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3、032 ...
-
山上的日子，过的很是舒心，向师娘撒撒娇，和师兄们一起与明月轩喂喂招，如果可能，止歌真想懒在这里一辈子不走了。三天后，小江儿一行人的到来，才算把止歌自迷梦中惊醒，哎，好梦易碎啊。小江儿带来了止歌准备的桃花八酿，路上因为生气师父隐瞒师门来历，止歌把一坛子桃花八酿进供给明月轩了。这事，回到山上的当晚，止歌就和师父说了，把师父急的捶胸顿足，直骂她没良心。今儿一见桃花八酿进院，二话不说，一个飞身就把九坛子酒卷进地窖，生怕止歌一个高兴，又把他视为性命的好酒拿去联络师兄妹感情。
师父紧张的模样令止歌忍俊不禁，今天是五月二十六，距离师父的寿辰还有十天，差不多是进行第九道酿制工序了。次日，止歌起了个大早，天刚蒙蒙亮，就背着小竹蒌往后山桃林去了。
桃树的花季是三四月份，按理这个时节应是结青桃的时候了，不过，小云山的气候与别处不同，偏寒，五月刚好是桃花初绽的时节，五月底至六月初则是桃花怒放的大好时光。取此时的桃花酿制桃花酒，是最合适不过了。往年酿制桃花酒，都是止歌和师娘一起动手，今年因为情况特殊，基本上是止歌一手操办。昨晚师娘和止歌一道下酒窖品尝了止歌的桃花八酿，当场赞不绝口，声称止歌酿酒的本事已然青出于蓝。于是，娘俩约定，今天由止歌上山采集桃花，师娘则下山购买最重要的几味辅料。第一次单独摘采酿酒用的桃花，止歌心里还真没多少底，这才早早起身上山。
小云山，止歌自认非常熟悉，谢绝了师兄和师父陪同前往的好意，因为今天刚好是小师兄出关的重要日子，有师父和师兄们一起守在关外，比较能够控制小师兄出关一刹那暴走的术力。至于明月轩，昨天一大早就不见人影，晚上也没回来睡觉，不知道这个大忙人又干什么去了。
止歌一边想一边往桃林走去，一路行来，花香扑鼻，就在醉人的粉色花海映入眼帘的刹那，一缕若有似无的萧声从桃林中央响起，为空蒙的山色平添了几分声色。
咦，这萧声，好熟悉啊。好像是，轩！
止歌足下发力，冲着萧声所在疾驶而去，不一会，白衣飘飘的吹萧人就露出了庐山真面目。
果然，是他。
“轩师兄，什么时候回来的？”这些日子，天天和明月轩在一起，昨天一天没见到他，止歌发现自己竟然有一点点想他，虽然只是睡觉前一个闪念罢了。此刻乍然见到明月轩，止歌忍不住笑眯了眼。
“刚回来，上山时碰到师叔，知道你一个人来摘花，就直接过来了。”明月轩收回玉萧，金眸闪烁奇异的光彩望着止歌，心下暗叹：幸好燕州消息闭塞，幸好她还不知道明月原在京中做的那些事，所以他才能看到如此纯粹的笑容。现在，他所能做的只有竭尽所能保护她不受太大的伤害了。
“哈哈，我正好缺个苦力，你就主动送上门来了，不错不错。既然来了，我们可以开工了。早点摘完早些回去，桃花九酿早一日酿成，我们才好早些偷喝，呵呵。”止歌的身高就女子而言，算不得矮，可对于这满山遍野的桃树来说，就变的娇小许多。酿酒用的桃花，必须采枝头高处的新绽的花朵，原本止歌打算运用轻功采花，虽然累了些，权作锻练身体了。现在有了明月轩，她就不必那么辛苦了，多好啊。
看着止歌调皮的神情，明月轩不禁莞尔，适才师叔的千叮万嘱言犹在言：“轩师侄，师叔不是小气之人，家里酒窖里的酒，你尽管取来喝，只一点，那九坛子桃花酒你千万动不得，那可是我的命根子啊。”师叔好酒，明月轩早听师父说过，可亲眼看到年过半百师叔像个孩子般维护着自己的酒，明月轩不禁暗自摇头。更没想到的是，这几日已跟他混熟的洛枫等他老爹走远后，悄悄别了回来，神秘兮兮的凑在他耳边一阵嘀咕，他这才知道，偷师叔的好酒是这些做小辈的最喜欢的集体活动，十数年来，乐此不彼，洛枫甚至热情的邀请他参加他们的队伍。明月轩稍稍思忖片刻，含笑应了洛枫的提议。不为别的，单说那是小歌儿亲手酿制的美酒，说什么也不能让师叔独享。现在看到止歌满脸兴奋的说起偷酒的事，明月轩知道，自己的决定没有错，看样子，止歌对于这项无伤大雅的活动，热衷的紧。
有了明月轩的加入，采花的工作进行的很快，太阳刚羞答答的露出半张脸，止歌的小竹篓已经装满了桃花。“好了，够了，轩师兄，我们可以回去了。”止歌满意的掂了掂竹蒌的重量，然后抬头呼唤身形优雅的漫步在桃林中摘花的明月轩。
话音未落，明月轩便落到了止歌面前，并且带着一枝坠满花苞的桃枝。
“呃，轩师兄，酿酒只用桃花，不用桃枝的。”止歌有些傻眼的望着明月轩郑重其事递到面前的桃枝。
“这是送你的，歌儿。”明月轩轻轻的道。
给她的？止歌刷的红了透了脸，燕州的风俗与京城不同，燕州古称桃花源，这儿的男男女女也喜欢以桃花传情。如果一名男子送给女子一枝坠有双数花苞的桃枝，那便是求亲的意思。女子若是收了，自是允了亲事，若不允，则以无花无叶的桃枝回赠。而明月轩递到她面前的桃枝，止歌悄悄数了下，不多不少，刚好六朵，其寓意不言而喻。止歌顿时犯了难，收也不是，不收也不是。
这几天，止歌每天都和师娘睡一起，晚上有说不完的悄悄话。从回京见父亲到相亲游园会结识明月原，再到发现明月原的算计，最后与明月轩同行回燕州。师娘听的很认真，听完止歌这一年来所经历的事，师娘认真的告诉止歌，她对明月原的感情不是爱情，明月轩反倒是个不错的心尖尖人的好人选。止歌对明月轩的印象虽然不错，但毕竟相识日短，明月原的算计令她很难过，可若要因此放弃初恋，未免有些难以割舍。
听了止歌的顾虑和矛盾，师娘没有再劝解，只是自顾自说起了一个人，大陆仅次于落云轩排名第二的双修门派天山府现任掌门人欧阳瑾。欧阳瑾之名，止歌可谓如雷贯耳，倒不是止歌对欧阳瑾有多么崇拜，全因师父、师娘这些年吵吵闹闹，十次中倒有九次因欧阳瑾所引起的。上一代的事，止歌作为小辈，自然不敢多问，就连二师兄对父母和欧阳瑾之间的纠葛也是一知半解。昨夜，止歌和师娘盖着一条丝被头碰着头，在窗外星光的照耀下听师娘讲了一个过去的故事。
天山府与落云轩比邻，六十年前，师娘是上任落云轩主的小女儿，欧阳瑾是天山府的少掌门，两人青梅竹马，而且早有婚约。曾经，师娘也以为她是爱着欧阳瑾的，直到师父的出现。师娘在父亲的教导下，向来重信守诺，就算对师父情素暗生，长到十六岁，仍然依约嫁给了欧阳瑾。师娘说，别看师父现在一副老顽童模样，年轻的时候性子可烈了，就在师娘和欧阳瑾拜堂成亲那晚单枪匹马闯进天山府抢亲。师父的资质，在同门中是最好的，抢亲的时候已有黄阶修为，而且师父也不是光凭冲动做事的人，事先买通天山府的下人在酒中下了迷药，当晚，硬是当着天山府和落云轩十数名尊阶双修的面把新娘子给抢走了。
作者有话说
第33章 032
，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