板就是嘴狠心善，你看骂我师傅，但是她对我师傅最好，顺带着对我们也好，我感觉你就很像你们老板。”大美瞪了他一眼说：“你是夸我还是骂我呢，你快点吃，吃完有时间赶紧做点题，省考可是快开始了，你不考上公务员就别想着结婚，告诉你心里有点数。”金刚刚刚还笑容灿烂地，听大美这样一说，脸上的笑容立刻消失了，低头吃着刚端上来的面。边嚼面边说：“哎，别人谈恋爱都恩恩爱爱甜甜蜜蜜，我可倒好一天都忙还要加把劲奋斗考试，我一会就做题。”大美刚要骂他，看来客人了，瞪了他一眼就去忙了。金刚赶紧吃完面，放下筷子擦擦嘴就行口袋里拿出手机，在手机上看大美给自己下的考试题讲座视频，他真想刷刷微博之类的娱乐一番，可是他知道自己过不了大美这关，还是乖乖看题学习吧！他认真地看着老师讲座，用心记住每一个类型题。有时看不明白就倒回去重看一遍，他在争分夺秒，不然一会又到点上班了。：“你上学时如果这样努力你早成才了，这家伙把你忙的。”他回头一看是铁锤站在自己背后，铁锤说：“整个破手机扣扣哧哧地学习，别没考上公务员再把眼睛看瞎了，人家都用平板电脑，你呀这设备真是太简陋了，你看我，咱知道难考，我知难而退不考了，那我也是个警察。”金刚说：“你是胸无大志，也不考公务员也不找对象，你就是个混日子的人，我能和你一样吗，我将来有家有孩子不考上公务员，就现在这点工资还不把老婆孩子饿死呀？。”铁锤说：“看你谈了恋爱活的多累，再想想以后，哎妈呀，我还是珍惜眼前的一个人的生活吧，放过自己也没啥不好，行了，你可别畅想你那以后的生活了，赶紧的干活了，到点了，还有任务没完成呢！”铁锤一看到上班时间了，临走时大美还不忘叮嘱：“有时间就看看手机上的题，别就知道打游戏，你自己心里有点数。”金刚嬉皮笑脸地说：“知道了媳妇，我上班去了，想你哦。”
　　铁锤拉着他说：“快走吧，看你那贱样，一天让人家管的像个小绵羊似的还挺美呢！唉，真搞不懂你这样的男人，尤其是个警察。”金刚满不在乎的说：“警察咋滴了，警察也是人，也要妻儿老小也要养家糊口，也要多挣点工资才能活下来，你懂个屁。”两个人走出来就马上进入工作状态，走路都带风，边走边研究着今天要去盯哪，去哪取证，把每一条线上的任务细心梳理，还有哪些师傅交代的任务没完成，工作上丝毫不含糊。铁锤和金刚哥两个就像个“贼”一样跟玩这个跟那个，然后钻进车里铁锤盯着车外，金刚在后座整理着笔记说：“抓紧整理好，晚上下班前给师傅送去，我感觉这些线索很有价值，没准大案就是因为我们的线索就此告破了，那咱俩可就妥了。”铁锤说：“你赶紧好好整理别落下啥，不然师傅知道了，能要你命，那家伙抠搜是抠搜，但破案是认真的，绝对专业，咱们这俩徒弟也不差啥，别给他丢脸。再说，真在咱俩这出点岔子，咱俩就得滚蛋，他能翻脸不认人。”话音刚落就有人敲车窗，铁锤缓缓摇下车窗一看立刻打开车门让师傅进来。云端坐到副驾驶上说：“你俩的活干得咋样啊？有没有偷懒，我路过来看看你俩，这是给你俩买的奶茶。”说完把两杯奶茶递给铁锤，回头看看后座的金刚，说：“你小子是不是在偷懒玩游戏呢？让我抓住了吧？”金刚一脸无辜地说：“瞧不起谁呢？我可是有节操的警察，上班时间就是干活，不着调的事找不着我，我还想干出个大案立个一等功，那我就不用考公务员，直接成正式警察了，哎呀，真那样我夫复何求啊！”说完右手递过笔记给云端说：“看看这些线索，说不定就是大案突破口，师傅你就是我的救星啊！”左手直接去抢铁锤手里的那杯奶茶说：“你那杯也别喝了，都给我吧，我都多久没喝奶茶了，你那么胖，少喝吧！”两个人为了一杯奶茶争来抢去，就像两个孩子一样。云端低头翻着手里的笔记看着说：“嗯，不错，干得漂亮，你俩抽时间得去吃饭啊，别饿着，放心，我妹妹的几个店你俩随便吃，别客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