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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9、第 59 章 ...

  •   “南永,永远的永。”

      唇舌间喷薄的男人气息萦绕在周围,姜静波怔在原地,大脑慢了半拍。

      “南家二十三代的第一个孙辈,蛮蛮,我把她记在我们族谱上了。”是的,当南迟知道这个孩子曾经来过时,他就决定在这个世界上一定要留存她的痕迹。

      在族谱上一笔一划写下这个孩子的姓名,南迟痛心彻骨,这是作为一个父亲的歉疚。

      给皮筋转一个圈,然后接下来的步骤是什么,不太确定,南老大的思绪不由自主的被带偏,手上更加慌乱起来。突然,肩膀上有了脑袋的重量。

      “谢谢,名字很好听。”

      姜静波咬着嘴唇不让眼泪落下来,不是血水,是,我们的孩子。

      在谢初霁和温故的求婚仪式上,矜持的白天鹅放纵了自己,喝的烂醉如泥,头重脚轻。

      已是聚会的尾声,姜公主似是还没有尽兴,一手拿着酒瓶一手揪着文公子的领口询问下一场在哪里,喝得双眼通红的文路搭上她的肩膀,大着舌头说:“去我……哎哟!谁敢偷袭老子?”

      转过身去,一双怒火中烧的眼睛让他瞬间清醒,搭在公主肩上的手立马变成了摸自己后脑勺的动作,然后后退着离开目标人物:“额……我醉了……回去洗洗睡吧!”

      文路退出战场,姜静波又去拉谢初玉:“阿玉,走,我们继续。”

      “好呀,好……”同样兴奋的谢大小姐立马附和,奔向自己的闺蜜,只是手还没拉到后颈就被梁子恒钳住。

      “老婆大人,算了吧,这大喜的日子给南迟一点面子。再说,我儿子早上看不到你又得哭两个小时。”梁子恒一边说着一边从背后把自家媳妇搂着,势必要分开这对好闺蜜。

      南迟就凭着兄弟情意再次抱到了姜静波,附在耳边温柔的劝阻:“好了,大家都喝得差不多了,我送你回家。”

      “我不要回家!”姜公主扯着腰间的大手反驳,可惜怎么也掰不动,求助的眼神投向了谢初霁和温故。

      咳咳咳,幸福的“新婚夫妇”推己及人,假装没有看到南老大的土匪行为,各自无语望着天花板。

      南迟满意的颔首,仗着自己的力气直接把人横抱了起来,给了众人一个眼神,大家很有默契的忽略了某人一声声的求救,目送公主被人扛出了包间。

      姜静波仍然挣扎的厉害,南迟怕用蛮力伤了她,一脚踢开旁边的包间,把人搁在了沙发上,眼神决绝,双手用力捧着绯红的脸蛋认真说道:“你还想去哪里喝?我陪你一起。”

      嗯……对方目光如潮水般涌来,熄灭了暴躁的酒意,姜静波一下子失去了底气,嘟着嘴摇摇头,含糊不清的回答:“我要回家了。”

      说完拿下附在自己脸颊上的双手,准备偷溜,结果被硬邦邦的胸膛反弹,因为惯性往后仰的身体一发觉得到自由后立马用双肘稳住,再用腰腹往前用力,然后,姜公主就被人圈在了双手围成的框里。

      这一颠簸,酒意直接冲上了脑门,头昏脑胀的姜静波顿感自己受到了身心双重打击,生气的抱着对面的人朝着肩膀就狠狠的咬了下去。

      南迟纹丝不动,绷紧肌肉任由小公主发泄。

      白天鹅似乎要把心里的郁气全都吐露出来,没有丝毫留情,用尖尖的虎牙疯狂表示自己的不满。可是,即使口腔里有了铁锈味男人依旧一动不动,仿佛石像。

      突然攻击的人没了力气,松开僵硬的小嘴,姜公主看着齿痕明显的衬衣浸出点点血迹,随之对着面前严肃的面孔呜咽了起来。

      南迟依旧绷着脸,看着小公主豆大的眼泪一滴一滴的往下落,忍了又忍,还是忍不住用指腹去接触那一颗颗温热。语气带着无奈:“蛮蛮……你究竟在怕什么?”

      是呀,我究竟在怕什么啊?姜静波看着眼前离得极近的男人,有了片刻的清醒。

      “阿迟,你就像小时候我特别想吃的那块蛋糕,因为过于珍惜我迟迟不敢动口,到真正下定决心的时候才发现那块蛋糕已经被别人吃了。与其饱含期待最后空欢喜一场,还不如一开始就没有那块蛋糕。”

      “16岁的时候,你说的每一句话我都相信,可是现在我已经33岁了,我没有那个勇气再重新来一遍了。”姜静波闭上眼睛不去看他眼里的执着。

      “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绳,更何况,你不是井绳。”

      不敢面对的怯懦,有了酒精的怂恿,也有了坦白的胆气。

      你的承诺吹生了我心底的杂草,随之又用大火烧成一片荒芜,现在你要求发芽,可是这片贫瘠的土地,已经寸草不生。

      我承认我还爱着你,可那又怎样?我已经丧失了重新来过的勇气。

      终于,用武力敲开了小公主的心防,南迟松下手上的力道,不舍的摩挲着灼热湿润的脸蛋,垂下眼皮带着轻微颤抖,喃喃自语道:“没关系,没关系……”

      不知道是说给对方还是自己听。

      敲门声响起,得到允许后服务生埋着头递上了醒酒药。

      “来,先把它喝了。”第三者的到来使得南迟稳住了心神,声音恢复了往常的清明,可是还是被人听出了缱绻。

      先前的话似乎耗尽了白天鹅的力气,瘫在沙发上由着人把醒酒药喂进了嘴里。

      似有催眠作用,泄了气的姜静波在男人奖励的“乖”字后睡意降临。

      南迟把杯子放在茶几上后就发现有人昏昏欲睡,在头快要落在沙发上的时候接住,用手撑着小公主的脑袋等她睡熟。

      再轻手轻脚的把人抱到了副驾驶位上。知道她今天喝得不少,尽量把车开得缓慢而匀速,可是冷却的酒意还是上了头,睡得迷迷糊糊的姜公主东倒西歪,眼里还含着泪光。

      心里似有千斤重,把人拉回刚刚的小包间里,是心爱的姑娘声泪俱下的控诉。

      南迟,我爱你,可是我更害怕。

      害怕你的动摇化作针尖刺痛我这颗赤裸裸的心脏。

      害怕你的骄傲发现原来得到一个人也不过如此。

      害怕你的偏见是世人赋给你的枷锁。

      害怕你的……

      高不可攀的姜公主,宁愿放弃本就属于她的蛋糕,也不愿再尝一次唾手可得的甜蜜。

      南迟看向副驾驶,小青梅已经醉得毫无意识,乖巧的躺在副驾驶上沉睡,那也是本来就属于他的蛋糕。想到这,心里有了决断,方向盘一转。

      姜静波醒来时,仍然在副驾驶上,只是一双深情的眼睛注视着自己,不知道看了多久,忽略对面的滚烫,环顾四周,看到那颗标志性的枇杷树,声音立马变凉:“为什么带我来这?”

      疏风楼,他们共同生活了7年的地方。

      有些恼怒,姜静波打开安全带准备下车,手却被人按住了,那肩膀上红色印记非常显眼:“蛮蛮,我在这落下一样东西,你陪我拿了我就送你回去好不好?”

      姜静波用身体表示拒绝,她伤人的罪证也送到了眼前,南迟含笑摸了摸她脸上的睡印,声音带着熬夜后特有的嘶哑:“那你帮我上点药好不好?”

      好吧,吃软不吃硬的小公主妥协了,脚重新踏进了他们曾经的爱巢。

      一年未见,窗外的那颗枇杷树没有受到主人的影响,依旧郁郁葱葱,带着生机勃勃的绿意,让人忍不住驻留。

      “今年的果子,结得不好,我让李妈拿去全部泡酒了。”男人似是她心里的蛔虫,回答了她脑子里刚刚冒出的疑问。

      转过身来:“东西拿到了,可以走了吗?”

      南迟走进,手不由自主的又想摸摸她还没有完全恢复的睡印,酒醒了的姜公主立马后退一步表示反对。

      男人低头轻笑,手却强势的把人拉了回来,随后如愿以偿的摸到那张滑嫩的脸蛋。

      姜静波身体被桎梏,只能瞪着杏眼叫嚣:“南迟你什么意思?”

      “蛮蛮,再试一次吧,我保证,这次你一定能吃到可口美味的蛋糕。”

      南迟再次低声下气的请求,姜静波头一次发现风光月霁的南总裁脸皮居然这么厚,锲而不舍的要求重头开始,用力挣脱男人的束缚。

      慎重的摇头:“南迟,我们得厘清我们之间的关系,当朋友、情侣、夫妻、陌生人,我们都尝试过了。你没发现当朋友是最合适的选择吗?”

      “我不……”

      “所以我现在在给你时间清醒。阿迟,我累了,真的。”姜静波即使打断某人的尖锐,语气却疲惫的让人心疼。

      南迟再次迈进一步,把人逼到了窗边,强力的抓住了她的手:“我不是要逼你,我只求你不要克制,不要克制自己的选择。”

      白天鹅的手上出现了南迟16岁她给的生日礼物——心愿兑换单。

      那时她热烈的爱着眼前的少年,愿意为之付出一切,而这张心愿兑换单,是公主骄傲的底气:你所有的要求,我都愿意为你兑换,这是我的承诺。

      现在它终于出现了,乞求她:不要克制自己,不要选择认为正确的选择,不要拒绝他的好,不要逃避心里的声音,不要害怕井绳……

      上面写着:希望姜静波,再勇敢一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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