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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5、都劈腿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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离开了那家豪华的旅店,我老老实实的跟在阿曼德身后,我们步行跨过了莱茵河,在巴黎的街道上漫无边际的游荡着。
煤气灯出现的时代,巴黎的几条主要街道在夜色下依旧灯火通明。
那些身着漂亮礼服的男女乘着马车,在歌剧院与戏院之间来回穿梭。
“不知道克劳迪娅那个小混蛋到哪里去了?”我嘟哝着,这个时代的俊男美女还不符合我的审美观,一丁点打望帅哥美女的心思也提不上来。
我真想在哪个角落里看见那个小小的身影!要知道,被激起的满腔火气要是无处可发,会长痘痘的啊!
晃荡了一圈,饱餐了一顿后,我一边走一边抹干净嘴开口:“阿曼德,你不是说莱斯特要来么?我们还不回去?”
阿曼德回头看了我一眼:“你想让他们现在碰面?”那神情跟莱斯特看着愚蠢的凡人时一模一样!
我咬着牙连忙摇头,那多没意思啊!要虐,要虐!虐够了才有看头啊!
“其实,这几天莱斯特的心思也并不在这儿!”阿曼德忽然说道。
我们拐进了一条有着许多石砌拱门的巷子,开始往另一头走。
“莱斯特近些日子都在凡尔赛宫那里,那儿有个喜欢在夜里画画的年轻画家。”
年轻画家?
“我的天啊!”我吃惊的张大了嘴,“路易缠上了你,莱斯特缠上了个画家!他们还真是……”
我连忙住了口,因为阿曼德的脸,已经黑得堪比传说中的锅底了!
“路易只是想从我这里得到古老的知识!”过了半响,阿曼德才缓缓开口,语气一如既往的平淡,看来并没有因为我的冒失而生气!
不过,说实话,巴黎这个地方,对于同性恋的接受程度还是相当的高啊!我偷笑!
“路易他痛恨自己嗜血的能力,却又享受着超出凡人的力量!我以为,这种优柔寡断,总有一天会害了他!”阿曼德继续说道,“可是,看来他很在乎莱斯特。如果有可能的话,他们俩的性格,刚好互补。”
我赞同的点点头,旧时代的情感专家啊!不愧是活了四五百年的老头子!
步出那条黑暗的巷子,我们踏上了另一条灯火通明的大街!
一个漂亮的女人出现在我们面前,她侧身对着我们,身着一件十分漂亮的,富有哥特风情的长裙。
黑色的衣裙黑色的头发几乎要将她与这醉人的夜色融为一体!
同类识得同类!那是一个吸血鬼,苍白的皮肤与鲜艳的嘴唇出卖了她的身份。
“阿曼德?”女人转过身来,长长的黑色卷发在空气中划出一道优美的弧度。她是那个我曾经遇到过的女吸血鬼,告诉过我,莱斯特和阿曼德互相“做”了什么的女人。
我记得她叫西莱斯特,与另一个叫艾斯特尔的女吸血鬼,以及圣地亚哥的关系十分要好。从其他的吸血鬼的态度可以看出,她在阿曼德的小剧团里,地位十分的高。
她提裙行礼,娇艳的笑容像一朵绽放在夜色中的黑玫瑰:“阿曼德大人,琰小姐,没想到会在这里与你们相遇!这是暗夜之神的安排,要我与你们分享我的乐趣!”
她指着街头的一家玩偶店对我们:“我刚才在那里发现了一件有趣的事!”
“是么?”阿曼德饶有兴趣的样子。
我的八卦之心也好奇的被勾了起来。
“我看见了你们说得那个雏儿,她正尝试着养育一个比她年长许多的女性!”西莱斯特高声笑了起来,“你们肯定不敢相信,哦呵呵呵呵,她在给自己找一个妈妈!一个高贵的血族,需要一个凡人妈妈!哈哈哈!”
她抹了抹不存在的眼泪:“真是笑坏我了!”
我郁闷直想撞墙!
好你个克劳迪娅!小蝌蚪找妈妈么?你还真是恋了父不成功,又转而恋母啊!我这么些年教你都是白教啊?教你还不如教快叉烧啊!
西莱斯特引着我们,悄悄的靠近了那家玩偶店。
我三人隐在了墙角,不被任何人发现!
那是一家很小的玩偶店,装饰的却十分精美,透明的橱窗上摆放着许多各式各样的娃娃。每个娃娃都有同样的脸和嘴唇。
一个三十岁左右女人做在店面的一角,身着一件绿色的绸裙,那料子是极好的。
她身旁的小桌上堆满了针、线之类的,各式各样的零碎用物。她正全神贯注地做她的娃娃,时不时的抬起头,慈爱的看一眼安静的坐在她身边的金发小女孩,对她报以一个甜蜜蜜的微笑。丝毫不介意身旁的小女孩影响她的工作。
克劳迪娅紧紧的挨着她坐着,半靠着她的身子,百无聊赖的摆弄着一个小小的瓷娃娃。
那瓷娃娃的荷叶边裙子下面,两只设法用钩或金属线相连的小脚被克劳迪娅的手指摆弄着,像铃铛似的丁丁当当作响。
她忽然用手指把娃娃那小小的、钩针编织的领口向下拉到了瓷娃娃的胸部。
“是的,我很像她的玩具娃娃,我就是她的玩具娃娃。我现在一点也不喜欢他,我讨厌他!”她用手指摸着自己的嘴唇,露出的神色痛恨而又怀恋。她在向那个女人撒娇!
夜已经深了,街上的仍旧偶尔出现一辆马车隆隆驶过,渐行渐远。我明白,即使隔着那些漂亮的玻璃橱窗,她们的声音也能一字不落的进入我们三人的耳里。
然后,我看见了她那仍旧孩子气的身影在干什么:她一手拿着娃娃,另一只手摸自己的嘴唇;拿着娃娃的手在用力揉捏着,啪的一声,那瓷娃娃被捏成了一堆碎片,慢慢从她那张开的,血淋淋的手掌中掉落到地毯上。
那个女人发现了异常,立即扔掉手里的活计,一把握住了克劳迪娅的手,心痛而又责怪:“你怎么了这样伤害自己!我的天啊!你知道我的心有多痛?”
克劳迪娅不赖烦的缩回手,然后随意捏了捏那只肉呼呼的小手掌:“你早就见过我不死不灭的身体,怎么还这么紧张!”
任谁都看的出来,那张漂亮的小脸蛋上满满的骄傲得意,与被关怀的深深满足!
“好孩子,你要答应我,别在做这些危险的事了!我好害怕你会有一天忽然消失在我的生命里!那样的话我还不如死了!”她搂住克劳迪娅小小的身子,悲伤的快要留下眼泪来。
“你不会死得,玛德琳!我不会让你死的!”克劳迪娅靠在她的怀里,喃喃念叨着。
我们看不清楚她的表情,只是看着她们这样静静的相拥偎依,不曾分开。
“我们走吧!”我忽然难过起来,拉了拉阿曼德和西莱斯特。
“我还要看一会儿!”西莱斯特不肯离去。
我和阿曼德离开了那里。
“莱斯特把她变成同类时,她才5岁!二十年后,她还是只有五岁!”我的心情低落,我从来没有见过克劳迪娅这么亲密的待在一个凡人的怀里,而不是为了那人身体里流淌的鲜血。
“莱斯特那个傻瓜!”阿曼德讽刺道,“所以我们反对将幼雏变成同类!”
“没有足够的阅历,哪里能经得住永生与黑暗的漫长岁月!”我指着路旁一个年迈的老人,“瞧那蹒跚的脚步,满脸的皱纹,岁月的痕迹永远不会再我们身上出现!我以为她明白,可她向往的不是那些!”
我的目光落向了街道上年轻漂亮的女人。
“个人有个人的追求!”阿曼德缓缓开口,“我也不明白为什么他们那么追求杀戮的快感!西莱斯特也是最古老的血族之一,可她数百年如一的追求着美貌!她嫉妒克劳迪娅!”
“那只是一个孩子,有什么魅力值的嫉妒?”我不明白。
“我也不明白!虽然表面上我是他们的头儿,但他们的许多事都不告诉我。他们知道我不喜欢那些东西!”
“算了!是克劳迪娅自己选择了这条路!”我沉默了一会,直想离开这个让人心底沉闷的地方,“我去看看莱斯特的那个画家吧!我不认为他的品味有多高!”
“好!”阿曼德笑着答应了,他离开了一会儿,没过多久,我们踏上了前往凡尔赛宫的马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