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船坊》祀月弄

2、第一章 2.做出决定

　　克兰西的家中，窗子透过蓝光，让房间看起来入夜的梦幻。
　　克兰西与那只生物对视了不知多久……
　　“limo。”
　　“limo？什么limo？”
　　对于这只生物的突然开口，显然克兰西多少被惊了一惊。
　　“我的物种。拜托你不要老是‘这只生物’‘奇怪的东西’，在心里想那些有的没的。”
　　……
　　“你听到我在心里讲的话？”
　　limo没有开口说话。
　　看样子是的了。limo，虽然我心里不愿，但我本就是个没有亲人的孩子，如果你需要我，我很开心。
　　谢谢，兰西。我知道你是什么样的人，也知道你拥有什么样的背景，我不会无聊到时时刻刻偷听你的心声。庆祝我们的相遇。
　　limo将语言传递到克兰西的脑海。
　　她们彼此相互露出淡淡的笑。

　　昨天莫名奇妙的就和那只limo结成联盟了，右手上的图腾也不见。哎……
　　路途中，人烟稀少，这也不由得让克兰西心里胡思乱想。

　　夜晚，自然是诸多奇怪的东西喜爱的时段。
　　就算是这座被称为最为和详的地方，在漆黑的深夜，也看得到人，物，还有……
　　而克兰西便独自一人走在这黑夜之中。

　　“咚咚”
　　木质门被拉开。
　　“啊呀，克兰西，进来进来。我们好哥俩很久都没有好好聊聊天了。”
　　……聊天?哦，天呐，别开我玩笑了，我现在哪有心情聊天啊……但是……
　　克兰西随着塞伦德的脚步走向内堂。内堂的宽阔，堂皇在克兰西第一次见到时便颇感惊讶。宝石，瓷器，处处可见，珠帘也是百年珍珠的白。
　　我靠，来一次被吓一次。这家是家还是宫殿啊？
　　塞伦德朱红色的沙发上仅坐着小路西，在没有其他人。
　　我还以为人很多呢，怎么就只有小路西啊？而且……而且这“殿堂”活似个战场。
　　“塞伦德，你们在搞什么啊？这地方是刚打过仗啊？”
　　“额……哪有？你不知道？明天可就是我比赛的日子啊…！”
　　“比赛?比什么赛？”
　　“……上战场打仗的士兵……一年一位，你不知道？选拔的日子就是明天啊。”
　　……我怎么可能知道，活这十几年，你有哪天看到我对这种事感兴趣？
　　“额……那什么，那你要加油。我……我还有事，我先走了。”
　　哎哟，别让我看见打打杀杀的样子，先闪为妙。
　　“别啊，明天记得来给我加油啊。”
　　加油？我的天……你不知道我晕血呐。
　　“额……额，明天有空的话我去看。”
　　“你说的哦。记着啊，拜！”
　　“拜！”
　　明天有空？开玩笑，照你那样说，明天的人铁定多到水泄不通的，不忙死才怪呢。
　　克兰西匆匆回到家中。
　　“兰西……”
　　“什么？”
　　“明天我们去其扎吧。”
　　其扎？其扎不就是塞伦德他们要比赛的地方吗……天呐，该不会澈这家伙要我……天呐天呐天呐。
　　“额……去其扎干嘛？”
　　“看比赛!”
　　真的是去看比赛，比赛又不关我们的事，我们去那干嘛啊……
　　“看比赛？为什么？”
　　“因为我帮你报名了。”
　　什么？报名？真的假的。就我和澈？哎呀，不被打趴下才怪。
　　“报名？我和你？你是想受伤想疯了？我和你怎么和别人打啊？我……我可没打过架。”
　　“无所谓。”
　　“无所谓，诶，我的姑奶奶，你知不知道拼的命是我们俩的。”
　　“你必须去，你没得选。兰西，面对你该面对的事。”
　　“面对？哎呀我的天呐，我……你不知道我贪生怕死的嘛？”
　　“兰西。我知道你父母的事，听我的吧。”
　　我……我的父母。澈去查过了？虽不能说她这样是对的，但是，身为契约者，总有一天我也会告诉她的。面对……我也知道我总有一天必须去面对，但现在是时候了么？今年我是十五岁……也不小了，但……算了，这也是个机会。
　　“是啦是啦。我知道了。”
　　“恩，所以明天起早。”
　　“哦”
　　哎呀，塞伦德，你可真是好运，现在岂止我帮你加油，我看我都陪你上战场了……

　　其扎的街道上挤满了人……在其扎正中央的广场上，立着人工制的石头擂台。
　　“下面为各位说明我们本次比赛的规则。
　　1.各位参赛者只能与自己的契约者进行配合，进行合法公平的比赛。
　　2.在初赛中，请各位不要使用武器。
　　3.禁止场下观众在参赛者进行决斗时喧哗。
　　以上”
　　“现在由1号参赛者塞伦德与2号参赛者思安上擂台。”
　　塞伦德……说起来自从小时候认识他，便没有看见过他与路西一起战斗时的样子。一般会是这样的吧。
　　（克兰西的幻想：塞伦德站在擂台上一边不动，路西上前飞奔到敌人面前，两只爪子不停瞎挥，敌人将视线转向路西时，塞伦德小偷小摸绕向敌人身后，一记手刃，或者高踢腿……）
　　“扑哧。”
　　克兰西不由得笑了一声。
　　当克兰西将头抬起，目光移向擂台时，瞳孔在那一瞬缩小了。站在她身旁的澈用余光瞟了她一眼。
　　这……现在是什么样的情况？他们的动作我根本看不见。真的……没有用武器吗？没有用武器的话，那些闪光的是什么？难道不是武器的反光吗？
　　“你看不见吗？”
　　“恩……”
　　克兰西的眼球一直盯着前方，不是不想转，而是不能转。因为看不见塞伦德他们任何其中的任何一个的动作。
　　“那就让你看看吧。”
　　“啊？”
　　克兰西低头用怀疑的眼神看着澈。
　　澈的唇微动了动。
　　克兰西注意到自己右手上的图腾有所反应，它重现了。克兰西重新审视擂台时，……
　　“看见了。”
　　路西与思安的契约者战斗着，以生物的姿态。路西不停地朝思安的契约者放出风刃。“哗哗”的声音作响在他们周围。思安的契约者为了躲避风刃在擂台上不断地跳动，路西也就不断地追逐。
　　塞伦德与思安进行着肉搏战，手的拳，手的刃，脚的转动，脚的上抬，一连串的动作在几秒内完成。
　　塞伦德，原来是这么强的么。
　　克兰西一动不动的站在台下。双手十指紧扣。

　　也不知过了多久，到122号与124号的对决。是克兰西与式林。
　　……我该怎么办？
　　“喂……克兰西，加油啊，我看好你哦！”
　　克兰西转头对上了塞伦德对她的眨眼。
　　“哎呀，是塞伦德看好的人，我们也替她加油吧。”
　　“是啊是啊，塞伦德都看好的人，很厉害的一定。”
　　于是，台下充满了喝彩。
　　什么情况啊现在……我祈祷我别被担架抬着下台就很好了。

　　兰西……
　　啊，是澈吧。我们怎么办啊？前面这个人看起来凶巴巴的。
　　到必要的时候我会帮你，现在你自己先努力看看。
　　啊？我自己？我……我怎么可能能对付他？更何况是以一敌二。
　　……

　　澈不再回答克兰西，保持了沉默。
　　战斗的号角，吹响了。
　　式林是个男孩，有着好看的墨绿色头发与金黄的眼睛。
　　他站在台上一动不动，直到第一缕风拂过他的面庞。
　　完了……过来了。
　　克兰西下意识的双手挡在胸前，正巧迎上了式林的拳。
　　痛死了，我都开始怀疑我的骨头是不是被打碎了。
　　式林面无表情的进行持续性进攻，至少看起来是没有丝毫的犹豫就出了下一招。克兰西被打到不停地后退，直至趴在了地上。
　　啊……不想起来。起来的话说不定我家就安在太平间了……
　　克兰西心中的声音还未停，式林站在克兰西的面前。克兰西抬头的一霎那，头被踩在了地上。
　　“为什么你这么无能的人会来参加这次的比赛？”
　　鼻梁骨，好像是真的断了。这人……很可怕。
　　“这次的比赛可没有说过不可以杀人。”
　　式林的嘴角上扬到了一个漂亮的弧度。
　　该死的混蛋小子……
　　式林跳跃起来，迎着太阳光的刺眼。双脚落在了克兰西的背脊。“咔嚓”的一声环绕在擂台。

　　兰西，能站起来么？
　　站不起来了……
　　不站起来会死。
　　会死也站不起来了。
　　你想死吗？
　　不想。
　　那站起来。
　　没力气了。
　　……那你现在都躺在地上，听好他说的每一句话。
　　……

　　克兰西趴在地上，静静地倾听身旁每一个人的呼吸，风声，还有式林所说的话。
　　“真想看你父母为你哭的样子。”

　　……
　　兰西，站起来。
　　我会站起来……澈，我想打败他。
　　我会帮你，所以你要站起来。

　　如同身旁伴着进行曲那样的振奋。克兰西用手支持着身体缓缓爬起，直至站立在擂台。
　　还能站起来？这女孩……应该骨头被我弄断了不少才对。怎么……
　　磷……杀了她。
　　“是的，主人。”
　　一只毛色为纯银的豹优雅的站在式林身旁。随着它凌厉的眼，走向了克兰西……利爪以举向天空，向下挥去，却在克兰西的鼻尖停止。
　　“怎么了，磷？”
　　“……不知道，主人。”
　　澈以limo的形式走向那只白豹，跃上它的爪。刹那间，白豹倒下。
　　刚才发生了什么事？这只奇怪的东西对磷做了什么？”
　　“该你了，式林。”
　　澈的瞳瞪视着式林的一举一动，蓝色的光掠过在澈的眼中。式林……倒在了白豹的身旁。
　　“刚才发生了什么事？”
　　“不知道，没看清楚。”
　　“这不是重点吧，重点是那只生物是什么啊？”
　　台下的观众交头接耳，其中不乏有着口哨声，与贪婪的眼。
　　塞伦德冲向台上，抱着克兰西。“预赛，克兰西通过啦。”
　　“额……是啊是啊，是克兰西小姐赢了。”
　　“OH~~~是克兰西赢了。太精彩了。”
　　欢呼声响彻在其扎。

　　克兰西。你醒了。
　　恩，澈，谢谢。
　　没什么。
　　澈……
　　什么？
　　我想变强。
　　变强？
　　恩，我想超越所有的一切。
　　那不参加接下来的比赛了？
　　不了，我没兴趣。
　　是么，那就变强吧。
　　可是我该怎么做？
　　没关系，你不用想，把一切都交给我。
　　谢谢。
　　不用，不过，那是用你的灵魂作为赌注的游戏。
　　没关系。
　　……那就快些养伤吧。
　　恩

　　黑暗的房间里，克兰西与澈的对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