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十三少》辉流夜

3、送人

　　“清灵，你回来了啊，怎么也不说一声呢？”楼老爷子的脸上说不出的什么表情，只是看着板车上躺着的苏七，筱钦才第一次知道，原来苏七的原名是叫，苏清灵，说实话这个名字似乎并不适合他的气质。
　　“楼伯父，苏七只是路过，并无打扰之意。”苏七的话说得冰冷，筱钦没有见过这样的苏七，在她的印象中，苏七对很多人都是笑脸相迎，这样冷言冷语地对待一个上了年纪的人从没有发生过。楼老爷子脸上的狂喜瞬间变的落寞下来。
　　“清灵，我不是这个意思，五年前是我的错，你还不肯原谅我吗？”楼老爷子这样的低姿态让很多人不明所以，很多人脸上都带着疑惑的表情，似乎是在猜测着苏七的身份，说实话，这与他们又有什么关系呢？不过，人总是有好奇心的，即使像筱钦这样不是很喜欢打听八卦的人也同样对这件事产生了兴趣。
　　“伯父严重了，我并没有怨恨您，又何来原谅呢？那件事情已经过去了，我也忘记了，也请您不要再提了好吗？”苏七缓慢地坐起身，看着楼老爷子的脸，眼中没有一丝感情，就像在和一个陌生人说话，而怎么看这两个人都有着极为密切的关系，而楼老爷子似乎又做了什么对不起苏七的事情。
　　“我……”楼老爷子一时语塞。
　　“爹，不要说了，既然他都已经说了不记得了，就让他过去吧？”楼二公子虽然是在和自己的爹说话，眼睛却一刻也没有离开过苏七的眼睛，不知道传送的是什么样的信息。
　　“我……”楼老爷子似乎还想说什么，被自家儿子伸手阻止了，又悻悻地闭上了嘴巴，叹了口气转身离开，伴随着众人同情的眼神，背影似乎苍老了很多。
　　“你真的这般无情？”楼二少爷眼中带着淡淡的某种感情，筱钦读不懂，因为她什么也不知道，或许只有知道这其中缘由的人才稍微能够体会到吧？
　　“哎——楼伯父，我会在这里呆上一阵子，有空去探望你可好？”苏七叹了口气，算是买了楼二公子的帐。
　　“真的？太好了，记得一定要来哦，我等着你。”楼老爷子的脸上一瞬间变得是红光满面，开心得手舞足蹈，真是什么都写在脸上的可爱老头，可是，这样的人又怎么会对苏七做了什么不可挽回的错事呢？
　　“嗯。”苏七点了点头，终于再次露出他最擅长的笑容，似乎又回到了平时的他。
　　“和你聊聊，可以么？”楼二公子使了个眼色，显然是在暗示去那个附近的茶楼，苏七暗暗点了点头，当然，苏七对于筱钦倒是特别照顾，没有把她和团员留在一起，而是带着她一起进了茶楼，引来楼二公子的一个白眼。
　　“筱钦的话，不用在意，但说无妨？”苏七有气无力地坐倒在椅子上，额头隐隐渗着虚汗，脸色也变得异常难看。
　　“你还没好么？”楼二公子一脸担心，又有些愧疚。
　　“呵呵，又不是你的错，干嘛皱着脸？要是瞳儿知道自己的弟弟变成这样的苦瓜脸，她可是会怪我的。再说，再过一阵子就该好了。”苏七从腰间掏出片叶子，放进嘴里嚼了嚼，恢复了一些精神。
　　“你这次回来真的只是路过么？”伤感的往事似乎也打算就此打住，楼二公子似乎总是能够随着自己希望的那样引导话题，虽然不是一个冷漠的人，但决算不上热情。
　　“你以为呢？”苏七嘴角微微上扬，向前伏在桌子上，右手托着下巴，不知在想些什么。筱钦看着两个人说话的样子，真是不明白自己到底坐在这里干什么，就像打扰人家叙旧的感觉，虽然也透出了一些端倪，但是还是不明所以，真不知道为什么苏七会带她一起来。
　　“哼，听说我们的盟主大人丢了新娘，也听说皇帝小子盯上了江湖，不知道你为的是哪一件呢？”话题一瞬间被扯到这比较敏感的事情上面，楼二少爷脸上扬起一丝坏坏的笑容，说实话，本以为会不和谐的笑容却发现极为契合。
　　“我不过是一介杂耍艺人，这些事又与我何干呢？”苏七撩动着自己的胡子，虽然脸上的笑容还是灿烂的绽放。
　　“是嘛，我怀疑错了么？”虽然说的是没什么底气的感觉，但是脸上的笑容还是自信的就像笃定自己会赢的赌徒，而苏七渐渐放大的微笑也的确助长了他的自信。
　　“呵呵，这么多年，果然还是你最了解我，不错，确实是有点关系，怕是又要有很长一段时间要看见你那张不可爱倒是能看的脸了，你也不得不接受我这一脸的胡子，不过，你居然胆大的说你的皇帝陛下是小子，不怕龙颜大怒抄家灭族么？”苏七果然还是说了，但是筱钦却被震到了，苏七何时真的和朝廷抑或是江湖扯上关系了？
　　“和他有关？”楼二公子知道还真是多，只是，筱钦听的是一个云里雾里，一会儿这个一会儿那个的，真不知道他们在说什么，或许这就是当年姐姐们笑着说自己“笨”的原因吧？难怪，那个人从不会让自己出去执行任务的，自己果然不适合这些东西。
　　“嗯，也不知道他会不会出现。”苏七叹了口气，似乎又想到了什么令人不算愉快的回忆。
　　“老七，我实在是受不了了，我申请撤退行不？”虽然也想知道很多事情，但是又害怕听到那些似曾相识的话题，想起一些过去的事情有时开心，有时却是折磨。
　　“噢噢，是我错了，都是这个死小子的错，害得我都忘记了要事了。”苏七看向筱钦，一脸抱歉，当然还带着最最平常的微笑，“这小子叫楼笑云，虽然不是很可爱，却是很可靠，我要处理一些事情，暂时没办法照顾你，你就暂时和他在一块儿吧？这小子是个没什么情趣的家伙，别理他就行，能用尽量用，不用客气。”
　　“什么？老七，我不要啊——”筱钦立刻不乐意了，和这个阴阳怪气的家伙在一起一定会郁闷死，而且她压根不认识这个家伙，看起来也是个无聊的家伙。筱钦都觉得奇怪，自己明明不是喜欢粘人的人，现在却变成这样了，该怪谁呢？
　　“为什么？云儿长得不错，也算是有文采，不会太难忍受的。”苏七说的像个推销难嫁姑娘的媒婆，真是一脸的八婆样。
　　“不是这个问题啦。”筱钦越听越觉得奇怪，感情就是把自己送给人家的狠心父母。
　　“那是什么问题？”苏七一脸疑惑。
　　“没有问题。”筱钦知道对方压根是在装傻，想想自己的无谓挣扎貌似是伤害了在座的另一位的自尊，自己日后的日子恐怕有的苦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