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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7、66 危机篇F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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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6 危机篇F
（高尔夫练习场）
“PANG！”
可能是周末的关系，练习场的人不少，两三个位置就能见到一队人，从年轻人到老年人，一个人到五个人的都有，有些能明显看出是老板带属下过来的。
征臣先生看了眼绿色的球场，找准目标，低头盯着跟前的白球，细微调整身体姿势和握杆的手部动作，高高挥起球杆，等待肌肉准备结束，自信的一击将球送向了远方。
“PANG！！”
“Nice shot！老爷！”斋藤拍手道。
白木双手背后，和旁边热心的斋藤不同，有点尴尬地站着。为什么要带他来这里？也像其他老板那样，折磨下属不好吗？还是说，自己在他眼里，已经是下属的身份了？
昨天中午的电话，征臣先生说今天的礼仪课程取消了，让白木陪他来这里打高尔夫球。
白木顶多打过棒球，高尔夫连规则都不懂。因为高尔夫的设备、场地、教练费都贵的要命，和照相机一样，是特别耗钱的兴趣，想打，也负担不起。白木连夜查了规则，以免听不懂征臣先生在哔哔什么，花了不少时间，现在困得直想打哈欠。
突然分不清，到底是来这里打球轻松，还是上礼仪课轻松了。
“给你。”
“嗯？”白木发愣的时候，一根高尔夫球杆递到他面前，“我也要打吗？”
“当然，不然带你来这里干什么？”
白木接过球杆，居然比自己想的轻，“可是我没打过。”出丑了怎么办？
“没关系，你随便打，让我休息会儿。”征臣先生坐下来，接过斋藤递来的毛巾擦汗，伸手示意白木。
白木拿着球杆站在击球区域，虽然很像棒球的击球中心，气氛却完全不同。
将球从球堆里拉出来，球却差点滚跑，又不好蹲下去用手抓，“啧。”
算了，反正以后也不会再来了，打成什么样，都无所谓了。
白木按照想象中的挥杆动作，用力甩动胳膊，但是除了风刮过外，什么声音也没听到……
也是啊！这么长的杆子！这么小的击球面！这么小一颗球！怎么能一击打飞？
“不要那么大力气。”征臣先生在后面远程教学，“可以先短距离挥杆，再慢慢增加准备的距离。”
“是。”
白木这次没有把球杆挥到背后，而是差不多挥了个90°，击到了球，不过距离很短。
原来球杆击到球是这种感觉啊~还挺不错的。
又打了七、八颗球，有打到的，打不到的，虽然过程有点羞/耻，总体挺有意思的，不需要跑动，又能体会到运动的快乐，挺适合自己这种不爱动的。
不过击打前的准备距离增加了，为什么还打不远呢？胳膊都快酸了，球还是软趴趴的。
“击球是要全身肌肉发力的，光胳膊是不够的。”征臣先生休息够了，起身走过去，调整白木的姿势，“大腿和腰的力量通过运动，转递到手臂，最后到达球。”
“一颗球要不少钱吧？”
“不要想那种事。”显得我赤司家好像很穷似的。
“这是唯一能让我集中注意力的。”说完，白木一击把球打飞，两手握着高尔夫球杆，得意地看向征臣先生，“钱在我这儿最好使。”
征臣先生用手挡住阳光，看向球飞的方向，倔强地否认，“不对，是我的教学起效了。”
“也有吧。”白木放下球杆，拨出来一颗球，利落地打了出去，声音很响。
虽然跑动的运动，白木搞不来，这种靠感觉和技巧的，还是能玩两下的。
征臣先生揉了揉白木的毛绒脑袋，坐回椅子上，“没想到你适应地还挺快的。”
白木晃晃脑袋，把头发捋顺，“赤司不喜欢高尔夫吗？”
“征十郎？我教他打过，因为很多人都喜欢在打高尔夫时谈生意，更隐秘、安全，至少要会打，但是他没我想的热衷。那孩子更喜欢篮球，篮球是他母亲送的，意义不一样吧。”
“您呢？”
“我不怎么关心篮球，其他会发生身体冲撞之类的激烈运动，我都玩不来，也不想看。”
“DANG！”
白木将球击地很高很远，“那您和我差不多。”
“我不玩有冲撞发生的运动，也是为了我的健康和安全考虑，包括开车。有那么多事等着决策，我如果出事，24个小时就会发生混乱。”
“有那么夸张吗？”
“……”
白木回头看征臣先生表情严肃，意识到自己好像在顶撞他，赶紧点了点头，“我在开玩笑，您当然很重要！手握霓虹经济的命脉什么的。”
“确实没那么夸张，除了会给家人和下属、生意伙伴添麻烦是真的。”征臣先生摊手，“但是，你同意，保持健康也是一个人的责任之一吗？”
“我当然同意！保护好自己的健康，不给其他人添麻烦，是最重要的责任之一，你不能让其他人因为你没有照顾好自己，耽误大家的生意。”
“那前天晚上是怎么回事？”
“……前天晚上？”
“对，前天晚上。你现在只是一个学生，以后工作了，晕一次会耽误多少事，知道吗？”
白木把两只手放在杵着地的高尔夫球杆上，像个受惩罚的学生。
既然话说到这个份上，也没什么好辩解的，便鞠躬道歉，“对不起，因为我对自己健康的疏忽，让您担心。”
“就道歉？”
“……我可以道歉，但不下跪。”
“谁让你下跪了？我看你父亲那么直率的一个人，还以为你继承了他的基因，会破口大骂我几句呢，‘都是你的错我才会晕倒’，‘不要安排那么多课’，‘不要逼地太紧’之类。”
“放我五十个胆，都不敢这么说！”白木差点就说出来了，但征臣先生是个软硬不吃的人，这么说当然不行。
“跟您抱怨有用吗？”白木耸耸肩，“您怎么会在乎我的健康？除非我的生命真的危险了。”
征臣先生完美的表情管理，出现了一丝破绽，内心的情绪流露了出来。
白木没有在意，拨球就要打下一杆。
“如果把你折腾出病了，那孩子会恨我一辈子，再也不会原谅我。”
准备动作到一半，白木硬生生停了下来，“那就请您手下留情，我也不想生病。”
“你不明白，白木君。”
白木干脆停下挥杆的准备，立正站好，听征臣先生训话。
“你有失去过重要的东西吗？”征臣先生的眼神因为脑海的回忆，变得柔和，“我经历过，那孩子也经历过。我可以控制财团的商社、银行，可以出席那位大人的宴会，可以参与财团旗下公司的决策，可是我控制不了生命。”
“……”
“当她离开的时候，太过仓促，以至于我什么都感觉不到，也想不到接下来会发生什么。”征臣先生强忍住泪水，“我怎么能让这种事发生？我本可以多留意些，早发现些，也许她就不会离开了。”
白木低头思考了一会儿，深吸一口气，“我懂您的意思了，我会照顾好自己。”
白木快速摆好姿势，将跟前的球，击飞。
看着完美的路线，白木得意地回头问，“这一杆如何？”
征臣先生吸了下鼻子，变回原来不易亲近的表情，“远远不行，你才打了几杆，就以为自己是职业选手水平了吗？”
征臣先生起身，从包里拿出一根新的球杆，“换我来，球都快给我打没了。”
白木笑着退后，想把球杆塞进球包里，可是不知道怎么放。斋藤过来帮忙。
“谢谢。”白木向斋藤道谢，然后站在椅子后面，看征臣先生打球。
斋藤还拿来毛巾，“请用。”
“谢谢你！”
征臣先生目光坚定地看着绿色的球场，果断地挥起球杆，一个利落的动作，就将球击出，又高又远……
白木看着他的背影，居然觉得有些可怜。赤司家的人，有权有钱，似乎什么都能做到，但是死/亡，却是任何人都抵抗不了的。
只有在死/亡面前，没人有特权。
征臣先生今天取消了礼仪课，叫自己来打球，也许是听了前天晚上的事，怕自己的健康出问题，过去伤心的事再度发生吧，说不定那个体检也是因为这个理由。
自己失去过一次了，不想儿子再经历了……
“看到了没？这才叫水平。”征臣先生骄傲地一手掐腰，一手拄着高尔夫球杆。
白木无奈地叹气，“是是，您真有水平。”
“‘是’说一遍就够了。”
“……是！”
“给我好好看着学习。”
“是~”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