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E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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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路的寂静，车子开到了涂谦易家公寓的门口。
解开安全带，推开车门，“秦老师，再见！”涂谦易淡淡的说道，顺手关上。
“小易，”探过半个身子的秦沁喊住了涂谦易，但是看到他那又是一副没有表情的脸后，欲言又止，“没事，你上去吧。回去赶快换身干衣服，小心感冒了。”摆摆手，示意涂谦易赶快上楼。
坐回驾驶座，发动车子时，秦沁习惯性的看了下后车镜。瞬时间，她的脑子陷入了短暂的空白。是他，真的是他。
镜子的里，楼角的转弯处，记忆里那个熟悉，而又模糊的人——梵林。轮廓鲜明的脸型，消瘦的，冷冷的，没有一丝笑容。他无意的转头，朝秦沁车子方向看了眼。三年了，依然是那模样。
突如其来的惊吓，仿佛一下子抽去了秦沁所有的力气。稍稍的强迫自己镇定下来，给自己做着心理建设，“没事的，他没看到我，不是吗？”颤抖的手，将变速杆挂入N档，深吸一口气，手握上了方向盘。
车子，终于慢慢的驶离了公寓门口。但是，秦沁的心依旧像是战鼓雷鸣，砰砰跳个不停。
有些事，有些人，藏得年岁久了，就会变陈。但是，却是刀刻，越陈越是鲜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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静静的屋子，可以让人感觉不到人存在的气息。
客厅里，沙发上，涂茵无力将自己的脸深深埋进手心里。那种冷的刺骨的感觉，又来了，但是，自己却无法做什么……难道，这个，也会上瘾吗？上帝真是爱开玩笑。
知道什么最痛吗？眼睁睁的看着自己所爱的人离开，却无法动弹。想哭，但是泪水早已流干，脸上剩下的是干巴巴的泪痕，酸涩的双眼，只能瞪着，却无泪可以宣泄。心脏，沉闷的跳着，越来越重，越来越痛，要不能呼吸了……它疯狂的叫嚣着，需要一个出口。想狠狠的在心脏处划破，让鲜血在那里如烟花般绽放，然后，舒畅。最后，听说……可以看到，自己的信仰……那自己呢？
不信佛，不信神，自己能看到什么？
曾经，自己犹如神砥般信仰的人，已经抛弃了自己。无依无靠的自己，好不容易，有了家般的感觉，但是，这样的信仰，对自己来说，仍旧是不被允许的吗？那么，我的人生，什么才是被允许的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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苦涩的滋味，涂茵却无法言语。静静的想着，连着呼吸都是那样的静静的。唯有心依旧在叫嚣着它的疼痛。
“啪嗒。”门锁转动的声音。接着，传来玄关处鞋柜开关的声音。
涂谦易左手拎着包，双手插在口袋里，默然的瞥了眼坐在客厅的涂茵，不出一声，顾自己往房间走去。
“果然……还是无动于衷吗？”关上门，背重重靠在门上，轻轻呢喃着，涂谦易淡淡的墨绿色的眸子里，是浓浓的伤心。
怎么办？涂茵突然间觉得自己是如此的没用。当初的自己，即使被背叛，依然笑着，以淡漠的态度活下来了。但是，似乎，同样的痛，痛过后，就不能承受两次。一次的痛彻心扉，那么的记忆深刻，烙在心上，是深夜里，被做了一次又一次的噩梦，冷得直到骨髓。让第二次的自己，恐惧害怕，吓的一动也不敢动，动一下，好像，就会溺水，永远不会得救……怎么办呢？谁可以来告诉她……
靠着门，慢慢的下滑，坐在地板上。湿漉漉的衣服，流淌的水珠，地板上的水迹描画出一个暗自舔着伤口的影子。涂谦易无力的蜷缩起身子，将头撞向搁在屈起的膝盖上双手，为什么！为什么！！为什么！！！既然，一点都不在乎，为什么要生下自己！！！
想累了，挫败的自己，涂茵，紧握着手机，摇摇晃晃的走向自己的房间。路过小易房间的时候，愣愣的停下脚步，抬起手想要敲门。但是，最后还是缩回了悬在半空中的手。要说什么呢，总不能再让小易来担心自己吧？别过身，走进自己的房间。
“老妈……”喃喃的叫着，涂谦易只觉得自己的头越来越重。推开丢在身边的包，想要爬到床上。但是，为什么会感觉热热的，全身变得软绵绵的，一点力气都用不上来。咬牙痛苦的撑着地板，跌撞的爬起来。脑袋里似乎是被灌了铅般的重，一阵晕眩，头重脚轻，涂谦易重重的倒在了地板上，没有了反应。
偌大的屋子，却只有“滴答，滴答”座钟的声音。
窗外，几盏路灯在守望。昏暗的灯光，落进客厅，事物清晰却又模糊……摸不到，说不清……
什么最痛，无意间的忽视，无意间的被怀疑，无意间的背叛……明明，什么都不是故意的，但是，偏偏，所有的加起来，就变成了有意去造成伤害呢？
为什么掌心看着多么的温柔，握起来却那么锋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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依旧按着以往的时间，迈进办公室。涂茵放下包，翻找着教材，准备等会先去教室转转，然后直接上课。
“那个……阿茵，”咬着面包的秦沁含糊不清的说，“小易还好吧？”
“小易？”涂茵奇怪的抬头，“他怎么了？”
“哦，”含着勺子，秦沁又开始朝着桌上的蛋糕进攻，“昨儿个放学的时候见他在停车位那儿傻傻的淋雨，觉得很奇怪，问他也不说什么。”顿了顿，转进时间，舀了口奶油进嘴巴，“最后我送他回家了。”偏了下头，秦沁含着蛋糕，自言自语，“难道你没见到他么？”
“恩”顿了顿手上的动作，“他应该没事吧。”涂茵没想太多，其实更多的是不愿意去想太多，拿起桌上的书，“我先去教室了……”
“什么叫应该没事，好奇怪的答案。”鼓着包子脸，望着涂茵离开，秦沁又塞了口蛋糕进嘴巴。忘记吧，忘记吧，什么都没发生。那个混蛋，根本不算什么，吃饱喝足才是王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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进到教室，刚好早自习下课铃声响起，教室里闹哄哄的一团。一圈扫下来，却没有涂谦易的身影，连他的桌子上也是干干净净的一片。
倾身向前，问着靠近讲台的那个学生，“知道涂谦易去哪里了吗？”
学生推了推鼻梁上的眼镜，奇怪的盯着涂茵：“涂谦易今天根本没来上，涂老师不知道吗？”
“没来上学。”重复着这四个字，涂茵回神对那个学生一笑，“哦，我不小心忘记了。”
怎么会没来上学呢？涂茵强作精神的给他们上完课。
一下课，涂茵立马掏出手机，拨着自家的电话，几遍的电话铃声回荡下来，依然是无人接听。
匆匆忙忙的赶回办公室，看到秦沁坐在那里，抓着她问：“秦沁，你说你昨天送小易回家了？”
“对啊。因为看到他一个人在淋雨，问他什么也不说。最后送回去了。”秦沁吓到了。
“那为什么，不在家，也不在学校呢？”咬着嘴唇，涂茵的眉头深深皱起，清透的脸上不再是拿永恒的淡定。
“什么，不在学校？！”陈思玫奇怪道，“他不是一向都很准时的吗？比起他家的某人，可是乖巧多了。怎么会不在的呢？”
“不知道，”抓起包，“我先回家一趟。”涂茵转身就要走。陈思玫拉住她的手，“我陪你一起去。”
“不用了。”涂茵拒绝道。
“阿茵，我们两人一起去，或许我可以帮的上忙。”陈思玫不放弃，追在涂茵身后。
迟疑了下，涂茵答应了：“好吧。”
作者有话说
第6章 E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