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死 神》晚来天欲雪

22、第二十二章 强记剂（下）

　　坐在书桌边，乔恩看着自己手中热气腾腾的橙金色液体，咽了咽吐沫，当初只是想着要通过考试，急匆匆地按照赫敏和书本的指示去做，可是这种只在电影和小说中见过的东西真到自己要喝下去的时候，说不怕是骗人的。

　　“你到底喝不喝啊？”站在一旁的赫敏等得有些不耐烦。

　　“最后真的只是忘记喝药后48小时发生的事情？不会有什么其他的后遗症吗？”乔恩把试管放在鼻子前闻了闻，樱桃、海水、生姜等等奇怪的混合味道让他更加犹豫。

　　“是啊是啊。有效期只有48小时，现在是下午6点，到后天6点，这期间发生的事情你都将不记得。”赫敏催促着乔恩，“你不喝就倒掉吧，反正一会儿凉了就无效了。我要下楼吃饭了。”说完转身要走。

　　“等等。”乔恩盯着手中的试管，深吸一口气，“这期间发生的事情你过后一定要告诉我。”

　　赫敏白了他一眼，嗯了一声。

　　乔恩一仰脖，将强记剂一饮而尽。火辣辣的液体从嗓子一直烧到胃里，乔恩猛烈地咳起来。

　　赫敏拍着乔恩的后背，咯咯咯地笑起来：“对了，忘了告诉你，等药效过了，头会有点儿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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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有点儿疼？”乔恩躺在床上揉着自己快要裂开的头，忿忿地想，赫敏这个家伙一定是故意的，不然她为什么躲着连晚饭都没回家吃？乔恩翻了一个身，继续揉着太阳穴。因为头疼，晚饭基本上什么都没吃就上楼了，已经躺了近一个小时，头疼总算慢慢在减轻，搜索脑中残留的记忆，却只有赫敏幸灾乐祸的笑声：“忘了告诉你，等药效过了，头会有点儿疼。”

　　算了，如果考试能顺利通过，这点儿痛苦也还值得。

　　“轰隆隆——”窗外滚过一阵惊雷，乔恩抬眼看看早已紧闭的窗户和窗户上摇曳的树影，下意识地把身上的毯子又往上拉了拉，“咔擦——”闪电将屋子照了个雪亮，床头柜上的全家福也随之在眼前耀眼地闪了闪，“这么大的雨，不知道那个小丫头带伞没？”乔恩缓缓坐起身看看密密麻麻砸在窗户上的雨水，准备给赫敏打个电话，可刚一站起来，就眼前一黑，一头栽在床上。

　　面无表情各种各样的人和奇怪生物在漆黑的雨夜鱼贯而行，灵魂特快穿过雨帘在一道道闪电中摇晃，凯莫尔手中的灵魂转换器剧烈地抖动着，各色的光喷薄而出，照亮了赫敏苍白的脸。不远处，有什么东西静静地隐匿着，在灵魂转换器爆炸的一瞬，以至湮没在黑暗中的那双眼睛在短暂的光亮里显出浅浅的笑。

　　乔恩一下子坐起来，发现自己满头大汗，看看床头柜上的电子钟，已经是凌晨一点十七分。头虽然不疼了，肚子却叽叽咕咕地叫起来。乔恩揉揉肚子，想想刚才的梦，除了让人不安的光芒，其他的已经记不清楚了。

　　坐了片刻，乔恩慢慢爬起来，小心翼翼地穿过走廊想下楼去厨房找些吃的。父母卧室的门缝微微透出些光，要知道，自己的父母，列文先生和太太可是这个小区有名的标准作息生活者，乔恩有些奇怪，但是叽叽咕咕的肚子一直提醒他现在最要紧的事情是找些东西来填饱肚子。

　　从父母卧室前蹑手蹑脚经过的时候，母亲微弱的啜泣声时断时续地传出来，乔恩愣了一下，忍不住贴在门上静静地听里面父母的对话。

　　“赫敏这孩子怎么总是这么不幸……”母亲哽咽着，“她会不会再也醒不过来了？……”

　　“别担心，别担心，上次不是没事吗？”父亲的声音沮丧得没有多少说服力，“你别在乔恩面前提这件事，他今天已经连晚饭都没吃了……”

　　“嗯”母亲吸了吸鼻子，“为什么赫敏和乔恩总是遇到这样的事情，怎么周末好好在家待着也会昏死过去，还好乔恩没事，只是昏睡了两天……”

　　父亲沉默了许久，重重地叹了口气。

　　“昏睡了两天？”乔恩的头皮阵阵发麻，自己错过了考试，那个难喝的药水白喝了，头也白疼了！

　　赫敏这个家伙到底在玩什么？选个睡觉的时间或者父母不在的时间去佛罗伦萨啊，去了也应该尽快赶回来，不然脆弱的母亲又要遭受巨大的精神打击。要不下次再出去，先给父母喝点儿强记剂？乔恩忍不住这么想，这样等自己和赫敏回来，父母什么都不记得，也就不会这么痛苦了。

　　肚子不合时宜地咕咕叫起来，乔恩赶紧轻手轻脚地走开。晚餐基本上原封不动地在冰箱里搁着，乔恩朝父母房间的方向看了看，无奈地摇摇头，拿了一块培根三明治和一盒牛奶小心翼翼地回到自己房间。

　　吃饱喝足，乔恩躺在床上看着窗外的狂风暴雨，怎么也睡不着，一想到自己喝下那个可怕的药水换来的却是空白的考卷和空白的记忆就烦闷不已。

　　赫敏到底在哪儿？这两天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