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第 7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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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扫结束当天晚上，正在给爱丽丝挑新洋装的森鸥外，接到了太宰治的电话。
“森…啊、阿嚏——”
尖锐喷嚏声过后，抽纸、擤鼻涕夹杂嘟嘟囔囔的抱怨，接连传入森鸥外耳中。
他挑眉，耐心等待。
“咳…咳咳……”
太宰治虚弱咳嗽，鼻音浓重，嗓音沙哑：“森先生，恐怕…咳…咳咳咳……”
之后太宰治一句话也说不出来了，全是撕心裂肺的咳嗽声。
“……太宰君要注意身体啊，年轻的时候不注重，等年纪大了就难挨了。”森鸥外恳切而体贴的关心道，仿佛强迫太宰治加班的人不是他。
“这两天你好好休息，安心养病。哦，对了，”森鸥外嘱咐：“先别睡，我安排下属给你送点东西。”
“是咳咳…有头孢的话…记得买瓶苦艾酒。”
听声音，太宰治稍微精神了一点。
“怎么可能，我不打算给太宰君任何药哦。你肯定不会谨遵医嘱，而是一口吞完吧。”
口吻跟温柔体贴、天天操心、喜爱孩子的男妈妈一模一样，“我可是非常关心太宰君的健康状况的。”
“……鬼才信。”
电话响起一阵喝水呛到的呸呸呸。
“太宰君，你这样很伤我这个老父亲的心。”
“咳咳…咳咳…咳咳咳咳咳咳……”
越来越剧烈的咳嗽代表了太宰治的态度。
“总而言之，给你两天时间养病，之后不管好没好都会安排任务的。”
毕竟是自己看着成长的孩子，森鸥外极其清楚太宰治的本性，也知道一直压榨会适得其反。
“嘛，不过我觉得某种意义上来说可以当做散心，京都春秋两季的景色可是非常漂亮的。”
咳嗽声渐渐降低，到“京都”出现时，已经彻底安静下来，只剩下略重的感冒时的呼吸声。
“本来想安排中也君去的，虽然出差时间足有20天，但任务简单，时间自由，是很好的福利呢。”
“也难怪他会气得烧光你绷带。”
“……”
“一听就知道森先生你提醒的。”
“哪有。”
森鸥外不认，他敲着桌面的一份印有「祇园」的文件，认真严肃地问：“太宰君…你说，爱丽丝会喜欢舞伎和服吗？”
回答森鸥外的，是“嘟嘟嘟”的挂断音。
“真不可爱。”
他轻快、不正经的神情在感叹吐槽完就收敛起来，意味深长地瞄着4小时前下属汇报的调查内容。
“首领，有件关于太宰大人的事跟您汇报。”下属恭敬送上的资料的最上方有一张画质模糊的照片，是使用异能力，隔着一个住宅区，远远捕捉的。
照片里，被誉为自腐朽深渊出生、流淌黑色血液的太宰治，亲昵而暧昧地与一名少女指尖相触，收下她递来的礼品袋。
一丝亮划过森鸥外的眼睛，示意下属继续汇报，饶有兴趣地仔细翻阅。
“……太宰大人收下了她送的伞。已经查明，她叫柚木葵，母亲是祇园千代茶屋老板，姐姐叫由纪。”
“家规要求长女必须继承家业。”
下属只挑了重要信息汇报，其他可以省略的，记在资料当中：“5年前柚木葵13岁，姐姐由纪与她产生无法调和的矛盾，她自此搬离京都。”
“春节的时候，由纪跟朋友一起前往海外游学，短时间不会回来。”
下属停顿片刻，补充强调：“无法协助母亲处理「都踊」的相关事宜。”
森鸥外：“做得很好。”
*
回神奈川第二天。
柚木葵被邻居邀请到家里吃饭，说是学做新菜想请她尝尝。
她知道，邻居—真田阿姨，真正想法是给自己补过生日，之前因为找焦糖的下落，一直搁置忽略。
“除了焦糖外，还有人能记得这么清楚啊。”她轻轻呢喃。
接受邀请后，柚木葵简单收拾了一下做手工弄乱的桌面，找羊羹做伴手礼——要多带一点，他们是个大家庭。
稍微的……
午后暖融融的阳光映满客厅，空气中浮跃的每一粒尘埃都清晰可见，柚木葵抚摸着母亲寄来的羊羹。
“有点羡慕啊。”
自己多数时间是独居来着。
真田宅。
送完伴手礼，柚木葵问阿姨，学弟在哪儿？有点事情找他。
真田妈妈：“他在客厅看电视，昨晚他没抢到遥控器，错过了一个节目，正在看重播。”
柚木葵忍笑：“…又没抢到啊。”
都快数不清真田抢遥控器输给佐助几次了。
真田妈妈也笑：“是啊。”
……
到客厅的时候，电视节目正好放完，真田弦一郎拿起遥控器打算关掉，似乎是听见了脚步声，他回头看。
在家真田弦一郎是不戴帽子的，发丝柔顺垂落，有棒球帽可能看不出来，实际上他的额发长至下眼睑，间或蹭过睫毛。
有一种他很乖巧的错觉。
如果柚木葵没见过他训练部员的状态的话，或许真的会这么认为。
“真田学弟。”
“柚木学姐。”
柚木葵找了个位置坐下，拿出早就准备好的礼物：“能帮我转交给幸村吗？之前出了点意外，没送出去。”
真田弦一郎：“生日礼物？”
柚木葵：“对，生日礼物。”
“亲手给他怎么样？”
真田弦一郎征求意见：“下周二（3月21日）计划跟幸村一起过春分节，一起去？”
柚木葵摇头：“我要回京都一趟，春假结束前应该会一直留在京都。”
“京都？”
怎么说也是相处5年邻居，真田弦一郎或多或少知道一点柚木葵搬来神奈川的内幕。
因此，有些担心地问：“没关系吗？”
“没关系的。”
柚木葵温声解释：“年初姐姐跟朋友去国外游学了，新年之前不会回来。所以我才决定回京都帮忙。”
真田宅是古朴的日式建筑，晴好时障子门完全打开，柚木葵背对着阳光倾落的方向，周身轮廓映进一层朦胧而柔和的光晕中。
恍惚间，真田弦一郎骤然想起3月7日黄昏撞见的画面。
霭霭夕光大片大片的坠落，漫天昏沉中，少年的眼眸格外清晰。
他站在稍远处的路口，懒散靠墙，借着十字路交错的昏昏光亮，远远地看。
目光先是在她眼下，而后被吸引落到她身边散落一地的寻猫启事上，接着……
就像被烫到般飞快撤回视线，但不过瞬息，慌乱的余韵还未消散，又缓慢游弋辗转，静静注视抱着寻猫启事熟睡的柚木葵。
重重暮霭中，真田弦一郎看不清更加具体与真切的痕迹，只是隐约感觉，在那疏冷寡淡的鸢眸底部，藏着连少年自己也不曾察觉的温柔与……
结合少年神情与克制的举动，代入形容的话，大概是这样的吧：
“…呼……她…很在乎啊…”
作者有话说
第7章 第 7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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