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3、第 63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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圣诞之后，格兰路思带着威代尔搬了出去，把那个过大的安全屋留给了她们两人。
贝尔摩德的短信依然和死了一样安静，没有任何消息，也没有给蒂尔康奈什么见面的线索，最后一条信息依然是几个月前学习变声的命令。
蒂尔康奈不在乎，每天例行检查一下，然后就把手机扔在一边，专心带宫野志保玩。
她带着她去公园，漫无目的地闲逛，碾碎面包喂鸭子，看它们和冰层下的鱼一起争食。
宫野志保接受了“假期要休息不要研究”的命令，没有把时间全部耗在电脑上。
可她很沉默。不像是年幼的女孩，她并不蹦跳着要逛街、新衣服裙子、玩具或什么，她不主动挑起话题或打趣地交谈。
蒂尔康奈开车带她去公园，在冷风里她们裹着厚厚的衣裳和围巾，沉默地漫步在结冰的湖水旁。
她们去商场，那么宫野志保就扯扯衣领，一双眼睛冰似的掠过一个个商铺，不言不语。
那人像是习惯性地压抑自己，她把头轻轻靠在车窗上，眼神漫无目的地注视熙攘街道，也满不在乎地放任它们溜走。
她明明还年幼，却已经有了死寂的倦怠。
节日之前为了试探她而提出的要求都消失了。而那其中意味也是一开始就可以看出的，毕竟她们从不在那些混乱之地停留多久，宫野志保眼里的不耐也从不收敛。
所以，女孩实际的休息微乎其微。
蒂尔康奈觉得这样不行。
如果是别的代号成员负责，那她也就不管了，她没有权利染指。可现在跟随宫野的是她。
她是不打算洗白没错，但小孩的生命不该有一段时间是彻头彻尾的压抑。
她试探了两天，最后掂量掂量自己的人设，觉得一点点容错率还是有的。大不了就回去再住几个月实验室。
所以她开车带宫野志保去步行街。
有些人的假期已经结束了，各种店铺也开着大半。蒂尔康奈停好车，把宫野志保往路上带。
太年幼的女孩还没有彰显出多少价值，她确实获得了资源，但几乎都来自曾经与宫野夫妇交好的人。那些成员把她们姐妹保下来、供她们长大、送去上学。
他们也许有几分善意的照拂，可更多的绝对是投资，如果不再有价值，宫野很难活下去。
有的是艾莲娜曾经手的实验体想要报复。
这时候把钱花费在享受和奢侈品上，真的不是个好选择。
然而需要宫野的不止投资者。
组织一贯实行虚情假意式待遇，从他们给牺牲的成员收尸、付墓地钱就能看出。
而代号成员留下的孩子则是极好的棋子。
可以留下，培养，彰显“善待”。也可以投入实验室，省了再去寻找孤儿的功夫。
宫野志保聪明，听话，天赋高。这对投资者是好事，却也会助长他们的贪婪。
人需要记住最要紧的事不过就是警惕。
不能相信任何人，有时也不能相信自己。
可以彰显一点存在感、引来组织的视线了。
宫野志保可能拿捏不准，或者不知道她正处在什么样的地位。
但是没关系，蒂尔康奈可以看清，她会帮她。
这或许不是她想要的。
蒂尔康奈想了想，嘲笑自己。
想什么呢，这绝对不是宫野志保想要的。更多的视线会连着明美一起注视，而对她不会是好事。这些注视是宫野志保踩着姐姐、获得地位的大门。
她会拒绝。
如果她知道的话。
兵器垂下眼帘，注视年幼的茶发女孩。她的眼睛漫无目的地荡过一家家店铺，在扫视到某个包包的时候闪烁。
“如果你想要的话就去买，你应得这些。”她在她耳边低语：
“组织会负责你的生活。”
宫野志保本来就有些意动，在听她这么说后只简单的犹豫了一下，就迈步走入店铺中。
蒂尔康奈跟在后面，检查确认了自己身上的卡有足够的钱。
她们买了两个手包，小孩的脸都因为这次购物亮了起来，在随后的闲逛中主动了许多。
她会主动提出要吃些什么，或者对某些小玩具感兴趣，而蒂尔康奈则一一付款买下。
最后回到安全屋时，两人都拎了大包小包的东西。
蒂尔康奈习惯性地落后两步，一手两个袋子。她转了转手腕，捏住了藏在袖筒里的小刀。
虽然马上就是住所，但毕竟有备无患。
……有时候，真不知道是不是因为准备才引来了麻烦。
开门时宫野志保的动作就有些不对，兵器提起心，透过门框看见屋里的场景。
贝尔摩德举着半杯红酒倚在桌上，手边放在一把小巧的枪，冲她们笑。
“贝尔摩德。”
蒂尔康奈上前两步走向对方，明目张胆地用身体挡住射击路径。女孩在她身后没有动，不知道是因为恐惧还是别的什么。
“看样子我打扰了你们的……休息。”女人没有试着去拿枪，手中的红酒递到兵器面前，似乎完全忽略了门口的人。
蒂尔康奈知道她没有期待回答，于是就着她的手吞咽红酒。她分不出来好坏和酒庄，或者不想分辨，对方倾斜的角度把握的很好，让她只能竭力吞咽。
贝尔摩德盯着她，在仅剩些许的时候抬高了手腕，于是晶莹酒液顺着兵器的嘴角流下，顺着下颌滴落在地上。
那双深棕色的眼睛平静地回望，于是她感到一丝无趣：“汇报学习进度。”
“所有指标均已完成，不同的嗓音能够做到熟练切换，易容速度提升3%。”
蒂尔康奈咽下嘴里的酒，没有去擦拭脸上的液体，汇报道。
“为什么速度提升只有这么点？”贝尔摩德将酒杯放下，“这不是你一贯的效率。”
“这段时间任务量有增多。”
“多到你没时间学习？”
兵器站直了身体，两手下垂，微微贴紧大腿。她还是看着那人，眼睛像是没有焦距。
“学习时间缩短了。”
她一板一眼地回复：“任务复杂程度上升，时间占比高，没有时间学习。并非量大。”
“此外，研究所有特殊嘱咐，暂无权限告知。”
贝尔摩德拉平了原本似笑非笑的嘴角。
她知道这句话是什么原因，又是BOSS在借小传声筒的嘴，警告她不要碰研究所。
打探不出什么东西，来这趟的目标就得到结果了。她兴致缺缺地就要走，却又突然转过去：“你还记得你欠着我，对吧？”
我可不记得有欠过你任何东西。蒂尔康奈暗想。
“亚赛拉卖了我一个人情。”她说，仔细注视着兵器一如既往僵硬的身体。
“一条很有趣的信息呢，蒂尔康奈。”
作者有话说
第63章 第 63 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