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1、第廿一章 用计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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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貊眼睛睁得大大的，不可思议地望着突然出现在眼前的人，一时还不晓得要如何回答她的问题。反倒是刘明惊恐地瞪眼，面上时青时白，犹如看到鬼煞，半晌才结结巴巴道：“是，是你……你怎么……”
“刚才我不是已经说的很清楚了么？我是来找你们合作。”
“合作？”阿貊不解，望着面前的黑衣女子，明明身形娇弱纤细，可给人的感觉确实凛然不可侵犯。再一看二哥的，脑中一闪，明白眼前的女子不是别人，正是瑾瑜天成之一的堇年。意识到她身份的少年脱口而出，“你是堇年？李瑜呢？大哥不是去抓你们了么？”
堇年被他的话逗笑，少年还茫然无措，不知道自己到底说错了什么。
“不打算出来么？这里还有人想着你呢。”堇年淡淡开口，微微眯起的眼睛在阿貊和刘明身上扫过，偏头看向门外。
随着她的话音落地，两人还来不及惊讶，就见另外一男子跨进来，阴影从他身上逐步淡去，二十七八，形容英俊，玉树兰芝，和堇年一并而立，便如同天造地设的一对。
“你是李瑜？”阿貊出声问，声音沙哑异常，他忍不住伸手摸摸咽喉，像是要确定这真的是自己的声音一般。平素跟着大哥二哥，自问见过的人也不算少，但这两个人只是这么一站，便浑身散发出一种不可小觑的气势，叫人颤栗。少年这个时候还不知道，其实这就叫做杀气 .对于这一情形，堇年相当之满意。
而回过神来的刘明惊恐叫喊道：“你是要来杀我的？”
摇摇头，堇年扯出道不屑的笑：“在我眼里，你还没有这么重要。”
“那你是？”
“我问你，是想要继续承受毒药发作的苦楚，还是和我合作呢？”
“你有解药？”闻言，刘明双眼亮了，紧接着他又退缩了，“不可能，你不会这么好心的。”
“自然。我也是有条件的。”堇年迈步，自然地落座，手指在桌面上轮番敲击，“你和我们合作，我便给你解药。”
“呵！妖女，你以为就凭这几句话你大爷就会信你？”刘明哈哈大笑，被铁链扣住的手却紧紧揪住链子。
堇年不慌不忙，也不为刘明口头上占了便宜而恼怒，只淡声道：“既然如此的话，那我也不必客气了。”似笑非笑地抬头，正撞上刘明瞧来的目光。
明明不是绝色美人，但就是那么一笑，让人立刻觉得心神荡漾，仿佛被勾了魂魄一样。刘明一下子痴傻了，只顾巴巴瞧着堇年。
心里厌恶，面上笑容未变，声音轻缓柔和：“说，你到底要不要跟我们合作？”
“好。”刘明有气无力地回答着，声调都变得不像是他的。
“二哥？你怎么能……”阿貊听到他的回答，连忙质问出声，然不等他把话问完，就听堇年道：“不跟我们合作，难道你要看着他活活痛死吗？还是……”声音蓦地地下，带着几不可闻的笑意，残忍道，“你要亲手帮他解脱呢？”
“我，我……”面对堇年的尖锐，少年无从回复，只是茫然的低头，神色恍惚。
堇年闭了闭眼，忽略掉身侧刺人的视线，淡道：“我先给你半颗解药，另外半颗待事成之后，再交给你。这半颗，先拿去吧。”说着她手一扬，不知从哪变出半颗药丸，朱红色的，就孩童指甲盖大小。
在她的示意下，阿貊上前接过。和着水，刘明贪婪地服下这半颗解药，阿貊扶着他，看他吞下，连忙问：“二哥，感觉怎么样了？”
刘明紧蹙的眉头逐渐舒缓开，对着少年笑道：“没事了，我没事了。”
“没事了，就好。”阿貊情绪低落，堇年还未说出她的要求，可少年总隐约觉得事情没有这么简单。
狂喜的刘明没有在意到少年的情绪变化，只一个劲催促：“三弟，快点，给我把链子松开。”
“二哥，钥匙在大哥手里。”阿貊嚅嗫着，半晌才回答。
“那你来，你武功高，给我把链子解开。”刘明眼睛一下子瞄到李瑜身上。
“哼。”李瑜打心眼里厌恶他这样的人，任凭刘明如何叫喊，看到没看一眼。直到刘明恼羞成怒地吼道：“我说你们还要不要跟我合作？”
“当然。”接话的是堇年，“合作当然要，否则我也不会给你拿一半解药，不过合作的对象可不是你。”
“不是我？”刘明一下子懵了，忽然跟蹲在床边的阿貊对视一眼，诧问，“你要合作的对象该不会是我三弟？”
“自然。”堇年微微笑着，目光在少年身上上下打量，“小弟弟，你说怎么样呢？”
“我……我不能背叛大哥。”阿貊猛地站起一跺脚，面色倔强。
“阿貊！”刘明着急地唤他，半颗解药下肚，没了药性发作的痛楚，他一身轻松，而只要回想起毒性发作时的感觉，他是宁死也不想再尝试了。人对于生其实是格外执着的，尤其是在经历过生死挣扎后，对于死之一字心有余悸。
刘明的害怕，李瑜看在眼里，目光越发不屑。
“二哥，我，我不能背叛大哥的。”
阿貊试图解释。可刘明什么都听不进去，一心只想着要劝服阿貊，来换得剩下的半颗解药。
“难道你就愿意眼睁睁看着我死？还是真的如那娘们说的，亲手结果了我？”
刘明急躁中，抛下的话分量极重，让阿貊怔忪不语。
堇年不去计较他对自己的称呼，淡漠得如同一个看戏的人，置身事外。
阿貊沉默不语。半晌，堇年首先打破凝滞：“其实我也没有让你背叛你大哥，我只要你带一句话给雷科，就说，我堇年和李瑜在此等他。怎么样？你不会告诉我连这个也做不到吧？”
“只是一句话吗？”心里挣扎良久，少年既想保住二哥，也不想对不起大哥，而听到堇年条件的时候，还是动摇了。只是一句话而已，并没有让他做其他的，应该不会有问题的吧！少年如此这般想着。
“就是这么简单，怎么样？做的到么？”
“好，我答应。”阿貊咽了口口水，紧接着提出自己的要求，“不过事后你一定要给二哥剩下的半边解药。”
“那是自然。”堇年答应得爽快，没有人注意到她低头微笑的瞬间，瞳孔遽缩，嘴角挂着的笑，犹如一名设下圈套只等猎物乖乖送死的猎人。
目送少年出门，刘明还嚷嚷着要堇年给他解开铁链束缚，堇年微一蹙眉，伸手如电，点下刘明哑穴。
“吵死了。”一切按计划进行，没了外人在场，她的面具自是不用继续佩戴，顷刻恢复她原本的清冷。刘明嘴巴大张，感受着自她身上透出的凉意，面皮掠过丝惊慌。
李瑜转过身，看她：“出来下，有话跟你说。”
“嗯。”堇年应声，低头看着瑟瑟发抖的刘明，顺手点了他的昏睡穴，“有什么话，这里说就行了。”
“你在利用他们。缠绵根本没有解药的。”李瑜直截了当，戳破了她刚刚撒下的谎言。
堇年无所谓地耸肩：“有没有不重要，重要的是他们相不相信。”
“你给他吃的是朱颜丹？”
堇年微微侧头，捋过散发：“是。你不是站一边都看得清清楚楚了吗？”
“你知不知道朱颜丹吃下去的后果？”李瑜步步紧逼，“缠绵配着朱颜丹，虽可解一时之毒，但十……”
“够了。”堇年出声打断他的话，不耐烦道，“李瑜，你到底还知不知道你现在是什么人？你是天荒的杀手！这个世界对我们来说，没有是非黑白，有的不过是绝对的力量和服从。”
“可是你也不该……”
“李瑜。”扬高的声线，彻底截断他未完的话，堇年长吁口气，抬头时，目光晦涩难辨，定了定神，她平和道，“三年了，你走了整整三年，我都是这么过过来的。我有自己的行事准则，我做的什么，自己心里清楚，不需要你来置喙。你一而再，再而三地对我的判断和决定提出质疑，我不接受，同时我也可以告诉你，这次回去后，我回向红姑说明，我们两个还是不要一起行动的好，以免将来耽误任务。”
“你决定了就行。”李瑜阖眼，过了会睁开来，目光幽深，带着浓浓化不开的暗色。
“嗯，那就这样说定了。”堇年低头，将整张脸埋入阴影中。
“你……”停了片刻，李瑜还是问出来，“你刚刚对刘明用的是什么功夫？”
“很邪门吧？”堇年低低笑着，头不曾抬起半分，“是红姑教的，西域媚术。”
原来如此。李瑜心中明了，同时也深感不安。回想方才的堇年，活生生就是另一个红姑，他忽然有种莫名的害怕，但具体又说不上来惧怕的是什么。
“我去外面看看，趁这段时间，我们也得开始着手计划才是。”
“自然。”堇年回应着他。
直到听到关门声，这才抬起头来，豆大的灯火照亮了她的脸，额头上满是细津津的汗珠子，面色青白，神色痛楚。
抬手按住心口，在内力被禁的情况下，她强力施展媚术的结果便是被能量所反噬。她没有告诉李瑜，西域媚术，她只学过一式。红姑修习了近二十年，而她不过短短三夜，犹记得，红姑说过，她没有积累，切忌滥用，否则后果难测。
勉力笑了下，她告诉自己，还好，还好，不过就是痛一痛，还没到那最危险地地步。至少她这一次赌对了。
作者有话说
第21章 第廿一章 用计
，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