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越后我靠跳水扬名》猫不皂

119、百一九 进决赛

　　归海玉自然是不可能知道这件事，茫然地摇了摇头。

　　“旧册库？”他疑惑地说，“那里边放着什么？”

　　邱岚望着正前方正在比赛的技手，漫不经心道：“我也不知道啊，就是随耳一听，也可能是我听错了，那里又没存着钱，进里边去做什么。”

　　归海玉想了想，“嗯”了一声：“这倒是。”

　　方才的技手是峭云团的，此刻已经起跳、翻转，“扑通”落入水中，显然距离不够远，气得桑原一拍大腿：“没了！”

　　邱岚笑眯眯：“该我们桥哥了。”

　　“桥哥肯定没问题！”归海玉立刻兴奋道。

　　看上去他们已经忘记了方才的话题，但是后排的三个人却有些紧张，孔恕之先起身离开坐席，孙时波和郑茂立刻跟上。

　　邱岚觑着他们的身影，面无表情地抿了抿唇，接着感觉手背被人用手指划拉了几下，转头就看见桑原嘚瑟的表情。

　　桑原笑容灿烂，冲她挑眉，满脸写着“他们急了”的兴奋。

　　“冷静点。”邱岚低声道。

　　桑原立刻收起满脸笑容：“明白！”

　　孔恕之三人找了个角落停住脚，孙时波有些沉不住气，低声道：“团首，是不是有人暗中查什么，要给邱念远翻案？”

　　“若要是真能查清真相，还我们松茂团一个清白倒也罢了，就怕雷声大雨点小，但最后又让官家想起当年的事，连累咱们啊！”郑茂一脸烦躁。

　　“行了，你们也别急，我回去再问问看，看到底有没有人进旧册库。”孔恕之微微蹙眉，背着手道，“旧册库里能有什么？翻那里有什么用！”

　　孙时波表情惴惴：“没准是想查出当年在场所有人的名册。”

　　“在场的人就咱们几个，这有什么好查的。”孔恕之摇了摇头。

　　郑茂却道：“咱们都是技手，可当年还有几个小厮跟着呢。康祺他俩说要翻案，估计是记不得那几个人的名字，所以才要查一查。”

　　孙时波却像是松了口气：“那些人早就离开松茂团了，应当查不出什么来。”

　　“倒也不能这么说。”郑茂神情认真，“这很能说明，康祺他俩是铁了心要查个水落石出。”

　　孙时波刚放松的表情重新紧张起来：“啊这……”

　　孔恕之一脸烦躁：“想查就查吧！我看他们俩能翻出什么水花来！”

　　“不是还有邱小五那个‘睿王妃’在吗？”郑茂道，“万一她真帮忙怎么办？”

　　孔恕之表情冷淡：“回头我同她谈谈，松茂团再被送上风口浪尖，对她也没什么好处，况且翻案一事牵扯甚广，睿王贸然代为出头，万一官家不许，他也没好果子吃，我想孰轻孰重他们应当心里有数。”

　　“万万没想到，还有求她的一天。”孙时波非常不情愿。

　　孔恕之没好气地瞥了他一眼：“明知道她和睿王关系好，你偏要惹她，现在后悔了吧？！”

　　孙时波挠了挠头：“反正也是你出面，你对她也算不赖，她应当会答应吧。”

　　“我？多亏了你提供‘线索’，当天我也是要赶她走的，你忘了？”孔恕之想起那天的事儿就头疼。

　　孙时波不敢出声了，郑茂好声好气地说：“我看邱小五不是个记仇的人，不然她完全可以离开松茂团，转而去峭云团，既然她没走，就说明她还是顾念旧情的，团首你去跟她好好说说，我觉着她会答应。”

　　孔恕之无奈道：“也只能这样了。”

　　等他们三个回到技手候场区的坐席，邱岚和桑原已经去换衣服了，今日比赛很快就要结束，他们要为现场观众献上水台子表演。

　　睿王所坐的贵宾包厢处，有工作人员将目前的成绩送到了他面前。

　　尽管还有人没比完，但现在进入决赛的人员名单显然已经出来了，不会再受影响。

　　“咱们王妃厉害啊。”顾南云凑过去看了一眼，夸赞道。

　　尽管他知道邱岚还不是睿王妃，但这么喊肯定会让自家王爷开心，于是卖了个乖。

　　也因此招来了沈北雁的白眼。

　　昨晚离开皇宫时，尹溶风心情跌落到了极点，一直到方才，他情绪还是很差，只是努力克制，便并没有在赛前去找邱岚，免得被她看出来。

　　直到此刻，看见纸上那漂亮的成绩，他才忍不住勾起了唇角。

　　岚儿果然厉害。

　　他情不自禁地望向水塘另一边的水台子架，满怀期待等着邱岚出场。

　　此刻，换好衣服的邱岚和桑原正走向他们接下来要表演的舞台。

　　两人里边穿的比赛服还是给荣昌郡王表演时定做的那一身，外边套着各自的队服棉袄。

　　“姐姐，难怪之前我们就跳得那么默契，原来是我们本来就有默契。”桑原激动得不行，“就算隔了一个世界，我们还是心有灵犀。”

　　邱岚心里也是欢喜，毕竟和谁搭档，都不如跟他，两人的确在业务上无比熟悉。

　　但她还是扯了扯嘴角：“麻烦你冷静，跳完再说。”

　　“嘿嘿，决赛之后咱俩还得一起练呢，可不能在御前表演的时候丢人。”桑原偷偷勾了勾她的手指，“你躲不开我的。”

　　邱岚收回手藏在背后：“我为什么要躲——好了，你先上，快去吧。”

　　这次表演跟在郡王寿宴上一样，先交替单人跳，再一起双人跳。

　　热身已经在换衣服之前做完了，现在由桑原先出马。

　　其实他们只是有一阵子没有在水上练习，平时在陆上训练馆里，谁也没放松训练，而且跳水动作已经扎根在他们的记忆当中，倒也不至于生疏。

　　知道今天这场有水台子表演，现场观众无比期待，现在已经热情高涨地利用自己手里的加油工具开始喝彩，一时间全场能听到此起彼伏的空心竹竿敲打声、唢呐声和助威声。

　　桑原脱掉棉袄放在一边，活动了几下手脚，爬上了水台子，先从简单的动作跳起。

　　现场观众从没有见过水台子表演，但睿王事先安排人“科普”过，告诉大家这项技艺的看点在哪里，伴随着桑原流畅的入水，所有人都为他漂亮的身形和压到最低的水花而欢呼，感觉这就是根本不可能完成的任务。

　　“什么人跳进水里一点水花都没有，太厉害了！”

　　“这水台子和水秋千根本就是反着来的，桑技手两样都能掌握得这么好，真是个人才！”

　　“早听说这技艺很好看，总算见着了，没白来！”

　　桑原跳完之后，就该邱岚上场，她跳的是稍显复杂的203B，即向后翻腾一周半屈体，同样十分安静地入水，犹如一根钢针扎入水面，几乎不带起任何波澜。

　　“啊！还能这样跳！睿王妃真是厉害！”

　　“她身形瘦削，肯定在入水的时候更占便宜。”

　　“照你这么说，她跳水秋千还吃亏呢，可人家水秋千跳得也一样好！”

　　周围的喝彩声和叫好声不断地传入尹溶风的耳朵，听着别人夸赞邱岚，他心中也与有荣焉。

　　只是随着单人跳的结束、双人跳的开始，他看着邱岚和桑原并排站在跳台边缘，从有说有笑到同时变得专心致志，再伴随着邱岚的口号两人动作整齐划一、十分默契地跳入水中，心里的感觉开始变得复杂起来，就连包厢外传来的更加夸张的喝彩声也完全被他屏蔽在外。

　　他不由地想，之前他俩一起跳的时候，可曾这么亲密过？

　　什么时候开始变了呢？

　　一股妒火在他心头油然而生，很快便旺得烧遍了他的全身。

　　想起昨晚遭受父皇的训斥，离开时遇到太子又遭遇的奚落，想想他甚至连邱岚的心都不曾得到，每一步都走得如此步履维艰，却要在这里坐着，看她和别的男子一起表演，一起谈笑风生。

　　是我哪里做得不好吗？！

　　为何你都不肯多看我一眼！

　　年轻的亲王心中委屈至极，放在膝盖上的双手攥紧了衣袍，眼眶也开始发酸发热。

　　最为愤怒的情绪燃烧殆尽，最后只剩一捧飞灰，令他突然开始难过了起来。

　　尹溶风望着和邱岚并肩而立的桑原，好似突然间懂得了什么——比如邱岚总说的那个理由，两人之间的差别实在太大了。

　　哪怕他可以为她放弃一切，也最终变不成那个同她站在一起、相伴而飞的人。

　　有的鸿沟可以轻易填平，有的却像是精卫填海，穷其一生都不可能填满。

　　岚儿是最聪明不过的人，她早就看透了事情的本质，也早早将我划出了她的世界。

　　尹溶风想通了一些，却又没有完全想通，他仍是不想放弃，除非邱岚在他面前坦诚，她喜欢的是别人。

　　水台子表演结束，邱岚和桑原在满场欢呼当中离开，飞快跑回更衣室去换衣服，一是因为很快就要宣布进入决赛的人员名单，二是因为好冷啊！快冻死了！

　　方丝雨给她披上厚厚的布巾，包裹着她进了更衣室，把一直在炭炉边烘烤的衣服给她换上，开始帮她擦头发。

　　衣服上自带暖意，接触冰凉的皮肤，立刻送来了温暖的抚慰，邱岚立刻觉得舒服多了。

　　她坐在椅子上，抱着手炉，任凭方丝雨帮她擦干头发，又拿炭炉烤了一会儿，很快弄到半干，再用布巾包了起来，免得一会儿被冷风吹了头痛。

　　从更衣室出来，就见桑原已经等在外边，对方笑眯眯地走到她旁边，又拿了个小手炉给她：“喏，揣着吧，别冻坏了。”

　　“揣不下了，哪抱得过来。”邱岚婉拒。

　　桑原一把抓过她手里的那个摸了摸：“这个都不热了，归我，你用我这个。”

　　他给的这个确实暖和，邱岚便没有再推脱，抱起来走了。

　　两人刚走到技手候场区，就听工作人员开始大声吆喝：“请松茂团、峭云团技手列队！”

　　很快，两个百戏团的人便在水池边站成一列长队。

　　“现在宣布决赛人员名单，按照半决赛成绩总和排列，从高到低前十名依次是庄桥、宇文山、杜松、齐东、邱小五、桑原……”

　　听到自己的名字，邱岚愉快地跟身边的庄桥击了个掌——这还是她教给他的，然后偏头看向另一边的桑原，对方一直看着她，两人目光相遇，互相仰了仰下巴示意，脸上挂着兴奋的笑。

　　这一幕落在尹溶风眼里，仿佛一记敲在心脏上的重锤。

　　名单几乎快念完了，工作人员似乎故意顿了顿，吊足了所有人的胃口，才吐出了最后一个名字：“……归海玉！”

　　“啊啊啊！我进了！我进了！”归海玉激动得涕泪横流。

　　邱岚拍拍他的肩膀，笑道：“早就说你没问题。”

　　宣布完结果，今天这一场便到此为止，进入决赛的技手们兴奋而归，没能进决赛的倒也没有气馁，在第一届的水秋千联赛中走到这里，已经是他们的荣耀，何况还挣了不少打赏钱呢，绝对不亏！

　　桑原连蹦带跳地蹦到邱岚面前：“姐姐，开心不！咱们就要顶峰相见了！”

　　“这结果昨天不就能预料到了吗？”邱岚也忍不住抿唇道，“何必这么激动，注意形象。”

　　桑原才不管：“我就是激动，能跟你一起争夺冠军，我开心还来不及，注意什么形象，要是在现世，我早就拥抱你了。”他眨了眨眼，笑眯眯地说，“现在没什么人，抱一个吧！”

　　说罢他张开双臂，作势要向邱岚抱去，邱岚背着包袱笑着后退：“你别胡来，这是古代！”

　　桑原有心和她玩闹，往前追了几步，谁知就听见身后传来一声暴喝——

　　“混账，竟敢对王妃无礼，给我拿下！”

　　邱岚转过头去，便见尹溶风面色铁青地站在不远处，而顾南云和沈北雁已经快步过来，按住了桑原的胳膊反扭过去，用力按着他跪在了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