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一章 上一章 目录 设置
65、番外五:婚后记事 ...
-
他们扯了证,没搞婚礼,不妨碍大家都知道他们在一起了。
大家自打心底觉得开心,认为这是件两全其美的事。按理来说,桃花命的婚姻并不自由,需要族内包办婚姻,而姚陶是族内人,两人又男貌女才,肥水不流外人田,一开始就有撮合他们俩的意思。
两人滋润过了两年,没闲下来,姚陶三十二岁,有了孩子。
耿辱舍不得姚陶劳累,屡次劝说在家休养,工作又是危险得要紧的工作,不能停下来。他只好辞了幼师工作,暂时接替姚陶职务,黎顺看着被迫穿拖鞋干正事的耿少,发出特别无情的嘲笑。
“笑个屁啊。”耿辱丢下一份文件到办公室,没声好气。
“没什么,就没想到,呵呵呵。”黎顺捂嘴而笑,靠在三万一张的办公椅上,端起三百一杯的咖啡,抿一口。
耿辱不仅要行政,还要执法。虽然十一年没干,但上手并不生疏,质量很好。
小文员惊叹一句:“你还挺能干的嘛。”
耿辱除了姚陶负责的工作其他一概不碰,帮个忙都不愿意,对忙成狗的黎顺说:“傻子才理你,大妈打架还要我去调解,给我十万我都不干。”
于是就有四个小时后,两个人停止所有工作,先去学校门口调解大妈打架,投诉电话特别响,语气强烈。
黎顺有种高干被流放到基层渡劫的零落感,耿辱有种痛失十万的心痛感。
学校是间私立初高中,也是元老会的常年驻议地,一大批老骨头今晚八点要前来开会,现在三点,大妈已经吵了五个小时,并有望再多吵五个小时。
“怎么还在吵啊。”耿辱一皱眉,见大妈们神盛气旺,力大声亮,孜孜不倦,百折不挠。
“学校呢学校呢,上课呢好吧。”黎顺挥挥手,赶人。
调节的来了,大妈们自然不理睬,继续开展烽火纷争的口水战,两人插入人群中劝架,游说着游说着,变成了两人互骂。
“草你大爷黎大顺,你一根香蕉他鸡儿的十二块,贴金箔啦?”
“有病吧你耿几把,我吃香蕉几块钱要你管啊?你是屁|眼太多长心眼上了吧。”
大妈们也继续吵,不过变成了绿叶衬红花。
两人因此加班三天,工作量翻倍,互不说话一个星期。
冷战气氛很浓,经过的人皆寒若噤声,不敢抬头。
耿辱回家,推开门,姚陶本来有一间套装公寓,结婚后两人又买了套稍大一点的房,四房四厅,装修比较温馨,都是暖色调。
过玄关,耿辱窥见饭厅亮着暖光,姚陶还在对着电脑,处理一些小公务。
耿辱过去,手扶在椅背,弯弯腰与她同高,柔声道:“让我来吧。”
姚陶说:“很快,就剩一点。”
耿辱去热饭,姚陶家务不及他,做饭平时烫个面还行,其它难以下咽。耿辱又不常常空闲能买新鲜菜现做,大多从饭堂打回来,简单热加工。
姚陶不太吃辣,爱盐咸酱味。耿辱今天搞了点酸甜排骨,姜丝娃娃菜,梅菜肉饼,还煲了汤。
有空他会去市场淘点鲜菇,弄西南菜,把油盐酱醋都控制好度量,姚陶筷子不大挑,吃得还算合味。
小宝宝很健康,就是有先天性心脏病。
住了一个多月保温箱,个个都夸这小男孩长得好看。
耿辱抱着宝宝回家,黎顺一个人干两份活,天天咒骂。
“这耿几把肯定没他儿子好看,等着吧,三年不到他就年老色衰,扔大街都没人要。”
姚陶恢复很快,迅速投入工作,耿辱只好当全职奶爸,在家带孩子,天天唱小青蛙。
带到有寂司去,大家都喜欢得要紧,都说小孩子就是纯良,没爸爸那么讨厌。
这小桃花长得很有他的风范,一张未张开的睡颜里就可以窥见以后能祸害多少小妹妹。
好不容易一个长假,孩子也满一岁了,一家三口一起回西南,撞上特色美食节,三个人逛街,选人不多的路段。
孩子还需要背着,耿辱把小孩挂到胸前,走着走着孩子睡着了。
走到堤坝上,仍有些小摊零零落落在路边,青草翠绿蔓延,两边的坝水旷阔清澈。
天气很好,他们散步许久,空气渗人心脾。
没多久,耿辱迷路了。
到县城小路,姚陶人影突然没了,耿辱找半天,不见人,带着小孩,在路上等着。
他手机没带,身份证没带,钱没带,再次陷入人生三大绝望。
姚陶应该会来找自己吧,没必要报警吧,怎么会这么丢脸,要是姚陶不要他了怎么办,好累啊好累啊。
耿辱本身就有疾病,一是心,天生的,二是腰,折腾的。带孩子已经让他腰伤有所复发,如今这么长时间一站,更是疼得要命,耿辱对自己小孩说:“你真会折腾你爸啊。”
半个小时,他撑不住,坐在路边,怀里还抱着小孩,生怕丢了。
地面寒凉,地气湿重,小孩子哪受得了了?
耿辱时不时张望,等着,后来想报警,拉不下脸,去路边打姚陶电话,关机没接,可能在忙。天渐渐黑了,孩子被饿醒了,哭起来。
耿辱去了间小卖部,拿出剩余的六块钱买了两包芝麻糊、一瓶水,老板见他落魄,还送了个塑料杯,倒些热水。
他兑开水,捂暖芝麻糊,一点点用瓶盖喂小孩,芝麻糊甜甜的,小孩不闹了,充完饥,耿辱把剩下的喝完,喝了点水,等着。
姚陶不会吧他俩忘了吧。
耿辱在路边仍然抱着孩子,越来越疲惫起来,宝宝的尿不湿还涨起来,一股味道,到七点半,耿辱扶着额,临近崩溃。
他准备报警,要起身借电话。
内心挣扎一下,他还是坐定了。
耿辱终于被找到了。
姚陶走过来,看着路边两个人,她刚刚有急事,来不及说,忙到周转不过来。
耿辱好歹也有经验,应该能自己生存,但当她回到酒店没看到人时,她发现自己预估得太理想了。
耿辱抬头看一眼:“忙完了。”
姚陶点点头:“嗯。”从他手中接过孩子。
两人交替,耿辱无话,姚陶自知理亏,沉默不语,在准备离身时,耿辱突然说话:“姚陶。”
她回头,只见半蹲路边的他抬头,动动唇:
“如果有一天,三十年,十年,三年后,我年老色衰了,腰折了,扔大街也没人要了,你还会要我么。”
姚陶被这问题问得,莫名其妙。
“什么想法,你干嘛了。”
两人走出去两三步,姚陶突然补了句:
“要啊,肯定要啊。”
-
小剧场:
耿辱以后一定会和儿子吵架,吵得很凶,特别是在早恋的问题上。
耿辱:"不孝子!孽障!他大爷的谁允许你早恋了!?”
耿小灼:“你十岁没拍过拖吗?没有吗!啊!!”
姚陶:(瞥——)
到了十六七岁肯定还会吵,十八九岁可能吵得最厉害。
耿辱:(委屈巴巴)一把屎一把尿把你带大,没想到是养了个孽障来气我,早知道小时候就把你卖出去换叉烧了。
耿灼:(青春期)这老头干嘛了?犯病了?哭这么久心脏病不犯啊?
(关于耿灼对父亲不尊的根源)
黎顺帮夫妻俩带小孩,积极做幼儿启蒙:“宝贝,小宝贝,来,谁是耿几把啊?”
一日,耿辱老父亲走过,三岁的儿子忽然指着自己,大喊:“耿几把!”
耿辱:(目瞪口呆)
一家不容二桃花——三代单传的秘密解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