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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5、第二十五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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傍晚,用过晚膳,玄本想去书房读会儿书,却听到窗外异常的吵闹,问过蓝芝,才知今日竟然是满月,外面的嘈杂之声是为了今晚的狱池祭祀。
合上书,轻叹了一声。姬南风不在的日子,时间仿佛过的特别快,一转眼的功夫半月已过,妖皇差不多也该回来了,真不知道等他回来,自己该如何再与他周旋。
“今天用来祭池的是些什么人?”
“回公子,是安国的奴隶。”蓝芝回答时特意观察了玄的表情,烛火下玄的脸色并无异样,甚至连眼睛都没有眨一下。
“我能去瞧瞧吗?”
“公子想去?这恐怕不太好吧。”蓝芝的嘴角轻微的挑了挑“那场面太过血腥,万一惊吓到公子,奴婢无法向皇上交代。”
“血腥,既然知道血腥,就不该在这里豢养那种东西。”玄放下书,抬头看了一眼站在身侧的女子“去准备吧,我今晚要去。”
蓝芝没有再说什么,转身离开了房间。大约又过了一个时辰,外面的天色终于完全黑了下来。
透过窗上的轻纱,可以看到外面红光漫天,隐隐有女子的哭泣声传来。
“公子,仪式要开始了。”离去已久的蓝芝推门而入,手中抱着一件暗红色的锦袍“外面起风了,您还是加件衣服吧。”
“今天祭祀的是什么人。”
“是一些犯了事的奴婢,一共七人。”蓝芝为玄披上斗篷。“公子千万不要再靠近狱池,上次的事情是万万不能再发生了。”
重华殿前的广场上,四周站满了金甲卫士,每个人的手中都举着火把,映红了半边的天空。狱池中还没有什么动静,月亮还没有升到池子的正上空。
离池子不远的地方,几位少女趴在地上,呜呜的哭泣着,她们的手脚上都捆着铁链,旁边有士兵在照看。
玄站在高阶之上,俯视着下方的祭祀,不少宫中之人站在更远些的地方观瞧,脸上满是兴奋和期待,他们已经将这祭祀看做成了一种庆典,毕竟死的不是他们。
“参见重华夫人!”见玄出现,下面的人跪倒了一片。
几位被用来做祭祀之物的少女依旧低头哭泣着,其中只有一青衣女子微微抬起头,看了上方那人一眼。只是这一眼,她的目光便无法再移开。
青莲心中的震惊是无法用言语来表达的,她使劲揉了揉自己的眼睛,确保自己并没有看错。上面那披着暗红锦袍的公子竟然和自己的主子安逸长着一模一样的面容。
她听到周围的人都称那人为重华夫人。她在驸马府时有听说过,说是妖皇新册封了一位夫人,封号重华。却没有想到,这位夫人竟然是名男子,而且,还与驸马长的如此相像。
于此同时,玄也察觉到了广场中那抹投向他的目光。在所有人都俯首低目的时候,却惟独那七名人类女子中的一位,抬头直愣愣的望着他。
青莲?她不是应该呆在驸马府,和假安逸在一起吗?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而且还被当做了祭祀的祭品。
玄也认出了台下之人,在这种情况下见到昔日故人,并不是值得高兴的事情。这是什么,是巧合,还是有一场的试探。
“公子?”也许是愣了太久,直到蓝芝提醒,玄才察觉自己失神了。
“咳咳,大家都起来吧。”玄佯装自己有些不舒服,轻轻咳了几声。
听到玄的话,广场中的士兵们都起身站了起来,有人跑上前来,问玄现在是不是就开始祭祀。
玄看了看跪在下面的青莲,要救吗?若要救,难免将来可能会带来麻烦,如若不救……
曾经初到人世时的情景一幕又一幕的浮上脑际,青莲是这个世界上他见到的第一个人,在安国皇宫的那些日子里,这个小丫头尽心尽力的照顾他,以弱小的力量保护着她,甚至明知死路一条,还是随他来到了安国。恐怕,这个世界上,她是唯一全心全意待他的人。
既然是这样,他又怎么能让她命丧于此。
想到这里,他指着下面的青莲,对那士兵说道“带那女子来见我。”
那士兵好生奇怪,转头看一旁的蓝芝,见她默默点了点头,才转身跑下了台阶。
不一会儿,青莲便被那妖国士兵带到了玄的面前。
刚才距离远,玄没有看清楚。现在,他才发现,青莲身上的衣服破烂不堪,裸露在外面的胳膊上有明显的鞭痕。那个人都做什么,为什么青莲会受如此重的伤害。
“还愣着做什么,你这贱婢,看到重华夫人,还不跪下。”士兵狠狠的踹在青莲的小腿上,青莲一时不查,狼狈的摔在了地上。
玄冷冷的看了一眼那士兵,没有说话。他蹲下身体,用手捏着青莲的下巴,慢慢的抬起她的头。对上的,是一双饱含泪水却又倔强的不肯落下的眼睛。
青莲,这么久不见,还是个倔强的丫头。玄的嘴角不由露出了温柔的笑意。
“你叫什么名字?”这是做给其他人看的,在蓝芝面前,玄只能当青莲是陌生人。
“青莲。”意识迷失在男人温柔的笑容中,这样的笑容是如此的熟悉。男人身上散发的淡淡草药想起让她本来恐惧的心渐渐安静下来。
“青莲,好名字。”玄抱着她,将她从地上搀扶起来。
“公子。”那妖族士兵见玄如此,被弄的摸不着头脑。
“这个奴婢我要了。”玄握着青莲的手,转身便往重华殿走去。
“公子,公子。”那士兵连忙挡住玄的面前“公子,这可使不得,这女婢是用了祭祀用的。”
“那又如何,难道我想要个奴婢都不行吗?”玄冷冷的盯着那人。
“公子,如您需要奴婢,我可以去给你找些更好的来。”蓝芝也上来相劝“何必要这种罪婢。”
“既然这样,那你就找些更好的奴婢去祭祀吧。”玄紧紧握着青莲的手“我就要这一个,姬南风回来我会亲自和他说明,如果你们担心会破坏今晚的祭祀,放心,一切罪责我会承担。”
这个宫中,恐怕只有玄敢直接称呼姬南风的名讳。见玄这么说,其他人也再不好说些什么。
蓝芝对那士兵挥了挥手“还愣着坐什么,再去找个祭祀品补上吧。”
“夫人,救救我们吧。”其他的女孩见玄救下了青莲,仿佛看到了一丝希望,纷纷哭救起来。
“叫什么,反了你们了。”旁边的士兵挥舞着皮鞭,无情的打住女孩们的身上。一时间,广场上惨叫不断。
玄再也不愿意听下去,这种嘈杂的声音让他有一种窒息的感觉,不再回头,快速拉着青莲离去。
“既然你能救下我,为什么不救其他人。”青莲望着身边这人的侧脸,月光下,他如玉般的肌肤好似透明般,藕色的嘴唇微张,有一种让人怦然心动的魅惑。
“既然自己都救不了,又关心其他人做甚?”那人低下头,清亮的目光望着她,在那眸中,青莲看到了有些狼狈的自己。
“你是谁?”不知不觉,青莲竟然问了这一句连自己都觉得古怪的话。
男子目光愣了愣,青莲听到他的话音落在自己的头上,伴着一只温柔的手抚摸着她的长发“我是玄,当今妖国的重华夫人,你的新主子。”
回到重华殿,玄吩咐蓝芝带青莲先去梳洗。大约半个时辰,着装一新的青莲重新出现在玄的面前。
“蓝芝,以后就安排她做我的贴身侍女,你一个人照顾我也很辛苦,有了青莲,你也可以轻松一些。”
“公子言重了,服侍您蓝芝不觉的辛苦。”
“那就好,你去将我的药端来吧。”
“是,公子。”蓝芝转头对青莲吩咐道“我去去就来,你好生伺候公子。”
“是。”青莲愣愣的答道,她还没有从一连串的变数中回过神来。
“青莲,你之前的主人是谁?”玄一手抚摸着桌上的茶碗,一边有意无意的问道。
“奴婢是随安国五皇子来到妖国。”
“原来你是驸马的女婢。”玄笑了笑“你可知道,我也是安国人。”
“公子?”青莲惊讶的看向玄。
“所以,不用担心,在这里,我会护着你。”玄脸上的笑意渐渐收敛,目光变的严肃“但是,一定要记住,不要对任何事情好奇。一切与你无关,你只需要好好的活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