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铜钱》白如晨

105、第 105 章

　　天刚黑，他俩就来到自家对面不远一户人家的院外，这是贫民区，都是平房。江湖弟说：“我发现他家院子里有两只大鹅，看着挺好，咱俩给它偷来顿了，一定老香了。我在外面望风，你就去抓鹅，一定要很快。”江湖哥也是身轻如燕，飞快地窜到院墙上轻轻地跳进院子里。慢慢钻进大鹅住的棚子里，伸手抓住一只大鹅脖子，用尽全力一拧，可怜的大鹅叫都没叫出声就被他掐死了。另一只大鹅“咯咯叫”江湖哥猛地把他压在身下，那只鹅就没声了，那动作娴熟，手把利落，一看就是惯犯，他飞快地拎起两只鹅，跑了出来扔到院墙外，江湖弟迅速地装进塑料袋子里。扛在肩上飞快地跑了，江湖哥断后。两人神不知鬼不觉地偷回来两只大鹅，老婆子和葛朗台正看电视呢，看见俩儿子弄回两只大鹅，异常高兴地说：“看着挺胖啊，一会烧水就把它烫上，然后择毛，大儿子你俩真厉害呀！明早我得喝两盅。老婆子别看了，快去烧水，再看看大门锁好没有，谁叫也别开，拔下来的鹅毛装袋子里，半夜我扔到厕所去。”老婆子乐颠颠地下地去烧水，嘴里说：“明早吃大鹅顿土豆喽！”一家人忙活着，烧水，拔鹅毛，开膛，急的半夜就把肉炖上了。香味也没让他们睡好觉，起早就开吃，大鹅被他们吃的只剩下一堆骨头了，心虚的把骨头扔进灶坑里烧了。酒足饭饱的葛朗台推开大门，只见对面那个老太太正在骂街呢：“哪个天杀的，把我两只大鹅给偷走了，那是我养着下蛋补身体的，谁要是偷吃了我的鹅，肚子疼，烂□□子，不得好死。”街坊们安慰老太太说：“李婶别骂了，把你气够呛，缺德人吃了也不得好，烂肠子。”葛朗台抹抹嘴角上的油，翻了一下眼皮：“哼，我吃到嘴了，你们就是没吃着，馋死你们。”突然他感觉是有点肚子疼，捂着肚子就去公厕了。由于这附近平房区就这一个公厕，蹲位少不够用，前面好几人都在这拍着，葛朗台感觉自己要拉裤子里了，就插队，被几个老头扯着脖领子就拽出来踹了一脚说：“谁不着急，凭啥你插队。”葛朗台捂着肚子说：“我，我拉肚子……”话还没说完，他就“扑叽扑叽”两声，稀屎就出来了，一股恶臭迅速蔓延，大家捂着鼻子说：“这是吃啥了，这么臭快离我们远点。”葛朗台窘迫地拖着满裤子屎慢慢走回到自己院子里，插上大门。大声叫：“老婆子快给我拿条裤子来，再拿个盆子打点水我洗洗。”老婆子慢吞吞地打来一盆水放地上说：“半夜不让你吃，你非要吃那么多肉，吃完就睡，能不拉肚吗？早上还吃，咋不拉死你呢！这个臭啊！”葛朗台边洗裤子边说：“唉！晚上一定要少吃，年纪大了胃肠不好，那你说香啊，谁能挺住，也不能赖我。”江湖哥吃完早饭也没啥事了，就回自己家，他推开门一看圆姐在床上还没起来，他很纳闷，每天她都是早起来包饺子煮饺子鹅，然后出摊。今天是睡过头了吗？圆姐听见开门声，转过身来说：“你昨晚咋关机了，我打电话也打不通，我半夜才睡着。”江湖哥说：“我在我妈家了，找我干啥，你还不快出摊呀！”圆姐坐起来揉揉眼睛说：“今天不想去了，都被饺子馆顶的卖不出去几盒，都赔钱，在家待几天再说。我不想干了，要不然咱俩都出去找点活，打点工得了，还省心，也够咱俩吃饭的了。”
　　江湖哥一听就火了说：“你说啥？让我去打工挣钱去，你可别想了，我就不可能去。你给我零花钱咱俩就对付过，不给我零花钱我就走，告诉你，想跟我的女人多的是，大不了找个比你还大的老太太养活我，我才不去打工呢！你给我点钱，我要去参加婚礼去，哥们家孩子结婚。”圆姐叹了口气无奈地拿出二百元钱递给他说：“咱俩都结婚了，就好好过日子吧，要不然我卖烤地瓜，卖菜，你帮我干点活行吗？我自己有的搬不动，就帮我干点体力活就行。”江湖哥狠狠地瞪了一眼说：“让我跟你出摊去，我可丢不起那人，我是混社会的，别人咋看我江湖哥，混到摆摊去了哼！你可真敢想，你爱干啥干啥，我走了。”圆姐看他头也不回就走了，心里很委屈不禁掉下泪来。想想自己跟他过日子可真累，这个年纪了，还要天天愁挣钱不够花，没人理解，外人看着自己找个老公看着还不错，其实自己的日子过得一地鸡毛，可这又怨谁呢？没有男人觉得自己照那些老姐妹矮一头，有个男人愁白了头。心里的委屈跟谁说呢？能忍的和不能忍的自己都忍了，我只是想要一个家而已，苦点累点都没关系，现在她有些后悔和江湖哥在一起了，那时侯自己开个面食店挣的钱也不少，日子过得安稳，现在那点家底都让江湖哥给败没了，唉！不想了，心里都没缝快憋屈死了。她躺在床上不想吃饭，不想动，就想静静地哭会再说……圆姐迷迷糊糊的睡着了，不知过了多久，她被“当，当，”的砸门声吵醒，心里怦怦跳，坐起来问：“谁呀？”“是我，给我开门”圆姐听出来了这是自己老公江湖哥回来了。她急忙把门打开，说：“你不是有钥匙吗？哎妈呀，这是在哪喝的，这酒味这么大。”江湖哥满身酒气，沓拉着头晃晃悠悠地进来了。圆姐给他倒一杯水，然后就上床接着睡觉。江湖哥穿着粗气边脱衣服边骂：“你他妈的就知道傻吃傻睡的，我找你是最错误的事，你长得不行，挣钱不行，性格不行，你他妈就没有行的，岁数还大，我真是瞎了眼睛才找你，看见你我就来气，跟你过这日子真他妈的闹心。”圆姐已经听厌了他这一套话，她假装睡着了，不想和他吵。迷迷糊糊还真是困了，江湖哥在地上脸哭带骂的，看见圆姐没啥反应，他更生气了，上前推醒圆姐：“我跟你说话呢，你听见没有，你就他妈知道睡觉跟个猪似的，你起来，坐起来，明天早上我就跟你离婚，我可一天都不跟你过了。”圆姐无奈只好坐起来听他骂自己各种不对，困得睁不开眼睛，她只想睡觉，这是后半夜两点多了。她叹了口气说：“你看这都几点了，快睡觉吧，有啥事明天再说吧！”
　　江湖哥丝毫没有睡觉的意思就是骂，圆姐躺下就被他喊起来，躺下就被他喊起来，一定要坐好了听他骂自己各种不对，困得圆姐坐着偷偷闭眼睛睡会。直到天快亮了，江湖哥才躺下睡觉，这一夜把圆姐折磨的无法安睡，这不是一次两次了，她也清楚地知道这更不是最后一次。圆姐总在心里安慰自己：“他就是喝点酒耍酒疯，哪个男人还没点毛病呢？唉！算了忍忍吧，出一家进一家那么容易呢！不管咋地还有个男人还有个家，他不干活挣钱，我就去干，去想办法挣钱，过日子不就是这样吗？何况我还比他大呢！让着他点，早晚有一天他会明白我的好。可能我就是太无能了，只能挣点小钱，他就是想让我挣大钱，唉！我真是没啥本事，将就过吧，再找还不一定赶上他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