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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5、64 危机篇D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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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4 危机篇D
（餐厅外）
两人的浪漫晚餐，就这么被一杯无酒精的香槟搞毁了。
赤司不得不喝，这是礼貌，是一种关系友好的示意。他相信，白木能理解，但理解不代表不会生气。
如果响一家人送来的是两杯，就不会出现这么尴尬的局面了。可他们不会送两杯，因为在他们一家眼里，值得尊敬的只有赤司，至于坐在对面的人，并不需要浪费一杯酒，即使这瓶酒根本不贵。
他们只看到了赤司，这是最伤人的地方。
白木走出餐厅，斋藤开车过来，门童打开车门。
心里五味杂陈，白木看着赤司家的车子，无论如何做心理抗争，都不想上去。
白木对结账后走过来的赤司说，“这附近有电车站，我想坐电车回去，顺便散散心，你自己回去吧。”
“哈？”
“一直保持那个姿势坐的太累了，我需要走走。”
“你是因为那杯香槟生气吗？”
赤司直击要害，白木扭头回避视线，“我为什么要生一杯，不算酒的酒的气？赶紧坐上去吧。”
白木看赤司站着不动，便先发制人，退后几步，转身走了。
赤司有些生气，但又能理解白木气什么，弄得他更加心烦，打开副驾驶的车门，对斋藤说，“斋藤先生，你能到前面找个地方等我一会儿吗？我马上回来，麻烦你了。”
说完，赤司关上车门，小跑跟上白木，“由太！不要生气了，响先生不知道你是谁，不然他也会送你一杯。”
白木听到赤司的声音，心情很复杂，“我都说了我不生气，就是一杯酒，我又不是连买酒的钱都没有，我就是想走走，吹吹风，散散步。”
“你的心情从那杯香槟来了之后就不好了，我又不瞎。”赤司抓住白木的胳膊，“别赌气了。”
“你怎么不明白？我真的没生气！为什么我不听你的话，你就觉得我是闹别扭了？”
“听我说，响先生他们会来我的生日会，因为他是我父亲的朋友，我阻止不了，但是如果你不想，可以不和他们打招呼，反正到时候人很多，不会被注意到。还有淑子小姐，她，她……我会和她表明，我不能接受她的好意，这样可以了吗？”
赤司这么低声下气地说话，让白木一时有点不适应，还有内疚。
“听着，这事我刚才正要说来着，被那个服务生打断了。”
“什么事？”
“我，不能去你的生日宴会。”
“……”
赤司过度惊惶，做不出任何表情，说不出任何话来回应。
白木紧张地舔了下干涩的嘴唇，“你的生日是周二，你家和我的学校来回要3个小时，无论是中午还是晚上，我都不好过去，所以……”
“生日会是在晚上。你可以住我家，第二天一早离开就行，时间完全够，游刃有余。”
“我周三还有一天课，休息时间不够，我真的需要睡眠。”
“我会请吉野先生送你，在车上补觉。”
“这样如何？18号周日我请你吃饭，你想去哪儿都可以。之后还有圣诞节可以一起过。没必要非20号不可。”
“但我的生日是20日，不是18日，也不是25日，而且这次是对我最重要的20岁生日。”
“我明白！但时间真的，不凑巧。”白木低下头，“再说，你的生日会不仅仅是生日会，是上流社会的社交场合。我去那儿能干什么？我谁也不认识，没人能聊天，也没什么共同话题可聊，不论是经济，时事，还是艺术。并不是我不懂，但我和他们不同，看问题的方式和视角不同，他们不会理解我的想法，我也不会理解他们。”
“……”
“到时候，会有许多女生，像淑子小姐那样，送你礼物，向你献殷勤，我却要在边上看着，求你放过我。”白木吸了下鼻子，“实际点吧，那不是我该去的场合，你心里也明白。”
实话总是伤人的，越抵抗，越证明了实话是真的。
生日，诞生日，原本只是庆祝一个人的出生，却被搞成了一种应酬。
赤司可以忍受父亲请一些他的朋友，但自己想请的人，却不能来，这到底是什么酷刑？
这就是生日？为什么他就不能过个像黑子他们的生日？几个朋友聚在一起，聊聊天，吃吃蛋糕。
“可这样，就剩下我一个人了。”赤司还想尝试一把。
“怎么是一个人呢？你的家人、同学、朋友都会去，那么多人陪你，一点都不孤单啊。”白木忍住想哭的冲动，“我不会消失，我只是，不能在某些场合，陪你，但是你从来都不孤……”
白木还没哭出来，反而是赤司先流了泪。
夜色中，路灯通过泪水折射出光点。
“别哭啊！”白木捧住赤司的脸，拇指划走泪水，“这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明年我……”
“啪！”
白木的手被赤司甩开。
一种寒意从手指尖，瞬间侵入全身。白木看着逆光中的赤司的脸，漆黑、阴森。
“赤司？”
“既然你执意去坐电车，我也没必要阻止。”赤司用毫无感情的声音说，“那，今天我就回去了。”
白木看着赤司面无表情地转身离开，无形的恐慌让他神经紧绷，无意识地伸手想去拦赤司。
“喂！赤司！”
“……”
“你等……”
白木眼前猛然出现了幻觉，还以为抓住了赤司的胳膊，却只是一团空气。后脑勺仿佛被重击一拳，失去了重心和意识，也控制不住双腿，扑倒在地，晕了过去……
.
“怎么样？”
“什么怎么样？”
“心情。”
“……很疼，身体全部。头疼，腿疼，手疼，鼻子疼，额头疼，肩膀疼。”
“和我说的一样吧，没了外部的阻力，内部瞬间分崩离析，这是亘古不变的真理，从古希腊到现在。固若金汤的特洛伊城，终于被木马攻陷了。”
“真理？”
“只不过出生了十几年，就说什么永远，是瞧不起我们这些活了四十多年的人吗？我们比你们更有判断力。”
“……”
“为什么要质疑我？”
“……”
“为什么要怀疑我？”
“……”
“为什么要反抗我？”
“……”
“为什么不肯承认？”
“我、我什么时候说过，永远？”
“你不记得了吗？”
“我没说过。”
“但你这么认为了，只不过是说没说出口的差别。”
“你怎么，知道我在想什么？”
“……”
.
（医院急诊）
“嗯~眼球的红血丝很多，很疲劳的样子。”医生扒开白木的眼皮，“白木先生？白木先生？”医生狠狠拍打白木的脸蛋，“你能听到我说话吗？”
脸颊上火辣辣的痛感逼醒了白木，沉重的眼皮压迫苏醒的意识，全身仿佛被压在水下，动弹不得。
“白木先生？”
“PIA！PIA！”
但是无论疲倦再怎么顽强，还是抵不过医生的残忍拍打。
“别拍了。”白木呢喃，别过脸，想躲开医生的手。
“意识和心跳都有，”医生放下手，“血压稍微有点高，血糖刚吃过饭，高但正常，脉搏弱，心电图没查，不过之前体检的心电图正常，对吧？”
“是。”赤司回答。
医生又转向白木，“白木先生，能听到我的声音吗？”
“我听得到。”白木用手捂住眼睛，“灯光，刺眼。”
“这里是医院，我是医生石井，如果能听到我的声音，希望你能回答我几个问题，可以吗？”
白木微微点头。
“最近晕倒过吗？”
“……嗯。”
“什么时候？”
“周、周三，早上没吃饭，没睡好。”
“睡眠情况如何？”
“睡眠？不太，好。”
“哪种不好？时间短？易醒？还是常做噩梦？”
白木的眼睛渐渐适应了天花板的灯光，看到医生的逆光身影，“短。”
“能说出几个小时吗？”
“……我不知道。”
“有6个小时吗？”
白木摇了摇头。
“每天都睡不到7小时吗？”
“……好像，是。”
“学习和工作很忙吗？”
“嗯。”
“周日也很疲劳吗？”
白木沉默地不说话，抬头，看到自己身体躺在病床上。
“白木先生？能听到我说话吗？”
“听得到。”白木一只胳膊撑着病床，想坐起来，“周日，没有休息过。”
“别别！先别坐起来，躺着更利于恢复。”医生把白木按回去，“食欲如何？”
“没有，但是，好好吃了。”
“那样就好，早餐无论如何一定要吃。”
“是。”
医生低头在就诊记录上写写画画，转身对一直等待的赤司说，“之前体检，有检查出来什么疾病吗？特别是心脏疾病。”
“没有。他需要入院治疗吗？”
“能醒过来就暂时不需要了，为了保险，可以过两天回医院做个心电图和核磁共振。”医生看着就诊记录说，“血压和血糖没有异常，如果不是心脏和脑部疾病，我认为，应该是过度劳累引起的。”
“过度劳累？”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