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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第二章 其实,我不是忧郁主义的花朵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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无比庆幸的事是,在纷繁复杂的生活形态里,兜兜绕绕一圈以后,心的河床上依旧仍开出细细小小的花朵来,微风一吹,便有幽幽香气。
我,安陈悦羲。在沙漠里种草治沙的人。
乔乔问,你怎么忍受得了那样的寂寥荒凉?
微笑。如果,你见识过太多灯红酒绿纸醉金迷,总有一天,你会觉得俗世繁华障眼太甚。
当我们彻底认识自己是谁,是什么,要什么之后,我们才真正开始构建属于自己的世界,如同上帝构建他的世界一样。
很长一段时间,我一直以为,自己是一株忧郁主义枝头兀自开出的花骨朵。
曾经,在海鸟轻快盘旋的岸边,我问某个人,你知道,我为什么那么喜欢紫色吗?
那个人摇头.
淡淡的笑意之花,漩涡般地在眼眸中掠过,耐心无比地解释,因为,紫色,是最奇特的颜色.
紫色,是由三原色里的红与蓝调和而成的.
红色,代表热情活力,蓝色代表冷静忧郁.
相悖的两种颜色,却融合成了异常和谐的紫色.
紫色,淡到极致,是梦幻天真的粉色.
浓到极致,是黑色,最内敛同时也是最夺目的一种颜色。
具有紫色特质的人,高贵,神秘,时而张扬,时而内敛,在不同的环境里,变幻着不同的面目.
无论哪一面,都是真实的再现.
曾经,遇到每个想认识我的人时,我的开场白便是:紫色是我的本命色。
不是要刻意地标榜自己的与众不同,当你喜欢一样东西到骨髓里,它的本质便与你融为一体,成为你自然呼吸的一部分,生生相息。
某天,当苏予夏出现在我面前的时候,我改变了以往一贯的措词,我说:“让我看一下你的掌纹吧!”
他顺从地伸出白皙干净的手掌,像安静的,脆嫩的藕节一样,摊开在我面前.
旁纹细密微杂,主尖线迂回,左手心一颗红痣如梅般清致。
莞尔一笑,然后,静若水莲般地,看着这个眼角眉梢含俏的年轻男子,在自己清亮的眼眸中,一点一点无声地沦陷.
曾经,世界在自己的眼里,就像是一把巨大的枷锁,每个人,都不得不重复着,自己或是别人的生活。而叛逆年轻的自己却试图用自己的方式把约定俗成的一切打碎,重塑。
据说,在都市森林里头,称王的,都是没被驯服成狗的狼。梦幻未灭的天真少女,渴望,与狼的刺激惊险的浪漫际遇。所有的妖魔,都潜力修炼成衣冠楚楚的人形.
我,却努力地从纯粹的人修炼成妖娆的妖精。
苏予夏问,为什么,你只要一停下来就那么忧郁?
我听了以后笑开了,我知道,这时候,有极诡丽迷离的花朵,在自己的脸颊上徐徐绽放.
笑,有时候,比忧郁,更有折服人心的力量.
如我这般,有时心怀叵测却一脸纯真的人,是从不肯放过,折磨迷惑眼前这玲珑人儿的机会,连自己都觉得自己很有妖精的潜质。
依旧没回答,背过身,笑从脸上隐去。
我不是爱笑的人,但是,我是很会笑的人。
笑的尺度,其实,并不好把握,也相当讲究对象和场合.
碰到长辈,要笑的一副邻家女孩的乖巧可人,一点也没有叛逆的迹象.
遇着孩童,要笑的甜美可爱,让他们从小就把你,当做他们成人以后的梦中情人的样板.
遇见美女,更要笑的亲和,让她对你的可以媲美小妖精的皮相放下嫉妒和戒备,三分钟熟络,就开始对你掏心挖肺地,陈述她那芝麻点大的,或风花雪月,或柴米油盐的琐事.
逢着俊男,要笑的风情款款,带点清纯,带点淘气,再来点娇气妩媚,见谁逮牢谁。
这些技巧,没地方学,纯粹是无师自通.
想想,若在学校里,设上一门有关于笑的专业知识的课,不知道该多有趣呢.
至少,可以培养起在人际交往中很重要的一项能力,而不至于很多人出了校门,无所适从,面对各色人群,茫茫然,不知从哪里下手.
一个合适的微笑,就可以解决掉很多障碍。
至于忧郁,我不知道。
我只知道总有段时间,我谁也不想理,过了那段日子,我又会疯狂地玩乐。
就像在两个极端之间走钢丝的人.
曾经,关在屋子里,来来回回地看《大话西游》,重温了一遍又一遍。
有人形容它是一部痛彻心肺的喜剧.寓言般地深刻.
最初,让人忍俊不禁的笑.
后来,鼻子酸酸的,想哭却流不出泪.
到最后,只有无言的沉默。
有人说,如果缺乏足够的经历,未必能真正地看懂开头,过程和结尾.
我想起,隔壁的叶羡云,许久未见,却在某天的相逢时,出语惊人
他说,无法无天的孙悟空,根本不喜欢世人摊派给他的西天取经的任务,尤其受不了师父唐僧的唠唠叨叨,可观音又不放过他。为让他悔悟,心甘情愿地去取经,唐僧和观音达成妥协:让他五百年后重新做人。这就是所有人纠结的宿命的开始。
可是,更多时候,我们,无法看见,我们宿命的开关的开启。
而我,从不甘心在命运面前就如此随波逐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