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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第三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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午后,阳光透过郁郁葱葱的枝叶洒在青瓦小路上,从树林的尽头走来一人,银色的盔甲,健硕的身材,古铜色的皮肤,是位年轻的侍卫。他一手握着一把青铜剑,一手抱着自己的头盔,步履轻快走向镜湖苑。
门外守门的侍卫见到他微微一愣“于浩,你怎么来了,今天不是你当值呀。”
“啊,我是来找五皇子的。”于浩拍了怕那兄弟的肩膀“我先进去了。”
镜湖苑里,玄正坐在池塘旁边,双膝盘起,两手放在膝盖上,双眼紧闭,如墨的长发垂在地上。风吹过池塘带起阵阵暗香,他深深的吐纳着,享受这宁静的午后。
对于心疾病人,最重要的不是药物,而是静心,保持平和的心态。来到这里已经半个月,身体恢复的差不多,玄发现其实这具身体资质不错,是练武的极好材料,只可惜……
“殿下,于大哥来了。”耳边传来青莲的声音,玄缓缓睁开眼,看到了那个憨厚的青年。
“五殿下,您今天气色更好了。”说话间,于浩已经来到了玄的面前“您要的东西,我给您带来了。”
一把青铜剑递到了玄的面前,不是什么宝刃,不过还算锋利。
玄伸手去握剑柄,他白皙的手和于浩那只骨骼分明的手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殿下,您要剑做什么?”
“是呀,殿下,这个有什么用?”青莲和于浩都不明白玄的意图。
“要这个自然是为了练剑。”玄的薄唇微微一撇,手指弹了一下那青铜剑,剑身发出嗡嗡的声音。
“啊,殿下您会用剑吗?”青莲惊讶的瞪大了眼睛 “奴婢记得您并没有习过武呀。”
“或许本殿下是无师自通吧。”玄笑了笑“怎么样,要不要到后院来看看本殿下的剑法。”
谁都知道,五皇子二岁入宫,十五岁之前被皇上禁足于镜湖苑,皇上派人来镜湖苑专门负责五皇子的教导,但是也仅限于文的方面。
青莲是在五皇子安逸十五岁那年被分配到镜湖苑的,也就是那一年皇帝解除了对五皇子的禁足令。那是宫里其他人第一次见到镜湖苑里的五皇子,在除夕宫中的夜宴之上。本以为那次,被冷落的五皇子可以有机会赢得皇上的一点点父爱,可是结果却是让人失望的。皇上的态度依旧冷淡,日子和往常并没有什么变化,只是镜湖苑多了一个客人,太子安祁。
这三年来青莲一步也没有离开过安逸,关于安逸的一切,她都了如指掌,从未见五皇子习过任何的武艺,如今五皇子突然说要练剑,青莲自然是觉得莫名其妙。
“殿下,等等我,我去。”旁边大大咧咧的于浩却没有青莲这般心思,被好奇心驱使,三两步就跟上了前面的玄,两人一同前往后院。
镜湖苑有一个后院,不大,被青莲打扫的很干净,墙角只种着两棵柳树,显得有些清冷,不过也正是因为这样,有足够的空间可以让玄施展。
这半个月来,玄并没有闲着,他用箜凝决在调息这具身体。空凝决是修真界两大圣宗之一灵宗独有的练气法决,安逸的身体不适合直接习武,如果通过修真界的练气之法,假以时日或许可弥补这具身体先天的不足。
白袖一挥,手中的青铜剑化作蛟龙,墨发飞扬,一招一式都散发着大气,虽然使剑者明显的力量不足,可是还是丝毫不影响这剑法的精妙。
一旁的于浩早已看呆了,眼中满是兴奋之色,他从没有见过这样的招式,明明都是致命之举,可却让人感觉极尽的优雅。尤其是那舞剑之人,仿佛融入天地之色,飘渺欲仙的感觉,那样的美景,于浩的心不由一悸。
迟来一步的青莲更是看的如此如醉。被分配到镜湖苑的时候,同入宫的姐妹们都同情的看着她,好像是多么悲惨的事情。可是当她见到那位被冷落的五皇子时,青莲觉得自己却是最幸运的。那是一个怎样的人,青莲不知道该如何形容,一种一尘不染的感觉,内心仿佛被什么牵动一般。不管别人怎么想,青莲心里总觉得,像五皇子这样的人,不该是这样的命运,被遗弃在镜湖苑,孤单的过完一生。
从第一次见到安逸,青莲就觉得这位五皇子身上有很多的谜团,如今再见这般情景,让她觉得更迷惑了。但是有一点确实肯定的,她现在的心情,有一种骄傲油然而生,这是她的主子。
一套剑法舞下来,玄的额头上已经冒出了微汗,他其实并没有怎么用力,可是身体还是有些疲倦了。
“殿下,殿下……”一个高大的影子扑过来,于浩早已记得的忘记了主仆之分,激动的握着玄的手“刚才那是什么剑法,哪个门派的,真的是太厉害了。”
“于大哥,快放开殿下,这样太不敬了。”青莲跑上来扯开了于浩,生怕他会伤了自己的主子。
“对不起,是我莽撞了。”于浩也发现了自己的行为有失妥当“请五殿下恕罪。”
“没关系。”玄看到那欲言又止的高大汉子,知道他心中定是放不下刚才那剑法“刚才那套剑法你想学吗?我可以教给你。”
“殿下是说……”于浩一脸不可置信。
玄微微点了点头。
“真的吗,真的可以吗?”狂喜的表情出现在那张朝气蓬勃的脸上,像个孩子般的喜悦。
“今天我有些累了,明日开始吧。”玄将剑递给青莲“不过这件事情不要让其他人知道,你明白我的意思吗?”
于浩先是一愣,然后突然笑道“属下明白了。”
玄不知道他想到了什么,不过绝对和自己的考量不一样。不管怎么样,只要于浩不对其他人说起就好。
“对了,最近有没有西边的消息,战事如何了?”貌似无意的闲聊,玄想打探些外界的消息。
“听说谈判不是太顺利,对方提出的一些苛刻要求,太子送来了加急信函,正等着皇上决断呢。”
“什么样的要求?”
“这个就不知道了。”于浩耸了耸肩膀“只是听说皇上看过之后勃然大怒,把折子都摔了。”
“是嘛。”玄关心的并不是这个,他关心的是那个人什么时候会回来。
还记得第一日来到这里时发生的那一幕,那才是他必须首先解决的问题。
御书房
景帝手中握着边疆送来的和谈书。这东西已经送来两日,可是他还是无法抉择。因为对方的条件中有一条:需要安国选出一名皇子,迎娶妖国的天沐公主,并长住妖国。
表面是联姻,其实是扣押吧。这位被选出皇子就是质子,被扣押在妖国的人质。
如果不答应,妖国很快就要突破灵山,到时候恐怕真的没有人可以阻止他们了。现在唯有暂时拖住妖国,好重整旗鼓,再某良策。可是,如果答应,又该送谁去呢。这是一条九死一生的道路,只要两国一开战,这被送去的人恐怕就性命难保了。
握了许久的朱笔终于落在和谈书上,一个大大的准字,形势不容他有第二个选择。
“快马送去灵山。“将和谈书递给了旁边的内侍,景帝身体往椅背上一靠,重重的叹了口气。
“皇上您累了,不如去休息一下吧。”御前总管赵谨小声的询问道。
“赵谨,和妖国联姻,你觉得朕该派那位皇子。”景帝并没有睁开眼,只是开口问道。
“奴才哪里懂得这些。”赵谨小心的回答道
“你觉得同样的问题,朝中大臣会怎么说。”
“恕奴才直言,大概会推荐五殿下吧。太子自是不说,二殿下骁勇善战,三殿下文韬出众,四殿下镇守北疆屡获战功,只有五殿下他……”
“你说的没错。”景帝缓缓的睁开了眼“逸儿是最可能被牺牲的一个。”
“皇上……”赵谨想说什么,可终究没有说。
“逸儿确实是最佳人选,他是最有可能在妖国活下来的人。只是,如果他真的去了妖国,恐怕就再也回不来了。”
“皇上不妨换个角度想,如果五殿下去妖国,说不定可以打听到娘娘的消息。”
“让朕再考虑考虑看吧。”景帝微微皱了皱眉,真的要让逸儿知道真相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