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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0、得失之间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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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在众人眼睁睁地看着这一切地发生,却听到利器破空之声。一支梅花镖撞飞了指着霞殊的长剑。可是因为事起突然,霞殊还是被利刃划伤了,鲜红的血液从伤口上涌了出来。
“谁?”侍卫猛然惊醒,整齐一划的利刃出鞘的声音,掩盖了袭击者的声音。
宁清韵躲在房梁之上,发现李承基进来之后一直大气也不敢出。李承基是南夏国第一剑客,想要躲过他的耳目绝非易事。好在他一进来就忙着发难,之后的箫声也掩盖了她细弱的呼吸声。
宁清韵一手按在了腰际的短短剑,一手扣住了一枚梅花镖,注意着每个人的动作,却因此救了霞殊一命。
李承基下意识地反手拍向身后,却不料来人不闪不避,硬是用血肉之躯挨了一掌,下一刻手中的短剑也扣住了李承基的脖子。宁清韵以左肩硬挨了李承基的这一掌,只觉得气血翻腾。可是,唯有拼的重伤的可能挟持李承基才能为他们赢得一线生机。
“皇上——”众侍卫握紧了手中长剑,怒目相斥,却也不敢轻举妄动。
“你是什么时候进来的?”李承基皱了皱眉,问道。此人能够悄无声息地出现在这里,真是令人意外。难道真的是山外有山,人外有人吗?
“在皇上进来之前!”宁清韵干脆地回道。
一股淡淡地茉莉花香窜入鼻尖,李承基心神一荡,唇角微微扬起,露出了一抹志在必得的笑容。看来,宁清华并没有骗他。
李承业心焦地上前为霞殊止血:“霞殊,你怎么样?”
“王爷•••••••”美目流转,霞殊忧伤地望着他。自己终究还是成了他的负累吗?
“王爷,带霞殊离开这里!”宁清韵地声音平静地让人有些意外。
“我留下来,你带霞殊离开!”李承业扶起霞殊,望着宁清韵坚决地回答道。
“这一次,王爷先走!”宁清韵微笑道,“王爷走后,清韵自由脱身之策!”
“你以为你们真的逃得了吗?”李承基冷笑道。
“逃得了逃不了,总是要试过才知道!”宁清韵手中的短剑往下压了半寸,锋利地剑刃在李承基的颈项上留下了一条淡淡的血痕,“就劳烦陛下出示一道手谕让王爷和霞殊姑娘出城吧!”
“要朕的手谕也并不难!”李承基突然道,“只要你说出太子的下落,朕就放大皇兄离开。”
流落在外的太子比眼前这位无心恋眷权威的安清王危险性来的更高。
宁清韵摇了摇头:“真可惜,我也不知道太子去了哪里!或许,这个时候,他已经离开了南夏国也不一定!”
如果太子没有随同宁清韵进入永夏城,那么宁清韵确实可能不知道太子的下落。明知道宁清韵返回永夏城危险重重,聪慧如太子自然不能把自己的藏身之处据实以告的。
“好!”想通了这一点,李承基倒是没有多加纠缠于这个问题,“那么,你就帮朕看一幅画吧!”
一幅画,李承业和宁清韵对望了一眼,在对方的眼中都看到了疑惑。
“把画打开!”李承基说完,示意正堂的侍卫们推到了正堂之外,就有个捧画太监走了出来,在几人面前打开了画卷。
“你可是画中人?”
宁清韵看着那幅画卷有些意外,可是此时此刻对于她最终要的是如何能够让安清王和霞殊离开这里:“或许是,或许不是!”
对于这样模棱两可的回答,李承基不甚满意:“朕只想知道是或不是,而不是这种敷衍的回答。”
“可是,我只能说或许是!”宁清韵淡笑道。
“那么,朕可以亲自判断。”
“皇上最好还是不要乱动的好!”李承基的武功远胜于自己,宁清韵自然不能给他任何反击的机会。
李承基动作一僵,却也没有再做出进一步的动作。
“你~你这贼人休得张狂!若是伤了圣上龙体,本官定要将你碎尸万段。”紫袍官员站在一旁大叫道。
宁清韵冷冷地看了他一眼,紫袍官员下意识地打了个寒噤。余下的声音也消失在了喉咙之中。
“你到底想要如何?”李承基轻叹了一口气,今时今日的形势是非意料之中。可是,现在的劣势却是他过度高涨的自信造成的。
太子虽然逃出了永夏城,可是他遭到的太子余党的反抗令他意外的虚弱。这段时间以来,他所做的一切太过容易成功,让他丧失了应该有的警惕。
“这位大人,就劳烦你准备两顶轿子,和陛下一起送我们去南门渡头吧!”宁清韵冷声道。
紫袍官员看了李承基一眼,见皇帝点了头,才出去吩咐侍卫们将抬来了皇帝的玉辇和安清王的坐轿。
从安清王府到南门渡头尚有一段路程,虽然此时已经夜深人静。但难免不会有更多的人看见新皇帝被人挟持。只怕那个时候,事情会变得愈发不可收拾。
李承业心中明白在宁清韵挟持了李承基的那一刻起,三人就已是命悬一线。想明白了这一点,李承业也没有说什么,立刻扶着霞殊走进了轿。
看着李承业与霞殊走入轿子里做好,宁清韵才小心地拉着李承基钻进了玉辇。
侍卫们不敢轻举妄动,只得抬着轿子向南门渡头而去。虽然今晚没有宵禁,但是永夏城的街上依旧寂静的很。这个时候,所有人都已经回家休息了。
除了那些出来寻欢作乐的人,街上再无半个人影。
“当日,朕与宁将军凯旋回京,是你和宁清华在望君楼上吗?”李承基低声问道。
“是!”
虽然,宁清韵对于他的问题有些意外,但是还是给了他肯定的回答。
“那日,在宫中与朕缠斗的女子也是你?”问这句话的时候,李承基的声音里带上了些许颤抖。
心底有个声音不断的再说,但愿这一切不是真的。他的心里是那样的渴望在宁清韵这里得到否定的回答。可是,回想起宁清华说起此事时,那自信满满的神情,李承基又觉得自己是自欺欺人。
“是!”
李承基的眼神变得幽暗,黑色的眼眸中闪过杀气。
“皇上想要现在动手吗?”宁清韵只觉得那冷冽的杀气扑面而来,让她蜜色的肌肤上泛起了一片鸡皮疙瘩。这样浓烈的杀气让她怀疑李承基会立刻动手杀了他们。
李承基神情一震,斜眼望着紧贴着脖子的短剑,慢慢地笑了。他都忘了,现在自己的身份是人质。
“哈哈~有趣,真是有趣!”李承基低低地笑了,身上的杀气慢慢退去。
接下来的路上,宁清韵再也没有说话,而李承基也没有追问什么。
“陛下,南门渡头到了!”玉辇外传来了紫袍官员低低的传话声。
“那么,就请陛下随清韵一起下轿送送王爷吧!”宁清韵押着李承基下了玉辇。正看到李承业扶着霞殊站在玉辇之前。
宁清韵自袖中掏出一物掷给安清王:“王爷和霞殊姑娘先上船,等你们摆脱了追兵到了安全的地方,就放出信号弹,我再离开。”
那句摆脱追兵,显然是在暗示李承基和他的手下不要试图跟踪安清王和霞殊。
安清王本想自己留下,可是也明白宁清韵的性情。再者,霞殊的伤虽然没有伤及性命也确实需要找个地方疗伤。
“你自己保重!”李承业没有再推辞,抱着霞殊上了小船,解开了缆绳。夜晚的河流异常的湍急,一叶小舟不过片刻已经消失在了众人的视线中。
“你不走?”李承基微笑着问道。
安清王的离开对他并没有那么重要。因为他很确定,安清王并不清楚太子的下落,而且就算是知道,想要从安清王的口中得到自己需要的答案也是不可能的。
宁清韵没有说话,直到远处的天际划过一道灿烂的红光,她才松了口气,却已经是汗湿重衫。
“姐姐——”
熟悉地呼叫声让宁清韵微微愣了一下,压着李承基走向河边的步速也缓了下来。
“姐姐,救我!”急促地呼救声让宁清韵下意识地回过头。
可是她忘了自己手中的人质不是一般人,是南夏国的皇帝,也是南夏国的第一剑客。
这一瞬间,李承基已经把握了时机,反手扣住了她持剑的手腕,一击手刀重重地打在了她的后颈。
伸手接住软倒下去的身体,李承基没有望一眼缓步走向自己的宫装丽人,而是迅速的扯落了宁清韵的蒙面巾。
一刹那,惊喜、诧异、失望各种复杂的情绪一起出现在了李承基那张刚毅的脸上。
原来,宁清华所说的一切都是事实!
也在这一刻,李承基明白了当他问起画中人时,为什么宁清韵的回答是“也许是,也许不是!”
也许是,画中人本就是宁清韵;也许不是,因为宁清韵并不是他臆想中的画中人。
“陛下,想要怎么处置姐姐呢?”宁清华淡笑着问道。
“这不是你该关心的事情。”李承基收敛了脸上的各种情绪,冷冷地看了她一眼,“你怎么回来这里?”
“侍卫回宫禀告说,姐姐挟持了陛下。臣妾不放心,所以就过来看看。”宁清华柔声回答道。美丽的眼眸中闪过了莫名的情绪,那是她的嫉妒和不甘。
知道姐姐挟持了他,便不顾一切地赶来相救。甚至于不惜出声扰乱姐姐的判断来帮助他出声。可是,他却连看自己一眼的心情都没有。难道这就是她心心念念想要嫁的男人吗?
视线掠过被打晕过去的宁清韵,宁清华心中有种说不清道不明的感情在流窜:姐姐,你还是一如既往的笨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