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1、第 61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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宫小路谢和工藤新一的第二次见面是在葬礼上。
那并不是个大晴天，阴云围绕着墓园，但又不潮湿、不像是要下雨的样子。她跟着克丽丝·温亚德，穿着黑裙，眼帘低垂，却依然看得见还未长大的男孩。
他穿着一身黑西装，安静地跟在父母身边，看见宫小路时怔了一下，嘴角勉强勾起一丝弧度。
女人点点头，移开目光，不做什么言语。
宫小路谢其实有些茫然。
工藤新一没理由注意她的吧？毕竟他们才只见过一次。
为什么他要冲她笑？是因为她看了他吗？
幸好贝尔摩德不是之后的那个。她想。现在的她不会只因为101注意到工藤新一、就把它处理掉。
等到元年……101默默计算。那时她应该已经成长到贝尔摩德轻易动不了、并且伪装的让她警惕心极低的程度了。
……或者她会失败。像上辈子的许多次样、违背自己的宣言，没能成为LW的成品，精品之一。
但她那时候面对的也不是死亡。
和她一同战线的陌生人也并非不理解她的信仰。
工藤新一啊……宫小路谢叹息，眼神又再次向他飘去，以难以察觉的方式观察。
那个男孩在真切地悲伤。她知道无论是现在还是以后，无论莎朗是真死还是假死，他都会如此。
如此哀悼，仅因为一条生命的离去。
他们一起如同最普通的宾客般注视这一切，看着克丽丝致辞、眼角滴下两抹难分真假的泪。
直到土壤被填平的尾声，活着的那个温亚德接受各方人马的宽慰、并和他们叙谈，工藤新一离开了那个属于大人们的圆圈，握着白雏菊站到墓碑前、宫小路身边。
“你是……工藤桑。”
那个女人的神色有些茫然，两手交握在身前，面上似乎没有哭泣的痕迹，只是眼圈微红。
“抱歉啊，现在这样狼狈。”
她低声说，让出了一个位置。
工藤新一想说点什么，到了嘴边又不知道怎么出口，只好干巴巴地道谢，上前去放下手中的花。
现在墓碑前还很空，只有寥寥几束花，大多是雏菊和白玫瑰。
但等他们走，就会有很多了。男孩想。那些支持、喜爱莎朗阿姨的粉丝会如潮水般涌来，在她的墓前留下花束、跪附着哭泣。
那时候会有数十花种被长长久久地摆在墓前，莎朗·温亚德长眠之所的花海将永开不败。
这也是所有活人能做的了。
“我，那天太过匆忙，没来得及感谢你把我带出去。”
在数分钟的默哀后，工藤新一开口。
宫小路谢眨眨眼，反应过来这是在说什么——上次他们见面时会场爆炸，她帮了一把手把他带出去。
“没什么，那是我该做的。”她摇摇头：“莎，莎朗有让我照顾好你。”
她的话磕绊了一下，两人险些再次因为那个逝者而静默。
“你是莎朗阿姨的助手吧，有想过以后要怎么样吗？”男孩问。
而宫小路回答的很慢：“我得到了一笔足以暂时支撑生活的钱……我想会辞职吧。”
“我的合同上写着的主要都围绕着莎朗，发生了这种事，我想回母亲那边生活一段时间。”
“这样。”
工藤新一点头。
他其实没必要来问这些，就连他自己也说不清为什么，分明和宫小路也不过是一面之缘。
又是静默。女人似乎难以忍受这样的氛围了，转身就要离开。
“莎朗·温亚德可能是被谋杀的。”
他忽然说，看着一身黑裙的背影。
“你知道这一点吗？”
宫小路谢停下脚步，隔着一米的距离看向他。
没有多少阳光，所以男孩看不太清她眼里是什么。
“是的。”
她说，“我知道。”
一股怒火像是忽然生起，他难以表达这是为什么，也许是因为这依然平淡的语气，他于是莽撞地说出想到的第一句话，或许声音大了点。
“那你为什么不告诉警方啊！”
宫小路依旧看着他，因为身高的差距低着头，好像是笑了一下。
“我说了。我说莎朗的死或许不是意外。”
“可是那么多人嫉妒，工藤桑。我只跟随了她几个月，我又怎么知道是谁下的手呢。”
他被堵住了——这也是他没办法搞清的地方。
“你们注意到了，就这样吧。”她继续说着：“调查，说动警方或者请个侦探，或者怎样。但我只是个普通人。”
“我很抱歉，工藤桑。”
那个女人就这么说着离去了，工藤新一没有再试图阻止。在他心里，无力感轻轻蔓延。
他已经看着他的父母试图说服警方，可对方在百般为难后只答应了一周，而他们家的人都知道结果只会是意外。
他不会去责怪宫小路谢，这是再正常不过的选择。并非每个人都愿意追寻真相，并为此将自己的生活放上赌桌。
他只是……
他只是感到悲伤和抱歉。
工藤新一没有再见到宫小路谢。那是他们在很长一段时间内最后的接触，只是在后来询问母亲时、得到了已经从公司离开的结局。
他看着面前木桌的纹路，在关切的询问下回过神。
“没什么，妈妈。”他摇头：“我只是突然想到。”
与此同时。
宫小路谢——不，现在应该称她为EP-101，安静地站着，头颅顺从地微低，等待高位者的交谈结束。
“这里是这段时间的身体报告，我很期待下次的使用。”贝尔摩德语气冷淡，在最后半句话却上扬了些：“你们的研究的确卓有成效。”
佐藤健笑容满面，毫不含糊地接过闪存盘。
“多谢你的帮助，贝尔摩德。”他乐呵呵地：“研究记录的任何一丝变化都有可能是更进一步的先兆。”
“我不会否认。”
贝尔摩德颔首，接着离开，没有分给101任何一个眼神。
那个女孩知道，因为她正好抬起头。所以能够看见她毫不迟疑的背影。
佐藤健目送女人几秒，接着心情颇好地转身，脸上笑意未去：“走了，101。”
他没有看她一眼。
101抬起脚、跟着佐藤健离开，向纯白色的研究所里走去，并不犹豫。
她可能本来想顿一下的，不过下一个念头就让她放弃了这个想法。
工藤新一尚且年幼，故事的序幕刚刚开始。她的存在只是为了落幕的余晖。没有必要为自己增加怀疑，没有必要让他们恼火。
毕竟没什么再值得她停下脚步。
她走向毕生噩梦。
作者有话说
第61章 第 61 章
