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岚》潇雨如烟

14、第三章 第六节 身份

　　第三章第六节身份
　　我紧紧抿唇，双手竟不由得再次抖了起来。不，不行，如今这般紧急关头，倘若皇甫峥是试探，我岂不露出马脚？碍于此时情形，我不露声色，将碗里的食物一点点吃尽，并无其他动作。
　　哪知，此时倒是岳恒放下筷子，替我解释道：“呵呵，我与兰苏这般山野平民，哪能和皇甫公子这般身份之人相提并论。不过今日能有幸与公子同坐一桌共饮，实乃我二人荣幸。对了，忘了向你介绍这位姑娘。”
　　岳恒对皇甫峥指了指我，道：“她乃此驿馆掌柜妹妹兰苏姑娘。我与姑娘也是半个月前认识的。见面后一见如故，偶尔聊聊生活琐事，也算是打发无聊日子罢了。今日，正好江南故友来访，给我带了些小吃，就一并给姑娘带来尝尝鲜，正巧遇见皇甫公子。在下有失远迎，来，这杯酒是在下敬公子的。”
　　皇甫峥拿起杯中酒，与岳恒轻轻一碰，一饮而尽。
　　随即添满，转身对我笑道：“今日我与兰苏姑娘，也算是旧识了吧，不知可否赏脸？”
　　我蹙眉，我向来对琼瑶美酒之物无甚兴趣，加之自幼宫中灌输女子少饮为佳的思想，极少喝酒。如今他难道又想为难我？
　　“怎么，姑娘难道连这点面子都不愿给我？”皇甫峥眼睛微眯，眼底带着说不出的情绪，静静等着我的动作。
　　我抬眼，看了看岳恒，只见他略带焦虑地看着我，神情紧张。
　　算了，如今在岳恒屋子里，倘若我这般不近人情，不仅不给皇甫峥面子，也有些不给岳恒面子。至少，不看僧面看佛面的道理我还是懂的。
　　我叹了口气，抢先在岳恒开口之前，站起。没等皇甫庄行动，我一只手扶着杯沿，一只手拖着杯底，微微朝皇甫峥端着的酒杯敬了敬，便一饮而尽。
　　皇甫峥嘴角泛着似笑未笑的笑容，“呵呵，兰苏姑娘果然有着与常人女子非同一般的大气，与众不同。”
　　今日他屡次这般试探我，步步紧逼，倒是意欲何为？
　　我冷冷看了他一眼，并不言语。照今日这情况看来，他绝非简单方才所说拜访那般简单。不过，我自知他无事不登三宝殿，今日怕是又有其他目的，我暗自低下头，把弄指尖酒杯，对他，漠视甚至无视便是最好的方式。
　　岳恒许是见我脸色不对，忙转移话题，“哎，你看我这都有些忙忘了，不知皇甫公子最近来梁州在忙些什么？”
　　“哦？若要说他人不知在下来梁州，我到能相信，可是……难道岳公子也不知在下来梁州是为何？”皇甫峥摇了摇头，眼里确实自信满满的坦然。
　　听到此，我手中的筷子再次一顿，他现在要打开天窗说亮话了吗？岳恒倒不急，小小抿了一口杯中酒，“呵呵，公子倒是高估在下了，我不过一介平民，又何德何能知道公子行踪打算？”
　　“呵呵，堂堂梵国才子这其中原由你能猜不到？”
　　岳恒不语，看了眼皇甫峥神色泰然。
　　我心底暗喜，如此甚好，依照如今二人谈论气氛，不久定是会扰到时政国事上，我在此当个哑巴，听到的话题自然多多益善。
　　过了会儿，岳恒才缓缓答道：“皇甫公子的确好谋略，在下自愧不如……”没等他把话说完，却听皇甫峥猛然打断他的话。
　　“今日，我二人谈论话题怕是对这兰苏姑娘而言甚是无聊，我看姑娘坐在这儿闷的慌，再说着天色已晚，不如让姑娘先回屋休息吧。”
　　我蹙眉，心底带着小小的不甘，如今二人话题正要补上正轨，自己这一走，岂不正好错过一场好戏？同时也暗自为皇甫峥小心谨慎而感叹。
　　我眼里带着失落抬头朝岳恒看去，我希望此时他至少能帮我在这儿多待片刻。谁知，岳恒只是看了眼皇甫峥，便对我解释道：“也是。兰苏今日天色已晚，你还是早些休息吧。若是你喜欢吃这些小吃，过会儿我让福生给你捎去一份儿，你看可好？”
　　我心下一凉，呵，原来如此。方才我还幻想着至少想着从岳恒这儿或多或少得到点帮助，如今看来这想法确实有些幼稚了。试想想岳恒乃何许人也，少年有为，这样年轻就能成为梵国富可敌国的才子，也绝非等闲之辈，如今遇上皇甫峥这般太子身份之人，二人交好对其各自来说不过是各取所需罢了，而对于我这个外人而言毕竟是碍眼碍事之辈。
　　我从袖中取出丝巾，擦了擦嘴，点点头，朝岳恒礼貌一笑转身离去。
　　我缓缓关好门，心底仍有不甘。
　　想到如今梁州日日被皇甫峥虎视眈眈窥视，如今他能今日找岳恒，且把我潜走，定是有许多不可告人的秘密。想到此，我正准备离去的脚步缓缓停下。
　　我悄然来到屋外离二人较近一处窗口，悄悄将耳朵趴在窗纸旁。
　　“皇甫公子，这是南方有名的跳水鱼，你看可合胃口？”
　　哪知，皇甫峥反倒冷声问道：“何必如此客气？我放出话来逼你到此，你难道没有任何疑问？”
　　“如你所愿，在下想问一句，下一步，你又准备如何？”
　　“我久闻你才能非凡，如今你能亲自出马来梁州，若是我错过这时机不与你一争高下，岂不枉费了你千里迢迢来此的苦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