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闲逛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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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章
从前，一只猫和一条鱼相爱了。但是猫只能看着鱼，鱼只能思念着猫。有一天，猫说，我想和你在一起。鱼说，好。于是猫打破了华丽的鱼缸，摸了摸鱼，他们接吻，然后猫吞下了她，撞墙死了。我说，这多好笑一故事，傻猫配蠢鱼。他扁扁嘴，说一点都不好笑，我眼眶疼，疼得我想哭。
——沈凌 2010.1.5
“小苏啊，你同学的电话，快来接。”陈妈在楼下喊陈苏。
“哦，马上！”
不用想，陈苏知道一定是沈凌那个大胶带。为什么是胶带？多明显，沈凌可是成天粘在他身边，就差跟考拉一样挂在他身上了。（突然觉得自己好冷啊。。。。。。）
陈苏不紧不慢地下了楼，拿起电话，“又干嘛？”
“你怎么知道是我？那要是别人怎么办啊，啧啧啧，瞧瞧你这口气。”沈凌调笑中。
“……你一定要我说么。”
“呃，算了，我一猜你肯定就不可能说我好话，所以……”
陈苏打断了沈凌接下来毫无营养的话：“什么事找我？”
“明天周日，你也知道，我来北京时间短，平时学习紧张出不去，偌大的北京城诶！“沈凌感叹道，”我居然只认识从家到学校的路！那个所以啊，趁着休息日，你带我随便转转，熟悉熟悉地形吧。”
这话里，还带了谄媚的音节……陈苏听着，浑身打了个冷颤。他在电话这头皱了皱眉，“你怎么不找文晟睿陪你去？你们那么有共同语言。”
“哦哦哦？你难道吃醋啦？”沈凌继续调笑。其实，这是调戏了吧。
“你瞎说什么！”陈苏让他噎的一口气差点没喘上来，这都哪跟哪啊！
沈凌反问道：“那我约你呢，你提文晟睿干嘛？”
陈苏驳不过他，只好妥协道：“好好好，我怕了你了，明天陪你转。9点，校门口见。”
“好！嘿嘿，真是麻烦你啦！”陈苏不知道，沈凌在电话的另一端，已经笑眯了眼睛，嘴角咧到了耳边。
“那，再见。”
“诶，等……”
不管沈凌还要说什么，陈苏果断挂下了电话。他叹了叹气，自己还真是拿沈凌这个人没有办法啊！长这么大，陈苏还是第一次遇到让他无计可施，怎么样都从身边赶不走，打不退的人。不管是冷眼相对，恶言相向，或者干脆直接忽略这个人，想图个眼不见心不烦，可此人自己却总是往上迎合着自己。这样的情况，陈苏觉得像是自己用了十八般武器，招招致命，只不过是每一招都打在了一块海绵上，那海绵丝毫没有损伤，自己心里却无比憋闷。
而文晟睿一直不明白陈苏为什么一看见沈凌不是皱眉把自己弄得像个小老头，要不就一副冰山脸。他问过陈苏，但是即使是陈苏本人，也说不出个所以然来，只能用性格八字本来不合这些没有说服力的话来搪塞文晟睿。
是沈凌的第一印象决定了他的态度？
也许吧，陈苏想，路没记得几条，这小子的普通话倒是越来越顺溜了。
第二天陈苏慢慢悠悠地从床上爬起来，慢慢悠悠地收拾好自己，慢慢悠悠地走出家门——好吧，他是故意的。
像小孩子赌气一般，他就是想让沈凌等他，等的时间越长越好。陈苏知道这行为其实很幼稚，可是控制不住地想这样做。反正是他求我去的，陈苏努力为自己找着理由。
等陈苏到学校门口的时候，已经9点过半了。其实他也没想到这么晚的，人算不如天算，路上偏偏遇上车祸，弄得陈苏自己都不太好意思了。他皱着眉头，嘀咕着本来只想完到一小会儿的走向那个已经等着无趣到极点，开始玩校门口花花草草的身影。
沈凌感到一片阴影照下，抬头一看是陈苏，笑道：“哟，我可是等的花都谢了又开了又谢了又开了……”
“对不起，”陈苏打断他，“路上碰见车祸了，堵车。”
“这样啊，那可是够倒霉的啊。不过说起来，大周末的遇上车祸，还是早上？你运气不是一般的差。”
陈苏瞬间变包公，催道：“快起来，走了走了！你不是特想看看这里么，我带你去最正宗的地方，看看真正的老北京是什么样子的。”
“好嘞，”沈凌装作没看见陈苏的脸色，“辛苦了您呐！坐我车后座上，你指路，我驾驶。”
“不就一破自行车嘛，驾你个头啊……”
“怎么会是‘破’自行车，”沈凌垂泪，“正版的永久啊永久！”
“行了别显摆了，嗯……咱先去后海看看吧。”
那里，是我在北京最喜欢的地方呢。陈苏心中接道。
在这个骄阳灿烂的上午，清净慵懒的鼓楼大街，有两个少年驾着一辆单车驰过，留下一地的青葱。在这条街上的人，都见证了他们洋溢着的笑脸，互相之间的斗嘴，其中一个少年在后座上不安分的使坏，惹得前面骑车的少年慌张的动作和生气的脸庞，惹来的却是放肆的大笑。仿佛受到了感染，人们回忆起多年前的美好，嘴角上翘，露出了幸福的笑容，看着这两个水晶般夺目的少年，在这历史沧桑的古城街道上，书写着自己的篇章。
“到了。”看到了“烟袋斜街”四个字，陈苏说道，“从这儿往里走，就能看到后海了。”
“刚才我就一直想问了，北京城里还有海？！”
“……它只是叫后海而已，其实是一片水域。不大的。南方应该到处都是水啊，你见的差不多后海这样大的肯定多得多。”
“还好，城市里见到的不是很多……一般在郊区的乡间，水田里，还有水乡小镇，那才是真正的江南。”沈凌说着，嘴角慢慢上翘，露出怀念的神色。
陈苏看着她的面部变化，问道：“想家了么。”
“哈，是啊，你说对了。”沈凌摸摸鼻子，“在南京的时候，总想着到处走走看看，也曾经向往过北方大漠孤烟直的苍茫景色，总抱怨着那座城市的弊病。等到真的离开了，才明白，自己其实是眷恋着那里的。毕竟，是出生，居住了15年的城市。”
陈苏没接话，两个人便都沉默的走着，被沈凌的话感染，气氛有些伤感。陈苏歪头看沈凌推车不语，陈苏努力想着可以转移的话题。他看不惯这样的沈凌，印象中，沈凌这个人应该总是笑着的，没心没肺的，而不是现在这个看起来略带伤感，仿佛经历了一些什么的样子。
就像个进入社会的大人似的。陈苏想。
“啊，看。”
听见陈苏的话，沈凌抬起头来——近处的河道狭窄拥挤，游船在水面上碰触的擦身而过，掌船人互相调侃地问着好；远处是一片开阔的水域，中间一座湖心小岛，年岁已高的大柳树垂下了它飘逸悠长的枝条，与水面上不知名的水鸟嬉戏。
“很美。”沈凌由衷感叹。
“当然。”陈苏作得意状，“沿着这河边走走吧。”
白日的后海没有夜晚的妩媚多姿、艳丽多彩，却多了一番生活惬意的气息。沿着汉白玉的河栏杆，走过一棵棵姿势各不相同的柳树，踏在石灰地砖上，踩过了多少历史的脚印。
陈苏和沈凌这样走着，看看湖面，看看身边晨练或者遛鸟的老人，偶尔停下，观战一盘厮杀的棋局，而后接着漫无目的地逛着。两人闲扯着各自的生活琐碎，无话可说了，便只看景，目光接触时，相视一笑，俨然像是多年好友，默契共通。
跟这个人一起，很放松。陈苏发现，沈凌并没有那么不顺眼了，而自己在他面前，展现了很多不被外人所知的一面，无论是任性恶劣狡猾，开怀大笑放肆而语。而从小到大，除了陈夏烟那个小魔女，他还是第一个知道陈苏那么多面目的，外人。陈苏嘴上不承认，其实心中，早就更加亲近沈凌了。
唉，这个别扭的小孩子。
作者有话说
第6章 闲逛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